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他的目的,季沉啞然失笑。
“你別這麽睡,**就一條被子,我蓋什麽?”
被子卷裏的人動了動,重新把被子扯開。
坐到**,季沉又去摸付於頭發,結果被他一巴掌打開。
“還有完沒完,不睡了?”付於有些惱。
“不鬧你了,就是有個事想問你。”
“說。”
“八棺索命那件事怎麽樣了,真的有八個人被殺?後麵是怎麽處理的你問過嗎。”
那天晚上他隻感覺到了三次特殊氣息,知道付於和特殊小組那邊有聯係,突然想到了就問一下。
付於翻了個身背對他:“沒有,就三次,可能是看第一個被封住了剩下的就沒進行。”
昨天他專門問了一嘴,和那天晚上感覺到的結果沒差。
“嗯。”季沉應了聲又說,“明天我和陸垚要去醫院看一位朋友,你去嗎?”
“不去。”付於幹淨利落拒絕。
季沉在帝都的朋友除了陸垚,他一個都不認識。
在一起吃個飯聚個餐他跟著去還好。
可第一次見麵總不能在醫院裏吧?
如果隻是普通朋友,他去了季沉也沒法介紹自己。
如果是很好的朋友,以後總有再見麵的時候。
反正這時候他跟著去醫院不是什麽好時機。
他能想到的季沉當然能想到,見他沒意向也不強求。
“那你明天想出去玩就去逛逛,不想出去一直待在房間裏就行了,中午我就回來。”
付於被他照顧小孩子似的囑咐,有些沒脾氣。
“知道了,知道了,我能照顧自己。”
季沉好笑地看他一眼,可隻看見了那人送給自己的後腦勺。
關了燈,跟陸垚敲定好明天碰麵的時間才躺下。
……
第二天吃完飯,季沉出門了。
付於人生地不熟,不想一個人出去,便躲在房間裏玩手機。
結果季安歲這個小家夥又看準時機溜了進來。
他一雙小手背在身後,“漂亮哥哥,爸爸和小叔都不在,你帶安安出去玩吧。”
付於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放回手機。
“不去。”
被拒絕,季安歲小臉一垮,蹬著小腳爬上沙發。
撲到付於懷裏,“去嘛,去嘛,安安想要和漂亮哥哥一起出去玩。”
說完就拿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
在家裏住了幾天,付於完完全全摸清了這小子的性格。
他也就不像剛來時裝得那麽和藹,提著季安歲的衣服把他扔到一旁。
“撒嬌賣萌在我這裏沒用,我現在已經充分了解到了你就是個小惡魔,我為什麽要跟一個威脅自己的人出去玩。”
季安歲扁扁嘴:“不要對安安那麽無情嘛。”
付於看他,彎起眼睛笑眯眯地回:“那你又能怎麽樣?”
“小嬸嬸?”季安歲試探著開口。
“這招已經用過了。”
付於發現這個小屁孩兒是真的會來事兒。
季沉在的時候喊他漂亮叔叔,季沉不在就成了漂亮哥哥,當然想要威脅他的時候,又成了小嬸嬸。
季安歲被噎了一下,小手在下巴上刮了刮,坐在沙發上苦思冥想。
“那安安再換個方法。”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指在上麵點來點去,打開了一部影片。
小手在進度條上一劃,準確卡到幾分幾秒。
付於瞟了一眼,那是季沉剛出道時拍的第一部電影。
劇情畫麵說不上多麽好,最大的優點就是催淚。
季安歲眼睛定定盯著上麵的片段。
沒幾秒,一雙大眼睛瞬間變得淚汪汪。
付於放下手機。
又沒幾秒,第一顆淚珠奪眶而出。
付於瞪大眼睛。
再來幾秒,季安歲淚珠子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滾,小嘴一張嚎了起來,配在一起就是嚎啕大哭。
付於坐在一旁看見了整個過程,簡直目瞪口呆。
想當年他五歲時,連他師父說的好賴話都聽不明白,隻會一個勁兒的傻笑。
這、這個小屁孩兒難不成成精了?
小孩子哭起來的破壞力,懂的人都懂。
尖細的聲音衝破房門,努力勾引著外麵的人。
付於簡直是怕了他,一把捂住他的嘴,妥協:“行行行,我帶你去行了吧。”
聽到他這聲保證,季安歲抽抽答答地把手機收起來。
“嗝,漂亮哥哥要說話算話,嗝,安安最喜歡漂亮哥哥了。”
聽著他那兩聲哭嗝,付於沒忍住笑出聲。
從某個方向來說,這小屁孩還挺好玩。
不過如果房子裏隻有他們兩人,就算他哭破喉嚨付於也不會理他。
季沉和陸垚人手一個果籃下了電梯。
核實了病房號後,在外敲了門,得到裏麵的回應才推門進去。
之前就和池宴說了,屋裏的人對他們兩人的到來並不驚訝。
池宴剝著橘子站起身打了個招呼:“來了。”
傅齊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原來你們也聽說了。”
那邊桌子上的果籃已經放不下,季沉直接把東西放在了桌邊。
回頭看了眼他胳膊上纏著的繃帶:“怎麽,你還想瞞著?”
傅齊笑:“最多算是沒有宣揚。”
陸垚隨著把水果放在地上,開口就是一個指責。
“出了這麽大個事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要不是我正好聽見我媽說了這事,你是不是還想瞞著?還把我們當不當朋友。”
大家從小玩到大,知道他說話直,傅齊不會計較,池宴卻忍不住替他辯解兩句。
“你們兩個一天天的行蹤不定,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在帝都,難不成還要把你們從外地叫回來?”
一聽他這話,陸垚不高興了。
“嘿,好你個池小七,你自己聽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在外地怎麽了,大家這關係,我在國外都能飛回來。”
兩人算是一見麵就嗆上了,一來一回誰也不服氣。
這是他們之間相處常態,傅齊不阻止,季沉也懶得搭理。
季沉坐到床邊,下巴衝著傅齊胳膊點了點,問:“怎麽回事,聽說你這是自殺,倒不像你的作風。”
傅齊還來不及回答,那邊和人吵得正凶的人就逮到機會插了句話。
“那當然了,福氣什麽脾氣我們都知道,我猜想他這是撞鬼了。”
這話一出,病房裏突然安靜下來。
陸垚隻感覺一股涼意直衝大腦,控製不住地搓胳膊。
池宴沒感覺自己這話有什麽不對,繼續:“一次就算了,我還能當福氣是腦子一時不清醒,可這連著三次,你們也感覺奇怪吧。”
**的人比他敏感多了,察覺到季沉和陸垚表情的輕微變化。
“別聽小七瞎說,哪裏有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