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的右眼角有一枚明晃晃的★,但並不意味著所有眼角有同款★的人都是白憐!
這是很容易就能弄明白的道理。
事實上。
僅僅在小鎮中待了一天時間,少女就看見十幾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白憐”了。
【白憐妝】
這就是熱潮的名字。
它來得突然。
宛如掘進大地深處後忽的有泉水迸射而出那般。
暫時沒有人知道這股模仿白憐著裝打扮的熱潮會在何時遠去。
至少就目前來看依舊有眾多追尋仙道的女子樂此不疲。
當然了。
男修們也不排斥。
好看養眼就是王道!
甚至有少數鍾情於此的男修親自上手試妝了。
但是。
真要說起來那就是一種直覺吧。
少女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許是因為她被這天下午和煦的春風給吹得醉醺醺了。
許是因為縈繞在她鼻翼的那股清香令她想起了被深埋的童年。
許是因為……
無論是什麽原因,她就是那樣堅定地認為突然出現在她視野裏那個白衣女子是大名鼎鼎的白憐。
可這也太巧了吧!
少女立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迅速采取措施,讓波瀾還沒來得及擴散就被鎮壓了。
“我……”
少女的腦袋有些亂。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畢竟她花了整整二十多天來說服自己。
【這任務其實很簡單,我根本沒必要親手去偷萬毒珠,我隻需要盯著蘇幼微就夠了】
恰個保底嘛。
有什麽難的?
可當她真要真刀真槍的上戰場時,她才發現自己想得過於簡單。
理論知識再怎麽豐富,若是身子跟不上腦子便不頂用。
白憐才剛闖進來,還什麽事都沒做,她就感覺自己快壞掉了。
“不……不行了。”
少女身體輕顫。
甚至不由自主地開始往外冒虛汗。
人的名,樹的影。
要知道白憐前世可是仙帝啊。
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仙帝!
誰敢稱無敵,誰敢言不敗?
仙帝敢!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天尊也是仙帝,隻是他們的實力強於普通仙帝。
如此大的仙帝,她這個小小的築基期修仙者又怎能頂得住?
少女萌生退意。
來之前帶頭大哥對她說世如苦海,人如行舟,隻有一次又一次戰勝劫難,才能在“萬劫歸一”中通往“永恒”。
“這對你來說就是一次劫!
“戰勝劫數的最佳辦法就是麵對劫數!
“你若能順利渡過這次劫,我可以做主引渡你進入劫法道。”
劫法道是天尊之道。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
“道是別人的,而我最多也隻是一個尋道者。”
說不定還會變成殉道者。
少女咬牙,猶豫不決。
【未來就在眼前,我要一把抓住未來嗎?】
就在這時。
一道長長的影子忽然闖入少女的視野。
沒等她反應過來,清香和著輕柔的春風又一股腦兒鋪灑在她的麵頰上。
她匆忙抬起頭。
有人。
一個大……人。
不,重點不是大或小。
重點是她的眼角有一枚★,深藍色耳墜搖晃時似乎有輕細的叮鈴響聲。
【白白白……】
少女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的白憐的胸口,她嘴巴微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為什麽白憐會在這裏?
難道說她剛才的怪異舉動使她暴露了?
嗡。
少女的大腦一片空白。
……
數息前。
長街上。
白憐正在心中盤算該買些什麽,係統任務就這樣靜悄悄地冒了出來。
【任務一:繼續往前走,當做無事發生(完成獎勵:集中+2)】
【任務二:勿以善小而不為!出麵安慰心事重重的少女(完成獎勵:集中+2)】
“?”
竟然又是這種任務獎勵一模一樣的任務!
白憐開始頭疼了。
倒不是因為選擇困難症犯了——其實有一點。
關鍵還在於這個任務很不對勁。
按理來說既然兩個選項的風險大小沒區別,都很難對她產生威脅,係統根本就沒必要特意冒出來給她發布任務。
而且任務內容也有問題。
這個任務也可以被歸類為用來刷屬性點的“閑逛任務”。
在此之前,白憐都是在看見“任務目標”後才觸發任務的。
比如她得看見行走困難的孕婦,係統才會發布任務讓她上去扶一把。
可……
任務二裏提到的心事重重的少女呢?
她怎麽沒看見。
白憐四處張望了下,才在街角發現了任務目標——
一個身體蜷縮,緊張得汗流浹背的白發少女!
【看樣子她極有可能來自沙域】
白憐心想。
自古沙域多白毛,而瀛洲多藍毛。
不過現在該關注的不是這個。
白憐又掃了任務一眼。
她總覺得這個任務出現得很突兀,前所未有的突兀!
“難道說這狗係統是在提醒我?”
白憐沉默不語。
與係統打交道的時間越久,她越覺得這個係統對她沒什麽惡意。
她嚐試著去問係統,但就如泥牛入海一樣,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還是老樣子啊。
白憐輕歎一聲。
“師姐,怎麽不走了?”
二師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憐抬起頭,她臉上迅速浮現出笑容:“你等我一下。”
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說不定這隻是她腦補過度呢。
現在還是先關心關心那個迷途的少女吧。
即便腿腳無力,甚至連靈氣都不怎麽能使用,白師姐的賢名也得繼續維持下去。
選二。
衝!
白憐快步走到白發少女麵前。
“你遇到什麽困難了嗎?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
聲音柔和,麵帶淺笑。
便好似春風拂麵。
可春天有的不隻是春風,還有春雷。
“嘩啦——”
方才還隻是略有些陰沉的天空忽然間就變得漆黑如墨。
明黃的電光在厚厚的雲層中一閃即逝。
“快,快回去收衣服!”
“怎麽又下雨了?”
就如同按下了特殊開關似的,轉瞬間安靜的街道就變得嘈雜起來。
但吵鬧是其他人的。
白憐、蕭錦瑟,以及少女所在的小世界仿佛被人用刀切下來一樣,愈發安靜。
雨滴敲打著青磚。
流水從磚縫陷落。
濕涼的春風吹起裙擺。
白憐在等待少女的答案,極具耐心。
蕭錦瑟微鼓著臉頰盯著少女,雖然生氣,但又無可奈何。
而少女則與掉線了一般無二。
她覺得她大概不會再喜歡春天了。
驚蟄?
她著實被驚得不輕。
良久,她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叫路宛童。”
我不是在問你名字!
算了。
白憐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既然決定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到底!
不然任務失敗了她就沒有獎勵可以拿了。
“啊……哦……”
少女路宛童這才從驚慌之中回過神。
原來她並沒有暴露啊。
她那有些躁動的內心漸漸平緩了下來。
雖然還沒完全恢複正常,但也不至於在白憐麵前失了聲。
路宛童便支支吾吾道:“其實我還好,我就是剛才……剛才聽說度仙門升仙大會考核的不是修為,而是天賦,我就很擔心,擔心自己會無法通過考核……”
白憐點點頭。
她經曆了兩屆升仙大會,類似的場麵見得太多了。
度仙門的考核比較正規,不僅看重修煉天賦,也看重心性。
這是前掌門顏希夷定下的規矩。
玨雲子在繼任掌門之位後依舊堅定地推行這個傳統。
其實也不好說這個傳統是好還是壞。
這雖然保證了度仙門的純粹性,卻也讓度仙門錯過了許多極具天賦的弟子,複興之路變得更加漫長。
就現在來看還不算差。
但在遊戲裏,正因為明麵上少了可以一錘定音的強者,度仙門遭遇了好幾次滅門危機,在部分線裏連遊戲中期都沒挺到就倒下了。
白憐感慨之時,路宛童低著頭,不安地扭動手指:“我從沙域一路趕來,跑了整整三個月。為了能趕到這裏,家裏僅剩的那些靈石也花光了。父親還在等著我的好消息,我若是不能通過考核,真沒臉再回去見他了。”
白憐立刻出言安慰。
倒沒什麽出人意料的技巧。
當著二師妹的麵,她也不好意思去摸路宛童的頭。
她隻是和路宛童分享了一遍度仙門的理念。
“你年紀輕輕便突破至築基期,天賦完全夠了。”
“至於心性……”
白憐微微一笑:“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因為我們是第一次見麵,能給你答案的人隻有你自己。”
“我……”
路宛童微張著嘴。
她感覺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
不疼。
但就是空得難受,急需什麽東西來填補一下。
自己嗎?
路宛童不說話了。
白憐最後那句話便如同青蛇般緊緊地纏繞著她,越纏越緊,緊到她聽不見雷聲,也聽不見雨聲。
直到白憐將幾塊靈石塞到她手中,她才忽然清醒。
“不行。”
她下意識就要將靈石推回去,卻被白憐反製了。
“我看你身上已經沒有什麽盤纏了,這些靈石就當做我借給你的吧,如果你能順利通過考核,到時候再還我就好。”
“……”
路宛童怔怔地望著白憐。
是借,而不是給。
實際上差別並不大。
但一字之差還是讓她意識到白憐的不同。
這是在照顧她那有可能存在的尊嚴吧?
真是個細心的人。
難怪大家總說她是天生聖人。
路宛童苦笑一聲。
她不再掩飾自己的表情。
“如果我沒能通過考核呢?”她低聲問道。
白憐如是說:“你的路還很長,幾顆下品靈石難不倒你。”
路宛童久久無言。
所幸有蕭錦瑟撐起的靈力薄膜在,她們才沒有被淋成落湯雞。
此時,白憐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兩點集中到手,她已經可以離開了。
“我安慰人果然有一手!”
白憐偷偷自誇。
她眯著眼睛,眼角和嘴角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๑>︶<)و
她並未就這樣轉身離去。
她說:“有的人做事前會先考慮身邊人,有的人做事則完全隻顧自己,我不知道哪種更好。但如果你確實很累了,可以試著卸下部分負擔,先考慮一下自己。”
路宛童抬頭與白憐對視。
她隻覺得白憐的聲音很好聽。
然後白憐衝她招了招手。
“有緣再見。”
再見。
路宛童緩緩抬起手。
她不知道白憐是否看見她揮手的動作了。
因為白憐已經轉過身,一下子闖進了外邊瓢潑的大雨中。
這一刻“結界”被打碎了。
雨聲重回。
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盤。
路宛童看見白憐和那個提著籃子的師妹並肩而行。
才走了幾步她就取出雨傘。
啪。
雨傘撐過頭頂。
兩人漸行漸遠。
“師姐,不用這麽麻煩,我用靈力將雨推開就好。”
“傻,那樣就沒有意境了!”
“意境?”
“憋說話,用心去感受。”
“哦。”
“……”
意境。
路宛童抬頭。
她眼中的世界灰蒙蒙的,雨水如珠串般紛紛滾落。
她伸出手,任雨水敲打手心。
涼颼颼的。
她好像很少像現在這樣停下來思考問題。
她想要的是什麽?
絕不是隻為自己考慮。
否則她就不會走到這裏來了。
路宛童輕歎一聲。
這時候她要是走了,就沒有人能救治父親了。
為了救一個殘廢的金丹期修仙者,需要花費能培育出一個化神期修仙者的資源,這未免也太不劃算。
隻有那些頂級宗門才能如此大氣。
但人家憑什麽幫她?
除非她能順利拜入那些大宗門,然後得到重點培養。
隻可惜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當時她的父親隻剩下半個月的生命,若不是帶頭大哥替她父親續命,她現在已經在守墓了。
所以帶頭大哥說的對。
“這是一次公平交易。”
她可以不做,並沒有人逼迫她。
但……
“勇氣就是在這樣的糾結之中誕生的吧?”
路宛童喃喃自語。
因為心中有堅持,哪怕害怕痛,依舊會做到底。
路宛童緩緩握緊張開的右手。
被她握在手心的除了雨水,還有白憐遞給她的下品靈石。
堅硬。
溫暖。
路宛童的眼神變堅定。
她感覺到了。
【我抓住了未來!】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不久前她因為對白憐的恐懼心生退意。
可在她即將退走時,又是被她視若猛虎的白憐將她從動搖中拉了回來。
就像一場夢。
醒來很久之後仍然會顫動。
“希望他們不要食言。”
路宛童將靈石收了起來。
父親還在帶頭大哥手中,她要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擔心也無用。
不如再想想自己的任務吧。
那幾枚靈石就是敲門磚,一旦她通過考核,她就能利用這幾枚靈石去和白憐打好關係。
“說起來……”
路宛童抿了抿嘴。
下雨前街上的行人並不少,其中也不乏麵露愁容的人,但白憐卻一眼看中了她,莫非白憐的xp真如帶頭大哥她們分析的那樣?
“白憐對我有意思?!”
那她的任務豈不是已經完成了一半。
不行了。
路宛童感覺自己的心髒幾乎就要跳了出來。
她連忙揉了揉心口。
“冷靜冷靜!”
這全是猜測罷了。
但是,白憐若是對她沒有一點想法,為什麽要多看她幾眼,還特意走回來安慰她呢?
果然還是有問題!
路宛童微微點頭。
她快步走到一個水坑前。
看著水中的倩影,少女滿意地直點頭,路家明珠這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
“天生麗質難自棄!”
麻布衣裳也無法掩蓋她的光彩。
“等等。”
忽的。
路宛童臉色一變。
她猛然想起白憐剛從她麵前走過去時與師妹的對話。
“師姐,泡腳……”
腳?
腳!
好家夥。
帶頭大哥他們在分析白憐的xp時,曾煞有介事地說過白憐可能是個足控。
現在她開始信了。
不然以白憐可比散仙的修為沒事泡個錘子的腳啊,這對她的身體又沒有什麽好處。
仙女是不需要洗腳的!
看樣子她得好好保養自己的腳了,還得想辦法將它們展示出來。
往更深處探究,白憐背地裏是個喜歡和兔子貼貼的變態也變得很有可信度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路宛童突然變得猶豫不決。
她真的要想辦法和白憐成為“點頭之交”,然後互通口岸麽?
雖然白憐是長得不惹人討厭,但一想到她有可怕的控製欲,路宛童就虛了。
指不定她會被白憐折磨成什麽樣。
到時候白憐讓她變兔子,她敢說一聲不嗎?
還是恰個低保得了。
恰到就算成功!
想到這路宛童鬆了口氣。
她便似艱難地穿過了狹窄的礙口,整個人一下子通透了起來。
機會難得,路宛童朝白憐追了過去。
她要看看白憐到底在做什麽,然後好驗證自己的猜測。
……
長街上。
挎著籃子的蕭錦瑟在生悶氣。
意境?
她完全沒有感受到!
她就覺得事情糟透了。
剛才那個陌生女人雖然藏得很好,但還是躲不開她的火眼金睛。
她肯定對白師姐有想法!
蕭錦瑟忍不住提醒白憐:“師姐,剛才那個人非常危險!”
她神情嚴肅。
仿佛真要有大事發生了一樣。
白憐詫異道:“危險,我怎麽沒有發現?”
蕭錦瑟道:“我說不清楚,這就是一種直覺,是我身為白師姐師妹的直覺。”
“?”
這樣啊。
蕭錦瑟那鄭重的模樣讓白憐沒做他想。
二師妹有主角之姿。
主角嘛,多少有點趨利避害的能力。
“我會多加注意的。”白憐點頭回應。
得到肯定的蕭錦瑟一掃心頭的陰霾,開心地笑了起來。
被白師姐認可了。
這定是因為她最近多次展露出瓊明峰老二的威風的緣故!
為了得到白師姐更多的認可,她一定要在接下來的大比中奪得第一……
不是。
蕭錦瑟忽然想起了四師妹。
四師妹早已突破至元嬰初期,就算她再怎麽爆種也不可能打贏四師妹。
第一名必定和她無緣了。
蕭錦瑟臉一垮,她現在就是難過。
為什麽她的師妹的天賦都這麽高?
這合理嗎?
想來想去她隻覺得五師妹好。
五師妹是個大漏勺,無法容納靈氣,隻能修煉武道,對她沒有任何威……
啊,拿錯劇本了。
她喜歡五師妹當然是因為五師妹可可愛愛了!
“師姐。”
蕭錦瑟別過頭。
白憐問:“怎麽了?”
蕭錦瑟問:“這次升仙大會師父還會收新弟子麽?”
“不會!”
白憐的答案來得比蕭錦瑟想象中快,也更堅決。
“真的?”
白憐笑道:“瓊明峰有我們五個和兔兔、師父就夠了。”
那才是最純粹的瓊明峰!
“!”
蕭錦瑟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如何。
但是她非常認同白憐的話。
是啊。
瓊明峰有她們就夠了。
蕭錦瑟抬起頭。
她本不喜歡雨景,但今天的雨景很好看。
這就是白師姐所說的意境嗎?
所謂意境,其實就是心境吧。
隻要白師姐在身旁,縱然前方是幹涸的沙地,她也能看出絢爛的春花來。
藥店門口。
蕭錦瑟轉身道:“師姐,你在門口等我一會兒吧。”
“嗯。”
蕭錦瑟便走進了藥店。
正如她之前說的那樣,她下山就是為了替白師姐買泡腳的香料和藥材。
至於為什麽要替白師姐泡腳?
當然不是因為泡腳有好處,也不是為了研究道韻。
她老實。
她承認她這麽做是因為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捏住白師姐的腳玩弄小半時辰了!
那筍一般的玉足和珍珠似的腳趾誰不喜歡呢?
師父替白師姐洗腳時的場麵可把她看餓了。
衝衝衝!
……
白憐是在傍晚時回到瓊明峰的。
下山買東西並未花費她太多時間,但在買完東西後她又順路刷了幾個任務。
這一拖,天色就暗了。
房間裏。
白憐將鞋襪紛紛脫了下來。
她伸了個懶腰,然後光著腳走到梳妝台前。
地麵涼,但她的心是暖的。
二師妹燒開水去了。
趁著這個空檔,她再寫寫《青帝傳》吧。
但就在白憐剛拿起筆時,她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這個聲音……
是師父!
白憐一轉身就看見師父推門走了進來。
師父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
想來是有什麽大事吧。
確實是大事。
安嵐在山洞裏躺得好好的,陡然發現自家二弟子想把她給白憐捏腳的“重任”搶過去。
這能忍?
給老娘爬!
她立刻從洞裏衝了出來,準備告訴二弟子不要自不量力。
可在看清白憐的容貌時她忽然愣住了。
半日前白憐身上的死字還像誘人的黑絲,現在竟又變成了一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明光鎧了!
“怎麽會?”
安嵐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