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腰疼,所以今天更新少了點】
“師父。”
白憐走到後山禁地時,安嵐早早地就在竹林空地中等她了。
“隨我進來吧。”
安嵐轉過身,也不多說廢話,便引領白憐進了她的洞。
昨夜的大雨讓山林間少了幾分暑意。
走在涼颼颼的洞穴裏,白憐的內心止不住有些忐忑。
大概會被拒絕吧?
畢竟現在的她菜的離譜,隨便找兩個築基中後期的修仙者都能把她吊起來抽,讓她喪失自我。
【就你這樣子還想去和來曆不明的頂尖強者會晤,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吧?】
白憐當然懂。
她可曾是瓊明峰最惜命的人啊!
正因為明白這點,她才會在出發之前特意過來找安嵐。
“師父辣麽厲害,隨便掏點東西出來就能讓我上天了。”
懷著如此念頭,當安嵐雙手抱胸在石桌旁坐下,白憐的臉上立刻露出討好式的笑容。
她決定充分發揮現在這具身體的優勢——
通過發起先手進攻快速衝擊師父的弱點,從而讓師父迅速脫離,淪為她的俘虜。
於是。
白憐雙腿向內並攏,兩隻手緊握在小腹前,頗有些羞澀地低頭望著地麵。
“師……師hu~”
糯軟的聲音流淌而出。
“???”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安嵐當場怔住。
這是白白白……憐?
她抬起手,終又放下。
她想說點什麽,卻又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山洞忽的陷入詭異的死寂之中。
好。
白憐竊喜,這正是她預想中的局麵。
不愧是能軟能硬、能屈能伸的她!
她的演技雖然算不得一流,但在經過無數輪實戰磨煉過後也算是信手拈來了。
過去的她尚且可以通過裝可憐博得師父的同情,現在她變小了,變可愛了,變楚楚可憐了,再多使點勁,還不得把師父衝得丟盔卸甲?
“師hu,其實我也想多休息會兒,但這事事關三師妹,身為……”
“你過來。”
安嵐突然出言打斷了白憐的自述。
誒?
行吧。
白憐稍作遲疑,便邁著小短腿走到了安嵐身邊。
老實說,這感覺挺奇妙的。
以前她總是占著身高優勢俯視師父,如今她就算是站著,也隻能勉強與坐下來的師父齊平。
從這個角度去審視師父,她發現師父臉上真藏著股不可直視的威嚴。
這就是不朽天尊嗎?
真是有夠可愛的呢!
忽的,安嵐櫻色嘴唇裏吐出清冷的聲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你喊我時喊的全都是師父。”
“……”
白憐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她那小小的身體迅速繃緊,宛如一隻提神戒備的白貓。
安嵐神色不改:“怎麽,突然間又變得口齒不清了?”
“我……窩也不清取啊,就很突嵐……”
白憐開始胡言亂語。
在安嵐看不見的地方,她那被白襪包裹住的右腳已經偷偷從木屐中抽了出來,腳趾不準痕跡的在地麵上磨砂著。
顯然穿著木屐是不利於跑路的!
但白憐還是晚了一步。
或者說,從她喊出那句師hu出來時一切便都已經晚了。
“嗬嗬嗬。”
安嵐突然冷笑了起來。
這一笑便如六月飛雪般讓整個山洞瞬間冷了下來。
不。
不是。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裝可愛了!
白憐放棄了跑路的想法,她雙手抱胸,飛快往後退,一直退到牆角,退到退無可退。
她看見安嵐站了起來。
她看見安嵐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我還小,我不行的,我怎麽可能扛得住!
這回白憐是真的沒有演戲了,她那大大的眼眸裏滿是水意。
然而安嵐不為所動,她的步伐前所未有的堅定。
“今天不給你點教訓,我看你遲早得騎到我的頭上來!”
白憐瑟瑟發抖。
沒有的事,我怎麽可能會想著要騎到師父你的頭上呢?
emmm……
總之,她真的沒有這種想法!
“師父,你聽我解……啊……”
一聲尖叫響起,白憐被安嵐直接撈了起來。
以前白憐體型大的時候安嵐做這種事還有些吃力,但現在她輕而易舉地就把白憐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了。
然後……
然後就是兩人在洞裏相聚時的老項目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啪。
安嵐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白憐的屁股上,還未從天旋地轉中醒過來的白憐被直接幹懵了。
“我不傻,逆徒!”安嵐輕喝一聲,“當年你師父我縱橫寰宇之時,你都還沒出生呢,竟敢欺到我頭上來,真是好膽!”
話音方落,她對著白憐的屁股便又是一頓暴力輸出。
啪啪啪——
一下。
兩下。
無數下。
白憐整個人都麻了,就是字麵意義上的麻了,在接二連三的衝擊下,她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開始害怕,但她並不是怕痛。
毫不誇張的說,在數次強行吞噬仙靈石之後,白憐忍脈疼痛的能力相較以前已經提升了十幾倍!
她怕的是現在這具身體很弱,師父再多打兩下,指不定她就漏了。
“……”
淦。
一提到這個字白憐就想起了遊戲中一些不太好的畫麵,倘若事情真的演變到那一步,她恐怕就再也沒法在師父麵前抬起頭了。
那樣的未來不是她想要的未來!
她的夢想是和師父貼貼,但她想象中的貼是由她主導的貼。
“師父,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白憐連忙叫喊了起來。
哼!
(´^`)
安嵐冷哼一聲。
這回她堅硬如鐵,白憐哪怕表現得再怎麽柔弱也無法使她停下進攻的腳步,她必須給白憐幾下狠的,這樣才能讓白憐長記性。
【逆徒,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你故意裝可愛才打你嗎?
嗬。
這種事根本不重要!
我是氣你總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命,沒錯,你師妹是很重要,你自己就不重要了嗎?】
啪啪。
安嵐喝道:“你不是很能演嗎,要不要到你師妹們麵前去演演一演?”
“……”
嘶——
一想到自己在師妹們麵前口齒不清的賣萌的畫麵白憐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嚇人了!
太欠收拾了!
她遇到了她也出手打屁股。
話雖如此。
可惡啊,安嵐,我記住了,這次我要真的出事了,你就別怪我做出騎師蔑祖之事,把你弄得喵喵叫!
就在這時,係統任務忽然冒了出來。
【任務一:怒而反擊:“就這?嗬!再重點,就現在這種程度,越打我越舒服!”(完成獎勵:逆倫經)】
【任務二:默默忍受(完成獎勵:後土靈丹)】
【任務三: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完成獎勵:軟功+2)】
白憐的視線迅速在三個任務說掃過。
任務一她是不敢選的,她怕自己說完就會被師父打死。
這任務的獎勵也挺離譜的,逆倫經,光聽名字就知道這不是什麽正經功法,事實也正是如此,這是一門可以助修仙者登上地仙之位的仙家功法,但它的修煉條件極為苛刻。
普通人若強行修煉逆倫經,輕則修為難以提升,重則有可能導致越練修為越低。
最適合修煉這門功法的人是那些挨打會喊舒服的的抖m,挨的打越多,喊的越真誠,修煉的速度就越快。
顯然白憐不是變態,而且她已經有大羅五億法身真訣了,就算這任務風險不大她也不會選。
她在任務二和任務三之間猶豫,這兩個任務風險差距不大,對現在的她而言都有些吃力,但又不至於讓她受到生命威脅。
最後白憐還是選了任務三,和隻能用一次的丹藥比起來,還是屬性點比較香!
她果斷地放棄了掙紮,原本滿是抱怨之意的雙眸瞬間黯淡了下去,再也沒有一點兒光彩,就是那枚總是閃爍著神光的★也失去了色澤,變得宛如隨手畫上去的圖章。
這時候安嵐總算發現異常了。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白憐翻了過來。
“……”
望著那對灰暗的眼眸,她忽然愣住。
你你你……你又想扮可憐騙我?
休想。
我已經上過好幾次當,不會再被你騙到了!
安嵐揚起手就打算再給白憐幾下,讓她知道不朽天尊是無法糊弄的。
可哪怕她拿出十倍的決心來,那隻手還是遲遲無法落下。
萬一白憐是真的被她打得生無可戀了呢?
這並非沒有可能。
今時不同往日,白憐失去了原本的身體,好不容易重塑肉身,卻被她搞成了這個樣子。
她無法探知白憐的深處是何等模樣。
若是白憐很在意這事,甚至因此感到痛苦,她現在這等操作就是在往白憐那敏感的心上澆油。
“我……”
安嵐的心底忽然湧來一陣刺痛。
她曾對過去世界的白憐說過要好好保護她,可到頭來卻還是做出了傷害她的事。
她可真是個屑!
噠。
安嵐的手垂落,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將白憐扶起來,看著好似無神的木樁一樣的白憐,她想馬上道歉。
她準備了一大堆話,可在說出口時就變成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這次是為師魯莽了。”
“……”
安嵐那縮在衣袖裏的手緊緊拽成拳頭,修剪過的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為什麽啊。
為什麽她就不能直白地說一聲對不起啊!
明明在過去世界她可以沒有任何猶豫地對小白憐說對不起,現在同樣是麵對小白憐,她卻表現得像根傻木頭一樣。
“我……我……”
安嵐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說不出來。
她不得不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並將腦袋轉向另一邊。
“我同意你和那個道星淵會麵。
“但是……你一定要防著點,他們的人既然敢偷偷潛入瓊明峰,就意味著他們有足夠的底氣對付你。
“你現在這樣子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這個你拿著。”
安嵐將一顆丹藥塞到白憐手心,然後小心翼翼地幫白憐將五指合上。
在抬起頭時她失望了,白憐仍然是那副無神的模樣。
她微低著頭,解釋道:“這是分神丹,配合傀儡之術,可以凝聚出一個常人難以分辨真假的分身出來,你就用這個分身去和他會麵。”
白憐隻是默默地聽著。
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敢說。
一旦師父拆穿了她的演技,那她就真的沒救了,脫層皮都是輕的,指不定就會被師父監禁起來。
可是……
看著師父滿麵自責之意,絮絮叨叨地叮囑個不停的樣子,她心裏也有些難受。
這不是她認識的師父。
她本意不是這樣的,她隻是想讓師父成全她。
早知如此她就選默默忍受了。
出糗算什麽,將來逮住機會讓師父出回來不就公平了嗎?
“去吧。”
良久,說完了各種注意事項的安嵐轉過身衝著白憐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
白憐輕輕點頭,朝著洞外走去。
這段路程很短,對她和安嵐而言卻顯得很長。
安嵐看見白憐那小小的身影遮住了大半從外邊照進來的日光。
她隱沒在陰影中,望著那瘦小的背影,一眼仿佛穿越了萬年。
從她現在這個角度看去,這山洞似乎有點像水井,隻是今日的井口外並無璀璨的星空。
安嵐站了起來。
心情不好,她就想去**躺一躺。
但就在這時,即將走到洞口的白憐忽然停了下來。
“……”
安嵐微張著嘴。
她看見白憐轉過身。
此刻的白憐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井口”外沒有星星,白憐就是星星,她比天上的任何一顆星星都要明亮。
說起來,這顆★還是當初她親手畫下的。
白憐快步走到安嵐麵前。
挨打就挨打吧,她覺得再怎麽著她也要操作一波。
兩人對視。
數息後,白憐忽然張開雙臂,從安嵐的腰側繞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安嵐。
“啊。”
安嵐的身體一僵,白憐的力氣不大,但她忘記了掙紮。
她倆貼得前所未有的緊。
她能嗅到白憐的體香,能察覺到白憐的心跳,也能感受到白憐身上傳來的些許溫熱。
“師父。”
白憐的聲音緩緩飄進安嵐的耳朵裏。
“嗯。”
安嵐輕輕地應了一聲,她的內心出奇的平靜。
白憐微笑。
眼瞅著師父的身體已經放鬆下來,她便不再多說什麽。
這種程度啊,剛剛好!
她鬆開師父,快步朝洞外走出去,快去,就能快回。
“……”
安嵐抬起手,最後還是沒有叫住白憐,她隻是灑出一道印記,讓那印記悄悄跟隨在白憐身後。
待白憐離開瓊明峰,她也從洞中走了出去。
一開始她是想好好睡一覺的,但現在她想找人問問題,她想問要怎樣才能坦率地與自己在意的人說話。
……
道星淵定好的會麵地點在離度仙門數千裏外的一處瀑布下。
那是個文人墨客常去詠唱的名勝之地。
他特意選在那兒,便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
以合體期修仙者的實力,橫渡千裏不過數息時間,甚至更短。
傍晚。
當夕陽灑在奔流的飛瀑上時,道星淵終於在半山腰上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憐仙子。”
他起身衝著迤迤然走來的白憐行了個禮。
“星淵道友。”
白憐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個禮。
兩人在亭子裏坐定,這時候道星淵急性子的那一麵就體現了出來。
他省去了所有的客套,上來便直接承認襲擊蘇幼微之人與潛入瓊明峰之人都來自他們劫法道。
“這並非我本意,但終歸是我禦下不嚴,才會犯下如此錯誤。”
說這話時道星淵一直在關注白憐的神色變化。
但令他失望的是白憐深沉如海,就連眼神也未曾有片刻波動。
她真的是道德天尊轉世嗎?
道星淵咬了咬牙。
為了讓道主順利回歸,他甘願受萬劫之苦!
“白憐仙子,我今日過來並不是為了請罪,而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白憐問道:“什麽交易?”
“我想要白憐仙子師妹手中的萬毒珠!”
白憐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她的答案很簡單。
萬毒珠是三師妹的機緣,是三師妹成為仙帝的最大助力,更別說現在紅衣成了萬毒珠的器靈,她是斷然不會將萬毒珠交出去的。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