第一百二十六章 狂妄自大

“隊長。”

任務已經完成,趙佳琪嫻熟的發揮命令後,走到秦修文的身邊,等待他的命令。

“嗯。”

秦修文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點頭讚許道:“幹的不錯,布置行動的細節很好,隻是隊員的實力參差不齊,和行動科的人有很大差距,回去加強訓練。”

趙佳琪怔了一下,想著情報科根本沒有多少次需要動手的經曆,以往這種事情都是用行動科來抓捕的,可一想到秦修文上任以來的出動次數,和他自己的恐怖實力,也就無話可說了。

或許,情報隊的隊員是需要加強自身實力了,不然真的跟不上秦修文的命令了。

想來,這還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一個負責情報的部門要和專門負責行動的行動科來比身手,趙佳琪悄悄地歎了一口氣,為第三情報隊的隊員感到辛苦。

秦修文說道:“行動都是有危險的事情,多付出一份努力,到時候也是生存下來的一個保障。”

比如說秦修文,有自身的實力為底氣,他幹什麽事情都敢做敢闖,也能得以生存。

當然,這並不是說頭腦和智謀就沒用了,相互搭配起來,才能發揮最大效用,也就是所謂的有勇有謀。

“是,隊長。”趙佳琪深呼吸一口氣。

“嗯!”秦修文沒有多說什麽,其實他覺得當代軍人的訓練方式還是和後世有一定差距的,不論是刻苦還是體能方麵,這或許和這個時代的條件有關,但更多的還是領導者的經驗不足,沒有後世的科學方法。

當然,他雖然知道那些淺層次的訓練方法,但不會交給國黨就是了。

如果有可能,他會整理一份資料,將有用的東西都傳達給自己的組織,為組織培養有用的人。

而至於他自己,他必須為自己的置身處地考慮,暫時還沒有真正可以信任的下屬,這些方法也不敢胡亂傳播出去。

不然,這樣培養軍人的方法甚至可能改變當今的時代局勢。

未來的事情,豈能輕易改變。

秦修文在這方麵不敢妄動,必須謹言慎行,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隊長,我們該收隊了吧!”趙佳琪看了眼整陣以待的情報隊員,還有被圍在中間嚴加看守的刑文濤。

“嗯,你們先回去。”秦修文側過目光再次看向那三個黑衣人離去的方向,沉默一下,說道:“我去跟一下那三個人的來曆。”

趙佳琪說道:“那屬下陪您去。”

“不用,我不在,第三情報隊就由你說了算,隊伍裏麵不能沒有了主事骨。”

秦修文的語氣一點波瀾都沒有,但話中的意思卻是令趙佳琪心頭一喜,在場的情報隊員為之心頭一凜,低頭不敢出聲。

秦修文就任以來的表現,不論是第三情報隊還是情報一組都是看的非常清楚的。

他一開始偏重於王金,讓王金和趙佳琪分庭抗禮,地位難舍難分,而趙佳琪一直在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的價值,在秦修文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高,這一次終於壓下王金,稱為第三情報隊裏地位僅次於秦修文的人物。

秦修文在這次任務中說出這話,自然是說給第三情報隊、情報一組,甚至整個軍事情報科的。當然,也包括王金在內。

“是,屬下保證不愧於隊長的信任。”趙佳琪笑顏展開,挺身立正,盡顯巾幗不讓須眉之資。

在這個時代的軍隊,能得到上峰的賞識和重任,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況且,在這個戰亂的時代,女性的地位還是不如男性,在性別上和身體上不占任何優勢,上戰場也隻能是醫療兵。

所以,從事諜報工作的趙佳琪能在軍隊當中脫穎而出,也是有野心的。

“嗯。”秦修文淡淡的應了一聲,下屬有能力,作為上峰自然要給出嘉獎,不然何來團隊一心之說。

單qiang匹馬的困難他已經領會過幾年的時間,知道一個人的實力終究有限,發展勢力是必然的事情。

“那,隊長您帶幾個人一齊去吧!”趙佳琪還是頗為擔心秦修文的安全的,不想讓他冒險。

“不用。”秦修文淡淡地拒絕,對她命令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帶隊回軍情處,把刑文濤關押,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接近刑文濤,這是鐵命,務必派重兵把守。”

“是!”趙佳琪心知刑文濤身份的重要,自然不敢馬虎。

“還有,那三個人的身份也要調查,正如我之前所說,聯係一下中央黨務調查處,看看是不是他們的人。”

秦修文遲疑了一下,繼續交代道:“軍方那邊也不要忽略,同樣問問。南京裏麵突然出現這麽三個人,終究是有來頭的,務必調查出來。”

“隊長,會不會是日本間諜”

“也不是沒有可能。”秦修文說道:“不過從他們的招術路數上來看,和日本間諜的訓練方法有太大差距,根本不是同一個出源。”

“當然,懷疑還是有的,我現在過去調查就是有這方麵的心思,把他們的身份調查清楚。”

“您”趙佳琪沉默了一下,默默地敬了個軍禮:“一切小心,第三情報隊等您回來。”

“又不是要死了。”秦修文撇了撇嘴,順便瞥了一眼刑文濤,說道:“三打一,連個刑文濤都搞不定,最後還落個落荒而逃的下場,對我來說又有何難度。”

“”迷迷糊糊的刑文濤。

他娘的,這話聽著是誇人還是埋汰人呢?

怎麽感覺這麽不舒服呢?

趙佳琪知道秦修文性情孤傲,內心極為自信,但還是有擔憂:“隊長,俗話說獅子搏兔尚付全力,即便對方是隻兔子也要萬分小心。”

“嗯,不用管我,你的任務也不輕鬆,如果正如我聯想的那樣,你們回歸軍事情報處的路程當中可能不平靜。”秦修文也是聽得出來好賴話的,沒有說什麽話來維持自己上峰的地位,短短的交代了幾句,轉過身,了然一身的走了。

“去去就回。”

說罷,腳步一踏,驟然提升到身體最巔峰的狀態,渾身肌肉流暢的遊動,像是魚兒一樣,倏然而動。

眾人隻感覺一陣涼風吹過,秦修文的身影就已經消失,追逐著三個黑衣人的背影而去。

趙佳琪望著他的背影,有些擔憂,畢竟秦修文總是以獨行為主,這方麵即便是自我強調不要單qiang匹馬,要發展勢力的秦修文自己也沒有發現,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他更是比較重於單qiang匹馬,而不是動用自己的勢力。

像是抓捕信封小組,再到刑文濤,秦修文倚靠的更多還是自身出色的實力。

“咳咳真是自大啊!”恰在此時,一道低音傳了過來。

趙佳琪神情驟然一冷,猛然轉過頭來,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神情冷漠異常。

“咳咳”刑文濤晃了晃迷糊的腦袋,看著秦修文逝去的背影,咧嘴一笑:“你知道為什麽他經過偽裝之後,我還能感覺到他有些熟悉麽?”

趙佳琪神情冷漠,並不答話。

刑文濤想要用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卻發現情報隊員不放手,隻要歎了一口氣,自顧自地的說道:“是眼神,那是一個非常自大狂妄的眼神,他的眼睛裏麵全是驕傲的光芒,似乎把世界都不放在眼裏,不敬畏世界,也沒有慈悲,隻有冷漠、冷血、無情讓人感到極端恐懼的情緒,這樣的人會一直處在危險當中,讓周圍的人感到恐懼,他早晚會為自己的自大和狂妄而付出代價。”

話落,他咧嘴一笑。

“你和隊長才見過幾麵,自認為已經把人分析透徹的人才是真正的白癡。”

趙佳琪對此嗤笑至極,緩緩踏步,說道:“刑營長,或許,我們隊長真的是高看你了。”

“你不信我說的,我也沒有辦法。”刑文濤說道:“雖然他的實力很強,但這個實力不能支撐著他的驕傲自大。個人實力和驕傲在大勢麵前隻是一堆黃沙,壓塌之後,就會隨風而逝。”

“那您可真是看錯人了。”趙佳琪要為秦修文正名:“我們隊長在麵對上峰和真正值得尊敬的人時,可是非常恭敬和謙和的。”

“偽裝而已。”刑文濤笑著說道:“他經常偽裝著自己的容貌,說明他的心裏有一件非常大的心事,需要遮掩起來。所以他最想隱瞞的是自己心裏麵的那件心事。”

趙佳琪大皺眉頭,厲喝一聲:“刑營長,你不要胡說八道。”

“一個能經常把自己偽裝到十分完美的人,你又怎麽知道他的情緒不是偽裝的。”刑文濤仰天長笑,笑出了眼淚:“真是一個愚昧的人啊”

趙佳琪臉色一白,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咬牙說道:“誰把他的下巴按上去的。”

周圍的情報隊員看的頭皮發麻,皆是低下頭,不敢出聲說話。

“這重要麽?”刑文濤看著秦修文消失的方向,說道:“更重要的是,你們這個隊長的心事吧,真的會很大哦!”

“閉嘴!”一聲厲喝。

刑文濤置若不聞,喋喋不休的說道:“狂妄自大的人,是這個時代裏最不該存在的人,他們就像是軍隊的蛀蟲,以自我為中心,走的越好,影響的越多。”

“秦隊長是我見過最驕傲的一個人,也是我見過最危險的一個人。”

“不論是曆史還是現在,這樣的人都是很難走遠的,最終莫不是落下一個悲慘的下場。”

“這個下場,誰也無法預料,最終還是要看秦隊長走到什麽位置。”

“但,你放心,他走到最高的位置,也會摔下來,很慘很慘”

“你不相信我麽?可這就是未來,也就是事實”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還有一點就是千萬不能驕傲,古往今來成名的帝皇和大臣,以狂妄暴虐出名的隻有秦始皇,但曆史當中的秦始皇可是傳言有誤,他足矣稱明君,千古第一帝之名名不虛傳,隻是有小人玷汙了他的形象,導致在後世背負罵名”

“可說起來,這位暴君的一生也不是那般平坦,死於暴斃,更被鹹魚纏身”

“這樣的人物晚年都如此,你認為秦隊長還能能與秦始皇相提並論麽?即便相提並論又如何?”

“當下時代,即便是秦始皇重生也不能改變局勢,重鑄權勢”

“哎?說起來,秦隊長也是姓秦,秦始皇姓啥來著,趙?嬴?後麵似乎改名為秦來著,是吧”

“”

“哢嚓”雙手一錯,幹淨利落的一聲脆響。

趙佳琪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緩解內心暴漲的脾氣。

磨嘰,太磨嘰了!

簡直不可容忍,堂堂軍方的傑出中校,居然是一個如此話癆的人,而且還這麽招人厭惡。

趙佳琪轉過頭不再看刑文濤一眼,生怕自己下一刻卸下的不是刑文濤的下巴,而是扭斷刑文濤的脖子。

“收隊。”咬牙切齒的蹦出兩個字。

“是,趙隊。”

“”還沒有說盡興的刑文濤耷拉著下巴,眼睛死死的瞪著趙佳琪的背景,口水失去控製的滴答滴答

然後,第三情報隊以趙佳琪為首,押送著刑文濤返回軍事情報處,很快離開了刑文濤的住址。

另外一邊,很遠的方向。

秦修文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蹲在一個比較高的房簷上,循著三個黑衣人的大體離去方向,環視四周,尋找著蹤跡。

低頭嗅了嗅身上的衣服,秦修文忍不住皺起眉頭,神色有些嫌棄。

這身夜行衣是他偷的,額不對,是買的。

至少他在拿走夜行衣的時候留下了一枚銀元。

隻是這個買賣對他而言不僅虧了,而且還痛苦。

因為這是個二手夜行衣。

夜行衣上仍帶著上一任主人的狐臭味以及其他的氣味,這種混合而來的氣味,對於氣味過人,特別敏銳的秦修文來說,不亞於一個毒氣zhadan,熏得眼睛生疼,卻隻能強忍著。

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秦修文終於忍不住抬手掩住鼻子,在房簷上待了片刻,終於鎖定了一個位置,翻身而下。

“砰”

砸在地上,雙腿微曲,秦修文單手支在地上,然後起身走到牆角的位置,看著牆邊上留下的一點血跡。

“途徑地點,血液還如初,應該是五分鍾之內停留過。”

秦修文手指沾了一下,放在眼前,仔細分析:“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受傷,應該走不了多遠,剛才也沒看見蹤跡,落腳地點應該就在附近,不會多遠。”

秦修文沒有著急,沿著這個帶著一點血漬的路繼續往前走。

對方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在跟蹤和反追蹤方麵的層次很低,秦修文倒也沒有太大反應,很放心的往前走。

“隻是,他們怎麽會來南京?”秦修文微微皺眉,神色有些費解,他當然是認識對方,但真的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來這裏。

“在南京還敢這麽高調行事,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腦子”

秦修文撇了撇嘴,沿著蹤跡來到一處還算是普通的住宅,抬起頭一看,確定了位置,直接翻身而上。

“就是這了”

突然間,屋子裏麵傳出一聲低喝,令秦修文神色一凜。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