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
三月三,軒轅生。
東神洲所在的世界並無軒轅黃帝,但三月三依舊是自遠古流傳下來的傳統節日——
上巳節!
有古文記載: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這一日,人們結伴前往水邊進行“袚禊”。
所謂袚禊,便是洗濯汙垢,消除不詳。
實際上。
這類節日通常隻有在凡塵中摸爬打滾的那些凡人才會過。
大部分修仙者連年節和祭祀青帝的節日都不過,更別提民俗早已丟了大半的上巳節了。
過節能增長修為,能提升見識嗎?
都不能。
那還過個錘子啊。
出於這樣的考慮,對大部分度仙門成員而言,三月三都是極其普通的一天。
他們真正關注的是明天。
三月初四,巳時,新入門弟子大比將準時在雲羅峰殿前廣場上召開。
屆時度仙門一眾高層均會出席。
在大比中表現優異的弟子不僅能獲得宗門獎勵,還有機會成為掌門、長老或各峰首座的關門弟子。
這場盛會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便是一向“沉穩”的白憐也不例外。
這些日子。
她白天指導師妹們戰鬥技巧,晚上用自己的腳替師妹們穩固心性,忙得不可開交。
蕭錦瑟等人漸漸地習慣了這充實的生活。
可就在三月三這天傍晚。
“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吧!”
夕陽的餘暉在被春風吹響的樹林上灑下柔和的橙色光芒。
白憐忽然從屁股壓著的巨石上跳下。
她用力拍了拍手,將師妹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
五臉懵逼。
(°ー°(°ー°(°ー°(°ー°〃)
不對勁。
平日裏她們都會練到戌時,然後休息一刻鍾就到白師姐的房間裏觀賞道韻。
現在離戌時還有近半個時辰呢。
被白憐指定為“小隊長”的蕭錦瑟舉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師姐……”
白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她解釋道:“今晚是大比前的最後一晚了,我打算更改一下課程內容。”
“咦?”
白憐搖搖頭:“具體內容等會兒再說,現在我們先去拜見師父。”
“是。”
沒有人反對。
在白憐的帶領下,她們很快便來到了安嵐麵前。。
……
逼仄的岩洞裏。
空氣濕涼。
安嵐掃了一眼整整齊齊地坐在小板凳上的幾個弟子。
不差!
她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哪怕現在心裏再怎麽不爽,她也得承認自己收的這幾個弟子(除白憐外)都有大帝之姿。
若是一切順利,少則三四千年,多則萬年,她們就能順利合道,成為令億萬人敬仰的仙帝。
但是……
【老娘我可是無敵於世間的天尊啊!】
仙帝?
一碰就碎的一般貨色罷了!
這幾個弟子若是孝心滿滿也就罷了。
她們若是心生“歹”意,想踹開她獨自對白憐做一些不可細說的壞事,那她必會讓她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
嗯。
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安嵐坐直身子。
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篇文稿。
那是她不久前親自去雲羅峰找玨雲子要的【戰前動員】稿。
名下弟子將要代表瓊明峰參加大比,她這個當師父的怎麽能沒有半點表示?
於是。
在輕咳一聲後,安嵐照著稿子叭叭叭叭地念了起來。
“明天……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玨雲子就是玨雲子。
他在掌門之位上坐了數百年,寫稿的能力不說頂尖,那也是一流的。
就是安嵐那沒什麽情感波動的語調也刺激得蕭錦瑟等人熱血沸騰。
“師父,你放心吧,無論對手有多難纏,我都會用盡全力去跨越他!”
蕭錦瑟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她可不是在吹牛啊。
她真的是有備而來的。
這十天她的修為幾乎沒有增長,但她的心境水平卻如坐火箭般往上飛躥了好幾個級別。
白師姐的玉足在眼前連續晃**三個時辰她都能穩得住,區區大比的對手又怎能讓她感到不安?
蘇幼微也站了出來。
她言簡意賅:“我必不負師父和白師姐的期望!”
輪到餘纓時就更加簡略了。
“我也一樣!”
然後……
林姈高高舉起雙手:“我會和兔兔師姐一起給其他師姐加油的!”
她倒是想參賽,但她太小了。
十歲。
身高還不到別人胸口。
她的修為放在同齡人裏是挺厲害的,但參加這次大比的人就沒有低於築基期的。
她真上擂台的話很可能連第一輪都過不去。
考慮到這點白憐還是勸阻了她。
孩子還小,貿然遭受打擊,可能會把信心給整沒了。
“下次一定!”
白憐如此安慰林姈。
其實她覺得下次也不一定。
五師妹打通武道神輪後修為進境如飛。
她現在可以與築基期的修仙者交手,三年後她就能用拳頭將元嬰期修仙者打得跪地求饒。
都這水平了還參加新人大比就有點不合適了。
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白憐也是入門不到十年的新人。
你讓她代表瓊明峰去參加這次大比合理嗎?
真的不合理!
眼看著氣氛被自己調動了起來,安嵐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你們常用的法寶交給我。”
“是,師父。”
安嵐輕輕接住蕭錦瑟、蘇幼微和餘纓的法寶。
她指尖浮現出一抹虛火。
她準備用這虛火將手上的三件法寶重新煉製一遍。
這樣做雖然不能提升法寶品級,但也能讓法寶各方麵特性比之前提升好幾倍。
虛火搖曳。
山洞靜了下來。
安嵐再次抬頭掃了一圈。
她本想在煉製完法寶後就直接結束這次動員大會,可她看見了幾個弟子期待的眼神。
砰!
不知怎的,安嵐的心忽然變得有些空。
她抿緊嘴唇。
這場景,似曾相識。
是了。
那時候瓊明峰還隻有她和白憐兩個人。
那時候白憐也總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而那時候她給白憐的答複也正如今日這般。
熱情?
假的。
有的隻是走過場式的敷衍。
就像她剛才念的動員稿那樣。
稿子是玨雲子寫的,雖然其他人不知道,可她自己知道。
她知道她是個屑。
她知道她不是個合格的師父。
她知道她……
錯了。
【如果不願花心思在弟子身上,從一開始就不該收徒!】
唉。
安嵐暗歎一聲。
她發現自己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明明說好不能與其他人產生糾葛,卻總是莫名其妙地給自己招惹各種各樣的麻煩。
顏希夷是,顏月是,白憐是,這幾個瓜皮弟子也是。
說點什麽吧。
隨便說點什麽都好,隻要是自己心裏想說的話,就一定比從別人那裏抄來的稿子更有價值。
安嵐的嘴唇動了動。
這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她想好好鼓勵幾個弟子,告訴她們正常發揮就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她又想大聲嗬斥她們,讓她們不要驕傲自滿,再給她們定下嚴格的目標。
可在話將要出口時她的大腦變得如往常一樣一片空白。
“我……”
“嗯?”
白憐疑惑地看著她。
其他人也恭敬地等待她訓話。
我我我……
安嵐本就因忘了詞而發慌,被這六雙眼睛一盯她就更慌了。
快點。
再快點。
啊啊啊……
為了師尊的尊嚴,隨便說句話,隻要是完整的句子就行了。
我我我……
下一刻,安嵐脫口而出:“我其實對你們沒什麽期待。”
“???”
白憐愕然。
安嵐也傻眼了。
淦!
她剛才到底說了什麽鬼話啊。
哪怕是罵蕭錦瑟她們幾句也比說這種屁話要好得多啊。
這話多傷人啊。
補救。
必須想辦法補救!
這時候白憐的想法與安嵐是一樣的。
不過往常在這方麵反應極慢的安嵐破天荒地展現出了令人驚訝的急智,以至於白憐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們隻要能讓自己滿意就夠了。”
懂了。
蕭錦瑟重重地點了下頭。
師父這是在給她們減壓啊!
畢竟她們之前是把前三甲當做目標的。
對四師妹來說這個目標不算難,但對她和三師妹而言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師父可真是個大好人。
但是……
師父越是這樣說,她越要拿出十成的幹勁來。
【重鑄瓊明峰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蕭錦瑟感覺自己燃起來了。
她大聲道:“師父,這次我若不能打進前三,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
“……”
那我能直接將你逐出瓊明峰嗎?
還是算了。
安嵐撲滅手中的虛火。
她將三件法寶依次扔了出去。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休息,該修煉修煉,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白憐起身:“師父,那我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安嵐擺了擺手。
在一番道別後,白憐率先走出了安嵐的洞。
竹林裏。
她抬頭仰望澄澈到沒有半點塵垢的夜空。
師父越來越有師父的樣子了,這是好事啊。
白憐心情大好。
就和見到自家女兒長大了一樣好。
遊戲裏的師父即便是在那幾條有著高光表現的師徒純愛線裏依舊表現得極為別扭。
而現在的師父別扭歸別扭,卻已經慢慢地學會站在他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了。
會出現這種變化顯然是因為師父在與她的摩擦中產生了良好的化學反應。
白憐相信,隻要繼續保持,總有一天師父會打開枷鎖。
“師姐。”
“唧唧……”
幾個師妹和兔兔在她身後停了下來。
白憐笑著說道:“走,今晚我帶你們去袚禊。”
“誒?”
“跟我來就知道了。”
不洗澡又怎麽能叫袚禊呢?
隻不過這個洗澡不是普通的洗澡,它是有講究的——
【蘭湯沐浴】
蘭,香料,熏香。
湯,熱水,溫泉。
蘭湯沐浴,就是在香料煎煮出來的熱水中沐浴。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
香料種類並無限製。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習俗,有人用蘭花,有人用佩蘭,有人用艾葉,有人用蒲。
白憐身為修仙之人使用的自然是一些有益於修為增長的靈草。
她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太大的澡盆,也無力再挖一個新的浴池出來,便在空閑時間借手上的法寶將後山寒潭臨時改造成了溫泉浴場。
“這……”
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寒潭,蕭錦瑟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她們恍惚間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卻聽站在青石上的白憐說道:“今晚的夜間授課內容就是洗澡。”
“!”
蕭錦瑟與蘇幼微麵麵相覷。
餘纓的表現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抱住兔兔的她手上不由自主地多用了幾分力,勒得兔兔唧唧叫。
隻有林姈腦袋點得像撥浪鼓一樣。
洗澡好呀。
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與白師姐在堯夏灣萬年堂泡溫泉的場景。
她可喜歡和白師姐一起打球了!
白憐沒有多做解釋。
其實也沒什麽好解釋的。
泡熱水澡嘛,還能是為了啥?
不就是為了緩解身體和心裏上的雙重疲累麽。
總不至於是為了和四個師妹以及兔兔一起幹壞事吧。
她不是那樣的人。
白憐以身作則,上來就是一套不解釋連招。
她走到法寶圈定的“小屋”裏。
脫鞋。
脫襪。
脫衣服。
春夜微涼,光著身子的白憐順手從旁邊取來一件白色浴袍將自己的身體裹了起來。
低頭掃了一眼後她滿意地點起了頭。
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
真不愧是基本功練到堪比合體期強者的身體!
少一分嫌瘦。
多一分嫌胖。
現在這程度恰好卡在了她最喜歡的點上。
白憐從“小屋”中走了出來,她在池邊站定。
先試探了一下水溫,在覺得水溫正合適後,她邁著白膩的雙腳輕緩地走進了池子裏。
嘩啦。
白波**漾。
“唔——”
靠在臨時搭建的木圍欄上,白憐伸了個懶腰,發出極為慵懶的輕哼聲。
將手放下來後,她笑著朝池邊打招呼。
“都別愣著了,泡一泡,泡完後早點休息。”
“啊,是。”
蕭錦瑟從失神中醒了過來。
她率先走進那間“小屋”。
該怎麽說呢?
少女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胸。
接著,她的腦海中閃過剛才看見的場景。
這一刻她深刻地領悟了什麽叫做“一覽眾山小”。
“不愧是白師姐,無論哪方麵都比我厲害!”
在感慨中她也褪下衣服,披著浴袍走了出去。
第三個進來是餘纓。
第四個是林姈。
第五個……
沒有第五個了。
兔兔一個飛撲就落在了白憐擱在池麵上的木盤子上。
最後隻剩下蘇幼微肚子一人站在池邊,像中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不動。
倒也不是完全沒動。
她那紅色的眼珠亂晃,在白憐、蕭錦瑟和餘纓身上逡巡。
一山更比一山高!
她又看了看自己,平的就和度仙門東邊的大平原一樣。
怎麽會?
蘇幼微遭到了重擊。
她緊咬牙關。
她想說點什麽,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又想在心裏安慰自己幾句,沒事,你還小,你……
【已經不小了!】
蘇幼微大哭。
她環顧四周,最後發現自己連師父都打不過。
在她認識的人裏,除了年紀真的不大的佟謠以及五師妹外,就隻有紅衣和她是一個水平的“選手”了。
問題在於紅衣就是和她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啊。
想到這蘇幼微更加難過了。
尼瑪的,為什麽?
還能不能讓人自信滿滿地泡個澡了。
對了,法術。
隻要法術用得好,平地起峰巒不在話下!
可是……
蘇幼微偷偷瞧了眼正在捏兔兔耳朵的蕭錦瑟,她立刻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直接下水會被那個屑女人嘲笑。
用法術將胸變大再下水依然會被嘲笑。
既然兩者的結果並無區別,那她寧願當個有“骨氣”的人。
沒錯。
老娘就是平怎麽了?!
你以為長得高就很厲害了嘛,比得過白師姐嗎?
說不定白師姐就喜歡她這款呢。
蘇幼微微躬著的身子漸漸挺直了。
望著那與氤氳的水汽混合在一起的道韻,她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她悟了。
白師姐常說“輸什麽也不能輸了氣勢”,不就是這個道理麽?
光有一股狠勁是不夠的。
從困境中走出來的蘇幼微隻覺得自己渾身通透,就連周圍的世界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
蕭錦瑟驚愕地望著昂首挺胸走進池邊“小屋”裏的蘇幼微。
發生什麽事了?
就在剛才她似乎看見了一個“巨人”!
麵對那人“巨人”,她心中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懼意。
“怕?”
我怕誰都不會怕那個臭矮子!
蕭錦瑟將屁股往旁邊挪了挪,挪到離白憐更近的位置,她還故意將浴巾往下拉了拉,準備給蘇幼微一個深刻的教訓。
但結果令人失望。
用浴巾把自己包裹得像塊白木板似的蘇幼微一臉淡定地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蕭錦瑟木然扭頭。
麵對她那探尋式的目光,蘇幼微回以微笑。
“這水溫正合適。”
“是啊。”
一頭水藍色頭發在池麵上散開的餘纓微笑著附和三師姐的話。
“來喝茶吧。”
白憐又取出一個木盤,盤子上放著她剛泡好的發光茶飲。
“我要喝!”
林姈歡快地遊了過來。
兔兔也不甘落後。
“哈哈……”
“嘻嘻……”
“唧唧……”
“……”
蕭錦瑟嘴巴微張著。
她離白師姐隻有一尺不到,她的手隨便一伸就能摸到白師姐。
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橘外人。
大家看起來都挺開心的,到她這怎麽就拉胯了呢?
見鬼了。
不行。
她才不要被排除在外。
蕭錦瑟劃動蘭湯,“強行”擠進了那熱鬧裏。
春夜。
水池。
木盤。
盤子周圍五具白皙宛如牛奶般的身軀圍成一圈,還有一隻兔兔坐在餘纓懷裏。
水霧升騰。
帶著白憐的視線一道躍入長空。
星點點,月團團,倒流星漢入杯盤。
白憐舉起手中的杯子。
以茶為酒。
敬,敬春風,敬星空,敬這個尚處於和平中的世界。
白憐的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她麵對的對手不是什麽合體期強者,不是什麽渡劫期大能,也不是什麽散仙老不死,而是可以擊敗不朽天尊的世之主宰。
她從來就沒有必勝的把握。
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十年,百年,還是像師父線裏那樣堅持了三百餘年?
相對她現在的壽命而言,哪怕是三百年也不長。
白憐心裏有股緊迫感。
正因如此她才更加珍惜時間,這世間還有許多美好等著她去體驗。
各種各樣的節日,各種各樣的美食,各種各樣的風景……
就算最後她注定無法拯救師父,她也不希望在離去時伴隨自己左右的全是一些沉悶的回憶。
開心點!
良久。
蕭錦瑟的聲音將白憐喚醒。
“師姐,你之前說隻要我們能打入大比四強,就能幫我們實現一個願望,這個還,還算……”
“當然算數了。”白憐笑道。
蕭錦瑟立刻如貓咪一般溫順地點起了頭。
那就好。
哪怕隻是為了這個願望,她也要努力殺進半決賽。
到時候……
到時候她要抱住白師姐,抱一個時辰!
白憐將手中的空杯子擱在木盤上。
她輕輕拍了拍手:“既然說是上課,光泡澡當然不行,我們現在就來分析下大比中可能遇到的強敵吧,這幾天我收集了不少情報。”
五道目光射了過來。
餘纓卻是一愣:“師姐,你是什麽時候去收集情報的?”
她沒記錯的話這幾日白師姐一直陪在她們身邊,根本沒有外出的時間,除非……
白憐的回答驗證了她心中所想。
“是在夜間授課結束後去收集的。”
“這……”
那已經是深夜了啊!
換做以前自然沒什麽,可最近白師姐受了傷,她本該將大部分時間用來休息,卻為了她們而四處奔波,連覺都不睡了。
餘纓心頭一暖。
有幾分自責。
也有幾分埋怨。
白師姐真沒必要將所有事都背在自己身上。
她們並非隻知索取的人。
這種事交給她或者兔兔師姐去做完全沒問題。
白憐擺了擺手:“我沒事,還是先說正事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她目光閃過一道精光。
兩年多了。
離那經典的“三年之期”也不遠了,是時候讓外界人看看她師妹有多厲害了!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