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擁抱持續的時間超乎想象的長。

安嵐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更忘記了自己一心想要當一個威嚴滿滿,可以任意在弟子身上指指點點的師尊。

如今。

即便該說的過去已經說完,該道的歉也已經道完,她依舊沒有掙脫白憐的束縛。

她雙手搭在白憐肩膀上,整個身子完全貼了上去。

很近。

近到嚴絲合縫。

近到她可以通過觸感準確地把握住白憐身體上的每一處小起伏。

至於那極為明顯的大起伏就更不用多說了,她早就感受過很多次了。

在白憐的包裹下,安嵐那本帶著點涼意的雙眸漸漸融化。

就像遇上了火堆的雪糕!

這化了,但還沒有完全化的感覺果然讓人食指大動呢!

因此。

初冬的風卷起衣裙,送來涼意之際。

白憐和安嵐抱得更緊了。

安嵐心裏忽然生出要好好把握住白憐的邪惡一麵的想法。

白憐也有了用自己靈巧的雙手替師父裝點門麵的衝動。

但想歸想,抱歸抱,安嵐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到這一步就夠了。

因為在意白憐,所以她更不能與白憐有深入接觸,從而讓白憐染上她的氣息,變作紅塵天尊的眼中釘。

真要死,有她一人就夠了。

不過……

安嵐還是覺得不甘!

倘若她仍是高高在上的不朽天尊,事情又怎會如此麻煩呢?

高居於神座之上的她,隻需將光溜溜的腳往前一伸,說一句“過來,主動點”,被她看上的人就會主動俯首爬過來。

呲溜~

白憐這個逆徒就非常可惡。

明明她已經將姿態放得非常低了,低到甚至不能被稱為仙人。

可白憐還是不願意低頭,每次服軟時都顯得特別假。

【你以為你屁股翹得高我就看不出來了嗎?】

更令人生氣的是,就在不久前白憐還撲上來和她打架。

真是反了天了!

身為不朽天尊的她何曾受過這種氣?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斡旋造化、顛倒陰陽的仙帝見了她也得低頭讓路。

也就是她心地善良,有容人之量。

不然擱哪個門派,這種沒分寸的逆徒都會被當場逐出師門,甚至會被直接打死。

“別人哭著喊著要拜我為師我都懶得瞧他們一眼,你有了這福氣居然不懂得珍惜,嗬。”

安嵐在白憐的胸上蹭了蹭。

等紅塵事了,我遲早會讓你見識見識天尊的槍法有多犀利,絕對會捅的你嗷嗷叫!

她慢慢直起腰,雙手一撐,借力從白憐的懷裏脫身。

而後,她站了起來,極為淡定地將被白憐弄亂的衣服理順。

“一日之計在於晨,你且去修行吧。”安嵐道。

白憐眨了眨眼睛。

她終究還是沒有做更出格的事。

“嗯。”

兩人就此別過。

來的時候,白憐心頭堵得厲害。

走的時候,那兒早已通透得可以塞進一片天。

解鈴還須係鈴人。

你看。

師父一出手便幫她戳破了那層隔閡!

白憐回到了房間,心情愉悅地她一口氣看了三篇師徒貼貼文打發時間。

當看到小說裏描寫到四條白嫩的腿交纏於一起時,她縮成了一團,露出了姨母笑。

雖然是冬季,雖然外邊很冷,可正因如此,大家才能順理成章的相偎在一起取暖吧?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一點波折。

如果所有人都以最風光的一麵現身。

那麽她就不會和師父、師妹們相遇,就算相遇,她們的感情也不會交織在一起。

也就在這個時候。

回到山洞裏的安嵐將白憐的神魂印記取了出來。

這次,即便發現白憐正躲在被子裏幹奇怪的事,她也沒有再拿針去紮白憐。

她取出一塊玉牌,將無數法陣和咒文打入玉牌中,忙完這一切後才小心翼翼地將神魂印記放進去。

看著自己的傑作,安嵐滿意地點起了頭。

如此一來,即便白憐飛升仙界,她也能勉強感應到白憐的位置了。

妙啊!

安嵐仰躺在**,她將玉牌高高舉起,兩條被白襪包裹住的腿也興奮地抬高。

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好。

好到身體輕盈如蝶,好到猶如在雲端漫步,好到暫時忘卻了煩惱。

保持了好一陣子後,安嵐才將玉牌從胸口處按進了體內。

“唔姆——”

她伸了個懶腰,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轉到了白憐身上。

她就這樣跟著白憐看起了那些師徒貼貼文。

這對安嵐而言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

驚慌?

羞赧?

刺激?

這些情緒都有一點。

當它們混雜在一起時,安嵐不由得想起了她剛才做過的那個夢。

夢裏的白憐老不講道理了。

二話不說就把她按在了牆上。

她對著白憐的胸打了很多拳,但最後白憐也沒有退縮,反而不斷前進,以巍峨之勢將她壓迫到沒有半點反擊的空間。

至此,在行動上占據了全麵優勢的白憐沿著右側大路一路向北,朝著她最明顯的缺陷發起了進攻,很快就將她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那種感覺……

其實也不差啦。

安嵐的視線有些模糊,她隱約間覺得白憐又出現在自己麵前。

於是。

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麽魔,她搶在“白憐”發起進攻前,率先朝著自己的缺陷下手了。

【我欺負我自己,這樣白憐就沒法欺負我了】

顯然安嵐和白憐都猜錯了。

今天並不是一個豔陽天。

臨近午時,一片厚厚的陰雲從西邊飄來,接著,冬季少有的暴雨衝刷天地。

這雨水帶著點不同尋常的溫熱,空氣也隨之變得潮濕起來。

白憐不得不結束短暫而愉悅的閱讀時光。

這倒不是因為她要起來收衣服。

主要還是因為師妹們接二來三地過來看望她。

她好好安撫了一陣麵帶憂色的師妹們,等忙完這一切,時間也正式來到中午。

“是時候起床了!”

大白天看貼貼文也忒不正經了,還是入夜後在滿滿積攢經驗吧。

白憐伸了個懶腰。

她現在毫不吝嗇在師妹們麵前展示自己的身體。

羞恥是什麽?

能用來拌著師妹一起吃嗎?

這幾日白憐的身體接連受創,但得益於月無央的生命力以及四師妹的元陰之力,那些傷勢對她的影響早就消除了大半。

她現在隻是因為身體變化太大覺得有些疲憊。

繼續戰鬥自然是不行的,但在宗門裏到處走走,處理一些雜物還是沒問題的。

白憐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找青鸞問問。

這個世界青鸞就是青鸞,與鳳凰並無關聯。

但這兩種古之神獸也並非毫無關係。

至少它們同屬火中妖神,掌握著世間最為精純的幾種火焰之一,而且它們都有浴火重生的能力。

白憐去找青鸞,並不是為了和青鸞把三危山未盡的戲演完。

她的主要還是為了二師妹以及五師妹。

二師妹的靈根是需要吞噬火屬性神物成長的聖靈根,青鸞的血,亦或者火焰,對二師妹而言都是大補藥。

五師妹最大的目標就是想複活死去的爺爺,青鸞有浴火重生之能,或許能給出有效建議。

白憐以靈力幻化出雨傘,然後邁步走進了雨幕中。

她本無賞雨之意。

可在走到半山腰後,她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這雨不對勁。”

她看山間繚繞的水霧中夾著淡淡的血色,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現象。

而她隨手接住的雨滴間竟有極為稀薄的靈氣。

【靈氣複蘇】

複蘇個錘子啊!

東神洲所在的這方世界靈氣充裕得很,因為山海極為廣闊,隻要願意花時間尋找,各種修煉資源都是不缺的。

要不然這一塊地上也不會紮堆冒出這麽多擁有渡劫期強者的宗門。

就在白憐猜測之際,一道嬌小的倩影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師父?!”

白憐瞪大了眼睛。

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這才半日不見,師父怎麽突然就變得紅光滿麵了?

這分明是一顆漸漸成熟的青蘋果!

安嵐眼睛眯成縫,她現在不僅僅是心情好,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也非常愉悅。

她說:“這是天地大劫的征兆,你還記得上次掌門召開的緊急會議麽?會議討論的就是這事……”

安嵐覺得有些事不該繼續瞞著白憐了。

因此她非常詳細地講述了一遍什麽叫做天地大劫。

這雨,是混雜著衰敗之意的雨。

它並不會主動對生靈造成影響,但被它澆灌過的邪魅鬼怪卻會實力大增,從而禍亂人世。

正所謂“天降異象,必有妖孽”,說的便是這種情況。

白憐想起了被自己失手砍死的那個【幽泉鬼王】。

在佟師妹的吹捧下,那個除了名字很吊之外一無是處的野鬼成就了她的“赫赫威名”。

可按照師父的說法,這些實力低微的孤魂野鬼在感受了雨中的衰敗之意後,就真的有希望成為鬼王。

那時候還不知會有多少人因此殞命。

白憐麵色一沉。

大劫初期,風吹雨打雷劈,妖魔現世,野心家出沒。

這個階段已經足夠嚇人。

而隨著大劫推進,待到法則逆亂、大道磨損之際,各種不講道理的災難就會降臨,到時候即便是天尊也不能幸免。

活下來的人成為新紀元的火種。

死去的人,很快就會被徹底埋沒。

“這是這個世界最本源的道,一年又一年,一個紀元又一個紀元,從未有人打破。”安嵐鄭重地說道。

白憐點點頭。

這個她倒是通過遊戲了解了不少。

“天災很可怕,但人禍也不可小覷。”安嵐道,“為了爭搶空白道則,許多隱藏不出的人都會現身。這些人的實力遠超你的想象,他們揮手間就能毀滅一界。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空白道則在哪也不會在我們這種小地方,你隻需要防著那些妖邪就夠了。”

安嵐踮起腳伸手拍了拍白憐的肩膀。

那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那裏麵飽含的情意卻做不得假。

白憐有些感動。

忽的,安嵐話鋒一轉:“你不在房間裏休息,撐傘外出是要去做什麽?”

這……

白憐一怔。

係統任務居然冒出來了。

【任務一:直言自己是要去找青鸞(完成獎勵:集中+3)】

【任務二:假稱自己隻是想出去散步,然後不小心逛到了青鸞的房間裏(完成獎勵:軟功+2)】

【任務三:把青鸞徹底忘掉(完成獎勵:茶道+1)】

“……”

師父這是吃醋了還是吃醋了吃醋了?

白憐張了張嘴。

考慮到現在她的軟功比集中高了63點,這2點軟功的價值和3點集中似乎差不多啊。

按理來說她應該選任務三的,但茶道獎勵未免也太刺眼了吧。

而且……

她總覺得選任務一很刺激。

反正風險也不大,反正她也不是要去找青鸞幹壞事,而是要拉著青鸞和師妹們一起幹好事。

選一。

白憐麵色平靜地說:“師父,我正要去見青鸞師妹。”

“不可以!”

安嵐就像受了刺激似的脫口而出。

“總之絕對不可以!”

“為什麽?”

“我說不行就不行。”

白憐“委屈”道:“但我找青鸞師妹是有正事。”

安嵐惡狠狠地瞪著白憐:“正事也不行,那個青鸞沒安好心,我找到你的時候,她正……正……”

白憐追問:“她正怎麽了?”

“她……”安嵐支支吾吾半天,忽然大喊一聲,“她饞你身子,她脫了自己的衣服,還想脫你的衣服!”

白憐立刻笑了:“師父,我的實力比青鸞師妹強。”

“這不是實力強不強的問題!”

萬一她**你呢?

你敢說你能保持得住。

逆徒,趕緊跟我回去!

然而白憐依舊搖頭,安嵐氣得頭發頭飄起來了。

“師父,我是為了二師妹和五師妹……”

白憐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可安嵐並不接受。

那就更不行了。

原本這隻是兩個女人的事,現在變成四個女人了!

四個啊,四個!

“你不要找她,你找我。”安嵐抓住白憐的手腕,“我是你師父,是瓊明峰首座,是不……”

她不說了,隻是執拗地用眼睛去瞪白憐。

白憐問道:“師父有辦法幫五師妹。”

安嵐遲疑地搖了搖頭:“現在沒有,但以後肯定有。”

行了行了。

白憐反抓住安嵐的手腕:“師父別鬧了,我找青鸞師妹,全是為了……”

啪。

安嵐緊張地將白憐的手打開。

你……你**什麽!

她手背上癢癢的,越癢心頭的火氣就越大:“逆徒,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在我麵前百般狡辯……”

她掏出那根戒尺,追著白憐就是一頓打。

讓你把我壓在牆上,讓你**,讓你的手亂鑽。

“……”

這時,從山道上路過的林姈停了下來。

“?”

師父和白師姐這是在玩什麽?

不一會兒那兩人跑遠了,她便隻能繼續往後山修煉之所走。

“五師妹你來了啊。”

蕭錦瑟放下手中的火紅大劍。

林姈撓了撓頭:“二師姐,我一下山就看到師父在打白師姐!”

“啊?”

蕭錦瑟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去山頂看看。

……

安嵐最後還是默許了白憐的行為。

但她提了個要求。

【不許和青鸞拉拉扯扯,不能助長惡人氣焰】

“是是是。”

白憐揉了揉腰。

師父打哪不好,老盯著這地方幹嘛。

這腰要是壞了,以後還怎麽過日子啊。

她徑直來到雲羅峰。

對於她的到來,青鸞沒有做任何準備。

“白,白師姐!”

青鸞緊張地將師父送給她的講述**的書藏了起來。

她坐在案幾後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麵對白憐。

白師姐肯定已經知道她欲行不軌之舉了。

但還是得狡辯一下,她其實隻是想替白師姐療傷,真的!

出乎青鸞意料的是白憐完全沒提那事,而是開門見山請她幫忙。

“我二師妹她……還有五師妹她……”

青鸞輕撫著手背上的青羽,既然是白師姐的請求,她自然不會拒絕。

但是……

果然還是非常酸!

就和恰了一千斤檸檬一樣酸。

和蕭錦瑟等人比起來,她本來就處於不利位置,離開這麽久後,她就落後的更遠了。

好在現在還沒有人攻陷白師姐的地堡,她還有機會!

“白師姐,我……”

青鸞的話還沒說完,白憐便取出了一瓶太陰之水。

這是她最後的珍藏了。

“我知道這請求有些過分,我手中這瓶太陰之水,或許對青鸞師妹的修為有一點幫助。”

白憐說著就要將瓶子塞到青鸞懷裏。

但就在這時,係統任務又冒了出來。

這回她甚至來不及看任務內容,房間裏憑空出現一道人影。

啪。

瓶子被搶走了。

“師父?”

白憐目瞪口呆地看著氣勢洶洶的師父,她和青鸞一樣都被鎮住了。

“這個不行,唯獨這個不能送給青鸞!”安嵐大聲道。

“啊?”

白憐有些懵。

“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從哪來的?總之,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安嵐很幹脆地將瓶子收了起來,然後將幾株仙靈草塞給青鸞。

“那東西對你沒用,你吃我的草就行了。”

說罷安嵐就消失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回到自己的洞裏,一口就把白憐的最後一點太陰之水給幹了。

“……”

白憐和青鸞麵麵相覷。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不過看起來交涉還是很順利的。

收了安嵐草的青鸞答應立刻隨白憐前往瓊明峰。

路上,青鸞提到了五師妹的事。

“林姈小師妹的爺爺仙逝已久,而且屍身也不在了,除非我能徹底掌握青鸞炎,成就帝位,否則……”

白憐一時沉默。

這條路果然不好走啊。

但她也能理解,幽冥之地畢竟是上位法則縱橫的世界。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誒?”

青鸞道:“我在三危山時,曾感受到一股極為可怕的輪回之力,如果是那股力量的話……”

白憐深入一問就知道青鸞說的那股力量正好來自祖龍巢。

考慮到那個綠影時不時要埋汰幾句輪回,白憐覺得青鸞感受到的力量源泉就是那團綠影。

這就有點壞事了。

不知因何原因,她已經和那個綠影成了死敵。

且行且看吧。

白憐歎了口氣,這時候她已經走到山頂,恰好看見二師妹在自己房門前徘徊。

“師姐。”

“你來的正是時候!”

白憐笑著說道。

她向二師妹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然後便將房間讓給了青鸞和二師妹。

如此一來二師妹的實力也能提升不少吧。

雖然到不了四師妹那種程度,但能縮小差距就是好事。

冬雨愈發猛烈。

雨水掩蓋了很多氣味。

隻是……

“?”

這時,特意從清羽峰跑來看望白憐的佟謠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餘纓身上。

她裙子動了。

動的是藏在下麵的幽冥印。

除此之外,她還在餘纓身上嗅到了一股很濃烈的氣味。

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