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挺黯淡的。
血樹老祖那龐大的身軀已經遮住了大半的日光。
白憐那“細長”的身子又往洞口一杵,沒有燭火搖曳的洞裏就像被黑夜吞噬了一般——
很黑!
下墜。
不停地下墜。
但在即將沉底時,一條繩子忽然從上邊扔了下來。
啪嗒。
繩子甩開時的清脆響聲讓安嵐回過神。
那是……
在床頭縮成一團的安嵐緩緩抬起頭。
她看見了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在那之後則是前所未有之燦爛的星空。
以右眼角下的那枚★為中心,星空中無數星辰沿順時針方向開始旋轉。
天上星河轉,人間簾幕垂!
安嵐伸出手去想要拽住那條繩子。
她這一伸,似乎就伸進了一個濕漉漉的地方。
是水井!
是井水!
嘩啦——
水聲晃**。
水波**漾。
那一瞬間水麵上的倒影碎作了千萬星點。
最後,整條星河都消失不見了。
“……”
安嵐愣了一下。
她記得白憐有一個類似星河幻境的領域。
但是,區區一個白憐,到現在也不過是合體期罷了,領域豈能影響到她?
安嵐百思不得其解。
她微微皺著眉。
她大概真的有點虛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有種被榨幹了的疲憊感。
哪怕白憐走路的動靜很大,但她還是沒能提前捕捉到異常。
她之所以能知道白憐來了,還得益於她前段時間在洞外竹林陣法上做了些手腳。
白憐隻要一踏進竹林,她就能馬上收到提醒。
不過提醒就提醒吧。
那時候安嵐完全沒有要坐直身體,擺出師父威嚴來的想法。
她會生悶氣全都是白憐的錯,憑什麽她要在這時候顧及白憐的想法?
她就坐著。
想怎麽坐都行,反正不關白憐的事。
畢竟她是師父。
白憐要是敢有任何不滿,或者是敢提任何意見,那她就是衝師逆徒,就是不孝女,就要受到來自師父的嚴厲懲罰!
比如啪的幾下從後邊把白憐的屁股打爛。
又或者用腳把白憐踩住,然後反複摩擦。
又或者用手去揪……
“師父。”
白憐的聲音將安嵐從“恐怖無比的刑罰”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她立刻扳著一張臉。
反正是沒打算給白憐好臉色看的。
“你不在雲羅峰頂陪你師妹一起慶祝,到這冷清無比的小破山洞裏來找我做什麽?”
emmm……
這一句話就把白憐幹得頭暈目眩。
什麽時候師父說話也喜歡在裏麵加上各種形容詞和限定詞了?
過去的她不總是惜字如金,仿佛多說一個字就會減少一部分壽命一樣嗎?
稍等。
白憐神情嚴肅,現在不是回應師父的時候。
她得認真捋一捋。
至少她得先抓住師父的重心。
不然她要是貿然行動,走錯了路,把師父惹惱了,再想回頭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除掉那些無用的細枝末節,師父想表達的意思是——
就在白憐沉思時,係統忽然間冒了出來。
這是不相信我的絕頂智慧麽?
心中如此吐槽著,白憐還是仔細看起了任務。
【任務一:師父想說的是“你不在雲羅峰頂慶祝,到這來找我做什麽?”(完成獎勵:硬功+1)】
【任務二:師父想說的是“你不陪你師妹,到這來找我做什麽?”(完成獎勵:輕功+1)】
“……”
白憐可不是傻子。
沒有對比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師父的語氣不對勁了,現在有對比,她要是還能選錯,那也別想著去和師父貼貼了。
還不如趕緊整個分身出來,自己和自己一邊玩去,至少身體上的快樂是不會差太多的。
選二。
剛選完,新的任務就又出來了。
好家夥。
越來越有galgame的味道了!
白憐的神念在三個任務上逡巡。
【任務一:“師父,我就隨便走走,既然你沒事,我就回雲羅峰了。”(完成獎勵:下品靈器如意金拐)】
【任務二:“師父,慶祝怎麽能少了你呢?”(完成獎勵:風靈草)】
【任務三:“師父,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完成獎勵:集中+1)】
任務一當然選不得。
這得沒情商到什麽程度啊。
你再看看任務獎勵,得了,拐杖都出來了。
但任務二和任務三著實讓白憐猶豫了好一會兒。
風靈草的價值比1點集中高,但從長遠來看,卻又是不如的。
姑且把它倆視作五五開吧。
二,還是三?
一邊是將師父帶回萬眾狂歡中去。
一邊是在這片清冷中獨自守著師父。
安嵐不耐煩地說道:“你磨磨蹭蹭地到底想幹什麽?有事要做就趕緊,不做就從我這裏出去,我要休息了。”
這脾氣猶如尖銳的牛角般頂到了白憐。
唔姆。
是是是。
選三選三。
總不能讓師父把這股氣撒到其他人身上去吧?
身為師父的大弟子,她有責任,也有義務獨自承受師父的氣。
來吧!
有多少她收多少。
大家都說白師姐肚裏可撐船,雖然到不了那麽誇張的程度,但接住師父這小小的身體還是夠的。
“師父,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嗬。”
安嵐立刻冷笑了一聲。
你倒是看出來了。
但這還不都是你的錯?
沒錯,全都是你的錯!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我心情好得很!”安嵐氣呼呼地瞪著白憐,她雙手抱胸,大有一副要把白憐給壓扁的氣勢在,“逆徒,我看你是越來越有能耐了啊,居然開始揣摩你師父我的想法了。是不是覺得自己修為提升了就很厲害了,我告訴你,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
啊,這……
白憐張了張嘴。
在係統眼裏任務三不是風險最低的麽,怎麽師父一上來就毫無章法地給了她兩拳啊?
她倒沒有生氣。
隻是覺得安嵐說的不對。
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
別鬧了。
過段時間就把你變成我老婆!
當然,白憐沒打算在這種地方和安嵐產生激烈摩擦。
她很是“生硬”的將話題轉移了。
與其說是生硬,用強硬來形容更合適。
“師父,又快過年了!”
“離元宵節也隻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
“去年這個時候我和師父都不在度仙門,但今年不一樣。”
白憐的笑,宛如小太陽一般。
它並不燙人,隻會讓被它包裹住的人感受到溫暖。
冷請無比的小破山洞一下子就變成了濕熱的小蒸籠。
好似張牙舞爪的小老虎的安嵐漸漸放鬆了下來。
她呆呆地望著白憐。
這麽說,已經過去一年了。
白憐還是老樣子。
她就完全不同了。
去年這個時候她第一次轉變念頭,想替白憐將身上的死字抹去。
安嵐想到了去年元夜。
在元夜即將遠去的最後一刻鍾,當她望著桌上的空碗失神時,白憐忽然從外邊闖了進來。
如今日一般——
“師父!”
安嵐還記得白憐找到她時的神情。
慶幸、如釋重負,還有幾分“果然如此”的意思在裏邊。
說起來,白憐這逆徒,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偷偷關注她了!
要不然白憐當做生辰之禮送來的那兩件衣服怎會全都是她喜歡的款式和顏色呢?
要不然白憐怎麽會在她剛離開瓊明峰時就意識到她的心情很差呢?
安嵐微微低下頭。
白憐比她高多了,從這個角度根本不可能看清她的眼神。
對不起。
她剛才不該指責白憐的。
白憐並沒有做任何衝撞她的舉動,反倒是她偷偷把白憐給衝了。
而且那也不是白憐的錯,那都是她自己的錯。
要不是她以前一天到晚就想著吃瓜,白憐也不會有師妹了。
白憐沒有師妹,她就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生氣了。
現在的安嵐雖然能及時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要讓她果斷地向白憐道歉她還是做不到。
那她不就低白憐一頭了嗎?
她才不要。
雖然她長得比白憐矮,但她想得比白憐高啊!
堂堂不朽天尊豈能在自己弟子麵前屈膝,要屈膝也隻能讓白憐屈膝。
但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安嵐決定在其他方麵補償白憐。
教白憐新的法術?
不行。
白憐太笨了。
她學了快一年了,還是沒能在萬界花開上入門,這時候教她新的法術沒有任何用。
貪多嚼不爛啊。
那就送白憐一些東西吧。
安嵐正打算從胸口往外掏東西。
但在手指壓住胸間的瞬間她又停了下來。
正月將至。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白憐的生日是正月二十八。
可以!
就這麽辦,安嵐決定等白憐生日時再送白憐東西。
“師父?”
見安嵐遲遲不回話,白憐不禁再次喊出聲。
“幹嘛?”
安嵐回過神。
“我準備了煙花。”
“哦。”
“我的廚藝比去年更好了。”
“哦。”
“茶道也是。”
“哦。”
“今年山下的小鎮比以前熱鬧了好幾倍。”
安嵐撇了撇嘴:“然後呢?”
“師父。”
白憐上前一步,她單膝壓在安嵐的床板上,上半身前傾,距離安嵐隻有一尺左右。
認真的盯!
在這個距離上,她呼出去的暖流很輕緩地在安嵐的胸板上鋪開。
在這個距離上,師父就沒法回避她的心願了吧。
那陣體香激得安嵐身體一顫。
不。
太近了!
她抬手就要去推白憐。
白憐卻道:“我想和你一起過節!”
過節就過節,你靠這麽近幹嘛?
安嵐用手抵住了白憐的鎖骨。
然後……
推!
可白憐不為所動。
她眉頭微微耷拉,似乎沉浸在滿滿的傷感中。
她知道。
師父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她也知道。
師父最吃痛了。
她說:“師父,我到瓊明峰已經六年了,六年時間其實不長,但這六年間,除了去年元夜,我還從來沒有和你一起過過節。我總是一個人,來到度仙門前是這樣,來到度仙門後,還是這樣。師父,至少今年過年時,你能一直留在瓊明峰嗎?”
“……”
白憐的話很直接。
直接到安嵐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敷衍過去的餘地。
上次元夜也是這樣。
白憐突然抓住她的手,沒有給她回旋的空間。
隻不過那時候的白憐很強硬,而這次的白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是的。
她總是一個人,她看起來很需要人照顧。
畢竟,她還隻是個孩子啊!
安嵐想起了過去世界中被自己慢慢養大的小白憐,也想起了小白憐對她說的話。
“她更需要師父你。”
確實。
真是拿你沒辦法,那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安嵐別過頭,冷哼一聲:“誰說我最近會離開度仙門的?這分明就是在造謠!”
白憐心領神會。
師父答應了!
師父若真想拒絕,絕不會說這種別扭的一批的話。
“師父,我會安排好所有事的。”
安嵐揮了揮手:“就這一次,嗯?”
她突然愣住。
上次她在被白憐拉走前好像也是這麽說的?
“……”
一次是做,兩次也是做,多來幾次,都要變成家常便飯了。
還沒等安嵐想清楚,白憐又說:“元宵節也是,我都做好準備了,師父隻管好好享受就好。”
呸。
你不提享受也就罷了。
一提享受安嵐就覺得這事不對勁。
本來就是洗個腳的事,洗著洗著她的腳趾就被白憐舔了!
那絕不是用意外兩個字就能解釋得了的。
雖然她突然繃直身體,把腳趾懟到白憐的嘴唇上是不對,但白憐明明可以不把舌頭伸出來的,卻還是那麽做了。
☝
這不是變態是什麽?
當時她就應該對著白憐一頓輸出。
用大聲斥責來讓她擺正心思,和這種變態行為劃清界限。
隻可惜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了這一茬。
記住了。
今年絕不能再有這種事發生!
“你自己看著辦吧。”安嵐答複白憐。
白憐笑著說:“師父,你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我替你按一按吧。”
不按不按,你快給我出去!
安嵐立刻開始趕人了。
還搞啥呀。
現在她隻要一看到白憐就會回想起自己的腳趾被白憐舔到時所迸發而出的電流。
這要再多看白憐幾眼,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因為極度憤怒而把白憐摁在地上摩擦。
那樣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她可不能做這種事。
最終白憐還是沒有堅持。
師父都已經很不耐煩了,她要繼續堅持留在洞裏,指不定師父會怎麽揍她呢。
足夠了。
白憐無比慶幸自己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師父的異常。
不過……
問題似乎有點麻煩。
從係統任務來看師父之所以生氣是因為看到她和師妹們摟摟抱抱。
該不會師父吃醋了吧?
嘶——
白憐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吧不會吧。
這對她想要和師父師妹一起在無人打擾的山間過和諧生活的夢想來說簡直就是一次重創!
二師妹和三師妹時不時要頂一下對方已經很讓她頭疼了,這要再加一個師父進來。
ヽ(*。Д
白憐想起了遊戲中的內容。
在某條師父純愛線裏,師父毫不客氣地將幾個師妹全都趕了出去——
“即日起,逐出度仙門!”
“這度仙門,不待也罷!”
這劇情真的挺嚇人的。
畢竟四個師妹全都有爽文主角模板啊!
也就是她和師父接連死在了那個不曾真正露麵的死敵手中,不然後麵的劇情肯定是四個師妹輪流回到瓊明峰打她和師父的臉。
“過去的你對我愛理不理,今日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這時候說不定還會有一群人跳出來呐喊:“恭迎聖靈神女(逆天修羅)……”
害怕。
“車到山前必有路!”
白憐開始安慰自己。
師妹們那麽懂事,不至於真的對她騎臉輸出吧?
她一個都頂不住,更別說四個一起上了。
白憐憂心忡忡地朝雲羅峰走去。
天空中已不見血樹老祖的身影,看來觀禮儀式是結束了,但她作為瓊明峰乃至於度仙門的代表,還有不少雜物要做。
可就在走到半路上時,白憐忽然看見幾個師妹和瑤池聖山的人在“對峙”。
“?”
白憐匆匆走了過去。
一到近處她就看見兔兔和二師妹她們將五師妹牢牢地護在自己身後。
五師妹雙手糾纏在一起,她低著頭,滿麵愁容,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瑤池聖山那邊的情況也很糟糕。
她們中好幾個人都用憤怒的眼神望著林姈。
而她們家的那個蘿莉聖女此時牢牢地抱著前任聖女的大腿,眼眸中盡是淚花。
“這……”
前任聖女發現了白憐的身影。
“白憐帝君。”
她連忙點頭打招呼,神情看起來頗有些無奈。
“師姐!(唧唧)”
二師妹她們聞聲同時轉過頭,聲音裏滿是驚喜。
主心骨來了!
白憐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沒等其他人開口,五師妹低頭走到她身前。
“師姐,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白憐伸手摸了摸五師妹的頭:“你別急。”
小麻煩她能扛。
大嘛煩師父能扛。
五師妹說話時帶著哭腔:“我把瑤池聖山的聖女打哭了。”
啊,這?
所幸有琉璃心在,白憐的臉上才能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但她輕揉五師妹腦袋的手還是僵了一下。
“真要說起來這其實是我們家聖女的錯。”
這時候前任聖女走了上來,她開始向白憐解釋事情的經過。
那是一刻鍾前的事。
觀禮儀式結束。
閑來無事的蘿莉聖女在雲羅峰亂逛。
她無意間看到有人跟蹤在一起玩的蘇幼微和林姈。
出於好奇心理她立刻跟了上去。
但隨後她就發現那個人其實隻是在尋找適合畫畫的觀景台。
蘿莉聖女討了個沒趣。
她準備在與蘇幼微、林姈打過招呼後就回會場,但在交談過程中她和林姈爭執了起來。
這主要還是蘿莉聖女的錯。
她酸溜溜地說白憐的眼光不怎麽樣,收了一個隻知道吃的師妹。
嘴裏正塞著好幾顆蘇幼微給的糖的林姈不服氣了。
你憑什麽說白師姐眼光差啊?
要知道白師姐說她可以以力證道,是天才中的天才。
總之,白師姐不可辱!
在一番“友好”的交流後,蘿莉聖女和林姈打了起來。
一開始她是完全沒把林姈放在心上的。
這個蠢包子chu了身體比較結實外,一點修為都沒有,而她有築基後期修為,有什麽好怕的?
她緩緩伸出手。
來。
你打我呀!
ヽ( ̄︿ ̄)—C
於是林姈生氣了。
她最近和兔兔師姐打了幾百次架,她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沒有半點技巧,全靠力氣大的笨蛋了。
重拳出擊!
ヽ( ̄︿ ̄)—C○=(≧д≦*)ノ
就挺突然的。
等蘿莉聖女回過神來時,她正在空中滑翔。
要不是她及時使用靈力護住手臂,說不定她的骨頭都已經碎裂了。
兔兔師姐說過,與人戰鬥,在使對方不能動彈前,不能心軟!
懷著這樣的念頭,林姈衝上去對著蘿莉聖女開啟了無雙。
ヽ(`Д´)ノ
歐拉歐拉——
蘿莉聖女反抗不能。
她可是聖女啊,是瑤池聖山的聖女啊。
而她的對手隻是白憐的師妹,而非白憐本人。
巨大的打擊將她直接打崩潰了。
“嗚哇——”
蘿莉聖女放聲大哭。
蘇幼微被嚇得趕緊用靈力將周圍封鎖起來。
這要是被其他門派的人看見了,度仙門和瑤池聖山可能就要結仇了。
不一會兒瑤池聖山的人和蕭錦瑟等人全都趕了過來。
好幾個人大聲指責林姈。
立誌要支棱起來,發揚二師姐風範的蕭錦瑟緊緊地將五師妹護在身後。
別說五師妹是占理的那一方,就是五師妹沒理,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五師妹被人欺負!
“這事是我們的錯。”
前任聖女聲音中滿含歉意,她拍了拍自己妹妹的後背。
那個蘿莉聖女忸怩地跟著說道:“對不起。”
白憐嘴角一抽:“小孩子嘛,比較活潑,可以理解。既然是誤會,那就讓它隨風消逝好了。”
蘿莉聖女嘟囔道:“我不是小孩子!”
是是是。
這一對比,白憐愈發覺得自家五師妹乖巧可愛了。
她現在隻要一看到五師妹頭上的那對包子就會非常有食欲!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吃五……東西的時候。
她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那個“跟蹤”師妹的人身上。
尋找適合畫畫的觀景台?
這種借口她怎麽就不信呢。
她立刻向蘿莉聖女詢問那個人的外貌。
蘿莉聖女用秘法拓印了一張畫出來。
記下那人的容貌後,白憐放開神識,開始在度仙門裏搜查。
然而沒有任何收獲。
她又擴大搜查範圍,可依舊一無所獲。
“跑了。”
這要是沒問題就有鬼了!
白憐麵色微沉。
那個人是什麽意思?
“白憐帝君,需要我幫忙嗎?”前任聖女問道。
白憐搖了搖頭。
“不用,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她與瑤池聖山眾人道別。
在此之前前任聖女再次邀請她一起去探索青墟,被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很遺憾。”
前任聖女無奈歎氣。
畢竟是一位帝君,看不上青墟也正常。
但更讓她驚訝地還是林姈的實力。
瑤池聖山在她妹妹身上投入了不少資源,可就是這樣她妹妹依舊被白憐剛帶回來沒多久的五師妹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恐怖如斯!
仔細想想白憐的其他幾個師妹也都有著超乎尋常的天賦和實力。
二師妹和三師妹享有血手人屠和白衣勝血之名。
四師妹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至元嬰期。
前任聖女陷入沉思。
白憐的師父安嵐平平無奇,就是一個鐵混子!
這幾個極具天賦的弟子絕不可能是她親自找回來的,不然瓊明峰也不至於在她的率領下長期處於度仙門五座主峰之末了。
考慮到這幾個弟子全都是白憐接回來的,前任聖女有足夠的理由得出結論——
“這幾個人與其說是白憐的師妹,倒不如說是白憐的弟子!”
白憐是仙帝轉世,通常來說她很快就能重返仙界,凡世的種種都將與她再無關係,那她為什麽要費力收徒呢?
前任聖女想不通。
但她知道白憐是一個高明的棋手,河洛國的那個鳶就被白憐算計得死死的。
“她肯定有一個非常宏大的計劃!”
前任聖女暗暗點頭。
針對白憐的師妹,就是在打亂白憐的計劃,白憐剛才能心平氣和的與她們說話,恐怕還多虧了她們之前表現出來的善意。
不愧是白憐帝君,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在謀劃些什麽吧!
“我們走。”
前任聖女帶著瑤池聖山的人離開了。
這時。
白憐正在稱讚幾個師妹的表現。
“師姐妹之間就應該相親相愛,你們做的非常不錯!”
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還有什麽比看到師妹們打成一片更令人振奮的事呢?
有也隻能是師父說要嫁給她吧。
“好了,別想不愉快的事了,今天給你們放一天假,明天再繼續修煉。”
“是,師姐!”
“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先見見掌門。”
白憐招了招手。
她轉身徑直朝雲羅峰大殿走出。
在那兒她見到了玨雲子以及夏歸遠。
身為天璣門門主的夏歸遠親自趕到度仙門來,自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在交談過後白憐才知道他的目的與瑤池聖山相同。
當然,他的出發點是不一樣的。
“實不相瞞,青青之所以閉關是因為她覺醒了特殊血脈,我現在急需一根萬古常青藤替她破關。”
“那是喜事啊!”
白憐立刻送上祝福。
但這青墟她是斷然不會去的。
她這實力混到渡劫期大佬中間去,萬一暴露了,那不是找死麽?
白憐婉拒了夏歸遠的邀請。
“希望他一切順利吧。”
白憐目送夏歸遠離去。
她接下來的工作重心是引導師妹成長,並從走近師父到走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