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122章

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足以讓玄世璟趕到長安城,到了長安城之後,先是去長安城金吾衛的大營領人去,上頭也發話了,張亮的那些義子,繼續關著,而這些錦衣衛,雖沒有趕上救駕,但是也是在城外攔截了叛賊,也是有宮,玄世璟去了之後,金吾衛那邊也正好接到了李二陛下的旨意,也就順順利利的把人給放了。

“高峻,你先帶著他們去道政坊,我即刻進宮。”玄世璟對著高峻說道:“其餘的事兒,等咱們回莊子上再說。”

“是,侯爺。”高峻應聲。

與高峻分別之後,玄世璟便騎著馬奔向了皇宮,在宮城門口將馬匹交給宮門口的將士,下馬步行入宮,直接朝著甘露殿就去了。

甘露殿中,李二陛下情緒平複了之後,這才讓德義去宣旨,著大理寺的人將李治和張亮帶到甘露殿來。

“父皇,這件事當中,還有一人,不可忽略,便是父皇先前放出宮去的那個方士,他可是此事的關鍵人物。”晉陽在一旁說道:“常樂去十六王宅之前,兒臣吩咐他,去將那方士抓起來,如今也關押在大理寺之中。”

“如此,那就一並帶來。”李二陛下說道:“朕好心將他放走,竟不思己過,反而密謀與李安儼等人幫助九皇子謀反,其心可滅,其罪當誅!”

此時,甘露殿外的小黃門走進殿中,躬身對李二陛下行禮。

“陛下,晉陽郡公在殿外求見。”

“宣他進來。”李二陛下說道。

“是。”小黃門應聲之後退下,少頃,玄世璟便進了這甘露殿。

“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九皇子於十六王宅謀反一事,還得虧你發現的及時,這些兕子都告訴朕了,此事,有你一功。”李二陛下說道。

李二陛下發現,眼前自己這個女婿,還真是自己的福星來著。

“臣愧不敢領功,若非臣放任殿下前來長安勸說九皇子,斷無今日之事,臣此番進宮麵聖,是來領罪的。”玄世璟拱手行禮說道。

“璟兒何罪之有?無罪!”李二陛下揮袖說道:“正好,朕今日要親審九皇子李治、刑部尚書張亮,璟兒便在這甘露殿,停留一會兒吧。”

皇帝要定人罪,尤其是皇子和朝中重臣的罪,需要有重臣在場,玄世璟勉強夠的上資格,但是還不夠。

玄世璟來了還不到一刻鍾,外麵的小黃門便進來稟報說政事堂的幾位大臣已經到了,李二陛下將人都宣了進來。

都是政事堂當中身居三省要職的幾名官員,也都是玄世璟所熟知的人了,比如說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

長安城發生這麽大的事兒,三省的人也都已經聽到了風聲,因此李二陛下宣召政事堂的大臣入甘露殿議政的旨意傳到三省之後,他們心裏便猜測到是為了什麽事兒了。

皇子密謀造反,還是個有前科的皇子,雖然都知道陛下顧念父子之情,隻是九皇子這次卻是將陛下和皇後娘娘困在十六王宅之中,險些危及性命,現在誰都猜測不到陛下會如何處置九皇子。

陛下不是沒有殺過皇子,諸如李佑、李愔兩人,作惡多端,到最後不還是被陛下下旨處死了嗎?

這一次李治的下場,會與李佑和李愔兩人不同嗎?政事堂的幾位大臣到了之後,長孫皇後便和晉陽公主一同離開了甘露殿,接下來便是朝堂上男人們的事兒了,即便即將要審問宣判的是皇後的兒子,公主的哥哥,她們也不能杵在甘露殿之中,還是回去聽信兒吧。

經過這件事兒,長孫皇後回宮之後也是身心疲憊,心裏對李治十分失望,但是再怎麽失望,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但是她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孩子長大了,翅膀也硬了,當娘的也是管不了了。

雖是失望,也是心痛,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李治謀反,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最受傷的,恐怕就是長孫皇後了,李治成功了,長孫皇後或許失去的是丈夫,失敗了,失去的是親兒子。

做女人難,做一國之母,更是難,此事長孫皇後的心情,誰又能理解?從十六王宅回來之後,還要壓下心中的痛處,來勸慰李二陛下,安撫李二陛下的脾氣,而到現在,才終於能回去休息休息,喘口氣了。

晉陽陪著長孫皇後回了立政殿,一回到立政殿,長孫皇後便歇息下了,睡是不可能睡著的,或許是心中太亂,隻是想躺下,讓自己靜下心思來罷了。

長孫皇後歇息下了,晉陽回了暖閣,等甘露殿那邊事情完結之後,再與玄世璟一同,返回莊子上就是了。

而甘露殿這邊,人齊了,大理寺的人也將李治和張亮都帶到了甘露殿中。

第五百零四章:該殺的殺

戴胄這兩年看上去是一天比一天更顯老態,看樣子是大理寺的確是忙,這不,李治的事兒又給大理寺添了新的要忙活的事兒。

皇家的事兒忙活起來可不簡單啊,這可是嫡出的皇子,雖是李二陛下在甘露殿直接下旨宣判,但是後續一應的事務還是須由大理寺辦理,對於這事兒,大理寺敢疏忽嗎?還不是的兢兢業業忙前忙後的把事兒給辦利索,辦漂亮了?否則陛下心情本就不好,大理寺不就是往刀口上撞嘛。

“李治,張亮,今日之事,你們二人,可還有什麽要說的?”李二陛下高坐上方,俯視著跪在殿中的李治和張亮兩人。

“兒臣,無話可說。”李治跪伏在地上對李二陛下行禮,此番失敗,他已經徹底的死心了。

“臣,萬死。”張亮亦是叩首行禮,謀反事真,在十六王宅發兵圍困陛下也是真,容不得他狡辯,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認了,說不定陛下念在自己南征北戰為大唐征戰這麽多年的份兒上,還能從輕發落。

“張亮。”李二陛下沉聲說道:“你為大唐征戰多年,無論是先皇在位,亦或是朕登基,至今,朕可曾虧待過你?”

“未曾。”張亮伏首在地上回應道。

“那你說說,此番行事,是為何?難不成,就僅僅是因為一個方士的話?你是大唐的國公,是刑部的尚書?行事如此輕浮?盡心方士之言?”李二陛下斥責道。

“臣知罪。”張亮說道:“臣自知一時被欲望蒙蔽了心智,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無顏麵對陛下,請陛下降罪。”

“且不著急。”李二陛下說道,隨後目光看向戴胄:“戴胄,將那方士帶進來。”

“是。”戴胄應聲之後,便對著站在大殿門口的人使了個顏色,外麵的人心領神會,將那方士押著進了甘露殿。

“好一個天竺來的高人,神僧,離開了朕的皇宮,原來大師還在長安有下家。”李二陛下嗬嗬一笑:“怎麽,大師覺得,朕的這皇位,是要做到頭了嗎?”

“不敢,不敢。”天竺的方士連忙搖頭否認,眼前上首坐著的帝王,可不是他國家的那些昏聵的皇帝,能夠任由他欺瞞,從他被趕出皇宮的時候就知道,這位帝王的脾氣秉性,不是自己能夠糊弄的了的。

“不敢?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太敢了,與李安儼合謀,拉攏張亮,幫助九皇子李治謀反,好大的膽子。”李二陛下怒道:“當真以為朕不會殺人?”

“陛下饒命,陛下開恩。”天竺方士跪在甘露殿中不斷叩首求饒,本以為從天竺來到大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誰曾想大唐長安,水會這般深,根本不是他一個僧人所能踩得到底兒的。

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