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那東西,季枝繼續引導陰氣進入泥塑娃娃。

等最後一絲黑氣消失,他隨手拿起之前的小紙人糊在符籙缺口之上。

隻見靈光一閃,新的符籙取而代之。

“那是個什麽東西?”徐荔回來,看著他把手上東西處理好,才對著季枝問道。

和尚撚著佛珠,手指指著她不住顫抖:“你、你、你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就給踹了回來!”

徐荔掐著腰理直氣壯,“阿枝都攻擊她了,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踹就踹了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懂不懂。”

“你,不可理喻!”

天光微亮,可以清楚看到和尚蒼白的臉色,以及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季枝適時候站出來打圓場,“不是什麽其他東西,隻是一縷孤魂,躲藏在泥塑娃娃裏不知有何企圖。”

之前季枝就感覺奇怪了,既然泥塑娃娃已經放出了同樣是泥塑的分身,後來又怎會以曼妙女子的模樣示人。

看來兩者之間可能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這一係列事件皆是由她操控。

可其中仍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不過看那人躲躲藏藏的模樣,這次事件必然與她脫不了幹係。

雖然什麽都沒問出,可消滅一個變數還算不錯。

“天色已經大亮,大師和我們一起下山吧,順便檢查一下那些‘聖果’是否還有作用,如果依然有問題,還需要全部搗毀才是。”

不過按理應該是沒問題了。

就像是徐荔說的那樣,他們曾經看到過那些果子,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所謂的長生聖果,可能隻是一個幌子,真正起作用的還得這後山的“山神”。

和尚沒有動作,對著季枝的態度卻親切幾分。

“小友說的是,之前是貧僧眼拙,沒有瞧出原來小友竟然是道家中人,可這隻妖物……”

“妖物”二字一出,徐荔頓時氣得在原地跳腳。

“好你個老禿驢,之前是誰救了你?!現在安全了,竟然想恩將仇報!”

她忍不住齜牙,都說黃鼠狼睚眥必報 ,可依她看來,這冥頑固執的臭和尚可比黃鼠狼還壞!

季枝壓下徐荔,順便在她頭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接著看向和尚,目光不卑不亢,甚至帶著股不可言說的強勢。

“大師可是隱華寺高僧。”

“不錯。”

“那不知大師可認識衍一大師?”

和尚麵色微變,心中忍不住訝異,細看了對麵兩個年輕人後才點頭。

“衍一方丈乃是我寺住持,貧僧自然是認識。”

“既然如此,不如大師問問衍一大師,可否認識家父。”季枝一派淡定,端的是有恃無恐。

和尚眉頭皺起,心中多了幾分不自然,疑問:“不知令父名諱……”

兩人一來一往之間不由自主就用上了文縐縐的稱呼。

這在徐荔看來有點嚴肅也有點好笑。

季枝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家父一為季沉,二名付於。”

兩個名字砸出去,對麵和尚果然呆愣起來。

這兩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雖然不是一個派係,可到達了一定層次,在某些方麵,這些人物之間都是互通的。

這兩人的關係並不是秘密,對於大眾來說可能隻是明星的私生活,但對這個圈子裏的人來說,這兩人可了不得。

不說季沉的身份背景,隻看他的一身本領都不得不讓人讚歎,以陽氣化符,可不是誰都能做到。

更別說那付於了。

憑他的本事,說他是目前天師中的佼佼者都毫不誇張,看現在情況,除了閆祗顏能夠和他爭一下高低,誰也不敢說上一句大話。

更別說他當年從師父那裏聽來的C市事件,這位可是在上頭掛了名號。

雖然不知他如何保下一條性命,但既然能活著,就說明很多問題。

隻是最近時日,這兩人低調得很,已經許久沒有出手,他是沒想到在這偏遠山林之中能夠聽見那兩人的名字。

更沒想到麵前的少年人竟然自稱是兩人兒子。

早就聽聞那生活在一起的幾個,個個不是常人,如今一看,原來如此。

這小妖名為徐荔,既然姓徐,不會是……

看著他臉上顏色來回變換,不管季枝心中怎麽想,反正徐荔感覺爽爆了。

俗話說得好,一爹通,百事融。

有些時候,拚爹就是簡單有效。

季枝明白他心中計較,但笑不語,保持一分警惕,拉起徐荔的手往山下走去。

徐荔被拉著走出兩步後回頭給了那和尚一個鬼臉,一副小人得誌模樣。

可能是昨天晚上有儀式緣故,兩人行至山腳,沒有看見一人。

初升的太陽還沒什麽溫度,照在身上都能感覺到夜裏殘留的一縷寒意。

村中空空****,安寧和諧,讓人難以想象這地方竟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走到一處荒廢之地,季枝趟著草進去,從一串藤蔓上摘下一顆青色果實。

和昨天見到的那顆相比,這個個頭還小些,上麵的神秘花紋也比較淡。

把果子握在手心,他仔細感受一番才放開。

這果子上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趁著村裏人都沒醒,兩人又去了一趟藍湖。

那邊因為藍湖在,所有植物都有變異,而這村子又因為藍湖發展起來,兩人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過看過之後依舊是沒有任何問題,那些植物變異可能真的隻是因為水源關係。

再說說回到居住家中後,又把棗樹上的同樣檢查一遍,再次確定沒問題後才徹底放心。

他沒想著將“山神被抓”一事捅出去,至少不是現在。

原本如果村子裏隻是老人和新生兒一命換一命,他自然不會多做說明。

既然他們轉生後也沒有記憶,隻需要當這件事沒有發生,或許得等十幾年孩子長大後秘密才會被發現。

但現在每降生一個胎兒,他們便會向著外地人下毒手,如此,事情就沒法善了。

不過這件事隻需要提交給特殊小組,上麵的人做什麽安排就不需要他多管了。

“喲,兩個年輕人起這麽早啊。”

隔壁那對情侶此時剛剛起床,見到兩人竟然從外麵進來,詢問之時語氣帶著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