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沉呢。”
“嗯？”
“我說季沉，他是你的誰？
準備那個生日禮物沒少費功夫吧。
剛才我隻是用原身出來，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你還往裏麵加了別的什麽東西。
普通朋友有這麽上心的？”
付於手指在杯壁上摩挲：“我明天把東西套層符咒就行了。”
他打開陽台門進到房間。
徐月娘繼續說，聲音很小，隨時都能被風吹散，付於卻聽了清楚。
“小道士，有些東西吧不需要太糾結，你用這個身份說不信命是不是不合適？
我是活了這麽些年，可你們人類說到底也就一百年左右的壽命，現在還過了五分之一。
而且你這樣的體質，什麽時候死都得看老天爺。
不如隨心。”
付於垂下眼，反手關上陽台門：“你有一點說錯了。”
徐月娘回頭。
“你是死了這麽些年，不是活。”
“艸，你簡直就是王八蛋，給老娘滾！”
欺負完人，付於心情大好。
房間裏暖氣很足，可剛才在外麵吹了將近半小時的風，付於還是有些傷。
去廚房倒了袋感冒衝劑喝了，刷完杯子回房間。
路上再去看陽台，隻這麽短短一分鍾不到的時間，那裏已經沒人了。
回房間，季沉還在睡著。
付於拿了手機摸黑繞到季沉那邊。
蹲在床邊。
拿鎖屏的燈光在季沉臉上照。
看著那張臉，想著徐月娘剛才的話，不知不覺就出了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季沉似乎有了感覺，緩緩睜開眼。
入眼就是一張被光映得慘白慘白的臉，嚇了一大跳。
差點開個符咒扔過去。
反手打開燈才發現蹲在他床邊的不是別人，就是付於。
“你大半夜不睡覺，蹲在我床頭幹什麽，做法？”
季沉差點被氣笑了，任誰大晚上隻看一眼就看見這種畫麵，心髒都承受不住。
付於默默收回手，站起身不知道怎麽辦，就隨意地在自己身上拍了拍，像是在撣塵土。
想都不想，直接一口大鍋扣了過去。
他眼睛一瞥：“你以為我想？你那呼嚕聲都震天響了，我就是要好好觀察觀察你什麽時候能停。”
季沉：“……”
付於眼見著對方愣了一下，一雙耳朵根又開始泛紅了。
心裏有股小小的罪惡感。
“你少胡說八道，我從來都不打呼嚕。”
隻是那聲音挺大，底氣卻不足。
雖然之前從來沒聽小林說過這種現象，但這幾天確實是忙了點，也、也不是不可能。
這種情況是真尷尬。
可付於不敢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
翻身上床，拉過被子蓋上。
“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這麽晚了趕緊睡吧，明天不是還有事，晚安晚安。”
季沉目光閃了閃，看見付於那股子心虛樣，就知道他在騙自己。
至於具體是為什麽，季沉不說。
第二天，兩人起來就看見桌子上擺了整整三桶炸雞全家桶。
徐月娘正坐在桌邊快速消滅。
一大早就聞到空氣中濃鬱的油炸味，付於差點反胃。
等兩人洗漱完，小林還沒有過來。
付於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扣了扣桌子：“你這又是搞什麽幺蛾子？”
這時候徐月娘已經吃完了，正在收拾桌子上的骨頭。
“我今天要走了，回一趟九溝子那邊，有點事要處理。”
把所有的骨頭裝進盒子裏，她又抽起一旁的紙巾抹了抹嘴。
突然聽見徐月娘說這個，付於有些驚訝卻又感覺理所當然。
出了昨天晚上的事，好像徐月娘做出這個決定也不難理解。
沉默幾秒。
付於才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用不了幾天，過完年應該就回來了。”徐月娘情緒並不低落，甚至臉上掛著笑。
付於看著卻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就把小紙人帶上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順便教教他說話，傻東西一個，這麽長時間了也不會開口。”
季沉剛好過來，聽了他這話滿不讚同。
“這是天賦問題，他還挺聰明的，你別老是這麽說他，讓他聽到了又該傷心了。”
說完就才問徐月娘：“要帶他去哪兒？”
徐月娘把自己的打算重複一遍。
季沉沒有多說什麽。
小林來的時候帶了兩份早飯。
“徐哥那邊已經把生日會地點確定好了，沉哥，一會兒我們就過去看看，看完之後還有個節目要錄，這次就在s市不用往外跑。”
吃完飯，付於跟著去看了那邊收拾出來的生日場地。
租了個小別墅。
裏麵雇了些人正在擺放裝飾品。
生日當天肯定會請幾個明星朋友過來，稍微有點名氣的身後說不定都跟著幾個狗仔。
如果在家裏辦，暴露地址的可能性比較大。
付於看著那一個個的裝飾品，第一次看到這種生日場麵。
“好家夥，你這過個生日也太奢侈了。”昨天還說簡單，現在他收回那句話。
“這就奢侈了，我們付大師還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土包子。”
季沉笑著看他。
這種場麵其實根本比不上他以前過的生日。
在帝都時，如果不嫌麻煩，家裏的每個小輩過生日都會舉辦一場小型酒會。
會邀請整個班級的同學和一些親密的朋友。
就算不在一起玩，他們那個圈子裏沒見過幾麵的同輩人都會過來。
整個宴會就好像小型的社交晚會。
和現在這種意義完全不同。
付於被他調侃，牙齒咬得咯嘣響：“你別以為你過生日我就不敢打你，信不信明天讓你頂著熊貓眼當壽星？！”
他沒見過世麵怎麽了？
他有錢。
可以辦好幾個這樣的宴會！
×××
付於：“今天晚上我要去客廳睡。”
季沉：“為什麽？”
付於：“她們都說我是渣男。”
季沉：“被子給你，拿好。”關門。
付於：“……”生氣(╬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