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於來者不拒,頭也不抬,專心幹飯。

看他這動作,陸垚就知道自己這發小這次是真栽了,好不容易動心,兩次都栽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而成紫鑫則是在心裏感歎,不管是上學時期還是屏幕上,季沉對人一直冷冷淡淡,沒想到還有這麽體貼的一麵。

這頓飯總體來說還不錯。

為了避嫌,吃完飯後陸垚和成紫鑫先行離開,付於和季沉等了五分鍾後才出去。

“還不到九點,和陳先生那邊約的是十點,我們現在過去似乎有些早了。”

“不早。”付於去攔車,“順路回家一趟。”

季沉:“那邊好像不順路。”

付於看了他一眼:“我說的是我家。”

依舊是在樓下買了水果,又去小賣鋪花稱了些糖。

付於提著東西在前麵走,季沉在後麵沉默跟著。

這是他第一次來付於的家。

小區沒有多麽高檔,至少小區的名字他都沒有聽說過。

“維納斯小區那邊你有多大把握,知道作祟的是什麽東西了嗎?”

季沉從付於手裏接過水果,給他騰出一隻手拿鑰匙開門。

付於沒有立刻回答,說法含混不清:“大概清楚一點,不太確定。”

一段時間沒有居住,開門那一瞬間都可以感覺到房間裏的冰冷。

付於打開燈,從季沉手裏接過水果。

“這段時間沒有回來住,房間裏落了一層灰沒有打掃,你也別找地方坐了,就站一會兒吧,我這邊馬上就好。”

說完,他打開門走進了其中一間房間。

裏麵的燈是黑的,付於卻沒有急著開燈,進去把門關上後才把燈打開。

拿過放在一旁的紙巾把供奉的桌麵擦了一遍。

將新鮮水果掏出來,又把帶著褶皺發黑的處理了。

付於看著照片先歎了口氣。

“老頭子,這次回來主要想和你說說話。”

從旁邊抽了張板凳,不管幹淨不幹淨,付於坐下。

“先給你報個喜吧,我那師兄還活著,看起來混得不錯。

如果是個好人的話說不定我能抱上他的大腿,不過如果是個反派的話您老人家就隻能祈禱我這條小魚兒不被他弄死了。

反正玩心眼兒我是玩不過他,他那顆心就跟大黑煤球似的,窟窿眼子那麽多,誰能跟他玩啊。”

“……”

“然後再說說我吧,我遇見了一個人,現在就在外麵站著,是您老人家常掛在嘴邊的那位。

他是個好人,跟他待在一起挺舒服。

……

你說喜歡啊。

可能真有些好感,不過……人真的就得信命嗎?”

剝了塊糖球放進嘴裏,橘子味的,有那麽兩分鍾都沒有開口。

“瞎,上麵兩個事你聽了準得煩心,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這個可夠你樂嗬的了。”

付於語氣一變。

“有個大老板請我去給他解決問題,我聽他那描述再掐指一算。”

臉上露出個笑,手指在手腕上敲了兩下。

“這東西的下一半可能有著落了。”

盡管知道是錯覺,可付於還是在那張照片上看出了一絲笑意。

“我就知道,聽了這個你準會開心。”

“行了。”付於隨手抓了一把糖撒在桌麵上。

“促膝長談應該沒必要,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跟你說一聲我這邊的情況,走了。”

季沉站在外麵,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房間裏的說話聲。

沒有問他在和誰說話,等付於出來,兩人直接打車去了維納斯。

約的是十點,他們到的時候陳廣建早就在那裏等著了,身邊帶了個助理。

“付大師來啦。”陳廣建上前打了個招呼,對旁邊的季沉稍微點了下頭。

帶著兩人往小區裏走,誰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陳廣建總覺得這個小區陰森森的。

“付大師,趁現在那東西還沒出現,要不您給看看我這小區裏的風水怎樣?”

說不定就是哪個地方做的不對才引來了這些東西。

付於看了看:“動工的時候應該就找專門的風水先生看過了吧。”

“確實,幹咱這一行的謹慎些是好的。”

“風水還行,明堂聚水,無陰遮蔽,整體不錯,沒有需要改動的。”

“這樣就好,那咱們現在……”

“等吧。”付於看時間,九點四十五,還得等一個多小時。

繞著小區轉了一圈,陳廣建和他帶的助理什麽東西都沒有看到。

季沉一樣。

按理說將陽氣凝聚在雙眼之上就可以看見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可這樣走了一圈,確實幹幹淨淨,小區裏沒有什麽怪異的東西。

四人回到門口,進了門衛室。

打算在裏麵打發剩下的一個小時。

“付、付大師啊,這,一會兒你們要忙起來了,那我們可不可以先回家呢?”

有大師在身邊陪著他也不想看見什麽不一樣的東西啊。

付於當然不會讓他離開,不親眼看著怎麽知道自己把事情解決了,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賴賬了自己怎麽辦。

“陳先生應該還記得白天抽到的簽吧,有道是禍福相依,不知道陳先生想選擇死裏逃生還是樂極生悲。”

一波威脅輸出,陳廣建沉默。

付於不再理會他,轉而對季沉囑咐起來。

“一會兒會發生什麽我不確定,你注意安全。”

“嗯。”

應了一聲後,季沉像是想起了什麽。

雙指並攏,在空中畫下一道符文。

隨後拉起付於的手把那道符文印在他手心。

聲音低沉:“晚上了,你也小心。”

付於縮回手握拳,掌心帶著些許熱度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囉嗦。”

季沉笑,手指動動,又想摸頭了。

剛開始接觸時感覺這位付大師很難相處,可時間久了還不是就那樣,嘴硬心軟。

果然是炸了毛的小刺蝟,讓人總想把他那一身刺給捋順了再好好摸摸。

等待的時間漫長卻總會來。

眨眼間一個小時過去,十一點了。

“來、來、來了。”

最先發現的是陳廣建帶來的那個秘書。

他眼睛盯著窗外,滿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