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一波剛平

任以誠看了看她臉上的傷痕,不以為意的笑道:“就因為這個?”

“你還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林詩音不由一陣氣苦,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試問這世上有哪個女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莫說是女人,男人又有幾個能坦然接受?

任以誠無奈道:“哪有那麽邪乎?你的《憐花寶鑒》白學了?”

林詩音聞言一怔。

她滿腦子都是臉被毀了的念頭,全然忘了以王憐花傳下來的醫術,這一條小小的傷痕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麽大問題。

林詩音訕訕垂下頭,卻兀自嘴硬的嘀咕道:“又沒有試過,我怎麽知道真假。”

任以誠歎了口氣,道:“放心吧,再不濟也還有為兄我呢,比你這再嚴重十倍的傷我也治好過。”

“真的?”

林詩音精深一振,又再抬起頭來,眼淚已經止住,眸中滿是希翼之色。

“簡直比珍珠還真!”

任以誠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腦海中則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當時的記憶。

“那一年我十六歲,在一家醫館學醫,有一次無意中救了一個被拐賣的姑娘。

她的臉在逃跑的時候被壞人燒傷,幾乎一大半都毀了……”

難得聽到任以誠講起自己的過往,林詩音聽得格外認真。

兩人邊走邊說,故事講完的時候,也正好回到了客棧。

任以誠將林詩音抱上床,寬慰道:“總之,大哥保證,最多十天之內,一定還你一張跟以前一樣漂亮的臉蛋兒。”

“謝謝大哥!”林詩音嫣然一笑,笑得很安心,也很甜。

“去對付你的是什麽人?”任以誠問道。

林詩音道:“那人自稱是魔教四大公主中的二公主。”

“南海娘子,原來是她。”

任以誠麵露恍然之色,這個人他倒是還有些印象,貌似後來叛出魔教了。

不過現在她是沒這個機會了!

想起今日和二公主交手的過程,林詩音此刻仍是心有餘悸。

“唉!這魔教果然名不虛傳,若非我對大哥還算了解,就險些被她的易容術所騙。

還有那‘大天魔手’和魔血大法,種種手段,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說話間,阿飛已將那‘金剛不壞,大搜神手’取回,交給了任以誠。

林詩音慶幸的笑道:“這次真是多虧了阿飛及時趕到,我才能死裏逃生。”

任以誠眉頭一挑,看著阿飛道:“剛才都忘了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阿飛淡淡道:“你教給我的東西太過珍貴,而那隻野豬你隻吃了一口,價值不等。”

任以誠道:“可你畢竟還是練了《天邪劍法》。

阿飛臉色微微一紅,略顯局促道:“那劍法用起來很順手,我忍不住。”

任以誠道:“你曾說過絕不受人恩惠,所以你是來報恩的。”

“沒錯。”阿飛點頭。

隻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瞟了一下林詩音。

答案也許並不是他說的那樣,至少不全是。

任以誠道:“既是如此,那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嗯?”阿飛不解。

任以誠道:“我教了你武功,你用這武功救了你詩音姐姐,你已不再欠我們任何恩情。”

阿飛反駁道:“是姐姐自己救了自己,我並沒有做什麽。”

任以誠道:“她既然說是你的功勞,那便不會有錯。”

他嘴角微揚,促狹道:“這人命關天,你不承認,莫非是覺得你詩音姐姐這條命不值錢?”

“哼!”林詩音很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阿飛不喜多言,也不擅多言,一時啞口。

林詩音見狀,不禁嗔怪道:“大哥,不許你欺負阿飛。”

她看著兩手空空的阿飛,突然想到了什麽,旋即轉了轉眼珠,一臉心疼道:“剛才為了保護我,他的佩劍都被南海娘子給打斷了。”

任以誠聳了聳肩,道:“你看,現在可不是你欠我們的了,而是我們欠你的。”

他嗬嗬一笑道:“一柄劍而已,這事兒交給我了,詩音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言罷,他找出了文房四寶,寫了三張藥方子交給了阿飛。

阿飛接過藥方,好奇的看了看。

“這是《培元湯》、《去腐消肌膏》和《生肌散》的配方。”

“好小子,學的還挺快。”

任以誠詫異的稱讚了一句,接著又拿出了塊銀錠子遞給阿飛,道:“你跑一趟藥鋪,幫我把這些藥材買齊。

我得去把那五個人的屍體收回來,免得他們身上的魔血傷及無辜。”

阿飛應了一聲後,兩人便起身離開,各自分頭行事。

。。。。。。。。。

午後。

客棧的大堂裏,已多出了五口又黑又大的棺材。

它們就這麽毫不遮掩的擺在那裏,掌櫃的本是不願意的,畢竟死人總是不吉利。

但是,當任以誠決定將客棧包下來的時候,他立時便沒了怨言。

房間裏。

林詩音的手和臉上已上好了藥,阿飛在一旁默默的參悟著《天邪劍法》。

任以誠則在研究手。

牒兒布和南海娘子的‘大天魔手’。

之前在給他們收屍的時候,任以誠看到那兩隻已非血肉之軀的手,心中突然好奇了起來。

從切麵來看,裏邊的構造分布依然跟普通人一樣,能清楚的分辨出骨頭和肉,隻是本質卻變得完全不同了。

“鐺!”“鐺!”

任以誠拿著兩隻手掌相互撞擊了一下,居然擦出了火花,聲音也和金屬碰撞聲無異。

林詩音感慨道:“這魔教的武功當真詭異,明明是血肉之身卻能練得勝似鋼鐵。

以滌心劍之利,若不加持真氣,竟是刺之不透!”

任以誠“嗯”了一聲,點頭道:“確實邪門的緊,練功練得改變了自身本質,這未免也太不科學了。”

他不禁有些後悔道:“早知道我當時就不下那麽重的手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唉——!”

“大哥怎地糊塗起來了?”

林詩音忽然笑道:“此番咱們殺了四大天王,外加一個公主。

跟魔教的梁子已然愈架愈大,你還愁日後沒機會研究他們的武學嗎?”

“也對。”

任以誠點了點頭,無意間掃了一眼阿飛,腦海中猛地靈光一閃。

他看著桌上的兩隻手,語氣莫名道:“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轉眼,三天過去。

魔教四大天王死於任以誠之手的消息,已像飛一樣傳遍了整個武林。

鳳凰山,魔刀門。

白天羽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在沉默了良久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自從敗給任以誠後,他雖然忙於門中事務,可對於自身武功的精進,也不曾有絲毫的懈怠。

可現在他卻感覺,自己這武功和任以誠的差距,似乎越練越大了。

還是說,當初任以誠和自己比武的時候,根本沒出全力?

思忖間,白天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中原大地的某個隱秘處。

林仙兒從一具枯槁的屍體上爬起。

每逢一個男人倒下,她的功力就會深厚一分,可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看來憑我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他了,我需要幫手,很多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