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此別過吧,隻是有些遺憾這一次沒有幫到你”崔命歎息一聲道。

“你別那麽說,你對於我的恩情我銘記在心!”陳子昂堅定的說道。

崔命笑著拍了拍陳子昂的肩膀“別那麽悲觀,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那麽多年打打殺殺我也很累了,變成普通人後我也能夠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了,或許我會娶妻生子也說不定,哈哈哈哈哈”

陳子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判斷不出崔命說這些話是安慰自己還是真是他內心的想法,不過即使是他內心的想法,陳子昂同樣感到無比的自責、愧疚。

“就此別過,日後有緣再見,告辭!”崔命瀟灑的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告辭!”陳子昂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崔命的背影揮了揮手。

夕陽西下,即將落山的夕陽將陳子昂孤獨的身影拉得很長。

......

羅玉城,一座非常小型的城市,人口甚至隻有烏坦城的一半。

這裏的武者同樣比烏坦城還要少,更多人每天在意的是怎樣填飽肚子,這才是生活的根本。

廣進酒館,羅玉城中唯一的一間酒館,取得是財源廣進中的廣進二字,非常的俗氣,卻又表達了老板想要財源廣進的美好願望。

廣進酒館隻是一家小酒館,酒館外麵的牌匾上的漆也已經掉的差不多了,顯得有些破舊和古老,可是誰又會去在意這些,絕大多數人來酒館隻是為了喝酒,不談風月。

“你看那個男人,已經在酒館裏待了三個月了,每天都是喝到爛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嗜酒的酒鬼”一個剛完工的苦工指著角落說道。

“是啊,我每次來都能夠看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裏人,反正我之前是沒有見過這號人物的”苦工的一個木工朋友接話道。

“每日醉生夢死,或許他有什麽難言的苦衷,隻得對烈酒傾訴吧”說這話的是一個讀過幾年書的中年人。

眾人的談論聲並沒有刻意壓低,陳子昂聽得非常清楚但卻置若罔聞,因為對於這座城他隻是一個過客,而這些人對於他來說也隻是一個過客,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待多久,或許等到喝厭了這裏的烈酒想要換換口味的時候才會去其他城市。

自從和崔命告別後,陳子昂曾努力的嚐試想要恢複體內的鬥氣,但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再也凝聚不出一絲鬥氣,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或者說,廢人!

畢竟普通人一直是普通人,但是對於武者來說從擁有強大的鬥氣再成為普通人,那就是廢人!

努力的嚐試了一個月之後,他徹底放棄了,同時也放棄了自己對於生活的熱愛於鬥誌,隨便找了一座小城住了下來,每日靠烈酒麻醉自己,這樣才能逃避現實,因為一旦清醒就會想到那些需要自己的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陳子昂感到自己的思緒剛恢複片刻,便立刻舉起酒壇猛灌了一口,熱辣的劣質酒順著口腔進入胃中,很快思緒又模糊了一些,他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在旁人看來這不過是酒鬼醉酒後的傻笑。

他此刻的模樣真的稱得上酒鬼二字,不但嗜酒如命,且外貌也如同鬼一樣,身上的衣服已經黑不嚨咚也沒有心思去換,還破了幾個大洞,指甲裏滿是泥濘的汙垢,臉上更是蓬頭垢麵,胡須和頭發已經長時間沒有整理,宛如一個流浪漢。

酒館老板厭惡的撇了陳子昂一眼,如果不是看他每次都能爽快的付出酒錢早就趕他走了,畢竟這樣的一個人在店裏也會影響其他客人喝酒的胃口。

酒保則是在心中默默的數著,這個客人的酒量越來越大了,昨日的這個時候還隻喝了三大壇酒,今天就已經喝了四大壇了。

一個穿著絲綢長袍的胖子走進店裏,身後跟著兩個護衛,兩個護衛都是鬥者境界,對於其他地方來說鬥者或許隻是鬥氣的起步,但在羅玉城這種地方鬥者比起普通人來說身份可是高貴不少。

“呦,李公子今天好雅興,來我店裏喝酒?”老板見李家的李公子來了連忙上前迎接,滿臉堆著諂笑。

“是啊,府裏的酒喝多了沒意思,來你店裏換換口味,把你店裏最好的酒拿上來!”李洵豪氣的說道。

“這是哪裏話呀,李公子府中的酒不知道比我們小店裏名貴多少倍,不過我們的酒雖然比不上貴府中的酒,但李公子有興趣,我一定用最好的酒招待公子!”老板說完便招呼酒保將好酒拿了出來。

李洵坐下後聞到了一股臭味,順著臭味一望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陳子昂,於是便站了起來走到陳子昂的麵前,趾高氣昂的喝令“你,給我滾出去,別掃了公子我喝酒的雅興”說完還從口袋裏捏出三個銀幣砸到陳子昂的頭上,似乎是作為他離開的補償。

陳子昂抬起頭不屑的看了李洵一眼,笑了笑後便不管不顧的接著喝酒。

“嘿,你小子!”李洵正欲動手,又生怕惹到了不該惹的強者,於是轉過身輕聲的問著旁邊的侍衛“他是武者嗎?什麽境界的”

那鬥者級別的護衛感知了一下,確認的說道“公子放心,這隻是一個普通人,我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鬥氣波動”

李洵同時又詢問了酒館老板,得知了陳子昂在這裏三個月隻是每日喝酒後便確定陳子昂隻是一個爛酒鬼,而這種酒鬼是最沒有後台的人。

李洵頓時火冒三丈,大聲的對守衛說道“你們兩個,把他給我架起來”

兩個守衛心領神會的一人抬著陳子昂的一隻胳膊,把他壓在了酒館的牆上,陳子昂此時根本沒有反抗的實力,體內沒有一絲鬥氣另外醉酒後渾身還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媽的,老子讓你滾不滾,該死!”李洵捋起衣袖,一拳打在陳子昂的小腹上,隨後一拳接著一拳打了上去。

陳子昂醉酒後本就不舒服,被這樣一打更感到不適,不過比起內心的不適肉體上的反而輕了很多,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這樣一座小城市被這幾個烏合之眾欺負,而且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真道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