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離家出走

想藍紅著臉問:“那他比較喜歡哪部影片的角色?”

展醫生想了想:“豹紋裙?穿豹紋裙的孫悟空。”

想藍忽然覺得展醫生很不靠譜兒,她皺著眉問:“你確定?”

“賓果,信展某,得永生!”他名亞號。

兩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卻沒發現提前一班飛機趕回來的某人。

想藍在花園裏曬了大半天感覺有點暈。她對展醫生說:“我想回房間,你自便。”

展封平揮揮手:“去吧,準備你的道具,記住豹紋裙。”

想藍剛站起來眼前一陣眩暈,展封平忙去扶她。

葉崇劭走進花園,看到的就是展封平抱著想藍的畫麵。

他的臉一下子晴轉陰,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抬手就把手裏拎的東西給扔進了垃圾桶。

展封平也看到了他,抬抬手沒等張開嘴,大BSS已經轉身離開。

展醫生心下戚戚然:“這就誤會了?嚓,這就誤會了?”

想藍並沒有看到葉崇劭,她說了聲謝謝自己回房,經過書房的時候聞到了煙草的味道,門並沒關緊。煙草味就從門縫裏飄出來。

她心一緊,拽了拽衣服才把手放在門上:“我能進來嗎?”

門裏半天沒有回應,想藍隻好自己推開。

葉崇劭果然在,他坐在轉椅上,一雙大長腿隨意交疊橫在書桌上,姿態慵懶而優雅,手指間夾著的香煙嫋嫋騰起煙霧,似有似無遮住了精致的麵孔上不甚明顯的表情。

想藍在靠近桌子的邊緣站住,她充滿期待的問:“我的東西呢?”

葉崇劭煩躁的把煙蒂在煙灰缸裏碾滅。揚聲問:“什麽東西?”

“吃的呀,娘惹叻沙,亞叁香辣魚還有辣椒螃蟹,你說要給我帶的。”想藍臉上含著笑,粉麵生著春意,哪裏像幾天前病歪歪神經萎靡的樣子。

看來,這幾天展封平把她照顧的很好。怪不得她一天到晚不著家。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他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透著一股不耐煩。

想藍那種小喜悅就像給人掐住按在冰桶裏,一下子就變成了滲在血管裏的涼意,她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從眼眶裏滾出來。

她轉身就走,自尊又一次受了打擊。

“站住,一個月的時間可是過了好幾天了,你就拿那張耗子皮來表示對我的誠意的嗎?”

想藍吸吸鼻子,挺直了後背“放心,今晚我肯定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想藍不傻,她不會因為展封平一句“他喜歡猴子”真把自己弄成孫悟空一身毛的樣子,估計那樣葉崇劭能直接挖個坑把她給埋了。其實想法早就有了,缺少的隻是勇氣,她一咬牙,偷拿了一件葉崇劭的白襯衣。

葉崇劭高她近20公分,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正好到大腿的位置。肩線塌下肩膀一大塊兒,袖子需要挽很多層才能露出骨肉勻稱的小臂。

想藍咬了咬牙,襯衣扣子隻扣了三顆,隻要稍微動一動,便露出了大片粉嫩如雪的風光。

頭發弄成蜷曲的大波浪,化了個濃妝,對著鏡子想藍眯著一隻眼睛咬著唇做了個媚眼,大叔,你要的就是這樣的俗豔嗎?

晚飯的時候想藍沒有出來吃,葉崇劭也不問,倒是急壞了月姐,她有心說上兩句,又覺得自己沒啥立場和資格。隻能一邊兒幹著急。

葉崇劭自己倒不急,慢條斯理的吃完飯,花園裏遛了一圈兒,然後才回到書房裏。

想藍進來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語氣出奇的溫柔,顯然他不太願意想藍聽到,皺著眉指指門,示意她出去。

想藍偏不!

她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微微斜著身子,高高曲起的一條玉腿靠在自己的另一條大腿上。

正打著電話的葉崇劭瞳孔一縮,雖然有襯衫和椅子的遮擋,但他還是看到了她可以展示的風情,真的是很驚心動魄!

看來,為了拿下他,她也是豁出去了。

葉崇劭桌子下的手使勁兒按了按大腿,他對著電話柔聲說:“我這裏有事,好,明天一定去看你,乖,嗯,我也想你,晚安。”掛掉電話,他馬上就變了臉,對著想藍一片漠然,狀似不耐煩的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微微晃了晃,湊近薄唇叼出一根煙。

想藍有點後悔這個時候進來,聽他和女人講完情話還要繼續滾到他懷裏,這樣傳統專情的她有點接受不了。可是脫都脫了來都來了要半途而廢那下一次她真不一定能有這樣的勇氣。

伸長胳膊搶過煙盒,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把香煙叼在兩片嫣紅的嘴唇間。

身體前傾她湊近葉崇劭疏長的睫毛一忽閃,壓低聲音說:“借個火兒。”

葉崇劭心裏油煎火烤的,但麵上還是端著,他微微斜了斜狹長的鳳眼,薄唇邪肆的歪到一邊,把頭湊上前,火紅的煙頭緩緩摩擦在想藍的煙頭上。

倏然之間,想藍有種錯覺,覺得他其實想摩擦的根本就不是香煙。

火光瑩瑩而亮,想藍忙吸一口,辛辣的煙氣倒嗆到她的肺裏,讓她好一陣咳嗽。

葉崇劭一手枕在腦後五官愜意的舒展開來,似乎很樂意欣賞想藍狼狽的樣子。可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卻騰起了一團火,烤的喉嚨都發幹。

想藍有些喪氣,她真的不適合演壞女人,把煙扔在煙灰缸裏,她也忘了自己真空上陣,姿態隨意的坐回去。

葉崇劭的眸光更加深暗,他的視線愈加往下,似乎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地方。

想藍從他的眼神裏醒過來,忙把襯衫下擺拉了拉。

“這就是你的驚喜?很一般。”欣賞夠了他可以肆意評價。

想藍咬住下唇,難道他沒有反應嗎?

“想學誰呢?你先天條件差太多,你有人家那樣的身材嗎?眼神、表情、動作全不對,蘇想藍,你這樣的要是放在外麵也就是200塊錢一晚上的,你的演技爛戲路窄,除了拍個電視劇當當聖女別的很難發展。”

葉崇劭輕飄飄的一番話卻像兜頭打了想藍一巴掌,她鼻頭一酸差點掉下淚來,咬著下唇站起來,她話也不多說就跑出去,襯衫的下擺被撩起來,白花花的一團壓在葉崇劭眼球上。

葉崇劭頓時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到鼻孔裏,他忙用手搗住,媽的,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呀。

想藍下足心思鼓足勇氣秀了一回卻被他批的一文不值,回去趴床上大哭了一場。

一邊哭一邊覺得葉崇劭其實說的很對。

當演員的其實很怕被人定格,比如大家都說你隻能演丫鬟,那所有戲你隻能是個丫鬟。而且做花瓶要的是鮮嫩的青春,娛樂圈的小鮮肉像割韭菜一樣一茬接一茬,沒演技,很快就會被淘汰。

想藍一直很喜歡20多年前風靡一時的星宸四花旦,她們美得各有特點一點都不像現在的美女都是一張臉,而且她們都很有演技,幾乎是演什麽像什麽。

徐梅就是四花旦之一,當年也是甜姐禦女都演過,還有林玉和張影夏。她們都是那種美得無法描述的女神,卻敢於突破自身的美貌,沒把自己局限在一種角色定義裏,用張影夏的話來說“不是演什麽像什麽,而是演什麽就是什麽。”

想藍不哭了,她擦幹淚翻她們的經典影片,開始學著怎麽能做一個從骨子裏能清純能妖嬈能柔弱能英武的女人。

林玉的蛇精和張影夏的魔尊就是很好的例子。

妖嬈的女人不是搔首弄姿的穿少點露多點,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的嫵媚,眉角眼梢如同浸過陳年女兒紅,澄、香、醇、柔、綿各種味道瀲灩交融,搖曳生姿,漾出波波浪浪的纏綿。

別墅的人都發現想藍深居簡出起來,一天三頓飯都要月姐送進房間,除了偶爾消失半天她甚至連葉崇劭都不見。

葉崇劭現在認準了已經把她捏在手心裏,所以也表現出足夠的耐心,給她時間去折騰,而且他現在也是真的忙,手裏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一定要在她再踏進娛樂圈前把一切的荊棘都給她砍了,從此一帆順風心想事成。

時間過得飛快,櫻花眼看著開遍了櫻園,春天似乎知道自己已經剩了個尾巴,所以美麗的格外賣力。

離一個月的時間還剩下最後一天。

想藍卻不著急,她看了看日曆,今天是農曆的十四,天氣預報沒有雨,該是個有月亮的好天氣。

晚上10點多的時候,她給葉崇劭發了條微信,“出來吧,我在花園等你。”

葉崇劭倒是想要看看她最後會耍什麽花招,也是誠心要她急,收到短信後他抽了一根煙然後才去了後花園。

晚風撲麵到來一陣花香,葉崇劭愜意的閉上眼睛,感覺許久都未曾這麽放鬆過。

“葉崇劭”前方脆生生的一嗓子,帶著一點春風的暖甜輕輕拂過了心頭。

葉崇劭睜開眼睛,眸子驟然瞪大,除此再也沒有別的表情。

月下藤蘿架下斜倚欄杆的女人素衣烏發,還是月前那件白襯衣,下擺塞在長裙裏,頭發遮住大半張臉,笑意卻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葉崇劭的心情複雜到了極致,反而比月光還飄忽空茫。

這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叫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以前的女人已經讓葉崇劭有了傾城傾國也要換佳人一笑的衝動。

當然,隻有美色還不夠,她把頭發拉直後,穿著他的襯衫樣子更像曾經的那個小妖精。

那時候住在不大的房間裏,她總喜歡穿著他的白襯衫晃著兩條大長腿到處走,長發曲折落在她的丘壑上,是對他最致命的毒。

葉崇劭嗓子幹的難受,他現在最想做的是上前把人抱住狠狠的揉在身體裏,最好能成為血肉的一部分,從此便不用擔心分離。

他抬腳,既要邁出第一步。

想藍微微仰頭,長發甩出波浪線般的曲折弧度,微微眯起眼睛,唇角也嬌俏的撅起來,像是索吻的樣子。

葉崇劭的手貼在褲袋上,正好摸到了震動的手機。

他驟然記起一直擔心的事,忙把手機掏出來。

看了手機信息後他連一眼都沒顧上看想藍,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想藍千般妖嬈,其實她緊張的要命,心一直在撲騰撲騰跳個不停,眼看著葉崇劭沒看一眼離去,她一下子僵在原地。

緊緊咬住下唇,近一月來慢慢建立的信心一瞬間就土崩瓦解。她坐在地上,籠著膝蓋低聲哭泣。

也許,這一切本就是葉崇劭計劃好的,他要什麽一個月的賭約,可能早就厭倦了自己的滋味但是喜歡自己被他玩弄的感覺,所以姑且等於養了個小醜,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好好娛樂了一番。

想藍一邊哭一邊想,各種想法各種可能都給想了個遍,最後隻想明白了一點,葉崇劭不要她也不會幫她。

眼皮都哭腫了想藍才站起身,撲撲身上的草葉子,她準身回房間去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都在戚南楓家,現在的穿的用的全是葉崇劭讓人給她買的,她覺得沒有必要帶走,隻把手機什麽的裝進包裏,準備怎麽來的還怎麽走。

她開始想著晚上走,但是估計看門的不會讓她出去,而且出去了她也沒地方去,好歹葉崇劭還沒有趕她,厚著臉皮住一晚,等明天去戚南楓那裏取回自己的東西,再慢慢打算。

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安寧,別墅的隔音很好,看她總覺得有人走來走去,但又不那麽真實,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這樣折騰了大半宿,也許因為她哭累了,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快落山,她是有多能睡呀,這都一天了。

想藍忙起身梳洗換衣服,肚子裏咕嚕咕嚕一直叫,而她又好像聞到了廚房裏飯菜的香味,這一個月葉崇劭的廚師已經把想藍的胃養刁了,她喜歡上這裏清淡精細的飲食,對於外麵的飯菜真覺得像豬食。

吃飯比天大,想藍用這種理由說服了自己,她決定要吃完這頓飯在走。

出去晃了一圈兒,她沒有發現葉崇劭。

其實有點不甘心,哪怕是失敗了也想見他一麵,起碼要罵幾句解解心裏的怨氣。

傍晚的天空很美,想藍從樹木的濃蔭下出來,眯著眼睛看天。

忽然,大門那裏的喧嘩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以為是葉崇劭,忙跑過去。

過去她就後悔了,原來吵得人是和她路窄的冤家,杜心潔。

杜心潔開了一輛鮮紅的保時捷跑車,鼻梁上掛著一幅Dr墨鏡,遮住了大半個臉,隻剩下一張和跑車差不多顏色的嘴唇。此時這張嘴像要吃人般一開一合的,訓斥著看門的,大概是因為人家不讓她進來。

想藍不想搭理這種人,她快步走回屋,想去喝一杯涼涼的綠豆沙。

沒想到杜心潔戴著墨鏡眼睛還那麽尖,她一眼就看到了訂婚宴會上逃跑所有人都在找的準新娘,怎麽就沒想到,她原來在這裏!

其實杜心潔沒有什麽可驚訝的,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早就看出了葉崇劭和她之間有貓膩兒,當知道蘇想藍要和葉景明訂婚的時候她還犯了嘀咕,:這女人真不簡單呀,叔叔侄子一塊兒玩在鼓掌間,不知道會不會再反過頭來對付自己?可是蘇想藍逃婚了她鬆了一口氣,後來又聽說失蹤了她狠狠的下了盼人死的心,心說死了才好,那樣就少一個人和她搶葉崇劭。說起葉崇劭她是又愛又怕,得了他的錢和權利還不滿足,總想著能和他睡上這麽一次才不枉此生,就算他真的不舉了,那自己起碼也要摸上一摸,死了那份心。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蘇想藍竟然還好好活著,而且自己進個門都困難的葉家她竟然大模大樣的住著?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下子紅了眼,她竟然推開了膀大腰圓的保鏢,大步衝了進來。

保鏢其實也不是打不過她,隻是知道她現在是先生的人,卻手上沒個遮攔把她給弄壞了,老板會怪罪。但是更要命的是她衝著蘇小姐而去,而且看樣子要動手。

保鏢也是個愣了吧唧的小夥子,他喊她:“喂,你住手。”

杜心潔哪能聽得進去,她一把拽住了想藍的衣服:“蘇想藍,原來你躲在這裏,真看不出來呀,原來你這麽下賤,和侄子要結婚卻跟著叔叔跑了,你真夠不要臉的。”

她說的難聽想藍早就料到,她不想理她,使勁兒掙了掙,大步走回屋去。

杜心潔卻還不罷休,她以為想藍怕了,跟著她進了大廳繼續念經:“蘇想藍,你說你有什麽好讓他們叔侄兩個都神魂顛倒的,我可聽說現在葉景明班都不上了天天酗酒,你到底有什麽好讓他忘不了的?”

杜心潔說的惡心不堪,想藍都聽不下去,她低吼:“閉上你的臭嘴。”

“喲,你的嘴倒是香的呀,天天吃那個,我倒是要問問你,這叔叔和侄子誰的大呀?”杜心潔完全不像個20多歲的女孩,這些葷話說起來可真是得心應手。

想藍冷笑:“你說的很羨慕的樣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比較一下,就怕人家嫌你髒。”

“你”杜心潔用手指著想藍破口大罵:“臭婊子,拽什麽拽,不就是被叔侄倆玩了嗎?誰不知道你是個偷男人的賤貨,呸。”

想藍看著她豎起的惡心眉眼覺得血管都要爆炸了,這些日子她和很多人欺負她,把她像條死狗一樣踩在地上,太多的壓抑太多的憤怒在杜心潔的刺激下爆發出來,想藍咬著牙,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晶花瓶,連花和瓶一起砸在杜心潔的頭上。

杜心潔尖薄像刀片兒一樣的聲音戛然而止,淋淋漓漓的水順著頭發落到臉上和脖子上,她懵了,抬手抽掉一棵長梗馬蹄蓮,摸了一把臉,當看到手指上鮮紅黏膩的**時她尖叫起來:“血,血,有血!”

想藍冷眼看著她,心裏無比的痛快又對她充滿了鄙視。

“你,你你你敢打我,我和你拚了。”杜心潔也顧不上限量款的眼鏡,摘下來往地上一摜,撲上前就要打想藍。

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拽住了她,冷冷的聲音寒如冰潭:“你要幹什麽?”

杜心潔回頭一看是葉崇劭,小嘴一癟就哭了出來,她撲過去:“崇劭,這個女人打我,都出血了,我頭好暈,要死了。”

葉崇劭嫌棄她一身的淋淋漓漓,推開她,他不耐煩的說:“誰讓你來這裏的?”

“我?”杜心潔沒料到他會這麽無情,現在的樣子肯定巨醜無比無法施展媚術,她隻好裝可憐:“崇劭,人家有好久沒見你了,想你來看看你,我還給你買了衣服,專程從意大利手工定製的。”

葉崇劭掃了想藍一眼,看她小臉都氣紅了,估計現在一定在等著自己出招兒。

忽然不想再讓她生氣,葉崇劭微微一笑,一口白牙閃閃發光,他招招手,愣頭愣腦的看門保鏢忙走過來,微微彎下腰說:“先生,有什麽吩咐?”

葉崇劭語聲寡淡:“會包紮嗎?”

保鏢一愣。隨即回答道:“會。”

“那就好,帶著這位小姐去包紮一下,然後把她送回家,記住了,可不要給狗仔拍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

杜心潔一聽就急了:“崇劭,我頭好暈,說不定腦震蕩了,你真的就這麽饒過這個小賤人?”

葉崇劭並不回答她,隻是笑著對保鏢說:“算了,你還是送她去整形醫院吧,可能鼻子的假體歪掉了,整張臉看起來都變形了。”

“啊?哪兒?哪裏?”杜心潔激動起來,她雙手摸臉,一陣陣尖叫,感覺像瘋了一樣。

想藍也壞心起來,她跟著尖叫:“杜心潔,原來你所謂最滿意的鼻子是整出來的呀,你是不是沒舍得花錢你看這麽容易就斷了,趕緊的拍個照片兒發給娛記,估計又是頭條。”

杜心潔趕緊捂住臉,她不分方向的狂奔,葉崇劭忙使了個眼色,保鏢飛快上前按住她,把她帶出去。

想藍哈哈大笑,忽然有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忽然感覺到兩道灼灼的目光熱辣辣的射過來,想藍立即斂了笑容,驕傲的從他身邊走過去。

葉崇劭扣住她的手腕,沉聲道:“怎麽,打了我的人就想跑嗎?”

想藍冷哼了一聲:“那是她自找的,上門挑釁,難道我該送上臉讓人打嗎?”

“你打狗看主人,我的人,打你也是應該。”

“你?”我的人三個字戳到了想藍的痛處,她甩開他的鉗製,挺起胸膛驕傲的往屋裏走。

這次葉崇劭用了點勁兒,想藍給他扯得滴溜溜轉了個圈兒,身體緊緊貼在他的環抱裏。

“你放開我。”想藍怒目而視,反正已經不指望他,她也沒有必要再忍氣吞聲。

葉崇劭嘖了一聲,“你真是我見過最沒心肝的,要是我撿條流浪狗回來,它也不會對著我叫。”

“那是因為它不知道你把它的家拆了蓋房子,把它的兄弟姐妹吃了火鍋,葉崇劭,我不是狗,我分得清好壞。”

葉崇劭捏著她的下巴看了看她最近好像又白了不少的臉:“你不知道,不識好歹。”

“你才是,不講信用的大混蛋。”想藍猛地曲膝頂了他一下,然後迅速跑掉了。

不過好像氣昏了頭跑錯了方向,竟然是跑到了大門外麵。

一出門想藍就後悔了。

她沒有錢沒有手機甚至腳上還穿的是拖鞋。、

有心回去,又怕給人看扁,她在門口躑躅,本希望葉崇劭能看到喊她一聲。

可是人家都懶得理,轉身回屋去了。

這種人!想藍癟癟嘴,突然很想哭。

趁著天還沒有黑透,她決定往前走,她在心裏一直翻騰,要不要去戚南楓那裏,要不要?

說實話,她是真不想,對於戚南楓她是真想想和她做朋友,誰知道到頭卻等於給她利用了一把,想藍不怕被人利用,她是怕被人利用完再無情的捅刀,嫌她用起來不夠好。

踢飛腳下一顆小石子,卻給蹦起來的更小石子傷到腳,想藍痛得直跳:“你們也是葉崇劭的嗎,怎麽跟他一樣壞。”

走過一家快餐店,她緊緊捂住了肚子,肚子咕嚕咕嚕在叫著,聽起來特別響亮。

想藍後悔死了,早知道不能吃飯就該把桌子上的水果和蛋糕都吃完,還要喝杯牛奶,看看現在,連買煎餅果子的錢都沒有。

也不知道轉悠了多久,想藍實在累得走不動了,她本想找個地方坐下,可是今天穿的是白褲子,她嫌髒,知道在座位旁邊蹲下來。

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全是窟窿眼兒的針織衫兒,風一吹冷的打哆嗦,她抱緊了手臂,在想今晚是不是要淪落到去公園和乞丐擠一晚。

她看過戚南楓編劇的一個電影,女主和總裁男友吵架後負氣跑出來,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況,然後天下雨了,女主隻好跑到公園的涼亭裏躲雨,但那是乞丐的地盤,乞丐看她可憐,煮了火鍋和她一起吃。不過估計自己沒有女主的好命,下雨沒有,而煮火鍋的乞丐,沒有。

剛這樣想完,忽然天空飄起了零零星星的雨點兒。

“啊,什麽鬼天氣,也要來欺負我嗎?”想藍抱緊雙臂,索性把自己蜷成球兒,有些任性的拒絕尋找避雨的地方。

可是避雨的地方自動來找她了,一把大傘遮住她,醇厚的男聲響起在頭頂上:“你打算在這兒住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