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別的可能？比如如果有一點她的靈魂碎片，有沒有可能把人複活？”
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在問這種可能性。
季沉平常和徐月娘接觸的時間不如小寶多，沒有感覺出來，可小寶說他後麵偶然發現小熊玩偶裏有徐月娘的靈魂殘片。
而洋娃娃中卻是另外一股陌生的氣息。
季沉猜想那是她拉去的幫手，畢竟小熊玩偶才是徐月娘的身體，洋娃娃隻是一具能夠讓她寄宿的衣服。
付於仔細想了半天，“應該也不是沒有可能吧，鬼死飛灰煙滅，但運氣好的話，有的鬼死為聻，重新投胎為鬼，鬼投胎為人，你拿著他的靈魂碎片有可能找到他投胎後的人。”
付於沒說的是這些隻是傳說，可信度不高。
他師父給他講的那些故事他都記在心裏，不過他師父也說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畢竟這種事就算是真的，誰知道下麵有多少等著排隊投胎的，上麵的人能不能堅持到還是兩說。
但付於還是堅持這隻是傳言，畢竟他們可以看到鬼，卻看不到聻。
季沉沉思消化他話裏的意思，這些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
這時付於卻皺著眉頭氣呼呼看他。
“季沉，你在擔心誰？”
季沉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告訴他徐月娘的存在。
而他這一猶豫就讓付於更不滿了。
拳頭突兀地砸在茶幾上，付於表情凶狠，“你是我的未婚夫，必須對我實話實說，你想誰呢？！”
這簡直妥妥的吃醋語氣，季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了才笑著把人摟到懷裏好一頓揉搓。
季沉知道不管是依賴還是孩子般的占有欲，又或者隻是下意識的感覺，他重新在付於心裏有了些地位。
這樣的變化他樂見其成，總的來說還是往好的方麵走。
沒有解釋的太清楚，他隻推脫是小寶的一個朋友。
付於懷疑卻沒質問，小寶那個小紙片人他認識，總得來說就是奇奇怪怪。
他從小到大見師父、師兄做過不少這種小紙人，卻沒有一個能長出眼睛嘴巴，並且還能開口說話。
這樣的一個小東西會有鬼朋友算正常。
想到這裏便主動交代了些事。
“其實如果有一點靈魂碎片的話，還有個可能性很渺小的方法。”
不等季沉問他繼續說。
“如果知道那隻鬼怨念孕育之地，就可以拿著她的靈魂去那裏溫養，如果找到對她來說相當重要之物，就有恢複的可能，不過這個方法同樣沒人成功過，機會太小了。”
季沉知道，徐月娘的那個孕育之地很可能就是九溝子外的山。
當時旅店小老板說他的那批陶陶罐罐都是從地震震開的地方拉出來的。
而當時徐月娘就附身在那匹唐三彩上。
具體的地方他不知道，不過小寶肯定清楚，去年過年徐月娘就帶著他回去了，還教會了小寶說話。
說去就去，季沉立刻通知小寶收拾行李，已經過去半年，付於平安回來，可徐月娘還在等著他們，他們不能耽擱。
今天時間還早，收拾完行李上飛機，到那邊應該正好天黑，在市裏睡一覺一早就去小旅店。
時間正好。
付於被季沉拉著換衣服，又給他收拾一通，拉開抽屜看到裏麵放著的那枚護身符。
季沉拿出來給付於戴上，“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付於好奇地捏住研究，“可還沒到我的生日。”
擊沉不語。
小竹節不太精致，但好歹打磨光滑了，因著裏麵的充足陽氣，戴上去暖洋洋的。
付於很喜歡。
“一樣的。”他指指季沉脖子上的，湊過去認真看。
那邊小寶正好出來。
他拍拍肚子，“爸爸，我收拾好了。”
說著手腳並用順著付於褲腿往上爬，任憑付於滿臉嫌棄也不鬆手，直到占領了付於的肩膀。
三人坐飛機西行，來到曾經拍攝第一期節目的那座城市。
下了飛機已經傍晚，雖為春節，機場的人流量卻一點不小，熱熱鬧鬧的，來來往往每人臉上都喜氣洋洋。
因為是私人行程，機場當然沒有接機的粉絲，打車直奔離得近的酒店。
隨便吃了頓晚飯三人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季沉租了輛車打算親自開過去。
他還記得那邊凹凸不平的道路，專門選了輛高底盤的，開得慢了也穩當些。
上車時，付於還沒怎麽清醒，幹脆去了後麵，係上安全帶，在後麵晃晃悠悠也挺催眠。
付於像是知道小寶把那兩個娃娃帶來了，衝他要了一個捏在手裏，舒舒服服接著睡。
小熊玩偶裏住著的是徐月娘，可現在沒有任何意識，說不得男女授受不親。
他這一覺睡得可久，再醒過來外麵太陽已經老高了，在這種時節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暖氣。
“醒了？”他一動，一直注意著後視鏡的季沉就察覺了，“醒了就起來坐會兒，馬上到了，要不然下車時會頭暈。”
“我們這是去哪兒，這邊怎麽沒什麽人了？”
付於對他信任歸信任，可看見外麵景象，小小的心裏多了警惕。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兩旁都是荒茫的地界，季沉不會是騙自己進山救鬼，實則要把他賣給山溝溝裏吧。
他師父就常說他長得好看，要把他賣進山溝溝裏嘞。
“去一個我也叫不上名字的地方，不過那邊有個小旅館，你肯定會喜歡。”
付於更加警惕，這麽神秘？連名字都不說。
想是這麽想，但付大師因為藝高一向膽大，現在藝不高了，依舊膽大。
“哦”了一聲後依舊興致勃勃欣賞外麵的風景。
這邊不比北方，沒有深厚的積雪，道路兩邊的雜草黃黃綠綠，摻雜在一起有種別樣的粗獷美感。
果然就和季沉說的一樣，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地方。
那是一間小旅館，看起來還不錯，風格有種異域美。
因為當時劈裏啪啦的家具和搖搖欲墜的門，那位和他們嗑瓜子聊到深夜的旅店老板對他們還有印象。
他們一進門，那大哥就迎了上來，率先給季沉來了個擁抱。
“嘿，我還記得你們，這次又來這邊拍綜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