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
三日時間轉瞬而過。
在宛如過年般的熱鬧中,血樹老祖渡鴰風劫的日子終於來臨。
這幾日忙得腳不停地的白憐終於有時間休息一下了。
真說起來她其實也沒做什麽大事。
無非就是開開會,指揮宗門裏師弟師妹們幹活,與各位執事商討,順便作為度仙門的代表去和來觀禮的修仙者打招呼。
聽起來就很零碎。
可就是這些零碎的事堆在一起,將白憐整個人塞得滿滿的,完全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也別想其他東西了,做就完事了!
做到最後,要不是還有日月交替,白憐差點兒連時間都弄不清了。
“呼哧~”
白憐用力拍了下額頭。
到現在她的頭都還有點暈,就和在波濤洶湧的船頭上震了好幾天似的。
和幾個師妹拳腳相交,連續切磋了個三天也不至於這樣磨人吧?
嗐。
白憐暗暗搖頭。
其實真要是幹一筆大的還不至於這麽累。
大事雖大,但那也就一個啊!
雖然投入的過程是痛苦難受了點,可一旦真正投入,反倒能激發人十成的熱情出來。
熱情加身,痛苦什麽的都可以暫時忍受。
更何況痛苦並非永恒之物,待事成後,成就感如潮水般湧出,那股子感覺絕對能讓人飄然若有登仙之勢!
懂的都懂。
大家在生活中就算沒有類似的經驗,也應該看過類似的場景。
人的精力終究是有極限的,顧得了這個,就不一定能顧得上另一個了,除非超越人類!
所以說啊。
什麽度仙門掌門嘛,不當也罷!
處理這些雜物已經讓她頭暈目眩了,這要真把掌門的活一股腦兒塞到她手上,她哪頂得住啊。
搞到最後怕不是連和師父貼貼的時間都沒有了。
讓師父守活寡,這能行?
讓師父去帶孩子——指師妹們,那就更扯淡了。
孩子怕不是要“餓”傻。
“師姐。”
此時,來自二師妹的呼喊聲讓白憐回過神。
遠方的天空中早已被喜慶的紅色所覆蓋。
三山五嶽上盡是彩光遊離,有人駕鶴而行,有人淩空虛渡。
“我們出發吧。”
白憐招了招手。
由她帶頭,除安嵐外,瓊明峰大大小小六個成員排著整齊的隊朝雲羅峰會場飛去。
今日的渡劫儀式異常熱鬧。
四大宗門共有兩個門派派來了代表。
千劍城的人白憐不怎麽熟,那位陳浮長老在隱居後便不問世事了。
瑤池聖山的帶頭者則是上回白憐在河洛國見過幾麵的聖女姐妹。
前任聖女氣度沉穩,遠遠地望見白憐就微笑著點頭打招呼。
還是蘿莉的現任聖女躲在自家姐姐身後,她的視線也一直掛在白憐身上。
看起來像是在用力瞪?
不過,沒什麽過於激烈的情緒。
蘿莉聖女對白憐的不滿在見識白憐與霓裳的肉搏戰後就散了大半。
姐姐說的對。
白憐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看起來超凶的,但真要打到霓裳痛處時,又顯得極其“紳士”。
蘿莉聖女自認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她沒有任何理由繼續敵視白憐。
“聖女,別來無恙。”
從瑤池聖山座位前路過的白憐打起了招呼。
“啊。”
蘿莉聖女似乎是被白憐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
她她她……
她居然和我打招呼了,而且用的是聖女這樣正式的稱呼?!
對了。
身為瑤池聖山聖女的她也不能墮了宗門的威名。
“白白白……”
蘿莉聖女連忙回應。
但由於太過緊張了,她喊了半天名字也沒有喊完整。
憋得氣都快喘不過來的她不得不換一種說辭。
那白啥啥好像是度仙門的大師姐吧。
“大大大……”
還是由於緊張,蘿莉聖女直接結巴了。
啊↑啊↗啊→
噗通。
她的臉瞬間憋得通紅,像偷喝白酒喝上頭了一樣。
完了完了。
她把瑤池聖山的臉都丟盡了!
蘿莉聖女羞愧難當。
她總是在追逐姐姐的腳步,但她總是追不上。
就在這時,一隻柔嫩的手掌輕輕落在她頭上。
揉揉。
姐姐?
蘿莉聖女抬起頭,卻發現做出親昵舉動的是白憐。
意想不到。
以至於她沒有做出任何躲閃的舉動。
白憐笑道:“和上次見麵時相比,聖女的修為似乎又提高了不少。”
她的聲音如清泉般注入蘿莉聖女心頭。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做。
但誰讓係統給出任務了呢?
【任務一:徑直從聖女身前走過去(完成獎勵:集中+2)】
【任務二:用稱讚之言分散聖女的注意力(完成獎勵:軟功+1)】
兩個任務都沒什麽風險,而且顯然是選任務一更劃算。
可誰讓白憐是個善與人交的人呢?
選二。
多一點集中,少一點集中,對現在的她來說區別不大。
白憐的話讓身體輕顫的蘿莉聖女迅速冷靜了下來。
沒錯。
她變厲害了!
上次與白憐見麵時她才剛突破到築基期,現在她已經築基後期了,這修煉速度放到哪兒都可以被稱為絕世天才。
蘿莉聖女仰起頭,非常嚴肅地說道。
“你也不差!”
她的話才剛說完,屁股就被前任聖女輕輕拍了一下。
禮貌啊禮貌。
前任聖女笑道:“白憐帝君,我們家聖女是個心直口快的人……”
白憐輕輕點頭。
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但親身體會過的她懂。
這位小聖女是個直腸子!
又寒暄了一陣,白憐就帶著師妹們朝瓊明峰弟子被分到的區域走去。
林姈落在最後頭。
在經過蘿莉聖女身旁時,她忍不住湊過去瞧了瞧。
這隻蘿莉年紀和她差不多大,卻已經是宗門聖女了,真是厲害啊。
蘿莉聖女正在回味白憐剛才摸她時的感覺。
酥麻酥麻的。
就像觸電了一樣。
並不可怕,反而讓人舒服到忍不住夾緊腿,並繃緊身體。
正這樣想著,她眼前忽然出現一張臉,她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你幹嘛?”
蘿莉聖女後撤一步。
林姈一本正經道:“我就看看。”
她確實隻是想看看,並沒有要和蘿莉聖女玩的意思。
她不喜歡玩,她隻想和兔兔師姐“打架”。
莫名其妙。
考慮到自己的身份,蘿莉聖女並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
就看見兔兔突然回頭,用耳朵一卷就把林姈卷走了。
“別磨磨蹭蹭了。”
蘿莉聖女的視線順著兔兔的淡青色耳朵望過去。
最後,她忽視了白憐身旁的所有人,眼中隻剩下白憐搖曳的身姿。
其實。
和姐姐比起來,白憐確實又白又大又挺。
前任聖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是白憐的五師妹林姈,聽說是個不能走修仙之路的天才。”
“哦。”
蘿莉聖女興致缺缺。
前任聖女一驚。
她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個反應。
通常來說她妹妹肯定會說:“天才?和我比呢?”
就算不這麽說,也會疑惑地問:“不能走修仙之路的天才?”
前任聖女順著妹妹的視線望去。
那裏站著的是……
懂了!
“白憐帝君已經走遠了。”
前任聖女的聲音聽起來酸溜溜的。
“哦。”
蘿莉聖女完全沒有聽出來。
她隻是覺得有些惆悵。
白憐要是個“普通人”,那她還有追上白憐的機會。
可偏偏白憐是仙帝轉世,等她成長到白憐現在的水平,白憐恐怕早就飛升仙界了吧。
為什麽會這樣呢?
蘿莉聖女的目光又落在林姈身上。
嗯。
雖然她比不上白憐,但她比白憐的師妹還是要厲害很多的,那個蠢包子身上一點修為都沒有。
“……”
前任聖女唇齒微啟。
她似乎不應該致力於扭轉妹妹對白憐的看法。
現在……
你到底是誰的妹妹啊,你又有幾個姐姐啊!
……
這次到度仙門來觀禮的門派不少,規格最高的莫過於天璣門了。
身為掌門的夏歸遠親自帶隊前來。
但在天璣門的人群裏白憐並未發現她很熟的夏青青和趙海涯。
上回她遇險時夏青青甘冒風險趕來,這次風平浪靜,夏青青怎的就不來了?
夏歸遠解釋道:“青青正在閉關修行,她近日偶有感悟,離凝丹已經不遠了。海涯說是要在紅塵中煉心,我已有數月沒見著他,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我這個師父!”
這話裏似乎帶著苛責之意,但說這話時夏歸遠臉上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
似乎這些實力強大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傲嬌”,而師父就是典中典。
“我可不能學她們。”
白憐如此想到。
她不是直腸子,她這人彎彎道道多著呢。
但在感情這方麵,她是個手中握著長矛,隨時準備發起衝鋒的“戰士”。
逃跑?
不存在的。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倒在衝鋒的路上。
遊戲裏的白師姐黑是黑了點,但那股子為了幹壞事而舍生忘死的“精神”著實鼓勵了白憐一把。
要不是怕把師父嚇得躲起來,她現在就會去向師父告白!
即便有諸多顧慮,一旦逮著機會,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向師父發起直球進攻。
與夏歸遠道別後,白憐終於在座位上落座。
俄頃,紅雲翻滾,彩霞漫天,雲羅峰峰頂喧鬧的人聲漸漸平息。
身為主角的血樹老祖正式登場。
微風吹拂。
老祖緩緩閉上雙眼,開始引導鴰風劫降臨。
在它身體周圍,度仙門眾人事先設置好的陣法開始運轉。
白光如柱,衝天而起。
靈力從四麵八方湧來,形成一道道高聳的圍牆將血樹老祖庇護起來。
當一道淺綠色的光圈自老祖粗壯的樹幹散射出來時,許多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人都站了起來。
來了,鴰風劫!
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熏金朔風,亦不是花柳鬆竹風。
它由道而生,是追尋天道的路上必遇的門檻,隻有跨過這道門檻,才能讓自身擁有入道的資格!
瑤池聖山、千劍城等頂級宗門的人依舊淡定,他們早就掌握了一套應對鴰風劫的法門,但那些實力弱上一籌的宗門就不同了。
他們到這來觀禮不僅僅是想交好度仙門,更因為這是難得的體驗。
一般情況下修仙者豈會允許陌生人圍觀自己渡劫?
今日的一點收獲,將來或許就能助他們順利突破至渡劫期!
直到現在為止玨雲子等人都很忐忑。
他們不知道開放觀禮儀式是否做得對。
這麽做確實可以大幅提升度仙門的威望,可萬一有人在這時候使壞,而他們又沒能及時攔下來,血樹老祖可就麻煩了,嚴重點甚至有可能直接隕落。
為此玨雲子曾開了好幾次會。
最後使他下定決心的是老祖本人。
“辦!”
簡簡單單一個字裏透露出令人難以反駁的堅決。
玨雲子沉默許久。
這期間安嵐第一個站出來支持老祖。
“辦吧,我看著。要是血樹因此被人傷到了,我把我的頭卸下來給你們。”
“……”
行吧。
最後玨雲子還是應了下來。
不過他可沒打算讓安嵐卸自己的頭,他是度仙門的掌門,所有責任都將由他一人承擔!
應該不會有事吧?
這時,玨雲子緊張地觀察著現場每一個人。
顏月也很擔心。
雖然事先通過未來鏡得知老祖不會遇到意外,但與老祖間深厚的情誼讓她根本靜不下來。
一定要沒事啊!
她拽緊雙拳。
發現身邊的人都沒在看她,她扭頭偷偷地瞧了遠處的白憐幾眼。
白憐很穩,她麵帶微笑,仿佛所有事都逃不脫她的掌控。
顏月那噗通直跳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有白憐在,她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真好啊。
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啊!
顏月又偷偷瞧了就在身旁的安嵐一眼。
可惡。
她以前還挺親近安嵐的,到現在,安嵐已經徹底成為她的“眼中釘”了。
沒辦法。
安嵐教了她很多東西,也很關心她,她因此感激安嵐,但安嵐的存在已經嚴重阻止她向白憐靠攏了。
就不說她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刻冒出來了。
顏月雖然氣得想一屁股坐死安嵐,但氣過後她發現這種事還是可以忍的。
巧合嘛,總不能每次都這麽巧合吧?
她真正害怕的是另一件事——
一想到安嵐有可能變成自己的“婆婆”,顏月就覺得這個世界非常恐怖。
“顏月,快來孝敬我這個婆婆!”
“顏月,給我洗腳!”
“好啊,顏月,你竟然敢睡懶覺!”
沒有比這更恐怖的恐怖遊戲了(確信)!
得想個辦法讓安嵐做不成她的婆婆。
但是……
顏月的腦瓜子並不算特別靈活,她已經想了十幾天了,還是沒能想出行之有效的辦法。
總不能鼓動白憐叛出度仙門吧?
先不說白憐會不會做,她是度仙門的一員,甚至她很可能就是度仙門的祖師宮雪心,她豈能為了自己做出這種事來。
要不想辦法把安嵐從度仙門踢出去?
腦海中再次冒出這個想法時,安嵐突然回過頭。
盯!
顏月被嚇得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行不行。
經過掌門渡劫遇襲一事後她深知自己不是安嵐的對手。
到頭來她沒把安嵐踢出去,反倒有可能自己直接卷鋪蓋滾蛋,那也太丟臉了。
這事啊,得從長計議!
人傻屁事多。
安嵐腹誹幾句,便不再關注“賊眉鼠眼”的顏月了。
“挺好的。”
看到這一幕白憐臉上露出笑容。
師父和顏月的關係比她想象中好得多。
你看,當顏月擔心老祖擔心得愁眉苦臉時,師父立刻出麵用眼神安慰她。
這已經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的程度了吧。
(๑•̀ㅂ•́)و✧
和諧好啊。
不和諧的家,那還能叫做家麽?
白憐可不想生活在一個天天打架的地方。
“好耶!”
忽然間,來自三師妹的聲音讓白憐抬起了頭。
清風醉人,她看到萬丈霞光自血樹老祖身上灑落。
成了!
感受到那股似要吞天日地的磅礴氣息,白憐知道老祖已經渡過了鴰風劫最危險的階段。
接下來它要做的就是平穩落地。
那並不難。
血樹老祖也清楚這一點。
它視線下移,穿過濃鬱的天地靈氣,最終落在顏月身上。
“好起來了。”
老祖的眼眸中盡是溫柔。
這一刻,它等了很久,度仙門等了很久。
宮雪心……也等了很久。
“這盛世,應該已有了幾分你所期待的模樣了吧?”
老祖喃喃道。
這樣一來,顏月或許就能與宮雪心這個身份徹底劃清界限。
她無需背負任何東西。
倘若有,請把那些東西全都放在它的背上。
顏月隻需作為顏月快快樂樂地活下去就夠了。
愛不是憑空而來。
老祖永遠忘不了它在荒原上被群妖窺視時心中所充斥的恐懼,它也永遠忘不了它被安嵐挖出來時的忐忑不安。
是年幼的顏月用自己的天真浪漫替它撫平了身上的所有傷口。
那時候,它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做家,它第一次明白這個世界並不總是血腥的殺戮。
再給它一萬次選擇的機會,它也會毫不猶豫地接受安嵐的邀請陪伴在顏月身邊。
“我會保護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老祖緩緩閉上雙眼。
在劇烈的波動中,它那赤紅色的主幹漸漸變了顏色。
那是晶瑩剔透的琉璃色!
血樹?
不。
是在陽光下一展雄姿的琉璃寶樹!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度仙門門人全都站了起來。
有人高舉雙手,有人振臂歡呼,有人拳頭硬了。
苦盡甘來。
從今日起,度仙門就有兩個渡劫期強者啦!
“啊↑啊↑啊↑”
“度仙門牛逼!”
“說出來有點下流,但是,我boki了!”
歡呼聲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宛如突然迸射而出的巨浪一般不可阻擋,它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站滿了人的雲羅峰。
玨雲子輕撫胡須,開懷大笑。
師父,您看到了嗎,度仙門要崛起了!
這裏的一切,包括在山間搖曳的古樹,全都是您親手種下的啊。
“掌門師兄。”
高邑長老拍了拍玨雲子的肩膀。
“?”
“辛苦了。”
總是扳著一張臉的高邑長老就這樣笑了。
笑得有些難看。
玨雲子忽然抽了抽鼻子。
他這六百餘歲的老骨頭今日竟也忍不住想要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不過他是度仙門的掌門,他不能哭,他隻能笑,至少在人前他必須這樣做。
故事什麽的,還是獨自一人時再慢慢品味吧。
他說:“這是度仙門所有人的喜事!”
是啊。
快樂是會傳染的。
在這股子熱情的激勵下,興奮的蕭錦瑟轉過身便是一個飛撲緊緊地掛在白憐的脖子上。
這是撞球遊戲!
眾所周知,球是有彈性的。
可還沒等白憐仔細體會球上的彈力,站在一旁的蘇幼微也不甘示弱地撲了上來。
啪。
她硬生生地從蕭錦瑟懷裏搶了一個球回來。
“我也要!”
被餘纓高舉過肩頭的林姈跳了下來,強行插入到蕭錦瑟和蘇幼微中間。
最後隻剩餘纓一個人還在外邊站著。
她抿了抿嘴唇。
看起來是有些猶豫的,但是……
餘纓輕輕跺了一下腳。
一起就一起,總不能被排斥在外吧。
“師姐!”
飛撲。
白憐張開雙臂,很是勉強地將四個師妹全都抱住了。
她一個人要應付四個師妹還真不容易。
她開始佩服遊戲中永遠精力充沛的“白師姐”了。
四個?
“白師姐”能打十個不帶喊累的!
“……”
白憐高興,安嵐就不高興了。
尤其是在她用力瞪了半天卻沒有收到任何反饋之後。
太壞了。
早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麽糟心,她就不該給白憐多添哪怕一個師妹!
收這麽多徒弟有錘子用啊。
她又不需要人替她養老,想找人孝敬她,那有白憐一個也完全夠了。
生悶氣的安嵐直接從會場離開,回到了自己洞裏。
其實也沒什麽好待的了。
血樹老祖突破到渡劫期之勢已成,接下來有沒有她都是一個樣。
就讓其他人慢慢慶祝吧,她最受不得這種熱鬧了。
吵!
悄悄的安嵐走了。
她並未告訴任何人,但這不代表沒有人注意到她。
至少白憐看見了。
“?”
係統沒有給出任何提示,可白憐還是動了起來。
她隻是下意識地覺得她應該做些什麽。
“我有事先離開一下。”
在衝著四個師妹說完後,白憐飛快地從雲羅峰跑了出去。
師父早已不見了蹤影。
但白憐知道,不高興的時候,師父有九成九的幾率會出現在那個洞裏。
那或許是她心中僅存的一片淨土。
“師父。”
白憐進去了。
她總是這樣強硬地闖進安嵐的“家”。
正如她所猜想那般,安嵐坐在**,縮成了一團。
白憐覺得,她大概是離師父更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