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會場後台。
從下了車,孟子期就一直跟著季沉。
這一次他可以明顯感覺到季沉對他的態度。
和之前不太在意的那種冷漠不同,這次季沉看他的眼神很怪,因為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對方好像根本不是在看他。
將自身的陽氣凝聚於雙眼之上,之前隻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的東西,現在看起來更加清晰。
就和小林說的一樣。
在孟子期腳邊跪趴著一個人,和孟子期是一樣的長相,麵色青白,周身泛著黑氣,配上青麵獠牙這四個字一點不過分。
每當孟子期走動,兩人身上連接著的那一根鎖鏈就會拽著那人前行,如同在遛一隻狗。
就是不知道孟子期是否清楚自己身邊一直跟著這樣一個東西?
如果知道的話,那他的承受力可是讓人刮目相看。
“沉哥,這次還要有勞你照顧了。”
孟子期禮貌道謝。
但是心裏對麵前這個人的恨意更加濃烈。
從小的生長環境讓他更加注重周圍人的情緒。
見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是他很小的時候就練就的一項技能。
不知道剛才路上他們說了什麽,或許和自己有關。
他敏銳地感覺到徐澤對他的態度有了些變化。
季沉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能幫你的地方不多,一切還要看你自己。”
孟子期被他那一眼看得背後無端發毛,那是怎樣一種眼神?讓人迫不及待想要逃離。
“是,這點我懂得。”把之前的想法壓下去,孟子期乖巧回答。
“季老師來啦。”
剛走進候場休息室,就有人站起身打招呼往這邊過來。
聽聲音季沉並不陌生,可不就是之前錄製節目時見過的白路。
看見他季沉有些驚訝,隻不過那抹驚訝並沒有表現地太過明顯。
“嘿嘿。”像是明白他在想什麽,白路一點也不介意,笑了兩聲自己大大咧咧說了出來。
“有個提名的電影,裏麵的曲子是我做的,得了個最佳音樂的提名,我就過來湊湊熱鬧。”
說完他還踮起腳往季沉的身後看。
“怎麽沒有看見付大師?他不是說是季老師的助理嗎?”
看到跟在季沉身後的孟子期,白路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季沉走到座位坐下:“他有點事,今天不來。”
“真是可惜,不知道那邊什麽時候開拍,我有好多話想和他說呢。”
季沉:“你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白路點頭:“有啊。”他拿出手機撥弄,“就是總感覺和大師用手機聊天不恰當,太不敬了。”
季沉思索了兩秒,才把他這句話裏的意思搞懂。
一時間哭笑不得。
“你這是把他當成什麽了?”
白路又是嘿嘿直笑,付大師這麽厲害,他總感覺不能隨意相處。
從這就可以看出來他對付於還是有誤解了。
兩人在九溝子有過過命的交情,白路性格好,雖然和孟子期的人設有相似的地方,可到底不同。
季沉對他的態度倒是挺好,看他也跟看一個年紀偏小的弟弟一樣。
兩人在這邊交談,孟子期就在一旁玩手機,他知道,白路也是那個綜藝裏的嘉賓之一。
……
付於雙手一招,漂浮在空中的符籙一張張地飛回到了他手中。
那一高一矮兩具傀儡此時歪倒在倉庫中央。
付於在倉庫裏掃了一眼,從一架機器上麵抽出一根麻繩。
把“拾荒者”綁了個結結實實。
隨後又用一張符籙釘在上麵,讓他掙脫不了。
交手之後才能更加感覺到麵前這個年輕人的可怕之處。
現在稍微有點本事的大師基本上都聚集在帝都,這個年輕的小子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除非組裏的長老出手,否則誰都動不了他。
那一手符籙之術運用的爐火純青,還有一些奇異的手法他見都沒見過。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組織大意了,這樣的年輕人絕對應該被組織熟知並且製定針對計劃。
可是他們竟然對這樣的人一無所知,就因為這樣,才會被這個人接連破壞了幾個計劃。
他有預感,如果繼續放任這人成長下去,說不定他們的大計會毀在這個年輕人手裏。
不知道從哪個機器上拆下來一塊鐵皮。
付於放在手裏來回掂量。
他走到“拾荒者”身邊蹲下。
“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你還不老實交代嗎?”他雙指夾住那塊鐵皮在“拾荒者”麵前晃了晃。
“這東西鈍得很,如果在你身上劃下一道口子,不知道會是什麽感覺。”
“我也沒什麽其他想知道的,你就告訴我你們的老窩在什麽地方就行了,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我知道你不想當叛徒,你們謀劃的計劃不用告訴我,我不逼你。”
“看,這樣的交換挺劃算的吧?”
“否則,我不僅要用它在你身上劃上口子,還要用它把你的眼睛剜出來。”
“嘖嘖嘖,太血腥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這種。”
“拾荒者”看了一眼那個鐵片,不可否認,心裏慫了。
可依舊麵不改色,“我不知道。”
“不知道?”付於有點不高興,手起刀落,“拾荒者”臉上就出現了一道血口。
那鐵片就和他說的一樣,並不鋒利。
但付於用了個巧勁兒,在相對細嫩的臉上劃出一道口子並不算難。
“我真的不知道,你看我的水平就能清楚我根本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我在組織裏隻是三級成員,負責收集錢財和氣運供組織所用,根本接觸不到核心。”
“拾荒者”聲音拔高,幾乎是叫喊出來,他這說的是真話。
組織在華國全國範圍內都安排了人,他目前執管T市,就算回了華國帝都也是組織分派據點居住。
至於核心,真的很難接觸。
“收集氣運?”
這四個字吸引了付於的注意力,別的都可以放在一旁,隻有這個一定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