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瓊明峰的路上,兔兔將花妖頂在頭上,看起來就像腦袋開花了一樣。

花妖扭來扭去,感到非常不安,但在兔兔用耳朵調整了一下它的位置後,它就老實下來了。

“師姐。”

院落門口,正在關門的蕭錦瑟在看見突然走來的白憐後眼神忽然變得躲閃起來。

好險!

對。

兔兔。

她緊盯著腳步輕盈的兔兔。

“這朵花是怎麽回事?”

“唧唧!”

兔兔的兩隻耳朵擠在一起,像海草一樣搖曳。

白憐的關注點成功被蕭錦瑟帶歪:“兔兔說這是它朋友。”

兔兔興奮地點頭,表示白憐說的對。

“誒?”

蕭錦瑟一驚。

白師姐什麽時候學會了兔言兔語?

“今天沒修煉嗎?”白憐問道。

蕭錦瑟趕緊回答:“正準備去,師姐,我先去忙了。”

“好,別累過頭了。”

“嗯。”

白憐目送蕭錦瑟遠去。

要是平時她說不定還會邀請二師妹到屋裏坐坐,她房間還挺大的,好玩好看的東西也很多。

但今天不行。

顏月師叔的日記本裏記載的東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裏麵的內容要是不小心流傳出去,對顏月的殺傷力絕不比中二黑曆史被揭開低,她和血樹老祖肯定會被暴走的顏月吊起來抽。

從剛才突然刷出來的任務選項就能看出來。

邀請蕭錦瑟一起“觀摩學習”的任務獎勵是一件上品法器,而自己一個人鑽研的獎勵是煉丹+1。

白憐將要進屋時,兔兔也很識趣地帶著花妖去其他地方玩了。

吱呀——

關上門的瞬間,白憐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她從胸口處將“邪書”掏了出來。

黑夜,黑色的禁忌,黑色的**!

(つ•̀ω•́)つ

衝衝衝!

白憐快步走到梳妝台前,她順勢關掉窗戶,又四處打量了下。

很好。

這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白憐懷著激動地心情緩慢地掀開了擺放在眼前的那一抹黑。

嘩啦啦——

霎時間,白憐感覺自己衝破了時空的束縛,回到了四百多年前。

【正月二shi九陰

老爹從外邊帶回來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我終於不是最小的小師妹了!

哎,她長得好可愛呀,我可以和她說話嗎?】

【二月初一陰

我打不過新來的小師妹,結果我又變成度仙門的小師妹了!!!】

“……”

還有這種事?

白憐第一次知道師父的師姐地位是用打出來的。

她突然覺得小顏月有點慘。

從後麵的記載也能看得出來,前掌門的精力全放在度仙門的偉大複興上了,從小沒媽的顏月處於被放養狀態,那些師兄師姐年紀都比她大很多,在安嵐到來前,她找不到一個能說話的人。

顏月親近安嵐,但剛被打落凡塵的安嵐並不親近她。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七月十八晴

最近安師姐開始說胡話了,明明和我實力相差不大,但她總是說自己無敵於世間,她還說我要是不再跟她說話,她以後就讓我執掌仙界一域】

……

【九月初三晴

安師姐說你既然無聊那我就幫你找個能說話的朋友吧,傍晚時,變得髒兮兮的安師姐不知道從哪裏扛了一棵紅色的樹過來,我們一起把樹種在了屋外,這棵樹一點也不老實,安師姐氣的打了它一頓】

白憐暗暗點頭。

紅色的樹就是指血樹老祖吧,沒想到老祖是被師父挖回來的。

從這裏開始,後麵的日記就有血樹老祖的備注了。

【十一月shi九大雪

最近天氣好冷,一個人睡覺總是被凍醒,我要和安師姐一起睡!】

【十一月二十大雪

偷偷爬到了安師姐**,安師姐的身體好暖和啊,我一下子就睡著了。

但是等我醒來時,我被用繩子掛到房梁上去了

備注:安嵐用繩子把顏月掛在了房梁上,因為擔心顏月會著涼,在離開一陣子後她又回來在顏月身上卷了一層被子】

……

【三月初七雨

消失三天的小狗今天早上又回來了!

備注:是安嵐找回來的】

……

【六月初一晴

明天的大比我就要對上那個嘲笑我的碧落宗弟子了,好緊張】

【六月初二晴

那個碧落宗弟子摔斷了腿,我直接晉級了,好耶!

備注:是被安嵐偷偷打斷的】

……

【五月初五雨

安師姐當著我的麵將我折的千○鶴撕掉了,她說真正的強耂人來不需要這種無意義的祝礻

備注:在顏月哭著離開後,安嵐將撕碎的千紙鶴重新拚了回去】

這篇日記的字跡非常模糊,部分字甚至隻能看見一半。

血樹老祖說它複製了一份日記,白憐沒想到還原度竟然這麽高,她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大師啊!

原作者的感情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以至於白憐越發覺得顏月慘。

“說起來,牆上的那幅畫……”

白憐的視線落在那幅縹緲若仙的安嵐畫上,日記裏說安嵐把畫弄丟了。

丟啥啊,這不是一直好好的收著嗎。

安嵐果然像遊戲角色說明中解鎖的隱藏信息裏說的一樣是老別扭人了。

不長記性的顏月拚命地想和安嵐貼貼,最後碰的頭破血流,而安嵐想要將顏月從身邊趕走,到頭來還是做不到真正的狠心。

身為看客的血樹老祖也是老倒黴蛋。

【備注:她們兩吵架,最後挨打的卻是我,你媽的,為什麽?】

從備注中白憐還知道安嵐威脅血樹老祖不要多嘴,不然就要把它劈了當柴燒,於是血樹老祖隻能幹看著。

但顏月自己還是知道小部分真相的。

也正因為如此,長大後的顏月雖然一直罵安嵐是屑女人,倒也沒有真的和安嵐成為死仇。

既然安師姐不想和她說話,那就不說吧。

做出這種決定時後,顏月再也沒有寫過日記。

令人唏噓。

白憐輕叩桌麵。

血樹老祖和顏月關係非常好,之所以將這本日記交給她,肯定是想引她為外援。

“但要想調和她們倆之間的矛盾,哪是那麽容易的事。”

安嵐是她師父,要是她師妹,她倒是可以強行做點什麽。

現在啊,打不過。

強行做點什麽怕不是要被安嵐強行反做點什麽。

說起來師父為什麽不喜歡和顏月貼貼呢?

隻是單純的因為別扭嗎?

白憐疑惑地將日記本塞進胸口。

“嗯?”

就在這時,一直盯著畫看的她察覺到不對勁,畫的位置是不是又變了?

她好像又被夾在師父和二師妹中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