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屁吃,現在是說那種事的時候嗎!我們現在要解決這女生的問題,要怎麽把她送出公寓!”
江水現在就慶幸自己身上衣服齊整,不該發生的事肯定沒有發生,隻要這女生好說話,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李葉以為他還在拿這件事開玩笑,“行行行,差不多得了啊,你這周的夥食費我都包了行吧。”
他垂頭看自己腿,剛才被擰過的地方已經紅了一片,說不定明天還得落下一塊淤青。
江水這臭小子的手太黑了。
江水:“……”他媽的老子現在不想跟你討論吃飯誰掏錢這件事!
見他的一個勁兒拿眼睛盯著自己,突然想到這位是幹什麽副業的,李葉渾身一個哆嗦,頓時結巴。
“水兒、水兒啊,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告訴我。”沒等江水給他回複,就神經兮兮問,“你說的那姑娘,在哪兒呢?”
江水不耐煩地往自己床邊一指,“不就是在……”
話說到一半,他目光從那紅裙子女生身上收回,脖子哢吧哢吧轉動瞪著眼睛看向李葉。
一時間喉頭幹澀,“你,沒看見?”
李葉瞬間欲哭無淚,“我、我該看見嗎?”
他從剛才沒睡醒時就光聽這人叭叭了,被又掐又擰的,實在扛不住才醒過來,現在又給他來這一出,實在過分了嗷。
江水突然有種爆粗口的衝動,他該不會是……
“你真看見了?”李葉粗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無意察覺的抖動,“要不,我把老二老三叫起來看看?或許是我老眼昏花了。”
他的模樣不似作假,更不像惡作劇。
江水轉身看向坐在他**一臉悠閑愜意的女生。
那人見他回頭,還對他露出一抹笑,一口牙,還挺白。
江水衝著人幹笑兩下,走過去,快速從自己枕頭下摸出一顆玉珠。
珠子被紅色的繩子穿著,剛拿到手裏,眼前的紅衣女生就不見了,稍一放下,那人還靠著牆坐在原地。
明白眼前這東西確實不是正常人,江水反而輕鬆了許多。
既然不是真人那就好辦了。
“水兒,水兒,你沒事吧?”李葉有些瘮得慌,躲在**小聲喊他。
要說他怕鬼吧可能沒有多怕,畢竟那沒見過的東西也沒什麽好怕的。
主要是江水現在的態度讓他感覺渾身發毛,他好像真的能看見自己看不見的東西一樣。
“沒事。”江水把珠子放下,“接著睡你的吧,我逗你玩呢,記得你答應好的一周夥食費。”
這話說得一點可信度也沒,李葉還來不及問其他事,江水就抓起桌上的背包徑直出門。
他腳上拖著拖鞋,頭發散亂著,身上的衣服皺巴巴,一副邋裏邋遢的模樣。
周圍有人看他,他也不在意,回頭見那紅裙子女人跟了出來,便捏著背包走得更快。
繞著公寓走了半圈,拐過後麵的小涼亭,江水進了一小片樹林。
這邊是一些男男女女約會的地方,一般隻在傍晚和晚上人多些,上午沒什麽人。
江水直接往林子深處走,可走到一半後麵的人卻不幹了。
“這位同學,你要帶我去哪兒,這走得我腳都累了,要不你等等我。”
聲音從後麵傳過來,柔柔弱弱,帶著點若有若無的撒嬌,那聲音細細的,跟個小貓兒叫似的。
江水應聲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目光裏沒什麽溫度,“這似乎該我問你才對,你為什麽會在我**,想幹什麽,說!”
說著便從背包裏掏出一張符籙,上麵蘊含的氣息讓這個緊跟在他後麵的人變了臉色。
那人後退了好幾步才重新站定。
這男生手裏夾著的東西給他的感覺不太好,好像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
她腳在地上使勁跺了跺,“這位同學你實在不講理,昨天晚上明明是你讓我到你**睡的,今天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
一邊說著,他在原地轉了個圈,身上的一襲紅色長裙頓時變成了白襯衫牛仔褲。
就連那帶著點波浪的長黑發也變成了稍微顯長的碎發,臉上的妝容一瞬間退了幹淨,新露出來的麵容乖乖巧巧,似乎是個沒長開的少年。
江水看著這番變化直皺眉頭,“你又是誰?”
話一問出口他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有醉意,可也算是清醒,看到白襯衫,昨天晚上種種在腦中浮現。
麵前這鬼沒有胡說,確實是他自己把人帶回寢室的,不僅表示要替他出氣,似乎還耍了流氓。
江水麵容**幾下,現在想想,當時在洗手間感覺疑惑的問題也有了解釋。
要不說人就是看臉的,如果對麵是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江水說不定直接就一符籙扔上去了,可現在對麵的是個少年,江水多問了一嘴。
“你想幹什麽?”
“什麽都不想,我剛才變成女生就是為了跟你開個玩笑,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能看見我的人,我隻是想跟你認識認識。”
李溯然沒撒謊,他變成女生就是為了好玩,畢竟紅衣女鬼嘛,聽起來就比較帶感。
“跟我認識?”江水看著他像看個不懂事的小孩兒,“你看看我這手裏的東西,我們可是站在對立麵的,我一不小心就能讓你灰飛煙滅,你竟然還想跟我認識。”
他晃著手中的符籙,“小孩兒,你是誰,為什麽會在學校裏,看起來不像是校裏的學生。”
“我叫李溯然。”
江水點頭,還在等著他往下說,沒想到這個人隻說了個名字就閉口不言。
“然後呢?”
李溯然奇怪地看他,臉上神色不如昨晚那般乖巧,“你不知道我?”
不應該啊,能看見鬼的人難道不上論壇討論嗎?
他可是聽人說了,在S大論壇某一個板塊上他可是名人,算是S大比較出名的傳說中的鬼了。
江水好笑,把符籙收起來,找了一條長凳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
“我怎麽就該認識你了,難不成你在這學校還挺出名?”
李溯然驚訝過後就算了,順著他手坐下。
斟酌半天才說:“也不是說多出名,隻是我是死在這學校的,那鬧鬼傳言中多多少少有我的名字。”
“為什麽會死在這學校,你來跟我說說。”
李溯然卻不接他的話,反而問:“我都告訴你名字了,可還不知道你的。”
之前隻聽他的舍友叫他水兒,卻不知道這人全名叫什麽。
“我叫江水,江河的江,水流的水。”
江水聽出他的意思,知道他並不想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
他不介意,畢竟沒人會在一個外人麵前輕易揭露自己的傷疤,更何況還是不想回憶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