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軟在地的雪靈主已經渾然忘記了自己還處在危險之中。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白憐信手將紀師除掉的畫麵。

在白帝麵前,誰敢言無敵?

除了剛才毆打紀師時稍微出了點力外,白憐可以說是全程“劃水”。

但她就這樣輕鬆寫意地贏了。

誰叫她又強又聰明呢。

“嘶——”

大帝之威,恐怖如斯!

雪靈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在南望城時白憐就展現出無雙的智慧,傳聞她都沒怎麽出力就將那個圖謀南望國傳承的魔宗妖人的羽翼完全剪去。

這一回白憐又依靠自己的智慧將困擾了她十幾年的紀師輕易解決。

雪靈主暗暗搖頭。

剛抓到白憐時,她滿以為自己能將白憐玩弄於鼓掌之中。

但現在事實證明不是她在玩白憐,而是白憐在玩她,而且她差點就被白憐給玩壞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與烏龜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雪靈主一邊害怕白憐,害怕她欺壓自己,一邊又在心底對白憐升起了濃濃的崇拜之情。

如果她也能像白憐這樣厲害……

唔。

雪靈主的身子忽然一頓,像中了定身術一樣。

不好。

她頭很暈。

她……她……

噗通。

玄龜背上的三個雪靈主同時倒地失去了意識。

“……”

白憐現在無話可說。

她本想大聲解釋。

“老娘根本就不是什麽仙帝轉世,我也不知道這隻烏龜是從哪裏來的,總之,謠言止於智者,大家一定要不信謠,不傳謠!”

但雪靈主莫名其妙地就被榨幹了。

而且一想到雪靈主可以手撕散仙她就慫了。

知道真相的雪靈主若是惡向膽邊生,那她豈不是要涼涼。

不僅雪靈主危險,她腳下踩著的這隻來曆不明地烏龜看起來也很危險。

穩住心態不能急。

先跟她們耍耍。

等脫離危險再考慮其他事。

打定主意的白憐快步走到紀師那具僵屍似的殘**軀旁。

紀師已死,他身上的東西還好好地保留著。

大頭都是一些極品靈石以及用來強化神魂的丹藥,這都是紀師拿來續命的,對現在的白憐來說也是提升實力的好東西。

其次便是一個備用星盤以及一堆布陣、煉器的材料,價值非凡。

最後就是一截躺在金屬盒子裏的青木,僅僅是捧在手上白憐就感覺自己被溫暖的潮水淹沒了,說不出的舒服。

此物必然不凡。

有空拿去問問掌門這是什麽吧。

白憐淡定地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兒地全塞進胸口裏。

好啊。

低頭望著自己那愈發飽滿的峰巒,白憐麵露微笑。

養師妹的經費終於充足了!

等她回去,短時間內就算師父和宗門不出手,她一個人也能將三個師妹以及兔兔喂飽。

看在紀師比她富有這麽多的情況下,白憐覺得自己可以少罵他幾句。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用平靜的眼神與玄龜對視。

盯~

敵不動,我不動!

最終還是玄龜先開口了。

畢竟是它突然冒出來與白憐說話的,作為一隻性格溫和的老烏龜,它覺得主動做自我介紹是禮貌的象征。

“白憐仙子,是你師……”

稍等!

玄龜憨笑著的麵龐忽然一僵,它差點就暴露了安嵐的存在!

它想起了安嵐臨走前對它說的話——

“頭揪下來”。

玄龜隻覺得自己頭上忽然冒了一個危字出來。

真是驚險啊。

它甩了甩頭上的水珠,立刻改口道:“我是來自海東歸墟的玄龜。”

白憐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

龜龜,完全沒聽說過呢!

玄龜繼續道:“白憐仙子賢名遠揚,即便是在深海中遨遊的我也多有耳聞,我對白憐仙子也算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我信你的話就有鬼了!

白憐表示不屑。

但作為一個“高情商”的人,她上來就是一句:

“那些傳言都是世人抬愛,當不得真。”

真的嗎?我不信!

玄龜道:“白憐仙子太謙虛了。”

它看白憐身上的死字密密麻麻的,連手腳脖子都被完全包裹了起來,就是最怕死的將軍也無法防護的如此嚴密。

正常情況白憐的骨灰都不可能留存於世。

但白憐不僅活著,還活蹦亂跳,不久前才剛把紀師打得抱頭鼠竄。

玄龜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想來應該是白憐日日行聖人之舉,得天道庇護,才能抵抗死字的侵襲。

嗐。

玄龜歎了口氣。

這聖人呐,是真滴不好當!

它現在倒是真的佩服起白憐來了,換做是它,恐怕早就被死字困殺了。

它說:“白憐仙子欲往何方,我可以載你一程。”

白憐眼前便浮現出新的任務。

【任務一:拒絕玄龜(完成獎勵:煉器+3)】

【任務二:接受玄龜的好意(完成獎勵:繪畫+2)】

都是屬性點啊。

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的白憐決定再穩一手。

選個二壓壓驚吧。

“那就勞煩玄龜前輩了。”

“使不得!”玄龜臉色微變,“白憐仙子可是仙界大名鼎鼎的仙帝,我雖然活得久,但達者為先,我哪敢在白憐仙子麵前自稱前輩!”

“……”

草!

白憐現在也想將玄龜的頭揪下來了。

可她打不過玄龜,她隻能忍氣吞聲,然後將火焰宣泄到暈過去的雪靈主身上。

“且稍等。”

白憐輕輕躍至那個最年輕的雪靈主身前。

蠢女人趕緊給老娘醒來,你丫的還欠我一顆上品仙靈石呢!

她伸手揪住雪靈主的衣領。

這個雪靈主的雪山比較低矮,因此白憐揪衣服的過程中並未出現碰撞和刮蹭事故。

“嗯?”

在搖得山巒震顫後,白憐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雪靈主似乎涼了!

她的神識凝聚成針,一下子刺進了雪靈主體內。

在泥丸宮附近搗鼓了半天後,白憐神色凝重地抽身而出。

接著她又依照相同的方法檢查了另外兩個雪靈主。

錯不了!

這三個雪靈主全都“死”了,她們的身體裏根本沒有神魂。

“是因為紀師的攻擊而神魂俱滅了嗎?”

白憐否認了這種猜測。

不可能。

她菜是菜了點,但雪靈主真要神魂俱滅了她不可能完全察覺不到異常。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在場的這三個雪靈主都是真正的雪靈主的“傀儡”!

“真有你的!”

白憐本以為那個最年輕的雪靈主是雪靈主的真身,沒想到她還是猜錯了。

城裏人的套路可真深!

白憐懂了。

雪靈主騙她上車不說,還想賴賬,說不定她手上根本就沒有什麽仙靈石。

這能忍?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看我怎麽玩弄你的三個傀儡就完事了!

白憐當即掏出那瓶橘味口服液【聞說雙溪春尚好】,準備在雪靈主身上塗一塗。

但她猛地想起自己正在玄龜的背上。

“……”

不得了。

白師姐的高大形象差點就崩塌了!

白憐默默將口服液重新塞回胸口。

她對玄龜說道:“玄龜前輩,我想去一趟無痕雪穀。”

玄龜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它能感受到從無痕雪穀那邊傳來的震動。

但那沒有關係。

整個雪海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它,就算它要分心護著白憐那也不是難事。

玄龜開始朝不遠處的旱地挺進。

為了方便行事,它特意將自己的體型變小千倍。

雪地裏烏鵲齊飛。

方才異象連連的大海此時終於恢複了平靜。

這時候的白憐並沒有閑著,她在雪靈主的傀儡身上打上了數十道封印禁製,防止她們突然rua的一聲站起來搞事。

行至半路時,一隻灰鳥撲騰著翅膀猶如箭矢一般飛了過來。

白憐立刻舉起了拳頭。

“白憐帝君且慢,是我,我是雪靈主啊!”那隻鳥匆忙地說著人話。

雪靈主是一隻鳥?

雪靈主解釋道:“我現在非常虛弱,無法控製自己的傀儡,這隻鳥是我臨時控製來通知白憐仙子的。”

原來如此。

白憐姑且信了。

在灰鳥的帶領下她和玄龜繞了大半個圈來到無痕雪穀後的雪山山脈裏。

溪上結了一層厚冰。

一隻大黃在冰麵上歡快地跑來跑去。

溪畔立著一間竹屋,小小的煙囪裏濃煙滾滾。

“玄龜前輩,你就在這裏等我吧。”

玄龜立刻應好。

白憐沿著石徑前行。

竹屋的門並沒有關緊,是虛掩著的。

她推門走了進去,屋裏光線稍有些黯淡,並且充斥著濃濃的藥味。

在掃了一圈後白憐總算找到了人。

“你……”

裏間。

一張由竹子以及軟軟的藤條編織的椅子上正坐著一隻蘿莉!

這蘿莉身著純白色大衣,將自己包裹得像粽子一樣。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她還帶著一個白色紗布般的眼罩,將那張蒼白但卻如瓷娃娃般可愛的臉遮住了小半。

重度中二病患者?

白憐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問道:“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她心裏對雪靈主充滿了怨念,恨不得將雪靈主吊起來抽,但她也不至於將氣撒在一個小孩子身上。

椅子上的白衣蘿莉撐著扶手艱難地站了起來。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說道:“白憐仙子,我就是雪靈主。”

“¡¿”

白憐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她連忙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白衣蘿莉羞澀一笑。

(/ω\)

“e……八……八歲。”

“……”

八歲,是雪靈主!

白憐頓時舉起了正義的鐵拳。

就特麽你是雪靈主啊!

你以為你是蘿莉我就不打你了?

吃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