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人紅是非多

將這份疑似組織人員會麵傳遞情報的情報熟記於心中,再和其他兩份情報整理在一起,進行了一個匯總,秦修文就讓屬下將之呈交給蘇大強的辦公室。

一夜事畢。

第二天上午,軍事情報處的嘉獎也發布了下來,不出所料,隻是一份口頭上的嘉獎,還有一個黑色手提箱。

一位中校在情報一組主持了秦修文的嘉獎儀式,溫聲鼓勵,言語表示出非常的看好,給剛剛建立的第三情報隊大漲了臉麵,第一情報隊和第二情報隊都是羨慕的緊。

嘉獎儀式舉行的時間不長,秦修文接過黑色手提箱沒一會兒,中校軍官便轉身離開了。

本來一個普通的嘉獎儀式,用不著如此大的陣仗的,一般就是上峰召喚到辦公室,口頭表揚一番,記在功勞簿上,也就結束了。

不過,這麽大的陣仗,也是蘇大強為秦修文的考慮,秦修文的資曆還淺,即便捕獲日本間諜,拿下功勞,名氣也沒有徹底宣揚出去,但有他蘇大強推波助瀾,秦修文的名氣很快就會打出去,到時候,秦修文再拿下幾個功勞,晉升上尉,也沒有幾個人會談論資曆的事情。

況且,蘇大強也是在無聲發出一個聲音,秦修文是他們黃埔係的軍官,必受重視,心裏有些小心思的人最好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的起黃埔係。

情報一組裏,不少政治嗅覺敏銳的老特工都嗅到了這股味道,自然相當配合,對秦修文多加推崇。

第三情報隊以及第三情報隊隊長秦修文的名聲也算是響徹了情報一組,在軍事情報處內部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情報一組裏,有人想要借此舉辦一個慶賀宴會,和秦修文拉進關係,想要登上這個未來潛力股的大船。

不想,秦修文卻以工作事務繁忙為由拒絕掉了,對眾人言表歉意後,便帶著第三情報隊的隊員扭身回去了。

一時間,情報一組的氣氛頗為冷清,眾人麵麵相覷,提議慶賀宴會的人更是尷尬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裏,麵子上很是過意不去。

“秦隊長,還真是有個性啊!”有人打破了冷清的氣氛,幹笑道。

“秦隊長當然有驕傲的資格,在軍校時就是軍校新星,進了軍事情報處更是破格提升為中尉,如今擒獲了日本間諜,雖然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什麽事情,但以這位秦隊長的背景,晉升上尉,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情報一組裏不乏一些背後有背景的,自然知道上麵頗為看好秦修文,對秦修文也有一些了解。

“說的也是,秦隊長將來注定可是一個大人物,和我等這些人可不是一個層麵上的,看不起我等這些凡夫俗子,也是非常正常。”秦修文不在現場,不乏有人惡意挑事兒,陰陽怪氣的。

秦修文剛進軍事情報處不久,就這麽神氣,自然有人對此看不慣,但憑借自己的能力又扳不過秦修文,隻能說說,訴說一下怨氣。

“這話說的過了,我聽聞第三情報隊那邊確實有事情要忙,前兩天路過,他們的辦公區域也冷冷清清的,就隻有兩個軍士在裏麵執勤。”

“而且聽說這位秦隊長也是一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主兒,聽說第三情報隊的老人,副隊長吳東旭好像是不服秦隊長的管教,直接職務、軍銜被一把擼到底,現在還在地牢裏麵關著呢!”

“嘶~那我可得注意點,別哪天落在這位秦隊長手裏,小命都沒了。”

議論紛紛的人並不多,更多的人則是不發一言,站在一旁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杵在那裏。

情報一組裏麵的老特工目光詫異的望了一眼秦修文等人離去的方向,對秦修文頗有感觀,持寵不驕,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毛躁和得意,不愧為上麵看好的人物。

再看向言語中想要詆毀秦修文形象的幾人,就像是看著不斷蹦躂的小醜,暗道小人而已,秦修文在的時候可沒見他們敢出來蹦躂,甚至露出諂媚的笑容想要討好,如今人一走,他們倒是神氣起來了。

但終究隻是跳梁小醜,日後若是惹得秦修文不滿,收拾起他們來,就像是切盤菜一樣輕鬆。

出身黃埔軍校,又背靠黃埔係這棵大樹,背景恐怖如斯,秦修文的前程似錦,恐怕用不了幾年就會脫離尉級軍官的限製,與情報一組、二組的組長相提並論,到時候,天高任鳥飛,眼下這些人也僅僅是停在眼下罷了。

當然,也不乏有人將在場詆毀秦修文形象的幾人記在心裏,待日後,說不定能在秦修文那裏討上一份人情。

就在這時,有人說話了。

“在場說話的諸位同事。”一身幹練軍裝的於慧邁步而來,黛眉揚起,無可挑剔的俏臉上有些冷漠和煞氣,與往日裏恬靜溫婉的氣質全然不同,此時的她更像是手握大權的女將,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們應該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關係不深,切莫開口。你們想越俎代庖替別人做決定,也不看看別人認識你麽?”

突然其來的聲音頓時令在場氣氛一僵,有人表情冷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於慧,雖然對她的容貌有些驚豔,但也平息不了心中的惱怒:“哪來的女娃子,不過區區一個少尉,也有資格和我等放肆。”

“放肆?”於慧嘴角微挑,笑容竟和秦修文有幾分神似,眼中有怒火燃燒,心上人被人當麵汙蔑、詆毀,即便她的脾氣再好,也不免動怒,冷哼一聲,說道:“話我說了,不服你們可以去找上峰報告,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說,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不要拿自己井底之蛙的眼光去看待一隻雄鷹,你們的差距太大。”

“你”在場詆毀秦修文的軍官氣的臉色又青又白。

於慧冷哼一聲,握緊了粉拳,扭身就往出走,直接出了情報一組。

“放肆,真是放肆!”於慧一走,那名軍官勃然大怒,狠狠地一跺腳,說道:“一個少尉,也敢教訓上峰,真是豈有此理,等組長回來,我必須和組長稟告此事,讓她受罰。”

“對。”其他幾人也是出聲附和,麵對秦修文他們或許隻敢在背後弄點小風波,但擱在於慧一個少尉軍官,他們就不必顧及太多了。

“你們幾個確定麽?”就在這時,一名上尉軍官站了起來,長發傾灑在背後,氣質絕倫,赫然就是秦修文曾見過的樊勝雪。

一見是她出聲說話,幾人頓時臉色一變,樊勝雪可是情報一組組長的親信,在情報一組也是排的上號的。

樊勝雪開口說道:“於慧可是秦隊長的朋友,兩人之間關係極深,說不定未來會結成夫妻,你們如此得罪於慧,是真的想和秦修文不死不休麽?”

幾人的神色再變,背後議論詆毀秦修文的事情他們倒是還敢,但真要說直麵和秦修文作對,還真就沒那個膽子。

不然,方才他們也不會想要討好秦修文,遭遇冷漠對待後,才開始心情不忿的詆毀其形象了。

“況且!”樊勝雪抬起一隻手,指了指上麵,平靜的說出三個字:“她姓於。”

在場眾人頓時瞳孔一縮,冷汗溢下,方才出聲的幾名軍官更是沉默了下去,不敢再提什麽報複之事了,反而要擔心於慧的報複。

相比秦修文,這位的背景才是真正的恐怖啊!

另外一邊,秦修文絲毫不在意身後人的議論,舉步前行,一如既往的平靜。

慶賀宴會,他是說什麽也不會去的,更不會參與進去。

區區一個普通的嘉獎儀式就大動幹戈,弄出一個慶賀宴會,上麵又該如何看他,得寵而驕,還是驕傲放縱?

“隊長,您這麽回絕他們,不好吧!”王金湊到秦修文的身邊,小聲提議道。

可以預料,秦修文這般生硬的回複,必定會得罪某些心胸狹隘的人,日後行事可能多上一些阻礙,這在王金看來,才是不明智的。

“怎麽不好?”秦修文回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軍務上的事情,你處理完了?信鴿的身份,還有信封小組的調查,你已經也調查清楚了?”

王金啞口無言,低下頭去,說道:“報告隊長,還沒有。”

“那不去調查,你還在這琢磨別的事情?”秦修文眼睛一瞪,有要發怒的趨勢。

王金表情一苦,他是衷心為秦修文而思考,說道:“隊長,您如此態度的回絕,肯定會得罪人啊!”

“得罪人又如何,一個普通的嘉獎儀式就大擺宴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升官了呢!”秦修文不耐其煩的解釋說道:“而且身上還有軍務,不去解決軍務,反而弄什麽慶賀宴會,上峰如何看我?黨國又如何看我?”

聞言,王金微微一愣,頓時幡然醒悟,後背流出一層細汗,趕緊俯身說道:“是屬下考慮不周,險些鑄成大錯,屬下甘願受罰,請隊長怪罪。”

秦修文冷哼一聲,心底更是失望,王金窮盡一門心思想要升官發財,建功立業,但打鐵還需自身硬,而他不僅不硬,還眼界狹隘,怪不得身在少尉軍銜待了這麽多年,真是能力有限。

趙佳琪站了出來,苦笑說道:“隊長,不過此舉確實容易得罪小人。”

“得罪了也就得罪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人,任何人的身後都有議論是非的聲音,更何況我也不認為我是完人。”秦修文的態度隨意,他向來不是什麽追求完美主義的人,也不是非要得到他人承認的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若是今後真因此遭遇到什麽阻礙,那就把這個阻礙徹底摧毀。

他與於慧全然不同,若他在現場看見有人詆毀自己,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正麵碾壓過去,如果當下解決不了,那就事後解決,必須把人按死,保證其不能翻身,而且任何威脅也要扼殺在萌芽狀態。

秦修文向來不會對敵人有仁慈這種東西,在他看來,仁慈就是讓對手開心,自己受苦的無用東西。

趙佳琪苦笑一聲,說道:“至少,不得罪他們還是好的,隊長您再委婉點,應該就不會得罪人了。”

“不會麽?”秦修文撇了撇嘴,說道:“你們都應該知道勸酒吧!”

趙佳琪和王金不明白秦修文為什麽牽扯到勸酒這方麵,茫然的點了點頭。

“勸酒,就是一群人勸一個不想喝酒,甚至不會喝酒的人喝酒,無論對方是多麽的不想喝,他們都會勸,而且語氣有一絲的鬆軟,他們就會趁機而上,以各種理由讓人難以拒絕,得寸進尺,以便於滿足自己勸酒的目地。”

後世作為一名從事職場的人,秦修文對勸酒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也經曆過勸酒,對這種勸酒的方式深痛欲絕:“而剛才的事情,其實就和勸酒一樣,他們以為他們想的是什麽,我會不知道麽?”

秦修文搖了搖頭,擺手說道:“行了,這邊事了,來我辦公室一趟。”

回了辦公室,秦修文把黑色手提箱打開,裏麵是三根金條,還有三百張美鈔。

秦修文伸手掂量了兩下,將兩捆美鈔甩在了趙佳琪和王金的手裏,語氣微微有了人情味,說道:“這段時間也讓你們受了不少苦,這些錢全當做犒勞,你們回去也請弟兄們吃頓飯,發著恩惠下去,別讓弟兄們受了苦。”

趙佳琪和王金看著手裏麵的巨款,有些發呆,軍事情報處按階級的分潤,什麽時候分配到他們這些沒有背景的少尉手裏過,更何況還是一百美鈔的獎勵,在這個年代,一百美鈔也是一比巨款啊!

趙佳琪最先緩過神來,深呼吸一口氣,低頭道:“多謝隊長恩賜。”

王金緊隨其後,低頭說道:“多謝隊長恩賜。”

皇帝不差餓兵,要想馬兒跑,還得喂馬兒草的淺顯道理,秦修文還是懂的。

“這都是你們應得的,隻要行動不出差錯,我是不會你虧待你們的。”秦修文說了幾句漂亮的場麵話,便揮手讓趙佳琪和王金下去了。

調查信封小組的事情還不能鬆懈,必須派人嚴加看管,若是中途出了差錯,也好立刻應變。

趙佳琪和王金離開不久,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進來吧!”秦修文看著從江花飯店附近調查出來的資料,分析著其中的關係,頭也不抬的說道。

門被推開,一道很輕巧、清脆的腳步聲在辦公室內響起。

聽著這道腳步聲,秦修文頓時知道是誰來了,抬起頭看著推門走進來,臉上猶帶著一抹氣憤之色的於慧,不禁露出微笑,起身說道:“於慧,真是稀客啊!來,快請坐。”

“哪是我稀客啊,明明是你工作忙,經常不在辦公室,找不到你。”於慧順著秦修文的動作坐了下來。

“哈哈,處理些軍務上的事情,你也是知"qgren",知道這方麵不容出差錯。”秦修文哈哈一笑,然後仔細看過於慧的臉色,說道:“看你的表情似乎不開心啊,這是誰不開眼惹著你了?”

提起這事,於慧立刻向秦修文打小報告,磨著一口銀牙,非常的氣憤,將事實經過盡數說了一遍。

秦修文微笑著聽完,開口說道:“人紅是非多,受些議論的聲音也是正常的事情,在軍校裏麵的時候,背地裏還有人說你我的壞話呢,可最終又如何?”

“在學校裏麵還有人說你和我的壞話?”於慧美眸一圓,這件事請,她還真就不知情。

“當然有。”秦修文笑著說道:“有人說你就長得好看,能力不行等雲雲之說,也有人說我是笑麵虎,笑裏藏刀,還說我性格孤傲,沒什麽人情味,是個冷血的家夥,什麽白眼狼之類的詞語也不知是何原因,傳的像是真的一樣。”

“還有這樣說的啊!”於慧眼睛睜得大大的。

“嗯!”秦修文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岔開,笑著說道:“現在想起來,明明沒離開軍校多長時間,卻覺得時間變得好遙遠一樣,都有些想念老師了。”

想起黃埔軍校裏麵經常做夢夢到自己終於上了戰場的老師“胡鑫欽”,秦修文忍不住搖頭失笑,這位老師,是他見過對戰場執念最深的人了!

於慧看著秦修文身上整肅的軍裝,也是麵露懷念和擔憂之色,說道:“我也想陳娟和劉小雨了,不知道她們兩個身在前線,過的如何?”

秦修文微笑著輕聲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

“嗯!”

討論起黃埔軍校裏麵的過往,秦修文和於慧都忍不住為之興起,一聊就聊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