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收工回來，發現房間裏隻有他一人，脫了外套掛在一旁。
“白路走了？”
剛說完鼻尖就躥上來一股別味兒，臭烘烘的，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嗯，回去賺錢去了。”
桌子上放著個小紙盒，付於一手拿著簽子，一手捏著鼻子，正把黑乎乎的東西往嘴裏塞。
季沉皺起眉頭：“你這吃的是什麽，味兒怎麽這麽大？”
大跨步走過去，拿起盒子看上麵的字，離得近了味道更大，季沉又立刻把東西放下，連忙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散味。
“好端端的怎麽吃上了臭豆腐。”
付於臉上掛著嫌棄，嘴巴卻不停。
“以前老聽別人說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去夜市時總能聞到味道，這次我就想試試看。”
結果聞著還是那個臭味，吃起來是確實不錯。
季沉打了個噴嚏：“下次再買這些東西就在外麵吃完了再回來。”
付於訕訕點頭：“我知道了。”
等付於吃完把盒子扔出去，季沉直接把他扔到洗手間。
直到把身上涮的沒味道了，才讓出來。
付於蹭到他身邊躺下，一條腿搭在季沉身上。
季沉拿著劇本往他頭上一敲：“別鬧。”
想了想又問：“白路和黃黎是怎麽回事，你有沒有問？”
“怎麽著啊大明星，打聽這麽詳細是想做個筆記漲漲經驗？”付於哼笑，這下子連胳膊也搭了上去。
“又胡說八道。”沒理他的動作，“就是問一下。”
“這個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沒問。”
有些事人家想說自己能聽著，人家不想說也不興問。
“是不該問。”
沒再聊這個話題。
季沉繼續看劇本，付於就窩在邊上刷手機。
看到身邊人打了個哈欠，季沉看看時間：“不早了，睡吧。”
付於扔下手機躺好，用力拽一把邊上人：“別看了，一起睡。”
猶豫兩秒，季沉放下劇本，關燈。
這邊兩人進入夢鄉，另一邊白路打開箱子整理衣服卻發現裏麵多了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東西倒沒有多特殊，拿著個白色的小塑料袋子裝著。
裏麵放著兩盒藥，一盒度洛西汀，一盒米安色林。
白路手裏拿著那兩個盒子，看了半天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上網一查卻發現兩盒都是治抑鬱的藥。
他心跳突然快了起來，手指捏緊那兩個盒子，之前的猜測成真，付大師真的什麽都知道。
……
越想讓日子走得慢一點，這時間就嗖嗖地過。
一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五端午節。
天熱起來，在劇組的日子更難熬。
季沉這幾天的日子過得不怎麽順心，付於不知道發什麽瘋，整天的不是螺螄粉，就是臭豆腐，要不然就是榴蓮。
那簡直是什麽臭吃什麽，偏偏每次都要在房間裏吃。
每回說他都應得好好的，結果第二天繼續。
那就整一個認錯非快死不悔改的熊孩子模樣。
導致他第二天換了衣服去劇組都感覺身上臭烘烘的。
中午吃飯，小林湊過來。
“沉哥，付大師今天怎麽沒來？今天劇組發粽子了。”
聽說什麽餡兒的都有，有甜的也有鹹蛋黃大肉粽，也不知道他拿的這幾個是什麽餡。
季沉看他手裏拿著那幾個粽子，“這幾個粽子給別人分了吧，你付大師說了，下午親自給你包粽子呢，早上特意囑咐了我不讓吃。”
小林停止拆線，“付大師今天在酒店沒出來就是在包粽子？”
“嗯，昨天收工後我們一起去超市買的材料。”
小林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付大師一個人搗鼓出來的粽子……能吃嗎？
不過既然沉哥開口，他就不吃了。
不說小林怎麽想，在季沉這裏，對付於包的粽子還是帶了點期待的。
付於手上動作不停，突然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洗了手，繼續自己沒完成的“事業”。
粽葉是在超市買的真空包裝那種，放在鍋裏煮過撈出來。
看起來好像挺長，其實中間夾帶了不少私貨，有的根本不能用。
剪了硬蒂，包的時候兩張葉子疊在一起用。
把粽葉彎成個小漏鬥，把泡好的糯米倒進去，付於看著麵前一排餡料，猶豫半天才選了其中一個包進去。
一切都很完美，就是到了纏繩的時候犯了難。
那包好的時候看起來是個三角模樣，可繩子一纏上去就變成了四不像，不管怎麽調整，要不就是鬆了，要不就是變形了。
搞了好半天付於放棄。
造型這種東西，不能強求。
反正隻要不露餡包緊了煮熟都是一樣吃。
隻要思想轉變過來，包粽子這件事就變得容易多了。
兩分鍾一個。
So easy！
早就跟季沉錯過了讓他們收工時說一聲，他好去下麵煮粽子。
等季沉和小林回來，正好碰見付於搬著個洗臉盆從酒店餐廳出來。
小林趕忙過去和他一起抬著。
上了電梯，他低頭瞅著盆內的東西，吞了口口水。
“付大師，這是你包的粽子？”
“環肥燕瘦”啥樣的都有。
付於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也清楚自己包的粽子賣相不咋樣。
“是，別看這粽子賣相不怎麽好，味道不錯，我嚐了一個，挺好吃的，最主要這是我純手工包的，餡料絕對安全幹淨健康。”
小林點頭，鼻子聳動一下，確實有股粽子的香味，隻是這香味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什麽別的味道。
季沉從付於手中接過盆子另一邊，和小林一左一右把東西抬回房間。
等三人都收拾好了，坐到沙發前。
季沉拿了一顆粽子就要剝，結果被付於一把搶了過去重新扔回盆裏。
“我還有話說呢。”
他清清嗓子，表情嚴肅又認真：“這次包粽子，我像包餃子似的往裏麵放了彩蛋，裏麵帶著花生米，鹹蛋黃和魚丸的是彩蛋，有且隻有一個，就看誰吃到了啊。”
說著大方地往桌子上拍了一百塊錢。
“彩頭。”
“魚丸？粽子裏麵還能包魚丸？”小林縮回手，有些不敢去拿。
連魚丸都出來了，那剩下的都是什麽餡？
“怎麽不能？我想包什麽就包什麽，吃吧。”
說著，他給兩人一人遞了一個，抬抬手示意他們吃。
季沉不嫌棄，拿起剝開咬了一口。
帶著粽葉的糯米香混著……榴蓮味糊了滿嘴，同時那股專屬味道也在房間中彌漫開。
季沉：“……”
小林：“……”
這是什麽玩意兒？榴蓮餡的粽子？
小林手開始哆嗦，在付於友好的注視下，剝開咬了口。
這一下子差點哭出來，他比他沉哥還可憐，白色的糯米中包著半片黑色的臭豆腐……
付於見兩人吃了，心情很好地拿出一顆剝開，一口咬下去，掉出來幾根透明粉條，螺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