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836章

雖說玄世璟手中沒有什麽權利,但是畢竟是陛下眼前的紅人,隻要有陛下支持,玄世璟手中的權利還會少嗎?隻是看他什麽時候願意認真起來打理朝堂政務罷了,若是真有這麽一天,陛下能不重用他?

若是玄世璟跟來俊臣攪合到了一塊兒的話,已經了解了來俊臣為人的朝堂官員,可得心驚膽戰一番了。

來俊臣不是個君子,他連小人都算不上,他就是一條狗。

說不準為了自己的一根兒骨頭就能去咬人的狗,也不看對麵是什麽人,他就會去咬,關鍵是陛下還縱容他,因為他聽話啊。

朝堂上百官百僚,什麽樣的官員都有,什麽樣的人都有,從來就沒有幹淨過,因此步入朝堂的官員,每一天,都得用盡心思去做自己的事兒,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防止小人在背後整治自己。

雖然累,但是在權利場上,他們也是甘之如飴。

玄世璟看著離開的來俊臣,心中冷笑一聲。

來俊臣剛剛開始向他示好,他怎麽會看不出來?正是因為看出來了,所以才要幹淨利索的拒絕,明知道來俊臣的下場不過是死路一條,為何還要與他糾纏呢?

元日的宴飲,一直到了傍晚才散去,玄世璟雖說是渾身酒氣,但是腦袋還是清醒的,方才在含元殿之中,不少人過來敬酒,玄世璟也都一一回敬了回去,喝了不少。

出了含元殿之後,被冷風一吹,可不就清醒了不少嗎?

等候在宮外的常樂,見玄世璟出來,趕緊將玄世璟扶上馬車。

“公爺,現在咱們回莊子上嗎?”常樂問道:“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住在道政坊吧。”

玄世璟擺了擺手:“不了,咱們回莊子上,在長安和在莊子上沒有什麽兩樣,反正元日之後,咱們的老熟人,是要到莊子上來吃飯的。”

“好。”常樂應聲。

玄世璟口中的老熟人,就是他的那幫子兄弟,今年雖然能聚在一起,但是卻唯獨缺了房遺愛,房遺愛現在還在外頭沒回來呢,年前錢莊的事兒實在是攆得太緊了,到最後依舊是事情沒辦完,即便是過年,他也回不來,難不成還要花費一個月的功夫回來,過完年,再花費一個月的功夫回去嗎?沒必要這麽來回折騰,因此幹脆就在地方上過年就好了。

元日在長安,初二在莊子上,玄家自家舉辦宴席,玄世璟的那些兄弟都帶著家眷和禮品來莊子上走動,一整年,大家也難得聚在一起。

如今不一樣了啊,他們都已經是人到中年了,男人家在前廳喝酒吃飯,鬧的歡快,無拘無束,女眷則是在後院兒擺上一席,用完宴席之後,則是一邊兒打牌一邊兒聊天。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狀告竇家

至於孩子們,年紀稍微大一點兒的,又成一桌,年紀小一點兒的,早早的吃飽了,下人看著他們在院子裏鬧騰,玄家整個大宅子,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對了,昨天你在含元殿,跟來俊臣那廝,嘀嘀咕咕說什麽呐?”程處默看著玄世璟問道:“到最後我看你倆好像不歡而散的樣子。”

玄世璟笑了笑,說道:“這一轉念,來俊臣估計又要搞事情了,反正啊,你們躲著他遠點兒,別去招惹他就是了,此人心胸狹隘,又是錙銖必較的性子,要是與他交惡,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能咬你一口。”

“這來俊臣的品性,我倒是聽說了不少,聽說朝中大臣對他的評價,都不是很好啊。”李崇義說道:“那陛下為何還要留他呢?我想不明白,陛下有什麽地方,能用得著他。”

“要是能讓咱們想到的話,那陛下就不是陛下了,好了,今兒個咱們樂樂嗬嗬的聚在一起,不說這些了。”秦英笑道:“大過年的,說這些糟心事兒做甚,還不如讓崇義說說他在地方上的事兒,至少要是遇到什麽難事兒的話,咱們也能幫一把。”

李崇義的父親李孝恭去世之後,雖說李崇義也是天潢貴胄,但是本身資質並不突出,如今在地方上,也沒有什麽特別顯眼的政績,估計以後的道路就是被調回長安,靠著祖上的功績,在朝中混個官職,延續李家的命脈罷了。

秦英在軍中領兵,若是有仗打的話,他還有翻身的機會,但是眼下,他的處境,比起李崇義來,也算不上有多好。

至於程處默,他的年紀是這些人當中最大的,也是資曆最老的,上頭還有程知節老爺子,所以他不擔心,將來承襲了爵位之後,就算再不怎麽樣,程家也不會倒。

其實秦家和李崇義家也是如此,隻是他們兩個,不甘於平凡罷了。

要是玄世璟會喝醉的話,估計也就是元日過後的這一天吧,在自己的家裏,跟幾個好兄弟一起,無需顧忌太多,喝到酩酊大醉,不管是哭還是笑,心裏是苦還是甜,都能放縱的說出來,有傾聽的,有傾訴的。

位置越是高,心裏憋的事兒就越是多,在公開的場合能說的話就越是少,長此以往,不憋出個毛病來就算是幸運的了,而初二這一天,就是他們釋放的一天,就算喝到不省人事,宅子裏的人,也會將他們安置好的。

初二到玄家走動,就沒有存了晚上回家住的心,玄家的客房足夠多,能安排的下。

忙碌的,在玄家住一晚,第二天醒酒之後,就告辭了。

閑散的,可以在這邊多住上幾天,孩子們也能多混在一起幾天,或許,這也是孩子們最高興的幾天。

每個這個年紀的孩子都一樣,喜歡過節,因為過節熱鬧啊,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還有朋友一起熱鬧,誰不喜歡呢?

等到長大了之後,開始接觸各種繁文縟節,禮尚往來,他們就會覺得麻煩了。

轉過了年之後,竇家和玄家也要正式忙活起來了,竇家準備六禮,下聘。

年中的時候,就是竇孝果與安安成親的時候。

至於錢莊的事兒,在三月份的時候,戶部終於將所有的章程都擬定了出來,而後快馬加鞭的送往大唐各個州府,而後進行推廣實施。

錢莊,跟後世的銀行一樣,存錢,是有利息的。

當然,從錢莊借錢的利息,也上浮了一點兒,數額不大,能夠在商人的接受範圍之中,要是還敢有人利用這個從錢莊套錢的話,就是家產全都罰沒,公開拍賣,換不上錢,那就去礦山挖礦吧,不會讓你死,你就去替朝廷打工還錢吧。

這對於那些平日裏錦衣玉食的達官貴人來說,可是比死都難受的事兒。

憑什麽欠了錢一死了之就完事兒了?你挖礦還不上,那好,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不是?

不過估計到了孫子輩,也不會有姑娘願意嫁給一個挖礦的替他們家延續後代,也就算是斷子絕孫了。

這招戶部出的狠呐,雖然戶部的官員也是官,但是在製定這章程上,上頭有皇帝親自看著,他們也不敢搞什麽小動作,更何況,錢莊的事兒,是他們戶部的臉麵。

?有的官員是要臉不要錢的。

就在房遺愛從地方上回長安之後,朝堂出事兒了,矛頭直指竇家。

那便是來俊臣告發竇家去年在錢莊案之中巧妙脫身的事兒,說竇家染指過錢莊,而且拿出了一係列的證據,是涉事錢莊的賬本,還有與竇家人來往的信件。

這些東西,在含元殿上朝的時候,當場呈交到了李承乾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