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總算明白為什麽靜觀其變和潛入白虎堂的危險程度不一樣了。
當她帶著司雲裳在白虎堂裏閑逛時,一道極其恐怖的氣息冒了出來。
元嬰巔峰!
白憐仰起頭就看見白虎堂堂主立於天之上。
回來的好快!
但見白虎堂堂主右拳下壓,靈力匯聚而成的金色拳頭衝破重重禁製落在禁地上,守護禁地的三層陣法瞬間崩裂。
整個白虎堂半數建築都在餘波的衝擊下化作灰燼。
白憐咽了口唾沫。
她算是搞清楚極品法器獎勵所代表的的危險有多大了——
元嬰巔峰修仙者的怒火。
仔細一想,這很合理!
這個實力的修仙者恰好能發揮出極品法器的全部威力,再進一步,那就是靈器的舞台了。
白憐慶幸自己沒有衝動,以她現在的實力,拚盡全力也隻能和普通的元嬰中期修士五五開。
要是遇上白虎堂堂主這種肌肉**,除了把他手打折,否則就是十零開的局。
“淦!”
這要是老老實實待在白虎堂外邊,哪來這麽多破事,隻要安靜等待度仙門的援軍過來收拾白虎堂堂主就行了。
白憐四處張望,一個通往地下的洞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正打算走過去,一隻手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她回過頭,隻見司雲裳那張嬌俏的臉微微皺起。
白憐道:“有何貴幹?”
司雲裳道:“陳露,你不是說你和白憐仙子五五開,並且經常擊敗她嗎?現在整個白虎堂亂成了一鍋粥,你要是在這裏抓住白虎堂堂主,畫心宗肯定不會知道,而你也能摸清畫心宗的底細。”
她是認真的!
白憐看出來了,司雲裳並不是在用她的話擠兌她。
你怎麽就信了我說的鬼話呢?
白憐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要是這時候承認自己是白憐那豈不是名聲盡毀?
【欺世盜名之徒】、【心懷不軌】、【你不配當我們的師姐!】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白憐抖了一下。
不行!
“司姑娘。”白憐神情嚴肅,“對不起,那是我騙你的,和白師姐比起來,我……像我這樣的廢柴哪能和白師姐相比。”
司雲裳眼底忽然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但她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哦,我就知道。”
白憐帶著她和兔兔匆匆走進地下。
兩側燭火已滅,不過這難不倒白憐,她驅使靈力照亮四方。
映入眼簾的分明是一間間監牢。
房間裏早已沒有了活人,餘下的隻有暗紅色的牆壁、零散的白骨以及變形的幹屍。
“這些人,都是用來喚醒魔魂的祭品。”
司雲裳說道。
她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平靜,但白憐還是從這副平靜中讀出了不平靜。
白憐道:“司姑娘倒是不像我印象中的魔教中人。”
司雲裳回道:“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
“也對。”
白憐席地而坐,她估摸著度仙門的人也快到了。
她隨口道:“這裏不少人看起來都很年輕。”
司雲裳就坐在白憐身旁:“因為年輕人的生命力更旺盛。”
白憐又換了個話題:“司姑娘是在靈虛派長大的嗎?”
司雲裳沒有馬上回答,她似乎是在回憶什麽,最後搖了搖頭:“不是。”
那就是還沒有染上魔教作風了?
白憐取出傳信玉簡,她收到了蕭錦瑟發來的信息,二師妹說她正跟隨大部隊去參加試煉,一時間白憐也顧不上旁邊的司雲裳了。
司雲裳瞟了白憐一眼。
正好她現在也沒有說話的興致。
靜坐時,司雲裳忽然發現周圍的溫度迅速下降,陰冷的氣息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這是寒氣。
司雲裳的身體劇烈抖動。
她本就有腎虛之症,現在又被白憐封住了經脈,無法自己取暖,一時間冷得就像是被脫光了衣服扔到冰天雪地中一樣。
她收攏衣服,但這無濟於事。
司雲裳站了起來,她打算活動一下身體,讓身體稍微暖和下。
隻是才剛張開雙臂,她就回想起白憐曾給她喂過一顆隻要劇烈運動就會漲潮的秘藥。
“……”
司雲裳跺了一下腳,她惡狠狠地瞪了白憐一眼,然後又坐了下來。
視線遊移時,她看見了揮舞著金蛇槍的兔兔。
這隻兔子肯定很溫暖吧,要是抱在懷裏……
兔兔默默轉身,用屁股對著司雲裳。
可惡!
些許寒冷罷了,還真能凍死她不成?
她好歹也是金丹期修仙者。
司雲裳一咬牙關,直接縮成了一團。
漸漸地,她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冰窟,她的手腳已經麻木,她的視線也模糊了起來,被無數雪花點覆蓋。
在她眼中,左側監牢裏的那具幹屍逐漸豐滿了起來。
熟悉的身段,熟悉的穿著打扮,還有那熟悉的麵孔。
一如過往。
“如果我能早點獲得力量……”
突然響起的呢喃細語驚動了白憐。
“你說什麽?”
白憐轉過身。
司雲裳並沒有回答她,仍自顧自地說道:“你們放心,雖然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但我一定會在死之前讓畫心宗給你們陪葬。”
“?”
這……
白憐皺了皺眉,她意識到司雲裳是在說夢話。
不久前司雲裳告訴她,摧毀畫心宗是出關試煉。
司雲裳說謊了。
魔宗妖女嘛,說謊也很正常。
白憐掃了司雲裳一眼,這一看她就被嚇到了,此時的司雲裳渾身慘白,沒有半點血色,她伸手碰了一下,感覺自己摸到了凍住的鐵板。
新的任務浮現出來。
【任務一:放任司雲裳被凍死(完成獎勵:金烏天翔之陣)】
【任務二:用正常手段幫司雲裳取暖(完成獎勵:繪畫+1)】
“她被凍死了都得賴我頭上?”
白憐怔了一下。
她取出兔兔戳死的白虎的內丹塞進了司雲裳手心。
火屬性內丹的效果遠勝暖手寶,隻一會兒,司雲裳的膚色就恢複了正常。
活過來就好。
白憐伸了個懶腰。
就在她準備放下雙手時,一具冰涼的身體忽然貼了上來,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
你事情怎麽這麽多?
白憐不情願地從胸口處取出一件衣服蓋在司雲裳身上。
司雲裳呢喃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麽修仙者,很累……我要是像白憐仙子那樣厲害,你們就都不會出事……其實陳露不壞,她就是脾氣差了點,膽子小了點。”
白憐張了張嘴。
這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
不過她也犯不著和一個說夢話的人計較,而且她也不討厭這場景。
許久後,白憐再次取出傳信玉簡。
玉簡上隻有一句話——
【師姐,我和三師妹到白虎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