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節目組安排好的酒店,付於直接縮在房間裏不動了。

就連吃飯都是叫的服務在房間裏解決的。

“這樣的鬼天氣,明天錄製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出門的。”

季沉把屋內的空調溫度調低了些:“你這樣一直不動怎麽行,明天錄製可是全室外的,下午出去適應適應這天氣也挺好。”

付於不為所動,遞給季沉一個白眼:“我學習不好,但不代表我腦子有病,這麽冷的天怎麽可能一下午就適應了。”

想忽悠他沒門,明天錄製一整天是逃不掉的,可今天下午他堅決不要出去。

“而且你來這邊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下午還能去哪兒,我可不想一直被人跟著,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之前在帝都沒人發現,是因為當時他們出去都是私人行程,也沒人敢在季家門外蹲點。

現在可不一樣,來H市是公開行程,這裏還不止季沉一個明星。

酒店外麵肯定有蹲點的狗仔,一旦出門就會被人認出,那些人為了新聞可不怕冷。

季沉當然知道,他把手中的節目安排遞給付於:“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這可由不得你,今天晚上好像就要去冰雕節那邊錄製了。”

“不是說明天嗎?”付於臉上帶著懷疑,接過他手中的東西。

仔細看過之後,也沒有太大反應。

“晚上就晚上吧,畢竟那邊晚上才是看點,今天晚上去了,還可以在這裏少待一天。”

兩人在房間裏待了一下午,晚上吃飯之前卻有個沒想到的人過來敲門了。

付於看見站在門口的孟子期有些詫異。

他身體動了一下把門口遮了個嚴嚴實實,又順手把門給帶上,一點讓人進門的意思都沒有:“你來找誰?”

孟子期後退兩步低頭看自己腳尖:“來、來找你。”

“找我?倒是稀奇,你有什麽事?”付於目光在他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

和上次見麵相比,他身上靈魂的融合更完整了。

不知道是吸收了原本的靈魂還是怎樣,原本隻有頭顱重合,現在露在外麵的隻剩下一點背部了。

孟子期的神色因為他毫不客氣的態度顯得有點尷尬,身體帶著顫抖,看起來對麵前這人有著深深的恐懼。

沉默幾秒後,他像是鼓足了勇氣,抬頭看向付於:“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你一隻鬼。”付於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孟子憂,我上次確實間接幫了你,但並不代表我心地有多麽善良,你竟然還敢來找我幫忙。”

聽了他這句話,孟子憂的臉色一瞬間變白,嘴唇蠕動說不出話。

“不過……”付於抱臂靠到門上,懶懶地說,“我對什麽人啊鬼的一視同仁,隻要你能付起給我的報酬,幫忙也不是不可以。”

麵前的年輕人眼裏猛然爆發出光亮,又有一瞬間的黯淡:“我、我、我沒有那麽多錢,能不能,能不能賒賬……”

最後兩個字被他用氣聲說出,付於卻就聽了個清楚。

“你手裏有多少錢。”他問。

孟子憂想著自己來之前就已經整理好的所有存款,有些心虛地報出一個數字:“53萬。”

如果不賣掉房子,他手裏可以動用的資產確實隻有53萬。

身為一個稍微有點流量的明星,53萬對他來說確實少了,就這其中三十多萬還是他接過這個身體的控製權之後掙的。

孟子期是個心高氣傲的。

還隻是個小明星時就盡可能把自己全身都用名牌武裝起來,平日裏吃的用的都是好東西。

更何況當時為了防他反噬,還在那個指點他的人那裏購買檀香,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53萬啊。”付於垂下眼簾,看起來氣定神閑,實際上心裏卻在思考這一筆買賣劃不劃算,“你先說一下想讓我幫什麽忙吧。”

如果是個簡單事,53萬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知道有戲,孟子憂不敢有一點隱瞞,剛想開口就被付於抬手製止。

示意他在這邊等著,自己則抬腳往電梯那邊走。

一條胳膊從綠植後麵探出來,“哢嚓,哢嚓”兩聲。

然後手裏的東西就被付於拿到手裏。

“這位先生,未經他人同意以秘密方式對他人進行拍攝的行為,可是會侵害別人權利的。”

說著手指在相機上一陣摸索,拔下來內存卡放進口袋又把相機塞到他手裏。

“五百塊錢出去吃頓飯不香嗎,非得蹲在這裏浪費時間。”

對麵的男人戴著寬大的漁夫帽,整張臉都遮掩在帽簷之下。

他對於付於的這一舉動沒有任何辯解,更沒有要回內存卡的意思,反而說了聲抱歉就抱著相機灰溜溜跑了。

付於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說話的狗仔,麵上帶著幾分懷疑。

“等一下。”他叫住那人。

男人還真就聽話的停下腳步,隻是轉過身後依舊低著頭。

付於走過去把內存卡重新插進去,把這人剛才偷拍的幾張照片徹底刪掉。

“抬起頭。”

男人腳下後退半步,抓著相機帶子的手卻帶了點青筋。

可還是緩緩抬起頭,隨後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這麽幹了。”

男人的長相在付於麵前一閃而過。

付於重新把相機遞回去:“為什麽沒有人把狗仔稱為記者你知道原因嗎?”

“知道。”

“知道就好。”付於認真地說“確定做這個之前我希望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