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幾百塊錢付於沒有,那是說瞎話。

隻是昨天剛接到黃黎那邊的通知,他們一行人這兩天就出發了。

到時候不知道會帶多少寶貝出來,要是再是個年份久的,他那幾百萬根本不夠花。

尤其是最近辦的這兩件大事,沒一個是看見錢的,甚至連家底都賠進去不少。

他要是不摳一點,到時候從哪裏搞錢?

季沉把自己的好朋友兼發小昨天說要過來找自己的話拋到腦後。

一腳跨上出租車,向著曾經住過三年的地方出發。

這次遇見的司機大哥不是健談的,行走路上,對方直接放了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可能是因為要回老家了,之前兩人都不怎麽聊高中時期的事情,這次在車上竟然也說了起來。

付於是桐慶縣的,這點毋庸置疑。

至少他從有記憶開始就和師父師兄住在那個小院裏。

兩人說著說著,付於突然想起來,他老家是那兒的沒錯,可季沉呢?

話說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季沉是哪的人。

想到就直接問了出來。

“我是帝都的。”季沉淡淡回應。

“帝都?”

付於愣了愣,第一反應就是怪不得。

上高中時他就發現這個小子身上那股拽拽的勁兒不一般。

這皇城下長起來的苗氣質就是好。

既然是帝都的有錢人,那要是小說,這位家裏估計還有一個參政的。

付於更加好奇:“既然你是帝都的,那為什麽會來這個小縣城上學?”

他們這邊學校要說好,算是差不多,但是怎麽著教育資源著實沒好到那種地步。

這隔著大半個華國把人給吸引過來了,那不是扯淡嗎。

季沉墨鏡之下的目光閃過幾分迷茫之色,盯著前方無道路漸漸放空。

是啊,自己到底是為什麽會來這裏呢?

是因為……

一張大臉突然映在眼裏。

“怎麽著,想好敷衍我的理由了嗎?”

可能是為了嚇自己,付於一張臉探過來得突然,離得也近。

說話間,溫熱的氣息都撲在了他的鼻梁之上。

鼻子下意識輕輕嗅了一下,是淡淡的自己用慣了的洗發水的味道

季沉眼神重新聚焦,落在了付於臉上。

對著那張過於精致的臉,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幾句對話。

是他當時路過爺爺的書房偷聽來的。那時候的他對那些名詞不感興趣,現在再想也有些模糊。

可是他記得當時的心情,他想的是爺爺又被那些遊方道士給騙了,封建迷信怎麽可信呢?

現在仔細想來,一些曾經難以琢磨的事情似乎有了模糊的輪廓。

他來到這裏。

應該就是為了遇見這個人。

看他半天不說話,付於坐了回去,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嚇傻了?不說也沒關係。”

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像自己,和師父的事不也沒說過。

司機大哥從後視鏡看到了整個過程,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心情隨著震**的歌聲忽高忽低。

這換成哪個大男人被好朋友突如其來親了一口不都得傻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洋氣了。

口罩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季沉開口:“我也在想當時爺爺為什麽會把我安排這邊來上學。”

付於麵上努力維持著不在意,心裏卻更加好奇,甚至從中嗅到了一股不一般的故事的味道。

他清清嗓子,裝作不經意:“那你想明白了?”

“之前不明白。”季沉目光落在付於淡色的唇上,緩緩說:“現在大概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