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學武

寶芝林內,眾人正在討論戴火輪的稱呼問題。

“飛鴻,阿誠,以後你們要恭敬的叫一聲表姨婆。”

“表姨婆。”

任以誠和黃飛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別。我哪有那麽老,我在家排行十三,你們還是叫我十三姨好了。”

“不行。”黃麒英當即反對道:“十三姨應該是我叫的,這怎麽能尊卑不分呢。”

十三姨道:“怎麽不行,我是長輩,我說叫十三姨,就叫十三姨。”

她一個花季少女,風華正茂,表姨婆這個稱呼,簡直跟她的名字一樣,讓她難以接受。

黃麒英聞言,神色頓時一僵,但十三姨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隻能無奈的接受了。

十三姨見狀,得意一笑,道:“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你又何必這麽執著呢。”

“十三姨,你漂洋過海的到我們這兒來,是為了什麽呀?”吳嫻見氣氛有些微妙,急忙轉移了話題。

十三姨道:“我是在大不列顛念護士的,現在畢業了,正好也十幾年沒回來了,就過來看看這裏有什麽變化沒有。”

“護士?”吳嫻看向黃麒英,好奇道:“相公,什麽叫護士啊?”

“額···這個護士嘛···”黃麒英欲言又止,臉上還隱隱透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我想,這護士應該就是負責幫助醫生,照顧病人的人。”任以誠見黃麒英麵帶窘色,便出言替他解圍道。

“原來如此。”吳嫻恍然大悟。

黃麒英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讚賞的看了一眼任以誠,心道:“幸虧有這個徒弟,要不然非出醜不可。”

十三姨卻有些驚訝打量起了任以誠,問道:“你說的沒錯,難道你也是從大不列顛回來的?”

任以誠搖了搖頭。

“誒?”十三姨不解道:“那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哎呀,十三姨你不知道。”黃飛鴻解釋道:“誠哥他失憶了,所以從前的事情,他都想不起來了。”

“這樣啊。”十三姨拍了拍任以誠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我在大不列顛曾經見過這樣的病例,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任以誠笑了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好了,十三姨辛苦一路了,有什麽事,等她安頓好再說。”黃麒英突然打斷了眾人。

不知不覺,金烏西垂,天色已暮。

。。。。。。。。。

翌日,時近正午。

任以誠照常跟著黃麒英一起坐診看病。

黃飛鴻則去了學堂,還沒放學。

至於十三姨,她一大早就拉著吳嫻,準備去見識一下廣州城的變化。

突然,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從寶芝林門外響起。

“相公,阿誠,快來幫忙。”吳嫻一邊喊著,一邊攙著十三姨,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任以誠見狀,連忙上前將人扶到了椅子上,低頭一看,就見她腳踝處紅通通的已經開始發腫,足足比之前粗了好幾圈。

“夫人,十三姨這是怎搞的?”黃麒英一臉納悶兒的問道。

說好了兩人一起去逛街,居然能把腳扭成這樣,這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想象。

吳嫻道:“十三姨說要給我展示一下她那雙高跟鞋,結果一個不小心踩空,從橋上滾下去了。”

“啊!”十三姨突然又是一聲慘叫。

任以誠正捏著她的關節,替她檢查傷勢。

“還好,隻是關節稍微有些錯位,把淤血散開,骨頭正回去就好了。”

“那正好。”黃麒英道:“這方麵阿誠你比較擅長,她的腳就交給你了。”

“你行不行啊?”十三姨看著年紀比自己還小的任以誠,有些不放心道。

吳嫻笑道:“放心吧,別看阿誠雖然年輕,還失憶了,但是他的醫術可是很厲害的。”

“沒錯。”黃麒英亦是點了點頭,欣慰道:“阿誠這些日子進步神速,估計過不了多久,我這當師父的就沒什麽可以再教他的了。”

“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居然這麽有本事。”十三姨詫異道。

“師父誇我而已。”任以誠謙虛了一句,隨後又道:“忍著點,會有點疼。”

說著,他已握住了十三姨的腳踝,準備開始幫她療傷。

孰料。

他剛開始動手,十三姨頓時又是一聲驚天慘叫,響徹雲霄。

任以誠嘴角微抽,扭傷複位,有些疼痛是在所難免的,但十三姨這個也實在是太誇張了點。

一旁,黃麒英見狀,也不禁皺眉道:“我行醫這麽多年,從沒聽過一個人的聲音,可以叫的像你這麽難聽,簡直跟鬼夜哭一樣。”

十三姨聞言,大是不滿,正要說話,卻忽然聽到“哢哢”兩聲。

瞬間,她就感覺又是一陣劇痛從腳上傳來。

“好了,等下敷上藥,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任以誠放下了十三姨的腳,微笑著說道。

剛才,他趁著十三姨注意力被黃麒英引開的時候,已經將她錯位的關節矯正了回去。

“咦!”十三姨試著活動了一下腳踝,驚喜道:“真的不怎麽痛了,好厲害!”

“阿嫻,扶十三姨回去休息吧。阿誠,去叫下一個病人。”黃麒英吩咐了一聲,準備開始繼續工作。

任以誠向屏風外看了一眼,道:“額···師父,沒有下一位了。”

“怎麽回事?”

“都被十三姨嚇跑了···”

。。。。。。。。。

寶芝林雖然多了一個十三姨,但生活卻一如既往,除了稍微變得熱鬧了點以外,並未發生太大的變化。

這一日,清晨。

任以誠、黃麒英還有黃飛鴻三人正在搓治病用藥丸。

“嗨,哈嘍,Goodmorning。”十三姨穿著一身綠色長裙,提著遮陽傘,身姿搖曳地走了過來。

經過這幾日的修養,她的腳已經基本恢複的差不多了。

“Goodmorning。”任以誠又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古···古德毛寧?什麽意思?”正在熨衣服的吳嫻一頭霧水的問道。

十三姨解釋道:“這是早上好的意思。”

說完,她又看著任以誠,問道:“阿誠,你也懂洋文的嗎?”

任以誠聳了聳肩,表示自己跟之前一樣,依舊是不太清楚。

“又是醫術,又是洋文的。”黃飛鴻看了看任以誠,感慨道:“誠哥的來曆,似乎是越來越複雜了。”

十三姨道:“不管多複雜,我相信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好了,我要去見個朋友,先不跟你們聊了,拜拜。”

吳嫻看著十三姨離開的身影,不解道:“這拜拜又是什麽意思?”

任以誠想了想,道:“嗯···應該是再見的意思。”

“先別管什麽洋文了,趕緊把這些藥弄好,等一會兒病人來了,我們會忙的不可開交的。”黃麒英催促道。

“師父,難道您沒發現,這幾天病人越來越少了嗎?”任以誠很委婉的問道。

“什麽?”黃麒英聞言一愣。

黃飛鴻道:“爹,您真的不知道?咱們的病人都去光顧西醫館了。”

“會有這種事情?”黃麒英仍舊半信半疑。

吳嫻道:“要不,你自己去瞧一瞧?”

黃麒英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怎麽說我跟葉世軒也是相識一場,這樣做不太妥當。”

黃飛鴻挑眉一笑,道:“俗話說,有事妻兒服其勞,這件事就交給我和我娘了。”

“對,我和飛鴻去幫你打探打探。”吳嫻說完,拉著黃飛鴻就往外走。

“等等。”黃麒英叫住了兩人,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囑咐道:“你們,可千萬不能魯莽。”

傲嬌!

任以誠覺得,自己師父現在的表現,完美的詮釋了這兩個字。

轉眼,廳裏就隻剩任以誠和黃麒英兩人。

“師父,難得清閑,不如趁著這個時間,您指點指點弟子的武功?”

“也罷,左右無事,為師今日就正式開始傳你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