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她的仇恨

作為一個殺手,可能對方隱藏的很好讓他看不出來,但是真的有什麽緊急性的動作以及有了肢體上的接觸的時候,葉一哲不可能再分辨不出來對方的性別,尤其是一些動作,例如碰到哪兒跌倒或者是什麽著急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本能動作,男女都是有很大差別的,這樣的差別足以讓葉一哲判定了。

自從判定出對方是個人妖之後,葉一哲心理上就是刻意的與對方劃下了一條三八線,本來對她還有一點因為信仰問題產生的好感也是徹底消失,除了國賊他也找不到其他話語來形容小說章節。

對一個人的觀感很重要,當惡心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他什麽都是不好的。

現在的葉一哲就是這樣。

倒不是說他人有問題,隻是他在開始的時候以為對方是柔弱女孩,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異國他鄉生存,為了生存有了信仰,這樣的人再怎麽說祖國不好也不會壞到哪兒去,一個人的生活他懂,加上他來自高原省,對政府國家的概念沒有信仰那麽深刻,自然就對對方有了些許好感生成,而此刻卻得知對方是個人妖,而且仔細觀察喉結什麽的都給手術做掉了,那就是說,劉垚就算在泰國人妖中也屬於少部分人群的變性人,這樣的能夠徹底的將自己虐待了的人,如果是本地人他還能用看客的眼神看看,可是想到他本來是來自華夏的,葉一哲就止不住的厭惡。

沒有什麽比照顧好自己更重要。

對自己身體那麽不尊重的人,不值得他去正眼想看。

對自己都不尊重的人,他不屑與對方走在一起。

如若不是他信派來的原因,他真有一個衝動直接拂袖而去。

看著劉垚在被扶起之後拋過來的媚眼,這種演技如果放在奧斯卡的話肯定可以拿金球獎,隻是想要瞞過他就太不可能了,葉一哲心中也是明白了他信的念頭。

恐怕對方是覺得自己美女見多了,而來到泰國這個地方不嚐試下地方特色的話對不起自己,所以安排了這樣一個不論怎麽看都是很完美的劉垚過來,當自己的導遊給自己介紹地方,如果自己累了自然也可以給自己享用。

隻不過泰國的這種風俗自己實在消受不起,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還好,知道了之後除了想吐還是想吐。

再看向劉垚的目光雖然表麵上沒什麽改變,但是心理上已經徹底的變了模樣。

至少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用他還是她來稱呼劉垚更合適了。

從第二天開始葉一哲跟在她身後更多的隻是安靜的聽著她介紹泰國的一切,整個泰國也不大,除了曼穀其他地方他們也沒有放過,反正是他信安排的,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人來阻攔他們。

在介紹的過程中,劉垚也是不遺餘力,將她所了解的都是說了出來,就跟一個導遊一般,比一般旅遊社的導遊都要好很多,加上她那走在大街上絕對高回頭率的麵容,就算在泰國這樣的地方,都沒幾個人會去懷疑她竟然原來是男的,葉一哲絲毫不懷疑,如果她去參加人妖大賽的話肯定可以拿獎,而且是以絕對的優勢拿下第一,也隻有他信有這樣的實力能夠將她放在身邊。

如果不是知道他信對美色沒什麽興趣,葉一哲肯定懷疑他是因為想要和劉垚發生點什麽的才會這樣做的,畢竟一個國師身邊什麽人找不到,最後竟然有這樣的“女子”在身邊而派遣她前來,不由得不懷疑。

其實,葉一哲並不知道,做人妖也是要天賦的,像劉垚這樣的變得徹底的在泰國不多的原因不是因為心理或者技術上的問題,而是本身的資質天賦問題。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從一個男人變成一個絕美的女人的,劉垚在人妖上的天賦可謂是絕對的很高了。

但是這個並不妨礙葉一哲也認為劉垚很美麗,尤其是知道她本來是男人之後,更是會去想,原本她到底什麽模樣,是怎麽才能做到如今的這般魅力四射,如果是一般的人妖他完全能夠一眼看出來,他對於事物的本質看的很透徹,很少有能夠瞞過他的存在,不然的話他也無法當一個合格的殺手,也正是因為這份自信,開始他才是認為對方是真的女人,沒想到是自己給欺騙了而已。

他絲毫不懷疑,飛機上的那個龍宇軒在這裏的話,肯定會用他肥胖的身軀壓上劉垚的身體。

想想都是惡心的一幕,葉一哲急忙將這個想法從腦海裏拂去,他第一次有了不該來到這個國家的想法,本來他還因為知道人妖數量比例並不高,沒那麽容易給自己碰到,隻是他沒想到他信的這一步竟然讓他對這個國家徹底生出了想要逃離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他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了。

除了玉佛寺的幾大佛寺一路走過,然後將能夠說的出名字的景觀都是介紹了一遍,劉垚的博聞強記連對她從心底裏有意見的葉一哲也不得不在心底裏說出了一聲佩服。

這樣的一個人絕對是人才,換做在任何行業都會發光的一個人才,隻不過她選擇了一條最為艱辛的道路。

走著走著葉一哲突然問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他相信對方已經知道他猜到了她變性的事實,也自然能夠聽出他話語後麵沒說出來的那層意思。

這個也是這兩天通過對劉垚的了解得出的結論,能夠得到他信這樣的重視有著這樣的讓他都挑不出毛病的介紹,為人處事不可能那麽的簡單,除非是她還想繼續裝傻,他相信對方不會這樣做。

劉垚本來雀躍的介紹著泰國的風俗小吃的時候,被葉一哲這一句話給打斷,沉默在了那裏。

從她被他信派出準備來現身給葉一哲的時候開始,就做好了對方發現她的性別的打算,泰國人能夠理解她做的事情,但是對於同樣是華夏人的對方,她知道他一旦知道了的話不可能再和她有什麽關係,隻不過本來她想的是葉一哲需要在和她有點什麽關係之後,也算是完成了他信的任務之後,才被對方發現,但是她沒想到竟然這麽快。

這兩天從葉一哲的態度上她已經感覺出了一二,隻是一直沒法確定,這一刻她終於確定了這一點,這種心理上的隔閡,來自同樣是華夏人的隔閡,她又何嚐好受了?就算是因為信仰問題將國籍什麽的都轉移到了這邊,不代表她對華夏沒有什麽感情,真沒感情的話她也不會說政府的不好,她正是因為希望華夏好起來才會那樣不停的去訴說,這種感情不是國人是不會明白的。

她相信,同樣來自那個古老的國度的葉一哲能夠明白。

聽了他的這個問題,她瞬間就明白了他問的到底是什麽,那也是埋藏在她內心最深處的一些秘密,豈能那麽輕易的拿來與人共享,何況是這樣一個現在還被泰國國師視為勁敵的人物。

她不是第一天跟在他信身邊,對於外界的傳聞以及葉一哲到來之後他信的表現她都是有不少的了解,也因為這個她才是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有多麽的可怕,能夠讓在泰國權力最高的人都要派出自己來討好他的人,哪兒可能那麽簡單,之前她還想過對方的樣子,一副中年男子的模樣都已經在她腦海裏盤旋過好久,就算看到照片的時候她也是不敢相信,心中還對自己說那肯定是葉一哲年輕時候的照片,她在葉一哲打開房門的時候那一瞬間的驚呆不是為了別的,正是因為他的年輕。

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卻讓泰國如此位高權重的他信都是感覺到了威脅。

這是怎樣的一種強大。

以她的身份自然理解不了龍榜的實力到底是什麽樣,就更不會知道他信在意他隻是因為他是能夠逼迫著世界獵人學校都是和解的人,並不是因為其他什麽東西,論經濟實力、政治力量,葉一哲遠遠不會是他信的對手,而唯一在意的一點導致的結果卻是生命。

商場、政場再殘酷,大家也都會在得到自己的一切之後就饒過對方,殘忍點的也隻是扼殺一切敵人可能崛起的渠道,不會真的帶來生命的威脅,那是對一個人心理上以及生活上的打壓,那種殘酷是很殘忍,有些人情願死都不願意接觸,但是對於他信這樣的人來說,他的生命才是最為重要的,尤其在現在他千辛萬苦有了今天的地位之後,他更是在乎自己的生命。

而他唯一在意葉一哲的一點,也正是他可以奪去的就是他的生命。

劉垚不理解,所以此刻她的心裏對葉一哲是充滿了敬佩,從心底裏產生的,當然還有畏懼,這幾天賣力的介紹,幾乎是將她能夠做到的都做了出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一切,都隻是因為她藏在內心深處的連他信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要報仇,哪怕付出了自己的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