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於回頭看向房中,唐文書似乎無奈,那張臉比他過來時看見的還要慘白。

接下他的話頭,唐文書起身:“倒是我心急了,那之後再說吧。”

站在門口目送兩人相攜離去,付於翻了個白眼把門甩上,有病!

也不知道什麽事那麽重要,一個想說,一個卻急匆匆趕過來阻止。

以他對閆祗顏的了解,剛才這個人絕對是警惕的。

想到這裏,又不由在心裏說了句有病。

唐文書跟在閆祗顏身後。

兩人一路沒有說話。

等回了房間,閆祗顏拿著衝好的藥推到他麵前,“文書,那件事不能告訴他。”

唐文書將杯子接過來,去看閆祗顏表情。

這人似乎生來就有種特殊的能力,明明已經生氣了,卻還能麵帶微笑地同你說話。

“你多心了。”唐文書輕歎,抱著杯子,手指摩挲,“我沒想跟他說,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到了現在,我不會毀了你多年的計劃。”

他雖然從來沒同意過,但這人已經做下的決定,他不會輕易破壞,今天去找付於確實是為了別的事。

“那倒是我想錯了,先喝藥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唐文書小口將杯中的褐色**喝掉,一時間熱氣上頭,腦袋有些昏沉。

扶著他走到床邊,閆祗顏替他蓋好被子,“我先回去了,你晚上不舒服記得給我打電話。”

唐文書半闔著眼,咳嗽兩聲,手揪住他的衣擺。

閆祗顏沉默,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我回房間拿衣服,一會兒還過來。”

聽見他的回答,唐文書這才鬆開手,閉上眼睛。

這邊兩人發生了什麽付於一點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還不等唐文書找過來,他直接收拾收拾東西叫上阿大離開了。

昨天晚上他嚐試著吸收了些陰氣,感覺還不錯。

可能是和季沉在一起時間長了,身體已經許久沒有陰氣入侵。

這次嚐試吸收一下,稍微打破了些平衡。

可除了感覺身上多了些涼意,沒像之前那樣非得用什麽東西壓下去,更不說前段時間體內陰氣暴動了。

回到酒店,他的表現自然,季沉當然什麽都猜不到。

隻是季沉晚上總感覺他身上有些涼,每次都要花好長時間把人的手腳捂熱才算。

付於這幾天哪裏都沒去,總是跟在季沉身邊,憑借他身上的陽氣壓抑體內陰氣。

可能每天忙得昏頭轉向,季沉沒有發現這一點,甚至都忘了將雄劍拿回來。

他這邊遲鈍,徐月娘這兩天看他的眼神卻好像有些不對,像是發現了什麽。

她和小寶這些日子和他們一樣住在酒店,中間時不時出去一趟,不知道去幹什麽。

今天等待季沉拍攝的空隙,付於躺在保姆車裏睡覺。

醒來發現徐月娘穿著那個小芭比娃娃坐在邊上。

她手裏捏著根冰激淩在慢慢舔,甚至用上了點術法,使冰激淩沒那麽快融化。

“醒了?”她都沒看付於,眼睛依舊看向外麵的拍攝現場。

付於看見她就頭疼,神色因為剛睡醒而顯得懨懨的,“你怎麽在這兒,又闖禍了?小寶呢。”

“他啊。”徐月娘隨意說,“被我丟在酒店裏了,因為我有點事想要問問你。”

“什麽事。”

徐月娘一口將冰激淩塞進嘴裏,突然湊近付於,含糊不清:“你追進似不似在幹森麽壞四。”

付於目光沉凝,等她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

徐月娘臉上帶著探究,又重複了一遍:“小道士,你最近是不是在幹什麽壞事?身上的陰氣好重,好像是前幾天你從帝都回來後開始的。”

本來她沒放在心上,可這兩天付於身上的陰氣愈發重了,他用了掩飾的符籙都不能完全遮蓋住。

這種情況她還沒遇見過,按理說付於不應該自動吸收那些陰氣才對。

她猜想:“是島國組織那邊又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付於淡定回複,“隻是在嚐試使用體內的陰氣像大明星似的畫符,這樣必須得先吸收陰氣才行。”

“你認真的?我從來沒聽過這種東西。”

“所以說隻是在嚐試,反正有大明星在,我也不怕有危險。”

付於現在說起謊話是麵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張口就來,還特真誠。

徐月娘盡管有疑慮,卻找不到什麽破綻。

視線在他臉上來來回回刮過幾遍。

“你有分寸就好。”

最後囑咐一句,徐月娘放下車窗,小身子靈活地翻出去,挑著沒人看見的角落快速溜走。

等她走遠,付於才擰起眉頭。

他隻想著瞞過季沉,竟然把徐月娘給忘了。

徐月娘身為隻鬼,對陰氣的敏感度很高,發現是遲早的事。

幸虧腦子不怎麽好使,自己隨口撒謊就把她糊弄過去。

不過也就這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