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心機不心機,她是真被嚇了一跳。

尖叫一聲下意識就要往季沉那邊靠。

結果那邊發出了一道比她更響亮的叫聲,一把抱住了付於的胳膊,整個人都縮在了別人身後。

看著任務成功的工作人員默默回到了之前的崗位上。

這尖叫三重奏讓付於猝不及防,手上一個哆嗦,小蝙蝠掉落在地。

孟子期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蹲下把小蝙蝠撿起來。

遞到付於手邊:“給。”

付於幾不可察地挑挑眉,接過:“不客氣。”

“趙姐,你害怕的話就抓著我的衣服。”

可能是看趙子杉有些可憐,孟子期主動開口。

看著那張被燈映得慘綠的臉,付於同情她一把。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趙子杉看了眼縮在付於身後的男人,不自在地摸摸頭發,露出個難看的笑。

“沒關係,我沒事,繼續走吧。”

鬼屋有些大,路程有點長。

但凡趙子杉尖叫,下一秒季沉絕對跟上。

付於和孟子期阻止不了,兩人一邊看著一麵牆,這裏扣扣,那裏挖挖。

收集徽章的任務完全是放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白路在外麵聽著那一波接著一波的聲音。

緊了緊手裏提著的南瓜燈。

一會兒等付大師出來,一定要問下路線,看看能不能一進去就來個百米衝刺。

上次和那個小女孩玩遊戲,他沒嚇哭那都是心智堅強。

這次還要進鬼屋,誰知道裏麵有沒有真鬼在做兼職。

大概過了十分鍾,四個人出來了。

每個人都大大方方,任誰都想不到剛才鬼屋裏傳來的尖叫是這幾個人發出的。

付於找到六枚徽章,孟子期四枚,付於季沉隊伍暫且第一。

把東西上交,付於撞撞季沉肩膀:“怎麽樣,我表現不錯吧。”

季沉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嗯。”

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這時候趙子杉抽空過來搭話。

正好付於被白路拉開,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麽。

“付大師,裏麵怎麽樣?有沒有……那個東西?”

白路小心翼翼開口,生怕被人聽到了。

“有啊。”付於理所當然,“今天是什麽日子,這是什麽地方,你說還能缺得了嗎?”

就這一句話,付於再看白路,那張小臉就跟變戲法似的,一下子慘白慘白。

想到上次在九溝子看到這人時滿身是血。

突然覺得這麽嚇他有些不地道,幹咳一聲:“你上次見的那東西是個厲害的,不過有的髒東西道行淺,人不怕他,他卻怕人。

這些東西不如意了,最多躲在某個地方嚇嚇人,一會兒你進去了,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隻管尖叫就行了。”

白路眼睛亮了亮:“我尖叫了付大師就會過去救我嗎?”

“那倒也不是。”付於在他頭上摸了摸,語氣憐憫,“主要你一尖叫,他感覺嚇到你了,就會有一種虛榮的滿足感,或許會放你一馬。”

白路:“……”

付於笑著看他:“你會害怕嗎?”

白路用力點頭。

“你真的害怕嗎?”

白路疑惑。

“鬼不可怕,死才可怕,並不是每個人死了都能變成鬼,死了就代表什麽都沒有了。”

“付大師?”白路怔忡,一時間愣在原地。

“沒事,我就是感慨一下,死多可怕啊,你說是吧?”

趁白路還沒有回過神,付於推了他一把:“快過去吧,叫你了。”

“哦,哦。”

白路提著個南瓜燈跑走,不知道什麽時候工作人員給裏麵放了隻小蠟燭。

輕輕一晃動,燭火搖曳,如同星子。

季沉在他身旁坐下:“你們剛才說了什麽?我看他臉色好像不太好。”

又仔細看了看:“你的臉色好像也不太好。”

“天色太暗了,大明星。”付於拿起一旁的礦泉水瓶喝了幾口水。

“我臉上這麽濃的妝都能讓你看出來我臉色不好,厲害啊。”

被他又諷刺了一頓,季沉根本不放在心上:“沒辦法,從小眼神好。”

本來就是隨便找的話題,沒有深挖。

他們坐的這個位置和鬼屋有一小段距離。

隻模糊聽到了幾聲尖叫,沒幾分鍾,一行人就從裏麵出來了。

紅芋站在鬼屋門口有些鬱悶。

“白路,你一個大男人在裏麵鬼叫什麽?”

什麽都沒有看到呢,就這邊叫一聲,那邊喊一句。

尤其那雙腿倒騰地挺快,手裏的南瓜燈晃晃悠悠就飄出去了老遠。

落在後麵的人就算沒被鬼嚇到,也被他弄得心驚肉跳。

隻能沒有選擇的跟在他後麵跑。

至於徽章?算了吧,那玩意兒別說摳下來了,看都沒有看到。

四個人在裏麵走了一圈,廢了點唾沫,做了個長跑運動,最後是空著手出來的。

季沉和付於贏得輕輕鬆鬆。

宣布結果後,今天的錄製就算完了。

至於下一次錄製,誰知道什麽時候。

因為九溝子事件,錄製往後推了一個月。

這可不是誰都能等起的。

第一波人能夠繼續參加錄製都是看在導演的麵子上。

人家空了一個月的檔期沒安排工作,後麵肯定不會再為這檔綜藝專門空時間了。

隻能找幾個人都有空的時間抓緊錄製。

播出得到明年了。

卸完妝,差不多淩晨兩點多。

幾人基本上都是s市的,節目組那邊把酒店的房間續到了明天,真回去的就幾個工作人員。

兩人回到家,打開門。

客廳裏沒有開燈,隻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配著詭異的音樂和白光。

付於額頭上的青筋瞬間跳了起來,聞著鼻尖飄出來的味道。

“徐月娘!”

把手上的幾個盒子放在玄關處,付於一巴掌打開牆上的開關,往客廳走。

徐月娘穿上了她那個芭比娃娃的身體,站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把塑料叉子。

另一邊小紙人和她的動作一模一樣。

兩人麵前分別擺著一桶泡麵。

徐月娘的是量大多半桶的那種。

小紙人的則是很小杯的湯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