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打算了？”季沉眼睛控製不住地盯著那20塊錢，卻被他晃得有些暈。
抓住他的手腕，將那不老實的慌動壓下去。
付於搖頭晃腦，食指豎在自己唇邊：“天機不可泄露，大明星你隻要跟著我，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季沉看他得意的模樣，差點一巴掌呼上去。
大明星什麽大明星，私下裏叫叫就得了，這邊正在錄節目呢。
一旦播出去，少不得會被人拿來做文章。
盡管心裏的想法很靈動，可他麵上依舊是那副麵癱臉。
付於從小就是在小人物群裏摸爬滾打長大的。
應付這種條件完全沒問題。
不過……
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季沉。
像這位應該就不太行了。
本來就是個大少爺，現在又成了大明星，沒自己帶著估計連刷盤子的活都找不到。
付於在手機裏搜索路線，確定自己想去的地方後，才跟著導航走向公交車站牌。
天色不算太早，公交車站牌處，已經有了不少在等待的人。
或許是早上上班的上班族，也或許是急著趕去學校的學生黨。
但無一例外，他們四人出現的時候，每人都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可是在看到攝影機後，又把肆意的好奇轉為暗悄悄的打量。
因為是拍攝節目，兩人也不可能戴著口罩。
早就說過季沉是個大明星。
電視劇，電影裏也經常有他的身影。
此時認出他的不在少數。不過都顧忌著他們這是在拍攝節目，沒有上前。
付於對這樣打量的目光沒有什麽感覺。
甚至看著身後跟拍的兩位攝影大哥麵上露出狐疑之色。
“我說，這兩位大哥，一會兒你們上公交的錢不會也要讓我們給你們出吧？”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攝像大哥的臉，讓對方藏在攝像頭後麵的麵孔都微微發紅。
“咳，那倒不用。”
付於這才放心地把目光收回來。
他垂頭看看手裏的20塊錢，又巴拉巴拉手機。
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迅速確定了一個人選。
大步邁過去，付於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小姐姐你好。”
被他突然搭訕的女生滿臉驚訝，可是在驚訝下麵，還有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有什麽事嗎？”對方聲音冷淡。
這是一個讓人第一眼看上去距離感很強的女生，可付於卻從對方的麵相上看出來，這個人品行不差。
付於拿出二十塊錢讓對方看。
“小姐姐，可以幫忙換成電子的嗎？節目組給的紙幣坐公交不太劃算。”
那人也是經常看綜藝的，付於一說就明白了。
“可以。”她看了攝像頭一眼，又道：“但是不要拍我好嗎。”
攝像大哥也是個實在人，聽小姑娘不願意入鏡，就自覺把鏡頭移開。
沒兩分鍾，付於換錢回來，又在手機上申請了個當地的電子公交卡。
趕巧了，沒多大功夫，他們等的那輛公交就來了。
不說在公交車上有多少人打量。
也是正好他們去的地方並不需要換乘。
兩人一共花了四塊錢就到達了目的地。
天橋街。
別的不說，付於對這個地兒可有很深的感情，在s市，天橋下可是他發展副業的地方。
季沉跟在付於身後，他家裏有錢，卻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公子。
不過這種熙熙攘攘，小攤販多的地方也是他不拍戲絕對不會踏入的。
左右看看，季沉看到了路邊好多個賣小吃的攤販。
“我們要在這裏解決早餐？”
付於沒有回答他，反而左顧右盼，似乎在張望著什麽。
季沉以為他是在賣關子，便不再問了，隻跟在他後麵走。
他們四個和這整條街格格不入，小販喇叭裏的叫喊聲越響亮，季沉的臉色就越冷淡。
終於，在走到中間位置時，付於停下腳步。
季沉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
那裏正好有一個小商販，一人兼顧兩個攤位。
一個是算卦的攤子，另一個上麵則放了很多網紅小玩具以及毛絨玩具。
季沉頓時有些明白了付於的打算，臉上表情怪異起來，“你不會是想……”
付於這家夥不會是忘了他們在錄節目吧？早就跟他說了這種封建迷信……雖然付於有真本事，但在外人眼裏看著就是封建迷信。
這種封建迷信不宜出現在娛樂綜藝節目上。
付於點頭。
“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可是我看很多節目上都出現過星座運勢以及塔羅牌占卜。西方的算命都可以出現，憑什麽我們的就不行？你放心，我又不直播抓鬼，隻給人看麵相還不行麽。”
這說法有理有據，季沉想反駁，都不知道從哪個點切入，仔細想想，甚至感覺付於說的有些道理。
如此，他就沒多說什麽。
反而是跟在兩人身邊拍攝的兩位攝影大哥雙臉懵逼。
什麽情況？
這是什麽意思？
直播抓鬼？
看麵相？
季老師帶來的這位朋友，到底是什麽人？
一係列的問號在他們腦海中閃過。
那邊看攤子的是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生。
根本沒有發現有四個人已經盯上了他的攤位，還坐在那裏無聊地玩手機。
付於對季沉打了個招呼，兩人一起向著那人走去。
“你好。”付於開口。
“哦好，隨便看看，隨便挑挑，我這兒都是好東西，緊跟網絡潮流，想買什麽隨便看。”
年輕人聽到他打招呼，但興趣不大，連頭也沒抬。
付於聲音又大了些 ，“你好，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可不可以抽出點時間？”
被人打斷遊戲，男生抬起頭，嘴裏剛想爆粗口，就看見他的攤位站了前四個人。
其中兩個長相帥氣，另外兩人手裏拿著兩架大黑疙瘩對著那兩人拍個不停。
這架勢，他一看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還不算什麽。
在看清其中一人的長相後，他的眼睛瞪大：“季、季、季沉？！”
見對方認出自己，季沉矜持地點了一下頭，惹來付於控製不住的一眼。
大明星果然是大明星，這知名度就是不一樣。
“咳。”男生清了清嗓子，舍友貼在牆上的海報變成了真人，那感覺真是說不出來的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