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殺機

有人說人的思想就如惡魔一樣,一旦打開了之後,這腦子就會不由的朝著這個方向去想

現在範衷的思想也是如此,雖說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狠狠的嚇了一跳,可是之後這卻不由的朝這個方向想起,要是這朱恒真的死了,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真的便是這王爺下麵的第一智者,那麽要是自己功勞最大的話,最後什麽丞相之類的豈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在範衷的心裏不然的有些怦然心動

不過這一想之後又狠狠搖頭,這怎麽可以,現在可是所有人齊心協力的時候,怎麽能內訌?

想到這些,範衷又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範衷的身邊還有個人,叫範奇,此人以前是範衷的書童,所以一直都跟在了範衷的身邊。

“少爺,你這又什麽心思?”

範奇問道

範衷看了一眼他們,道:“我又什麽心事”

可是跟了他這麽就,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這人的性格,他這臉上都表明了他這心裏又心事,便道:“少爺,我可看出來了,你這還真由心事,是不是以為那個朱恒?”

範衷白了一眼他,道:“你知道什麽?有些事情不能亂說,不然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知道沒有?”

“是,少爺,小的知道了”

範奇連忙說道,不過他的心裏卻非常的清楚,自己少爺心裏在想什麽

別以為一個當書童的什麽都不知道,其實作為一個旁觀者,範奇的心裏更加的清楚,在這漢王府,有朱恒就不應該又範衷,就如當初周瑜說的那句:既生亮何生瑜?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也就是這個道理

而很顯然,朱高煦對於朱恒的重視顯然超過了範衷,於是也有人隱隱約約在流傳,隻要又朱恒的一天,這漢王府絕對沒有範衷翻身的一天

這既然這範奇都知道,範衷怎麽可能不知道

事情也同樣是這樣,所以在範衷的心裏,怎麽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輕易的釋然

“少爺,聽說這次朱恒也出去了”

範奇小心翼翼的說道

範衷一愣,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範奇,道:“你是在哪裏聽說的?”

範奇笑道:“這不是什麽大事情,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其實小的一直認為,少爺哪裏都強過這朱恒,為什麽這王爺總是把這朱恒放在首要的位置上,小的真為少爺不值”

這一點到也說道這範衷心裏麵去了,不過在自己書童麵前,那還是要保持一定的少爺的身份的,當下道:“你亂說些什麽?”

範奇卻道:“少爺,即便你罵小的,小的這心裏話還是不吐不快,真的,這朱恒哪點好,其實也就占著和王爺一個姓罷了,其他的呢,怎麽可能比得上少爺您而且此人占著王爺對他的寵信,處處的和少爺作對,是在可惡”:

這話從某一方麵而言也說道了範衷的心裏麵去了,這朱恒的確是處處和自己作對,就拿昨天的事情來說,就為一個王鈺,他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不給自己絲毫的麵子,自己說要殺,他居然說不殺,而且還說了那麽別人的好處來證明自己是錯的,好像自己才是他的敵人,而那個王鈺卻是他的恩人一樣,而現在這個恩人可是別人朱瞻基手下的五位輔政大臣之一,他卻如此的百般袒護,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王鈺的關係非同一般要是自己給漢王說他和王鈺勾結,兩人之間有非常一般的關係,不過這漢王是絕對不相信的誰叫朱恒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想到這裏,範衷的心裏頓時不由生氣

“少爺,其實我在想啊,要是這朱恒回不去了,那這府中豈不是沒有人和公子你作對了?”

範奇在旁邊低聲說道,就好像在誘導這範衷一樣

範衷的身子不由的一僵,厲聲道:“你在說些什麽?”

範奇道:“少爺,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

範衷抬高了聲調,道:“我現在也就告訴你一點,心裏最好別有這個想法,也別有這個念頭,現在我們的目的就是一心一意為了王爺大計,其他的那些都免談,我範衷好歹也算個人物,你剛才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也就權當沒有聽見”

說吧,範衷也不願意在提及這個事情

至於範奇,見此也就不敢在多問。

可是在範衷的心裏,這個時候卻不由當朝這個方向多少有了一些想法

其實範奇的話不錯,要是自己想在這漢王府,跟著漢王幹出一翻大事情,最後功成名就的話,這朱恒則始終是一個很大的障礙

而現在漢王已經打算舉事,朝廷現在還不知道,這簡直就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這大明的江山要不了多久也就是他的了,要是朱恒還活著,不管怎麽樣,在漢王的眼中他的功勞一定會比自己大,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永遠沒有了出頭之日?

除非這朱恒沒有機會活到那一天,而現在無疑使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因為他一個獨自去了天津,而和自己一樣,僅僅隻帶了一個侍從而已,要是這個時候不動手的話,那等他回去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機會,要是在漢王的地盤上幹掉他,漢王自然會查,要是查到和自己有關係,他怎麽能放過自己

但是朱恒在去田徑的途中,這段時間要是他出了什麽問題的話,那麽自然也就和自己扯不上什麽關係了,兩人是井水不犯河水,再說了,在外麵這強盜啊,土匪之類的當然很多,隻要處理得好,完全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如此好的想法已經讓範衷怦然心動在,要是自己安排的話,或許還有時間。

想到這裏,範衷沉吟了一下,這才道:“範奇,你去給少爺辦一件事情”

範奇立即道:“少爺請講”

範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低聲給他說了,最後道:“銀子不是什麽問題,隻要安排得好,而且這人一定得是老手才行”

範奇等得可就是範衷這話,聞言道:“少爺放心,小的一定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範衷點點頭,道:“那麽這事情也就你去辦了,不過切記千萬別失手,而且你自己也得小心,明白沒有?”

範奇道:“這個我知道,還請少爺放心”

得到了範衷的肯定,範奇也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裏。

等他離開之後,範衷又有些猶豫不決起來,要是這範奇的事情被暴露了,豈不是最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要是被人知道是自己安排的,那麽自己又有什麽臉麵在留在這漢王府,自己的前程也就算是完了

要是到時候真的暴露了,那麽自己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這範奇的身上就是了,反正從小把他養大,也該他好好的報答一下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當然,要是這個方法還是行不通的話,自己也就幹脆走走險路,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到時候自己去朝廷,揭發這漢王找飯,如此一來的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說不定同樣可以得到一些好處

範衷考慮事情還是比較周全的,至少現在他已經考慮到了如何給自己留下一步退路的問題,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有時候這該選還是得做好準備才可以的

於是在範衷的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

四日之後,範衷抵達了濟南,不過這個時候去拜見靳榮,不過這個時候可還不能名正言順的去見他,還是得小心為上,於是抵達之後,範衷也就找了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客棧,安頓下了之後,便然一個小孩子把這信送到了門口的侍衛,要市委轉達一下。

一聽說可是給都指揮使的信函,侍衛立即拿了進去給靳榮,靳榮打開信這一看,這臉色不由的微微一變,不過也立即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手裏的信函。

晚上,靳榮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自己的府邸,按照信函上麵所說的在來到了範衷呆的這個客棧,直奔二樓,確定了房間沒有錯之後,這才輕輕地敲敲門

“請進”

裏麵傳來了聲音

靳榮這才推開了門,卻發現這屋內也僅僅隻有一個人而已,在他的麵前可是擺著滿滿的一桌子的酒菜,而她一個人則在哪裏自斟自飲。

“敢問你可是王爺……”

靳榮小心的問道,由於不敢太確定,所以這話也就問得支支吾吾的

範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靳大人,請坐,在下是受王爺的指使前來見大人的”

靳榮一聽,頓時知道自己沒有走錯門,這頓時鬆了一口氣,聞言反手關上了門,這才坐在了範衷的對麵。

範衷拿起酒壺,給他滿上,這才道:“靳大人大名,小的那可是早就又耳聞了,今日一見果然是人如其名啊”

這也是客套話而已,靳榮心裏也清楚,哈哈一笑道:“範兄你也太客氣了”

範衷笑道:“我這可不是客氣,就連王爺也說靳大人是一個非常值得相信的人,不過上次靳大人事情沒有處理好,這一點讓王爺有些不高興啊”

上一次的事情其實也就是李浚從這裏逃出來的事情,這靳榮的手裏也有不少的兵馬,但是卻偏偏讓這李浚給逃了,這一點讓人費解的同時對於靳榮的心思也讓人有些懷疑

靳榮一聽提到這個事情,這心裏突然多少有些慌了,連忙道:“其實那個時候都怪我,太粗心了,而這李浚也狡猾,居然先假裝答應不上京,趁著我不注意居然用刀威脅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另外一點,我這也的小心才是,雖說這裏是我最大,但是那些人的心思還是向著朝廷的,這個我心裏也不清楚,所以就必須小心才是,要是這李浚來到了我這裏,我把他給關了起來,這個消息被人送到了京城去,那麽朝廷就會懷疑我的用心,要是這過早的被暴露的話,到時候也就起不到一個奇兵的作用了”

雖說這李浚逃走是還有其他原因的,就是靳榮膽小,生怕李浚而已,所以這才讓李浚離開,至於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則是說給諸如這範衷這樣人的

範衷則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看樣子我們多少有些誤會大人你了”

靳榮連忙擺擺手,道:“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也就是一個小誤會而已,其實這個事情我也有些沒有妥當現在就是不知道要是朝廷知道,這會怎麽樣?”

靳榮沒有敢派人去京城去調查這個事情,且如此機密的小心知道大人不是很多所以靳榮也知道這問也問不出一個什麽所以然來,不過對於這事情還是非常的關心,或者說這擔心這李浚會不會連自己一起給捅了出去。

當然,他也知道這朱高煦一定會在京城安排自己打聽消息的人,即便是朝廷裏麵同樣又不少的耳目,所以他一定知道最後這事情怎麽樣了自己向他打聽一下的話,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範衷則一笑,道:“這個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現在已經非常妥善的處理好了,這李浚即便去了京城告狀,不過可惜的是這皇上對於他沒有絲毫的相信,反而認為他是在誣陷王爺,現在已經被灌入大牢,等候處理,估計這個時候已經快判了”

靳榮一聽,頓時一喜,心裏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喜道:“真的?”

原本則還擔心李浚告了禦狀之後把自己也牽扯進去,但是沒有想到這李浚居然被抓了起來嗎,如此一來自己的事情當然也同樣沒有被暴露了

範衷哈哈一笑,道:“當然是真的,怎麽?靳大人,你認為我在騙你不成?‘靳榮連忙把這頭搖得就如撥浪鼓一樣,道:“我怎麽敢呢,不過聽到這個消息,我也放心了,這李浚也是自作自受,當初我可是要他別去京城,沒有想到他居然要去,而且還用劍指著我威脅我,哼,這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機未到,這下可好,自己進了牢房,自討苦吃”

說完,這心裏高興,端起這美酒就是一口喝得幹幹淨淨

然後又拿起了酒壺,給範衷滿上,這才問道:“那麽您這次來的是?”

範衷端起酒杯,淺淺的喝上了一口,這才笑道:“我這次為什麽來,你的心裏應該很清楚才是吧,這怎麽問起我來了?”

靳榮一聽,這頓時也就明白了幾分,不過還是問道:“難道說王爺?”

至於這後麵說的什麽,其實也不用說出來,大家都是明白人

範衷點點頭,放下了手裏的酒杯,這才說道:“是啊,所以這次讓我來打人你這裏,就是想征求一下大人您的意見,不知道你是跟著朝廷,還是跟著王爺,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也沒有時間給大人你考慮了,不過王爺也說了,要是大人一起的話,這好處自然不會忘記大人您的,到時候你可就是功臣了,對於功臣,王爺一直都比較的重視的”

這一下,什麽事情也都擺在了門麵上,答應還是不答應也就詢問一下你的意思而已

不過靳榮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路可以走的,隻有跟著朱高煦,要是自己不答應的話,朱高煦可不會放過自己的而且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這裏吧

當下這一咬牙,道:“還請回去轉告王爺一聲,就說下官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到時候隻要王爺一聲令下,下官就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範衷微微一笑,道:“靳大人,你這可就說嚴重了,跟著王爺的話,可是大把大把的好處,怎麽可能讓你去赴湯蹈火之類的”

“那是,那是”

靳榮連忙說道,這才又問道:“那麽就是不知道王爺什麽時候動手?”

範衷則道:“這個你現在暫時不用知道,不過大人你可得做好準備才行,到時候王爺的命令一打抵達了,拿可是要立即行動的,而且你這支可是奇兵啊”

靳榮一聽,看樣子現在自己想知道一些具體的情況是不可能的,當下也就點點頭答應反正現在自己已上了賊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回頭了

範衷這放下了酒杯,這又問道:“對了,靳大人,最近這朝廷又沒有什麽命令下來?”

靳榮奇怪道:“什麽命令?”

範衷則道:“也就是要你們加強戒備之類的”靳榮搖搖頭,道:“沒有這個命令”

範衷一聽,這下也明白了,朝廷果然不相信,要是相信了,一定會讓下麵這些掌兵的人提高警覺,隨時準備應付那種突如其來的戰鬥,而現在居然沒有,也就說朝廷沒有相信漢王造反

這樣說來,朝廷也就沒有了絲毫的準備,而自己這邊可是準備充足,到時候大軍一動,頓時如風卷殘雲一般,朝廷必敗無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