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長得真好,一看就是有本事的。”

“媽。”周其瑞喊了一聲,“媽,你先過去看小瑩,我跟付於說幾句話。”

周母沒聽他的,眼睛一直看著付於,眼裏滿滿的全是希冀。

付於單手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在周母手上拍了一下:“阿姨放心,我會盡力的。”

不管周母信沒信,但得了他這句話明顯有了安慰,連聲說了幾個好才放開他的手往裏走。

現在門口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周其瑞從兜裏摸了根煙叼在嘴邊,“沒想到他請來的大師是你,早知道大師在我身邊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付於抱臂,就站在他對麵看他:“你相信我?”

周其瑞沒有看他,一手捏著煙狠狠吸了一口,眼睛看向斜下方,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你想聽真話假話。”

“得,不用說了。”

“我還是說吧。”周其瑞抹了把臉,“站在你大學四年舍友的這個位置,小五,哥哥確實不怎麽相信你,但作為小瑩的哥哥,我想讓你試試。”

說起來上大學時,付於就愛神神叨叨的。

不僅趁著周末去天橋底下給人擺攤算命,還經常逮著一個人說人家印堂發黑。

他們那時候不相信付於是個神人,被他說煩了就罵上兩句神棍。

可有時候也能遇見巧合,比如外麵大太陽天正好他非得讓人揣把雨傘,結果下午還真能下起雨來。

“既然孟子期找上你,信誓旦旦說你是大師,那你不能是個騙子吧。”

他不信鬼神,但如果對方是付於,他可以配合著讓他試試。

不管怎樣,小五總沒有害人的心。

“行了。”付於在麵前揮手打散二手煙,“一個大男人就別傷春悲秋了,你知道我在我們那行都開價多少嗎,100萬起始價,孟子期也沒那麽傻。”

周其瑞咬著煙頭愣愣看了他幾秒,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似的笑出聲:“小五,我們六個裏麵現在數你會掙錢吧。”

“嗯哼。”付於輕哼一聲,“在你們麵前混吃混喝的日子過去了,我崛起了,以後見了我記得帶個尊稱。”

“好小子。”周其瑞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拉過來,“兩年不見,嘴還是那麽臭,脾氣倒好了不少啊。”

付於倒是沒感覺出來自己脾氣和以前有什麽變化。

“得了,我時間不多,寒暄還是放在後麵吧,先去看看你妹妹。”付於拉開他的胳膊提議。

周其瑞立刻正色起來,“跟我來吧。”

裏麵**躺著個二十出頭的女生,床邊站著三個人。

付於眨眨眼,**的人身上立刻蒙上一層黑霧,也不向外擴散,就正正好包裹在那人的身體上。

這樣單看的話,氣息已經濃鬱到看不清裏麵的人了。

“情況不太好,耽擱時間太長了。”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心裏都揪了一下。

“那、那還有辦法嗎?”周母問道。

付於把身上的背包拿下來,“阿姨您先別著急,具體的情況我還要再看看。”

周母立刻擺手:“好,好,好,我不著急,不著急,你慢慢來。”

付於從背包裏掏出一把香,反手伸到周其瑞麵前,“點著了。”

“這是……”

“招魂用的,順便幫她點一下身上的火氣。”

周其瑞照做。

那看起來是一把香,其實很容易點燃,打火機的火苗在上麵燎了一圈就點著了。

“你妹叫什麽。”

“周茹瑩。

茹素的茹,晶瑩剔透的瑩。”

付於點了下頭。

然後周其瑞就看著付於轉過身,嘴裏嘟嘟囔囔念了一串什麽。

燃著火苗的香如同被人施了咒法,任憑他拿著在空中來回揮舞幾次也沒有熄滅。

付於用還帶著火的一把香在周茹瑩的頭頂點了一下,在後麵的幾聲驚呼吸氣裏,隨後就是左右肩膀一邊來了一下。

明明都發出了拍打的聲響,可**人的身上沒有沾染任何火氣。

反倒是付於的臉在橘紅色的火焰映照下顯得有些模糊。

付於的指尖點在**人的額頭:“周茹瑩,該回家了。”

最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是極其強勢的命令語氣。

緊接著幾人就看見本來毫無動靜的人手指突然彈動了一下。

但也就僅僅是動了那一下,再沒有其他動作。

盡管這樣,看見的幾人都像是看見了希望,一瞬間把所有信任都放在付於身上。

付於低頭看她:“周茹瑩,你的父母哥哥都在等著你,該回家了。”

這句話落下,**的人依舊是隻動了下手指。

付於皺起眉頭,手指更加用力地點在周茹瑩的額頭,“你們叫叫她,快點!”

周其瑞率先反應過來,立馬開口:“小瑩,我是哥哥,我們都在等著你,快點回家吧!”

周父周母緊跟其後。

“小瑩,我是媽媽,你可以聽得見嗎?媽媽很擔心你,小瑩,你快點回來吧。”

“小瑩,我是爸爸,小瑩,回來吧。”

“小瑩……”

“小瑩……”

房間裏響起一聲聲的呼喚,每一聲都代表了親人的擔心和思念。

可**的人依舊沒什麽反應。

付於垂下眼簾,他離得近,能夠清楚地看見周茹瑩眼皮底下眼球的迅速轉動,似乎正在掙紮著從噩夢中掙脫。

隨著一聲聲的呼喚,那種頻率越來越快,可又漸漸地失去了動力。

見到這種場景,付於當機立斷從那一把香中抽出其中一根揮滅火苗塞到周茹瑩口中,在她的意識再次被拽走之前保住了留下來的一魂一魄。

火苗熄滅,一縷煙氣順著香煙頂端嫋嫋升起,轉了個方向就進了周茹瑩的鼻孔。

如果季沉在這裏,肯定會感覺和當時傅齊遇到的場景差不多。

做完這一動作,付於手上一揮,剩下的香同樣失了火苗。

他手腕翻轉,火星子對著牆懟了一下,光點消失,牆麵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幾個人麵對這種場景都有一瞬間的怔愣,還是孟子期先反應過來詢問。

“付大師,這是好了?”

“好什麽好,事情難辦了。”付於麵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