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一波又起

夕陽西下。

客棧的不遠處,有一家打鐵鋪,裏麵時不時的會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在打鐵鋪的門前,林詩音和阿飛靜靜的等待著,落日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阿飛忽然道:“他已經進去三天了。”

林詩音親昵的摟住了他的肩膀,柔聲道:“等大哥出來的時候,你就有新兵器用了。”

阿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淡淡道:“武功、醫術、鑄造,他會的東西也未免太多了些。”

林詩音驕傲的笑了笑,道:“他會的東西可遠遠不止你說的這些哩。”

黃昏已盡,鐵匠鋪中的錘煉聲還在繼續。

阿飛道:“看來他今天依舊不會出來。”

林詩音“嗯”了一聲,道:“我們明天再來。”

十月初,秋意日濃。

雞鳴五鼓,天卻未明,黑夜繼續籠罩著大地。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再次出現在了打鐵鋪的門前。

“他今天應該會出來。”阿飛冷不丁開口,神情語氣都很篤定。

林詩音秀眉一挑,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阿飛道:“裏麵多了一股昨天沒有的劍氣,姐姐難道沒有發現嗎?”

林詩音聞言,當即凝神感應起來。

很快,她就發現這鋪子裏,竟真的隱隱散發著一股鋒銳之氣。

好敏銳的感知力!

林詩音心下暗歎,明明自己的功力比阿飛不知高出多少,但自己卻沒有絲毫察覺。

同樣是練劍的,這大概就是天賦吧!

晨光微熹,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

就在這時。

打鐵鋪裏驀地傳出了一聲清越嘹然的劍吟聲,迎來了今天的第一縷朝陽。

林詩音和阿飛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就見任以誠走了出來。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中衣,袖子挽得老高,臉上手上全都是黑色的汙跡。

“哈哈哈……你們看,我成功了。”

任以誠興奮的大笑著,他的手裏正提著一柄連鞘長劍。

墨色的劍柄與墨色的劍鞘,通體渾圓,猶如一體。

上麵鏤刻著暗銀色的紋路,看起來簡約中不失精致,低調中又顯奢華。

阿飛的雙眸中幾乎熾熱的要閃出光來,看到這柄劍的第一眼,他便心動了。

“從現在開始,這柄劍就是你的了。”

任以誠臉上笑意未絕,他很滿意阿飛此時的反應。

“謝謝!”

阿飛將劍接過,素來淡漠的神色,難得出現了波動。

鏗然一聲,他拔劍出鞘。

劍鋒三尺二,寬約兩指,薄如蟬翼,寒若秋水,揮動間,劍身輕顫不已,顯然韌性極佳。

“嗡嗡”之聲猶若龍吟,良久不絕。

“好劍!”

林詩音忍不住脫口稱讚,複又嗔笑道:“大哥好生的偏心,看這柄劍的品相,隻怕要勝過滌心劍不少。”

她由衷的為阿飛感到高興。

自古神兵利器難求,有了這柄劍,他日後行走江湖之時,性命便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任以誠傲然道:“好歹我也算是喝手藝人,總不能越做越差吧?

況且,這也實在是阿飛的運氣太好了。”

他悠悠問道:“你們可知我是用什麽材料鑄造的這柄劍?”

林詩音聞言,突然想起任以誠之前說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腦海中登時靈光一閃。

“這是……牒兒布和南海娘子的那兩隻‘大天魔手’?”

“正是。”

任以誠點頭道:“非但如此,我還將布達拉的‘金剛不壞,大搜神手’也融了進去。

劍重三斤六兩,雖輕而不鈍,雖薄而不脆,剛中帶柔,柔中有韌。

專門為阿飛的《天邪劍法》量身定做,我為其命名為——天邪絕代!”

“天邪絕代嗎……”

阿飛口中呢喃兩句,隨手舞動起來,霎時寒光閃爍,劍影重重。

隻覺此劍運用起來格外的順手,如臂使指。

回到客棧。

那五口棺材仍然擺在大堂,任以誠不發話,誰也不敢動。

“我得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這裏阿飛你照看一下,畢竟你也算是承了他們的情。”

任以誠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邁步上了樓,他已經三天三夜沒閉眼了。

阿飛自然不會拒絕,當即便在大堂裏坐了下來。

。。。。。。。。。。

時間一晃到了傍晚。

殘陽落處,遍地黃昏。

任以誠尚未蘇醒,林詩音獨坐房中,她臉上的傷還沒好,非必要不想出來見人。

大堂裏,阿飛猶自抱著天邪絕代愛不釋手,就像是個好不容易得到心愛玩具的尋常小孩兒。

店小二百無聊賴的斜倚在門口。

最近這幾天他隻用伺候三個人,實在清閑的很,他深切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永遠的持續下去。

當然,店小二也知道自己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

隻是不等他自己醒來,就已先被人將美夢驚醒。

店門口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店小二驚訝發現,這兩人非但穿著打扮一樣,就連身材樣貌也一般無二。

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店小二攔住兩人,臉上帶著殷勤的笑容,歉然道:“兩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已經被人包下了,勞煩您移步他處吧。”

左邊那人冷冷道:“我們不住店,我們找人。”

右邊那人亦是冷冷道:“我們找任以誠。”

阿飛聞言,霍然抬頭站起身來,打量起了兩人。

“你們是什麽人?”

左邊那人道:“你認識任以誠?”

阿飛道:“認識。”

右邊那人道:“我們有事找他,順便來拿回本教的東西。”

阿飛恍然道:“你們是魔教的人?”

左邊那人道:“不錯。”

阿飛指了指棺材,道:“你們是為了他們五個來的?”

右邊那人道:“就算是吧。”

左邊那人道:“既然你認識任以誠,那就讓他下來吧。”

“不行。”阿飛搖頭。

左邊那人道:“為何不行?”

阿飛淡淡道:“他在睡覺,誰也不能打擾。”

右邊那人冷笑道:“好大的派頭,若是他以為殺了本教的四大天王,就可以目中無人,那便大錯特錯了。”

左邊那人道:“你何必跟一個小孩兒廢話,他不來見咱們,咱們就不能去見他嗎?”

說完,兩人身形一晃已進了大堂,直奔樓梯而去。

忽然間,劍光一閃,將他們的腳步逼停。

阿飛的天邪絕代已出鞘,擋住了樓梯口。

“我說了,誰也不能去打擾他。”

左邊那人驚訝道:“小小年紀,好快的劍,難怪口氣這麽狂。”

右邊那人道:“隻可惜,想攔住我們,你還太嫩了些。”

他右手倏然探出,抓向了阿飛脖頸。

下一瞬,劍光再閃。

天邪絕代出手,這一劍比上一劍更快,之前是警告,這次則是要殺人。

獨自生活了兩年,每天和那些野獸搏命,阿飛隻學會了一件事,那便是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

出手之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劍光亮起的一刹那,就已將手撤回。

但縱然如此,他的手上還是被阿飛的劍給留下了一道血痕。

右邊那人怒而發笑,冷眼看著阿飛,對身旁那人道:“大哥,任以誠殺了咱們五個人,咱們殺他一個應該不過分吧。”

左邊那人微笑道:“當然,不然的話,他一定以為本教已怕了他。”

右邊那人聞言,陰惻惻的笑了笑,旋即右手一抖,掌中忽然多出了一柄刀。

一柄四尺九寸長的刀,刀身很薄,寒光照眼,仿佛就像透明的一般。

這刀也是魔教一寶,為緬鐵之英百煉而成,可剛可柔,不用時可以卷成一團,藏在衣袖裏。

能用這種刀的,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野獸般的直覺,讓阿飛本能的心神一凜,隨即他的眼前便亮起了刀光。

一抹比閃電更耀眼的刀光!

從前阿飛的劍法是刺,而這個人的刀法則是劈。

豎刀直劈,中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