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爸爸快來,媽媽給人搶走了(第一更)

葉景明彎下腰笑著說:“這是誰的孩子長得和你真像,要是不認識的還以為是你的女兒呢。”

知知抱住了想藍的大腿,仰起頭甜甜的叫“媽媽”。

葉景明的臉瞬間就變了顏色,娛樂圈隱婚私生子的事兒並不新鮮,看看小女孩和想藍過度相似的臉。他遲疑著:“想藍,這是你的孩子?”

知知的小臉貼在想藍的腿上親熱的磨蹭,眼睛裏充滿了希冀的光,想藍的心一軟,扣住知知的小手說:“是呀,這就是我的女兒,你看和我多像。”

想藍的話多少有些開玩笑的成分,按理說大人一聽就能聽出來,可是現在的葉景明被妒火燒暈了頭,智商已經無法和人類相提並論了,他的臉色變了幾變才勉強壓住火氣,聲音卻明顯拔高了好幾個分貝:“你的女兒?那這個私生子的爸爸又是誰?總不會是也是我叔叔吧?”

雖然這裏是高級私立醫院。晚上的病人又不多,但還是有人向他們看,想藍怕被人認出來隻好側身向陰影裏躲了躲:“你胡說什麽,小聲點。”木上助亡。

葉景明也覺得剛才自己的樣子失態了,他拉著想藍的手壓低聲音說:“你過來。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想藍皺眉想甩開他:“景明,改天行嗎,我這還有事。”

“不行,必須今天。”葉景明態度很堅決,他們葉家個性裏的霸道顯露無疑。

想藍被他拖行兩步,身後知知大叫著找保鏢要把她的媽媽搶回來,王媽媽看出想藍和葉景明不是一般關係,忙製止保鏢不要妄動,隻是拉著知知緊走幾步大聲喊想藍。

想藍不想在醫院這種公共場合鬧大了,她壓低聲音說:“夠了,我跟你走就是了,等我先和她們說一聲。”

葉景明壓了壓眼角,他鬆開手麵色不善的看著知知。

知知這小孩兒從小就怕事兒,給了葉景明一個大白眼,心說敢搶我媽媽讓我爸爸打斷你的狗腿。

想藍蹲下,雙手按在她的小肩膀上:“知知。我有點事情。你先和王媽媽回家好嗎?”

知知瞅了一眼葉景明,擔憂的說:“那個胳膊上綁著布條的叔叔好凶,他不會把你給抓到城堡裏讓你給他講故事天明後殺掉吧?”

想藍又好氣又好笑,她揉揉知知的頭發,假裝嚴肅的說:“你這個小腦袋呀整天亂七八糟的裝些什麽,你以為這是一千零一夜嗎?乖乖跟王媽媽回去,等我有時間就去陪你。”

知知一步三回頭跟王媽媽找了,坐車裏她還是不放心,問王媽媽要給她爸打電話。

王媽媽說打不通,知知偏不信,不過她這次一撥打竟然通了,聽著爸爸的聲音她小嘴兒一癟差點兒哭:“爸爸,我媽媽給大野狼搶走了!”

想藍跟葉景明走進醫院附近的茶室,找了個包間,要了一壺清茶。

想藍的視線落在葉景明骨折的手上,她幫他倒了一杯茶。問:“你手怎麽了?”

葉景明看了看,嘴角掠過一絲自嘲的笑:“車禍,躲避一隻流浪狗。”

“你開車小心點,別開快車。”

想藍的關心的話一出口,葉景明陡然感到了希望,他一把攥住了想藍的手,激動的說:“想藍,是因為那個孩子嗎?一定是他用你的孩子來要挾你和他在一起,我……”葉景明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隻要你離開他,我可以連孩子一起接受。”

想藍哭笑不得,“景明,你想多了,那孩子真不是我的,葉崇劭也沒有拿任何事情來要挾我,這件事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景明,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沒成想這句話卻惹惱了葉景明,他的手驟然握緊,惡狠狠的說:“蘇想藍,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都怪我太把你當回事,你那麽矯情有意思嗎?賣給我和賣給我叔叔有什麽區別?開個價,不一定我就出不起。”

“葉景明!”想藍本對他有所愧疚,可聽了他的話那點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說到底他葉景明還是對自己有所圖,當目的一旦達不到,他也就撕破臉露出男人那點兒齷齪的目的。

葉景明話說出去也後悔了,他握著想藍的手拉下臉子說好話:“想藍,其實我不是那意思,真的,我聽說你和他以前死了的女人模樣長得像,這才讓他不擇手段得到你,訂婚,我們訂婚的時候也是他找人帶走的你,這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意,對不對?”

想藍糾正不了他腦子裏那些自以為是的思想,她無奈的說:“景明,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傷害挺大的,但是一碼歸一碼,我不和你訂婚絕對不是因為葉崇劭,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

葉景明緊緊盯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驀然縮起瞳孔,他咬著牙說:“是不是戚南楓,她跟你說了什麽?”

想藍歎了一口氣:“景明,南楓和我不一樣,她是真的愛你,你要好好珍惜她。”

葉景明覺得想藍的話很可笑,是,他是和戚南楓睡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但這又能代表什麽?他葉景明睡過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他想娶的女人卻隻有蘇想藍一個,這難道還不夠嗎?

“想藍,你不要聽她瞎說,我是和她是你情我願的正常需要,和愛沒有任何關係。”

想藍吃驚的看著他,花花公子的習性已經浸入到他骨髓裏,在他眼裏愛是和節操分開的,哪怕是有愛的人也可以在肉體上出軌,他甚至一點也不為這種接近動物的習性感到羞恥,“景明,我無意去改變你的看法,但我會忠於我的伴侶,一切身體上的接觸都是與愛有關才美好。”

葉景明忽然冷笑:“說的真好,那你和他算怎麽一回事,是你說的那種愛嗎?還是掛上愛的名義的長期買賣?”

想藍氣的唇抖起來,她推開他:“葉景明,我不想和你胡攪蠻纏,去找戚南楓,問問她你到底對她做過了什麽,以後不要再找我。”

葉景明改握她的肩膀,手指似乎要鉗到她的肉裏:“你我的事與戚南楓無關,現在你一味把事情往這方麵扯是為了讓自己保持白蓮花的形象嗎?蘇想藍,我真是看錯了你,你他媽的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我在你身上付出那麽多,現在一定要討回來。”

他眸底那層膨脹變形的情緒她太熟悉了,她討厭男人的這種眼神,把女人當成了獵物和所有物,他葉景明,口口聲聲把別人說的下作,可他又算什麽好東西?

想藍勾唇,看著葉景明的一雙眼睛澄淨如水,可是那種譏諷輕視鄙薄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她輕聲說:“葉景明,我是賤人,那你呢,你還不是想法設法要上我這個賤人?”

葉景明嘴唇抖了抖,到底年輕,又是從小給寵著長大的,他沒有嚐試過求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今天遇到了就覺得萬分不應該,看著眼前的小女人,他的心髒裏有個惡魔在大聲說:“為什麽不是我的,必須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想藍覺察到他眼睛裏的危險,本能退後,卻給他拽住胳膊卡在小紅木桌上,她的皮膚嬌嫩白皙,立馬給硌出了深深的紅印子,還拉著血絲。

葉景明雖然一隻手能動,自以為是獨臂大俠楊過,做的卻是尹誌平的勾當,他把想藍的大半個身體拉上桌子,嘩啦啦推開茶壺茶碗,因為隻有一隻手能動就低頭去咬想藍上衣的扣子。

衣襟被撕扯開大半,葉景明的眼睛更紅了,不隻是因為雪白嬌嫩的肌膚,還有雪膚上密密麻麻殷紫色痕跡。

“賤人,葉崇劭那麽大年紀能滿足你嗎?馬上就讓你試試什麽叫真正的年輕體壯。”葉景明張嘴就咬,卻發現想藍停止了掙紮,他以為她這麽快就順從了自己,剛想罵真是賤,忽然覺得像有針芒刺進後背,火辣辣的難受。

他總想藍的胸口抬起頭來,慢慢轉身,正對上了葉崇劭那雙要殺人的眼睛。

葉景明對自己這位小叔叔的敬畏已經深入到骨髓裏,這種感覺就好像從小家長教的上完廁所要洗手一樣自然且根深蒂固,不過後者是因為不斷的重複養成的習慣,而前者取決於第一次見麵時候的震撼。

葉崇劭並不是從小生活在葉家的,他是私生子,回到葉家那年都20歲了,是男孩們最愛挑事兒的年齡,那時候葉景明隻有十歲,也是男孩子可是建立偶像崇拜的時候。

大熱天兒,他那位父母口中十分排斥的小叔叔穿著一條迷彩褲黑色背心,手臂?囊囊的全是腱子肉,短短的黑發根根豎起,越發顯得一張俊臉棱角分明。他嘴角叼著一根香煙,一拳一個就打倒了兩個黑熊一樣健壯的大漢,飛起一腳把另一個黑熊的踹飛很遠,地上橫七豎八哼哼唧唧躺著很多流血的人,他小叔叔用沾著血的手指捏著煙狠吸了兩口後扔在地上,大腳碾過後邁動長腿向他走過來。他逆著光,並不能看清小叔到底是個什麽威風樣子,卻牢牢的記住了他身後大片明晃晃的陽光,很多年,小叔叔就是帶著這種耀眼的光環出現在他的世界裏。

現在,他的小叔叔正用當年那些壞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寒氣一陣陣從他的體內冒出來,頂的兩條腿肚子都打顫,沒受傷的那隻手自然放開了想藍。

想藍狼狽的爬起來,桌子邊沿兒硌疼了她的小肚子,抽著氣蹲下抱住了。

葉崇劭狠狠瞪了葉景明一眼,沉默著走到想藍身邊,把手伸給了她。

想藍其實挺怕叔侄兩個真鬧起來,她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祈求意味看了葉崇劭一眼,然後抓住了他寬厚的手掌。

溫暖,幹燥,手掌是一層薄薄的繭子,被這樣的一隻大手握住想藍沒來由的安心,那種感覺就像住在磚瓦房裏的小豬,哪怕外麵的風雨再大大灰狼再凶,她也可以安心的抱著枕頭呼呼呼。

想藍為自己不著邊際的想象力囧了一下,她偷偷的看了葉崇劭一眼,希望他快點帶她離開這裏。

茶樓包間的門都是竹子編製的,美觀的作用遠大於門的真正作用,想藍剛才把注意力全放到葉崇劭身上,現在才看到門邊還站著一個中年美婦人,正是徐梅。

徐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兒子身邊,在他後背上就劈手一頓打,邊打還邊罵:“葉景明你這個小畜生,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都快30的人了還不學好,你要氣死我嗎?”

雖然是罵兒子,想藍和葉崇劭都聽的不舒服,特別是葉崇劭,他蹙起眉頭臉越發的沉鬱,牽著想藍的手就往外走,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徐梅卻趕著拉住他,道歉的樣子十分懇切:“崇劭呀,真是對不起,我會好好管教景明的。”

葉崇劭頓住腳步,眉峰微微蹙起,很直白的說:“大嫂,恐怕你想管教的不止景明吧。”

徐梅是做過影後的人,麵部表情豐富卻又很難看透那個才是真實的她,此時她倒真像個生了混賬兒子的母親,麵露訕訕之色,一味道歉眼睛都不敢看想藍。

那一刻,想藍幾乎相信她是真誠的,想起以前她對自己還蠻不錯的,想藍忙說:“葉夫人,這裏麵是有些誤會的,現在我已經和景明說明白了,以後……”

以後肯定做不成朋友了,但她也隻是葉崇劭的情人不可能和他們葉家做親戚,所以這話真的沒有必要再說下去。

顯然葉崇劭也不想讓她說,拉著她的手使勁兒一捏,他沉聲說:“還不走?”

想藍小碎步跑著才追上,她小聲說:“慢點兒,我疼著呢。”

他們兩個都不曾回頭,所以也看不到徐梅深深怨毒的目光。

葉景明剛才和想藍糾纏的時候傷到了他受傷的胳膊,當時有欲火和怒火撐著也沒覺出疼,現在卻一陣陣火燒火燎的衝上神經,豆大的汗珠子落在順著鬢角往下流。

徐梅心疼死了,她扶著兒子關切的問:“景明呀,哪有疼,媽媽剛才下手重了點,不要緊吧。”

葉景明咬著牙搖搖頭:“媽,我知道你是在救我。叔叔的身手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樣的有5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徐梅美麗的臉龐都扭曲了:“還叔叔,他不配!景明呀,你現在知道他是個什麽東西了吧?”

葉景明閉上眼睛仰起頭,想藍拉著葉崇劭手的畫麵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是呀,葉崇劭何止不是個東西,他簡直就不是個人!

歎了口氣,葉景明痛苦的說:“媽,什麽都別說了,是你兒子沒有本事,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徐梅捧著他的臉心疼的說:“不許你這麽說,他葉崇劭現在擁有的一切本來就該是你的。他算什麽東西,一個私生子,要不是你爸爸發生意外哪輪的到他大模大樣的入主葉家,景明呀,以前你小我不敢和你說,怕你衝動去找他,其實你爸的死和他脫不了關係,那些害你爸的人本來就和他是一夥的。”

關於幾年前的那場意外葉景明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當時葉家幾乎要土崩瓦解,是葉崇劭力挽狂瀾,他們不敢懷疑也不能懷疑,現在已經天下太平了,星皇發展了到百年曆史中從來沒有過的輝煌,而曾經把他當成救世主的葉家人也開始對這輝煌江山蠢蠢欲動,誰都想分一杯羹。

見兒子濃眉緊鎖,徐梅知道他已經對葉崇劭恨之入骨,冷冷一笑,她在火堆上加柴:“景明,女人都喜歡有能力的男人,隻要你坐在星皇最高層的那間屋子裏,什麽樣的女人不任你挑選,就算那個蘇想藍,到時候還不是上趕著抱你的大腿。”

徐梅說的意思裏不外乎錢和權利,這是大多數男人都想要追求的,前25年葉景明視它們為草芥,可沒有它們,他輸得一敗塗地,手指緊緊握成拳,葉景明咬著牙說:“可要打倒葉崇劭談何容易?”

徐梅嫣然一笑:“這個你放心,媽媽這些年韜光養晦也不是白養的,隻要你有這個心,媽媽一定會幫你。”

葉景明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媽媽比一般的女人都厲害,可現在他們的對手是葉崇劭,傳說中撒旦一樣的男人,他媽媽的這滿滿的信心又是從何而來。

忽然,葉景明想到了一件事,答案他差不多知道了可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媽,蘇想藍長得像叔……葉崇劭死去的那個女人,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開始還極力撮合我們在一起?”

一坐進車裏,葉崇劭就升起了隔音玻璃。

司機把車穩穩的開上路,葉崇劭和想藍誰都不說話,一時間車裏密布著低氣壓。

想藍不說話不代表心裏麵不想,她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所有事兒,越想就越覺得委屈。她蘇想藍並不是他們嘴裏的壞女人,可為什麽男人一個個都垂涎三尺,短短幾天就先後有兩個男人想對她用強,她到底招誰惹誰了,不過是想好好拍個戲當個演員,可他們為什麽總覺得她就該被人潛,隻要有個好價錢就可以任他們糟蹋。

想藍卻想越難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落在褲子上。

一隻手攬過她的腦袋,他把她往自己的肩膀上按了按,還是沒有說話。

他身上總是有淡淡的煙草味道,是想藍熟悉並喜歡的,她像隻雛鳥鑽到他的肩窩裏,心裏舒坦了一些。

她擤了擤鼻涕,一點都不客氣的蹭在男人淺灰色的亞麻襯衫上。

葉崇劭皺了皺眉,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眉宇間有些縱容的無奈。

這時候葉崇劭的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然後把想藍推開,稍稍離她遠些才接了電話。

“喂,這麽晚為什麽還不睡覺?又不聽話?”他的聲音少見的溫柔,就像一抹月光落在了花瓣上。

想藍止住了抽泣,睜大眼睛豎起了耳朵。

葉崇劭又看了她一眼,把換在靠窗的那邊耳朵上,還用手捂著。

但是他的聲音卻遮不住,沉沉的像大提琴一樣好聽:“乖啦,趕緊睡覺,要我一會兒去陪你?沒我睡不著嗎?我……”葉崇劭又看了想藍一眼,“好吧,我一會兒就過去,對,等我15分鍾。”??[+=]. m

掛了電話,葉崇劭收起隔音玻璃,他對前麵的司機說:“前麵路口停車。”

司機在路口停下,回頭詢問葉崇劭的指示,葉崇劭指指車門對想藍說:“你自己下去打車回家。”

其實在他掛了電話後她差不多已經明白了,葉崇劭的那個神秘情人孤枕難眠跟他邀寵呢,顯然自己這個新上任的在他眼裏沒什麽重要分量,這不,大晚上的既然把她一個人拋在路上,就這麽亟不可待嗎?

其實沒有他糾纏的夜晚就是很完美的夜晚,想藍應該給他個最甜美的微笑然後瀟灑的下車祝他精盡人亡,可是所有的話都堵在嗓子裏,她隻覺的喉頭一陣腥甜,能嘔出血來。

慢吞吞的下車,她一點都沒有錯過他因為她緩慢的動作而皺起的眉頭,在車門將要關上的那一刻她冒著被擠到手的危險一下子撐住了車門,清了清嗓子她聽到自己啞聲說:“我明天就去學跆拳道,總有一天我要踢碎你的下巴。”

砰,車門關上,前座的司機嚇得肩膀抖了抖,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他等了一會兒才問:“先生,我們去哪兒?”

葉崇劭的目光還緊緊盯在外麵那個充滿怒火的小女人身上,他長長噓出一口氣,直到女人坐上出租車才說:“去櫻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