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是睡還是愛?

葉崇劭一愣,這個問題

當年自己是一個9歲身心都很成熟健康的男人,沒有戀童的愛好,有怎麽愛上了一個隻有17歲的小姑娘?

葉崇劭覺得那個時候跟自己的心境有很大關係,有一句話說來的不晚也不遲大概就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他心情不好,快30歲的人了。一直這麽混著,不是個事兒。

他不是天生的混社會的,小時候雖然喜歡學拳腳功夫,但他絕對不是個喜歡動拳頭的人,但是葉崇光的母親怕他跟葉崇光搶財產,所以故意找些小混混帶壞他,以為他學會了他們的父親就不再喜歡他。繼承權也就沒他什麽事,可是她不知道不是每個人跟著小混混就能成了小混混的。葉崇劭那種人注定了做什麽都是領導者,哪怕是混社會也是那種大混的。

29歲,做過小混混、當過雇傭兵,後來回國,為了報恩跟著雷哥,他是不屑於投靠葉家的,他不求大富大貴隻求真實自由的活著,在這之前他父親找過他很多次,要他回去幫著管理公司,說他大哥耳根子太軟,不是成大器的材料。

葉崇劭是拒絕的,葉家水太深太混,他不願意攪合,雖然看著老父苦苦哀求的樣子於心不忍,還是覺得他活該,想坐享齊人之福哪有那麽容易。

也是9歲這年。他才知道自己當年脫離雇傭兵組織其實並不是雷哥幫的,而是父親出了一大筆錢給雷哥,雷哥是為利出手,根本就不是什麽路見不平義薄雲天。

他很煩,煩自己,以為本事大,到頭來還是靠著最看不起的父親。那是盡30年來,他第一次瞧不起自己。

這樣的心情下自己孤身一人到錦城這麽混亂的地方,他是很孤獨的,心情也不好,其實這時候要是隨便有哪個順眼點姑娘能跟他接觸敢跟他接觸就都有可能和他發生感情,但這個姑娘不是別人,就是白瓔珞,第一次在“淪陷”的包廂裏看到她,就給她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給迷住。也許這樣的眼神很多年輕的姑娘都有,可是他從沒上心去看過,那天她在洗手間貼著他的身體,白皙的小臉兒,嫣紅的小嘴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因為害怕不停顫動的密長睫毛,就像一朵花兒在他麵前搖曳綻放,第一次,他看著一個人就起了反映。

以後的故事不管是巧合還是有人的刻意安排,但總歸他們走在了一起,酒店裏他被下藥本來想隱忍著衝涼水過去,可沒有想到她自己送上門兒,沒想過強迫不強迫的問題,他要她,不管是順從還是拒絕,他想要的,她必須給。

沒追過女孩子,他也沒那份閑心,他的愛一貫強勢,一股腦兒塞給珞珞,強迫他接受,可是他沒有想到前麵還有個付西蘅,如果沒有和落落發生關係他也許真就放棄了,他不是土匪惡霸,做不出來欺男霸女的勾當,但珞珞和他是第一次,他要負責更舍不得放手。

夜色中,葉崇劭的眸色愈加深沉,想藍久久沒有等到他答案,便嘟起小嘴說:“回答不出來?這麽問吧,你當時和我在一起什麽想法,想睡?還是想愛?”

葉崇劭勾起唇角笑的很好看,他的指腹來回摩挲著想藍的下唇,柔聲說:“想睡,睡的滋味很銷魂,就想睡一輩子。”

想藍還是略感失望,當然她也不能指望從葉崇劭嘴裏說出來一見鍾情這些話,但是起碼應該說她可愛大方美麗讓他欲罷不能啥的,想睡,睡一輩子這些字眼聽起來好黃。

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想藍張嘴含住了葉崇劭的手指,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看著他,柔軟的能滴出水來。

葉崇劭的眸子深的厲害,裏麵翻滾的情愫都是想藍最熟悉不過的,葉崇劭壓住粗重的喘息說:“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麽嗎?”

想藍一挑眉,很嫵媚的眯著眼睛:“用你的話來說,我這是在玩火。”

葉崇劭的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這些日子忍得快要爆炸了,顧及到她的身體,可今天這姑娘不顧死活的勾他,這是嫌他憋得還不夠嗎?

“錦城飯店,還是那個房間,好不好?”

他的目光,帶著火一般的熱力燃燒著她,想藍這才知道自己永遠玩不了他,引火的後果隻能是燒身,舔了舔幹澀的唇角,她點頭:“好。”

葉崇劭給冷石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就有一輛車開過來,倆個人上了車,想藍也不敢看他,低著頭乖乖的盯著包上的拉鏈,臉火燒一般的燙。

錦城418房間,兩個人一進門就抱在了一起,衣服從門口開始,一直脫到臥室的床上,最後時刻,葉崇劭還是沒有忘記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溫柔的讓她適應,因為忍得辛苦,汗水一滴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他問:“可以嗎?”

想藍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卻抬腿圈住他的腰,無聲的邀請。

很多愛承諾著,卻中途都變了卦,這能睡一輩子的,就算是老了,頭發花白牙齒掉光,還是躺在一個枕頭上,麵對麵數對方的皺紋。

第二天,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上午9點多,想藍一回來就回去換衣服,因為帶的衣服都是低領的,她隻好在黑色寬鬆針織衫外麵加了一條米色絲巾。

知知問她:“媽媽,你冷嗎,為什麽要圍絲巾?”

想藍隻好隨口胡說:“是怕太陽曬。”

知知立馬回頭對夏雨說:“小九姐姐,我們也圍個絲巾吧,你本來就不白,再曬黑了展叔叔在馬路上都找不到你。”

幸好展封平沒來,可夏雨還是覺得挺尷尬,好像她有多在乎展封平似的,不過她沒知知和想藍白倒是事實,前段時間去西藏玩,回來一直黑的像碳,展封皮也取笑過她上馬路都跟路麵一個顏色,為這個,她買了不少麵膜化妝品抹,現在沒那麽黑了,也是蜜色。

想藍把一頂帶著花兒的小帽子扣在知知頭上,“就你話多。”

葉崇劭安排冷石去蛋糕店守著,自己帶著想藍知知他們去了墳地。

錦城的墓地離著市中心挺遠的,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山腳下停下車,葉崇劭看看一節節的台階,對想藍說,“老規矩,讓我背你。”

想藍沒有矯情的拒絕,昨晚給他折騰的腰酸腿疼,現在想想都抬不起頭來,孕婦這麽能折騰,會不會給小憶憶看見?

李峰也把知知抱起來,“我抱著你。”

知知的身體不適應爬山,但是她自己躍躍欲試,“李峰叔叔,我先走一會兒,累了你再背我。”

李峰看葉崇劭,葉崇劭點點頭,他才對知知點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上去,葉崇劭背著想藍走在最前麵,心情很沉重。

這裏想藍隻來過一次,還是白起下葬的時候,現在媽媽就埋在他的旁邊,兩個人是一個墓碑,兩個人感情一直那麽好,應該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咦。”想藍發出聲音,她示意葉崇劭放下她,微微彎下腰,指著墓碑前麵一束黃色的菊花給葉崇劭看。

“親人?”葉崇劭問。

想藍搖搖頭:“我們沒什麽親人,要不當年也不至於事事要我個孩子出頭。”

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有個共同的念頭一閃而過。

想藍也顧不上多想,父母親的墳墓就在麵前,她定定的看著白起和母親後來補照的結婚照,撲通一聲,跪倒在墳墓前。

葉崇劭雖然顧惜她的身體,可這時候拉她起來顯然不近人情,把知知拉過來,“知知,過來讓姥姥姥爺看看你。”

知知很敏感,她第一次經曆的死亡是蘇文清的死亡,那件事對她幼小的心靈是有一定影響的,現在又麵對滿山的墓碑,小孩自然是有點害怕。

想藍把知知摟在懷裏,對著墓碑上的人說:“爸,媽,珞珞不孝,到現在才來看你們”

其餘的話已經沒法子再出口,想藍泣不成聲。

十七歲之前,她有個幸福的家庭,在家裏被爸爸媽媽寵成小公主,不知時間疾苦;十七歲以後她成了孤女,嚐盡世間心酸痛苦。這些能講的不能講的,以及對母親對家的愧疚統統都在淚水裏。

葉崇劭讓她哭了一會兒就走了過去,跪在她身邊。

想藍止住哭泣,她小聲哽咽著,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葉崇劭會為了她做到這步。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在山穀鬆林間似有餘音低回,他說:”爸爸媽媽,請允許我這麽稱呼你們,珞珞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照顧她。”

拉過知知,他又說:“這是知知,我們的女兒,今年6歲了,珞珞肚子裏還有個孩子,是男孩子,以後我們每年都來給二老掃墓,我,珞珞,知知,憶憶,我們全家。”

想藍沒再說話,她靠在葉崇劭的肩膀上,哭的太累了,什麽都說不出來,就讓他來說吧。

知知是個小人精,有樣學樣,也對這墓碑說:“姥姥姥爺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媽媽,和她肚子裏的小寶寶。”

又呆了一會兒,風漸漸涼了,葉崇劭抱去哭的渾身無力的想藍說:“我們回去吧。”想藍無力的點頭,在葉崇劭的背上頻頻回頭看,她在心裏說,爸爸,媽媽,我一定找到珠珠,你們放心。

葉崇劭下山的時候話少,他心裏有事兒,就是剛才知知的那句話,想藍哭的什麽都不顧了,他卻上了心,知知對想藍肚子裏的孩子看樣子不太喜歡,這些日子太忙,沒有把她當成重心,這個熊孩子又想什麽了?

想藍回去後被送到房間裏休息,葉崇劭去找知知。

知知和夏雨一間房,她叫了聲“師伯”,葉崇劭衝她擺擺手,“小九,你先出去,我和知知有話說。”

小九點點頭,她看了一眼知知,出去給他們帶好門。

等門關上,葉崇劭對知知招招手:“過來,我們談談。”

知知的小臉兒繃得緊緊的,她手揪住自己衣服的下擺很不情願的站在爸爸麵前。

葉崇劭歎了口氣,“這脾氣跟你媽媽一樣一樣的,都不讓我省心。”

知知抬起頭估計要說什麽,忽然就紅了眼眶,嘴巴卻閉的緊緊的,不說話。

葉崇劭對她和想藍一樣束手無策,把孩子拉到懷裏,他捏捏她的小臉蛋:“告訴爸爸,怎麽不高興了?”

知知很倔,即使想哭也強忍著淚水,“沒有不高興。”

“這麽小還撒謊了,說,是不是因為你弟弟。”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給葉崇劭把心裏想的說出來,知知哇的就哭了,她把頭伏在葉崇劭膝蓋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是真傷心。

葉崇劭沒有管她,讓她哭。來司雜弟。

哭了一會兒,知知出了一頭熱汗,她本來就是披著長頭發,淚水和汗水把頭發舀在臉上,很是狼狽。

“哭夠了?”葉崇劭這次沒有哄她,語氣很嚴厲。

知知的小嘴還撇著,眼睛裏的淚泡泡又要落下來。

葉崇劭歎氣,“去把梳子拿過來,我給你把頭發紮起來。”

知知聽話去拿,站在葉崇劭腿中間,雙手壓著他的膝蓋,讓爸爸給梳頭。

知知的頭發很長,發質偏細軟,卻黑中透亮,這點特別隨想藍,葉崇劭的頭發雖然那黑,但是太硬太粗,就像他這個人,是個寧折不彎的主兒。

三兩個就給知知紮了個高馬尾,小姑娘鏡子裏照照,說話的時候中間還夾雜著一兩聲抽泣,“爸爸,你紮的比小九姐姐強多了。”

葉崇劭又把她拉過來,粗戾的手指挑起知知的小下巴,“知知,你告訴爸爸,是不是不喜歡媽媽肚子裏的弟弟?”

這一說知知又想哭,可是看到爸爸嚴厲的麵孔她把眼淚壓住,哽咽著說:“當然不喜歡,你和媽媽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要了,反正我是要死的,我死了你們一家三口就在一起了。”

“葉梔知!”

知知嚇壞了,她從沒有看到爸爸這麽嚴厲的樣子,那連黑的都趕上小九姐姐從西藏回來時候的樣子了,她知道輕重好歹,不敢撒嬌也不敢耍脾氣,愣愣的看著葉崇劭。

葉崇劭看到她可憐巴巴的小樣兒最終是不忍心,“知知,爸爸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是媽媽親生的,和弟弟一樣都是在媽媽肚子裏呆了10個月生出來的,怎麽能不愛你,以後不準胡說。”

“可是我是要死的呀,爸爸,你不用騙我,那次我在醫院體檢都聽護士阿姨說了,我是心髒病是治不好的病,以前我覺得我死了爸爸媽媽可以再生小弟弟小妹妹,我把我的東西都送給他們,讓他們陪著爸爸媽媽。可是我看到蘇爺爺,姥姥姥爺都躺在一塊石頭下麵埋在山上,是不是知知死了也要埋在石頭下麵,地裏麵全是土還有小蟲子,它們會把知知身上的肉全吃光,我好怕,我嫉妒弟弟他躺在爸爸媽媽的懷抱裏,知知不要孤單一個人躺在黑暗的地下。”

知知是哭著說完這些話的,葉崇劭聽著心一抽一抽的疼,他抱住知知的小身子,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知知不會死,爸爸怎麽能讓知知死,你一定聽錯了,那些護士說的不是你,爸爸愛你媽媽愛你,都像愛自己的命那麽愛你,知知會好好活著,上學長大結婚,那天爸爸會給知知買世界上最好看的婚紗,把你送到新郎的手裏。”

“爸爸,你別安慰我了,每次犯病的時候我都很疼,小朋友都好好的不疼,為什麽知知會疼,知知會得心髒病,爸爸,是不是知知以前做了很多壞事,神仙才這麽來折磨知知。”

葉崇劭的嘴唇劇烈抖動著,淚水在眼眶裏模糊一片,他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讓孩子看到自己的眼淚,可是也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眼淚就根本控製不住。

貼著門,想藍聽到了房間裏的對話,她像給抽了筋一樣渾身顫抖,順著門滑倒在地上。

知知,知知,媽媽對不起你!

好容易把知知安撫睡著了,葉崇劭守了她一會兒才打開門出去。一開門,就看到想藍坐在地上無聲的哭。

葉崇劭忙把她抱起來,“傻瓜,幹嘛坐在地上哭。”

“知知”想藍就說了兩個字再也說不下去。

葉崇劭歎了一口氣,“聽天由命吧!”

想藍捶著他的胸膛壓低聲音哭:“你不能放棄她,我不甘心,不甘心!”

葉崇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眉毛皺的死緊,沒法安慰想藍,什麽話都是空話,說了沒有意思,早晚有一天他們要承受這個巨大的悲哀。

剛把想藍送回房間,李峰忽然來敲門,葉崇劭問:“慌慌張張的怎麽了?”

“冷石被抓進派出所了。”李峰也是很穩的人,說話從來沒有廢話。

“怎麽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和蛋糕店有關係,說他打了蛋糕店的老板。”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葉崇劭拿出手機找了吳淮,讓他快點聯係和錦城公安局有關係的部門領導。

葉崇劭去派出所的時候冷石關在審訊室裏,並沒有得到什麽不公平待遇,見到葉崇劭反而局促,嘴上的煙都掉了,“先生,您怎麽來了?”

葉崇劭皺眉:“怎麽回事?很棘手?”

冷石很難為情:“也不是,甜蜜蛋糕店的店主腦子有點問題,昨天我去買蛋糕的時候見到有個女孩,本來沒怎麽上心,昨天聽想藍的話後想想還真覺得她的側影和照片有點像,我要見她,誰知道那個傻子就拿著棍子打我,我還手了,他挨了幾下,然後有人就報警了。”

葉崇劭凝神聽著,臉上沒什麽表情,也不發表任何意見,這叫冷石很不安,先生的性子這麽多年了他其實還是摸不清,大概這世界上也就隻有想藍和知知敢跟他叫板。

“我找人保你出去,挨打的人呢?”

“應該在醫院。”

葉崇劭給冷石整整衣領,“你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這次到底怎麽了?”

冷石紅了臉半天,才吭吭哧哧的說:“因為,因為我剛進去的時候那小子在拿著女人的內衣擼,沒覺得他傻,就覺得不是個好貨色,後來看說話也沒覺得傻,但是總有不對勁的地方。”

葉崇劭的眉頭也皺起來,他們這種愛恨鮮明的男人大概理解不了那種猥瑣行為,他沉聲說:“我帶著想藍去醫院,一定能見到那女孩,你從這裏出來直接回家。”

葉崇劭的車先回酒店接了想藍然後開到中心醫院。

在車上,葉崇劭緊緊握住想藍的手,今天他哭了兩次她真不想刺激她。

想藍的手心很涼,她把身子軟軟靠在葉崇劭身上,很累,不想說話。

葉崇劭拍著她的手安慰:“一會兒不管是不是都不許哭,再哭憶憶不高興了。”

想藍點頭,眼睛還是紅紅的,“我不哭。”

低頭親了親她的睫毛,葉崇劭笑著說:“你的保證我可不信,你就是水做的一個人,多少眼淚呀?”

他的話讓想藍淺笑,她拉著他的手和自己的五指交叉,低聲說:“葉崇劭,我有沒有說過能遇到你我很幸運。”

“現在說了,有點晚。”葉崇劭故意裝著很酷的樣子,為的就是逗紅顏一笑。

果然,想藍又笑了一下,雖然很淺,就像夏日的微風倏然而過,但葉崇劭還是捕抓到了,他又親了她的唇一下,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耳語說:“我也很幸運。”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日子過的怎麽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車子到了醫院門口,葉崇劭護著她下車,然後牽著她進電梯。

想藍的臉色不好看,神經繃得也很緊,一次次的做吞咽的動作。

葉崇劭把她護在身前,不讓電梯裏的人碰她,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捏著她後頸的小窩,示意她放鬆。

想藍緊緊揪住他襯衣的領子,仰頭盯著他下巴青青的胡茬兒,小聲說:“明天讓我給你刮胡子吧。”

葉崇劭捏著她的指尖放在下巴上,“好。”

電梯門打開,電梯小姐說:“十樓到了。”

走出去,葉崇劭很快就找到了派出所裏了解到的病房,他讓她在門口等著,自己去敲門。

這種病房裏麵放著3張病床,他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猜測著是誰家的親屬朋友。

葉崇劭的眼睛多毒,他掃了一下就鎖定了最裏邊病床上的那個年輕人,他長得蠻清秀看著很文弱的樣子,並不像一個猥瑣的色狼,臉上以及下巴都有新鮮的淤青,看來冷石下手不輕。

他身邊並沒有陪床的人,但是床角放在一個女孩用的白色背包,一隻粉色凱蒂貓手機掛墜從未及拉好的包裏露出來,葉崇劭立即認定了這個包的主人是蛋糕店女孩,不過現在不在。

他說了句抱歉意思是走錯了房間,幾張床上的人也都看出他氣度衣著不凡,本來還好奇誰家有這樣的親戚,結果都不是。

葉崇劭出來後把想藍拉到一邊,他對她說:“是這間沒錯,不過女孩子不在,但應該沒走遠,我們在這裏等著,你能認出來嗎?”

想藍點點頭,雖然剛複原的記憶還不是那麽清晰,雖然珠珠那年隻有1歲,但對於親姐妹,在一起生活過那麽多年,隻要看到人,想藍就一定能認出來。

兩個人站在房門偏左的地方,靜靜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