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付於說好要在當天下午過來的,可季沉給他打電話他卻說有事要耽擱兩天。

眨眼間三天時間過去,季沉被家裏事情纏住,每天隻能和付於聯係一兩次。

他心裏總有感覺不對勁,尤其是爺爺一直昏迷不醒這件事。

至於具體哪裏出了問題他說不上來,隻是敏感的神經率先替他做出了判斷。

從季老爺子房間出來,季沉回房給付於打電話,本來想和他商量一下這件事。

可不知為何,對麵的電話卻打不通了。

不管打過去幾次都提示“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季老爺子和付於,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件事,季沉心中卻浮上了不祥的預感。

他抓著手機,立刻去找了徐月娘。

徐月娘同樣拿著手機無措。

“我這邊也打不通,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吧,既然有事處理,手機沒電關機難免的。”

隻是這句安慰說出來顯得過分蒼白。

她和季沉不一樣,她想到了付於前些天的異常。

從洋娃娃身體裏出來,徐月娘看季沉的眼神躲閃。

“既然你感覺你爺爺不對勁,那我就過去看看他們在搞什麽名堂。”

徐月娘被付於派過來就是看看季家是不是遇上了什麽靈異事件。

可來了之後並沒有感覺到那種氣息,她放鬆了。

又是因為在季家,並沒有到處亂走,也就沒有去看過季老爺子。

撞到牆壁上,她本來凝實的身體有一瞬間的透明,如同穿透空氣一般,直接從牆壁內穿了出去。

季沉手中握著手機,隻感覺胸口一陣陣心悸。

煩亂的思緒再也冷靜不下來。

“爸爸。”

小寶爬到季沉肩膀,小短手安撫性地在他耳邊順毛。

強忍著焦躁,季沉對他露出抹笑,“我沒事。”

兩人在這邊沒等多長時間徐月娘就回來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們家個個都是影帝。”徐月娘黑著臉,寬大的衣袖輕甩,“你爺爺根本就沒病,甚至根本就沒有昏迷!”

她剛才過去,隻往**看了一眼就察覺到了什麽。

而下一瞬間就好像老天都在幫忙她印證,房門被推開,季家二伯進來,那原本躺在**雙眼緊閉的老人就睜開了眼。

季家老爺子既然沒病,那為什麽要裝暈?

兩人心中的念頭不謀而合,恐怕就是為了把季沉留下來。

可留他下來的原因呢……

季沉下意識感覺恐怕和付於有關。

心思急轉,根本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真的要說,最近付於確實是有些地方不對勁,前些天還來過帝都。

一股巨大的恐慌卷席了他的心髒,季沉手指微微顫抖,立刻打開手機訂機票。

“收拾行李,我們回去。”

隨意抓了充電器之類的必需品,季沉抱著洋娃娃就往外走。

但本來就是為了困住他才陷入“昏迷”的人怎麽可能輕易讓他離開。

“沉少爺,您這麽著急是要去哪?有什麽事交給我們下麵的人辦就行了。”

一名黑衣大漢走到季沉身邊不動聲色地跟他打招呼,笑著將他攔了下來。

季沉眸光一閃,終於明白了。

“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黑衣大漢不讚同地往外看了眼:“沉少爺,外麵太陽太大了,我們皮糙肉厚的,有什麽事還是交給我們去辦吧。”

男人笑得爽朗,讓人感覺不出反感,可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勢卻讓季沉惱火。

他麵無表情,“不用了。”

抬步,走了沒兩下又被攔住。

季沉當即把徐月娘掛在肩膀上,一拳打了上去。

他身手相當不錯,在那人不設防的情況下,三兩下便將人甩了出去。

“嘭——”肉體撞擊地麵的聲音相當沉悶。

季沉不管不顧,埋頭往外麵衝。

不遠處,看見他出來,有幾個黑衣人動作迅速往這邊跑。

那些本來說是保護季老爺子而安排在別墅周圍的人,在這瞬間全部成了他出門的絆腳石。

聽到外麵動靜,季安歲打開房門,探出腦袋往走廊上看。

“爸爸,外麵好像發生什麽事了。”

季延把小家夥拉回來把門關上,手在他小屁股上打了兩下:“少給我找借口,趕緊睡覺。”

季二伯收到消息,急忙從老爺子房間出來。

外麵已經亂起來了。

車庫口,季沉盯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沒有絲毫廢話,拳拳到肉。

那些人隻是阻攔他出去,並不敢真的傷到人,心有顧忌難免放不開手腳。

本來徐月娘不想暴露在這些普通人麵前,但那麽多人,光靠一個季沉實在對付不了。

季二伯剛出來就看見季沉身邊的空氣一陣扭動,一名身穿白衣的古裝女子突然出現在那裏。

沒人能看清她的動作,隻感覺她輕飄飄揮了下手。

圍在季沉身邊的人紛紛倒飛出去。

每人都感覺胸口一陣沉悶,如同被巨大的石塊飛來砸到,呼吸都變得艱澀。

季二伯這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那麽緊張。

沒有再回到洋娃娃裏,徐月娘掩護著季沉往車庫去。

隻是剛走了沒兩步,更多的人從車庫中湧出。

一張明黃色的朱砂符籙順著人群縫隙急射而出。

徐月娘拉著季沉猛然間後退兩米。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要黏上兩人的符籙在一瞬間爆開,正是兩人之前站立的地點。

符籙。

據季沉所知,那樣的符籙手法好像是付於師門一派的。

他冷笑兩聲,早就該想到,既然是付於出事,那這些所謂的大師和閆祗顏也會有摻和。

季二伯眼神一厲,“李宏山!管好你手下的人!”

隨著他話音落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人全部從懷裏掏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上剛才發出符籙的人。

剛才那一手,如果打到季沉身上,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叫作李宏山的中年男人目光不善地看向發出符籙之人。

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李大師的徒弟。

那人臉上看不出絲毫心虛,一雙眼睛刻薄陰毒。

聲音不懷好意,“不好意思,手滑了,實在是被這位小姐嚇了一跳。”

每個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假話,可這話偏偏還能站住腳。

能在大太陽底下以實體出現的鬼,讓人心中不驚都不行。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個道行高深的。

麵對十幾支槍,他麵不改色。

左右那些人不敢真的開槍殺他。

季沉盯著他,那人是真的沒有絲毫愧疚。

而他的身邊站著的,不乏有當時在八棺索命時合作過的大師。

季沉忽然冷笑,回頭對著中年男人:“二伯,不知我是哪裏得罪了你們,居然能派來這麽多人圍攻我。”

“小沉,這隻是個意外,你先回來。”

“二伯,我從來都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付於被你們怎麽了。”

季二伯不言語,態度卻相當堅定:“小沉回來吧,你們兩個出不去的。”

徐月娘嗬嗬笑了,盯著對麵的人麵色陰鷙。

屬於大鬼的氣勢被她驀地釋放出來,七月中午燥熱的天一瞬間變得陰涼。

尤其是還處在車庫中的人,有的已經忍不住打寒顫了。

“出不去?就這些蝦兵蟹將,還想擋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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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實在卡文,馬上到大**了,對眾人的情緒卻有點把握不住的感覺。

心裏構思地挺好,就怕寫出來平淡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