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謀而後動

王鈺不由的皺皺眉頭,低聲道:“我看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至少得派人調查一下這酒樓主人的底細才行”

劉本卿同樣也如此的認為,道:“那好,就讓他們先退下,查清楚再說”

兩人自然不方便現身,好在這裏也有這片的負責人在,王鈺兩人也就先離開了這裏,找到了這片區域的負責人,擺明了自己的身份,負責人一聽,這還真的嚇了一跳

王鈺示意他不必聲張,而是指指那些正吵成了一團的人,道:“讓他們先行退下,對方今天顯然是刻意的打算找茬的,如此爭論下去不會有什麽結果”

聽到王鈺如此的一說,他們也明白了這個道理,立即有人去安排了一下,讓自己的人退下,至於這事情,他們也相信王鈺應該能處理好

那些酒樓的人看到這些打算丈量他們房子的人離開了,頓時一個個也就歡呼起來,那個拿著菜刀的漢子更是得意道:“這酒樓可是我們自己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拆”

劉本卿聽得了這臉色一沉,道:“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拆,哼,好大的口氣”

要知道這裏可是京城,天子腳下,居然有人如此說,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

劉本卿也沉得住氣,至少得先知道是什麽人在背後指使?不然的話這些人可沒有如此大的膽子

扭頭看向王鈺,問道:“這酒樓先前就不拆的?”

王鈺的心裏已經好好的想過了這個問題,搖搖頭,道:“不是,先前我並沒有得到什麽情報,說這裏有人不搬的,而這家酒樓當初也非常配合,不過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應該又什麽原因,這回去我立即安排熱人詳細的調查一下”

事出必有因,現在這些人反應如此的激烈,擺明了是存心作對的,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指使,這一點也是要調查清楚,要是真的有人故意而為,這事情自然不能就那麽算了,說穿了,這些人也都是小老百姓,而這次拆遷雖說分包給那些承包商們,可是這背後還是朝廷,居然朝廷的麵子都不買,一定背後有人撐腰的,即便沒有人撐腰,這也要調查清楚原因。

而且對方狂妄得有些過分。

這事情先放一邊,兩人又沿著街道朝下麵走去,這一路上也沒有看到其他類似的情況發生,如此說來這也是個別的情況而已。、

回到了衙門,王鈺也沒有閑著,也就派人去調查那家酒樓的底細,這工部也有可以供自己拆遷的一下衙役,平時站個崗之類的,現在調查一下這個事情,即便不是什麽專業人士,這調查一下也不會又問題,畢竟這事情並不算什麽難事情,隻要在周邊打聽一下就行。

僅僅一個下午之後,這衙役就帶回來了消息,這店主的原本主人姓昌,在兩年前正是非常紅火的時候,把這店鋪以非常低廉的價格轉讓給了黃掌櫃,這事情當時引起了一片嘩然,畢竟那價格低得有些離譜,誰也沒有相同為什麽會出現那種情況,而且正好是生意非常紅火的時候,絕對不是那那種經營部不下去的情況。

而把這店鋪盤給了黃掌櫃之後,此人也就離開了京城,至於去了什麽地方,則好像沒有人知道,有人說去了天津,有人說去了河北,這到底去了什麽地方卻並沒有人知曉。

這事情盡管很奇怪,可是時間長了,也就沒有人在去追求了,至於這黃掌櫃在盤下了這酒樓之後,這生意同樣做得非常的紅火

聽到這個消息,王鈺也覺得這事情好像疑點特別多,為什麽當初會以及其低廉的價格轉讓給了黃掌櫃,特別是那種生意異常紅火的時候,即便要轉讓,京城如此多商人,給得錢的人同樣不少,為何選擇了他?這其中難道有什麽秘密?

想到這些,王鈺也就坐不住了,找了劉本卿,把事情說了一遍,同時還有自己心中的那些疑點

劉本卿聽了王鈺的話,這也點點頭,道:“的確很可疑,看樣子這必須得好好的調查一下,從這位黃掌櫃的人品或許也可以看出,這其中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王鈺心裏也是如此的認為,道:“不過這事情我們可查不出來,看樣子還是得讓其他人幫忙一下現在時間緊,這必須越快越好,要是這其中存在什麽冤屈之類的,我們可不能著坐視不理“

“那是當然‘

劉本卿也答應了的王鈺的話。

和劉本卿商量妥當之後,王鈺也沒有閑置,直奔皇宮。

朱高熾今天事情有點多,王鈺也就好好等了一段時間之後,這才進去見到了朱高熾,現在的朱高熾正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休息,進去之後還王鈺也沒有開口,也等著朱高熾自己清醒之後再說。

“是王愛卿來了?”

朱高熾閉著眼睛問道

“是”

王鈺低聲答道。

“嗯”

朱高熾低聲的答應了一聲,這也就坐直了身子,問道:“這事情的進展如何了?”

這所謂的事情也就是街道的改造事情,這次朝廷沒有出銀子,可也不代表朱高熾對於這事情不關係,同樣他非常的重視

王鈺低聲道:“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不過也遇到了一點點麻煩“

‘哦?”

朱高熾有些驚訝的問道:“遇到了麻煩?這京城難道還有人找朝廷的麻煩?”

這可是朝廷主持的改造,這遇到麻煩,豈不就是和朝廷作對?居然有人找朝廷的麻煩,這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王鈺道:“這個賠償的過程都比較的順利,在遇到一家酒樓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這被人擋住了不允許拆遷,我們查了一下之後,發現這酒樓是上次同樣投標,卻並沒有中的黃掌櫃的酒樓”

朱高熾微微想了想,道:“這姓黃的好像是苗封的妹夫是吧?”

這事情那天在朝廷上鬧得可是有點凶的,而且時候苗封也讓人把這黃掌櫃給綁了送到這衙門裏麵,雖說暫時還沒有審訊,不過卻也沒有放出來,所以朱高熾的心裏也記得清楚

王鈺道:“是,皇上”

朱高熾這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這一拍桌子,道:“大膽,這人都被關起來了還冥頑不寧,來人,去把這苗封給朕叫來:”

“皇上,還請息怒”

王鈺連忙阻止,道:“皇上,這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恐怕這其中還有另又別情”

朱高熾這才停了下來,道:“另又別情?”

王鈺於是立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才道:“工部衙門的人要是查這事情就有些有心無力,所以還請皇上派人詳查”

朱高熾一聽,怒道:“居然還有這事情,天子腳下,還有人如此的放肆,那好,朕也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多餘的話也不會,立即讓太監去了錦衣衛

即便是錦衣衛,這要一下子就把幾年前的事情挖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這段時間,王鈺自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同時也給哪一區域的商人打了一個招呼,這酒樓暫時不去動他,至於什麽時候動,朝廷會給他時間,現在他隻需要耐心的等待一下就行了

朝廷都如此說了,這一片區的商人也好照辦,於是也沒有在理會他們,而其他的那些百姓在拿了銀子,簽訂了協議之後,也就開始了搬家,現在這個街道頓時熱鬧非凡,而那些已經搬走了的,,這個時候就已經安排人開了拆除作業,原本繁忙的街道則顯得有些冷清起來,相比那些已經開始了拆除的房子,這個酒樓則依舊矗立在哪裏,的確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而那些夥計好像絲毫都不擔心一樣,和以前沒有絲毫的區別,依舊打開了大門迎客,不過這並沒有人來吃飯而已,現在這裏一片混亂,誰還有心思來這裏吃飯,再說了,這酒樓現在可是公開的相當於和朝廷作對,來這裏吃飯,豈不是相當於支持他們?怕給自己招惹來麻煩,這些人躲都還來不及,怎麽回來這裏吃飯?

於是這酒樓也沒有了昔日的繁華,就如昔日的黃花一樣。

但是他們依舊沒有絲毫打算要搬離的樣子,好像眼前如此亂的一個環境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一樣

王鈺他們同樣也沒有著急,一棟樓在這裏矗著並不會影響大局,而且這個事情遲早會解決,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現在也就等著這調查情報的人回來,看著事情到底怎麽樣。

至於這一片區域的承包商人同樣也不著急,朝廷都不著急,他們著急也沒有什麽用,反正又做的,那就去完成其他的。

但是,這次街道改造的事情可是很多人都睜眼瞧著的,現在居然有人不給朝廷麵子,也不給王鈺和工部的麵子,和朝廷對著幹,這簡直就是十分大膽,雖說這朝廷好像沒有絲毫的動靜,王鈺即便來視察這裏也權當沒有看見那個酒樓。

如此奇怪的情況其他那些人可看在眼裏,這心裏也清楚事情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朝廷,工部,王鈺難道就這樣算了,仍由他一棟酒樓呆在那裏?這當然不可能,之所以不動,那是在尋找動的機會,一旦動了,誰也保不住。

很多人感覺自己好像都已經知道這事情的最後結局是什麽樣子的,而且這酒樓是什麽人,這很多人都知道,偏偏是現在這人已經被關進了大牢,如此一來豈不是自己給自己尋死路?

這的確有些讓人費解

王鈺等三方都不著急,但是有人著急,這人就是苗封。

事先僅僅知道有人不願意搬,可也並沒有想到就是自己妹夫那個酒樓,而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苗封這才知道,急急忙忙的跑到一看,現在那棟有些鶴立雞群的酒樓不是自己妹夫的還是誰的?

現在自己的妹夫已經被自己親自給送到了衙門裏麵,可是並沒有審判,其實按照苗封的想法,等這事情稍微過去之後,然後自己再去找找人,說說情,說不定這人也就放出來,當什麽事情也都沒有發生過,而現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他們居然還不配合?這豈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坑裏麵推?

另外一方麵,雖說這朝廷看上去好像沒有絲毫的動靜,可是正是因為沒有動靜這才顯得可疑,特別對於王鈺等人而言,這簡直就是騎在他們的頭上拉屎,他們怎麽可能就如如此的容忍了,越是容忍,這越說明這其中有很大問題,當下那裏還坐得住,急急忙忙的直奔這黃掌櫃的家裏

那些下人看到苗封來了,連忙阻攔,同時有人道:“苗大人,老爺交代了……”

“給我滾開”

沒有等他說完,苗封就喝道,接著邁步朝裏麵走去。

下人一看,其中一個這又攔住他,道:“大人……”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頓時就摔在了他的臉上,這人也摔在了地上

“不長眼的狗奴才”

苗封怒道,大步的朝前走,剛才這一下威風了,那些下人一個個也都不敢在上前,這挨了可是白挨了,難道還期望能討回來

苗封走到了前廳門口,這才大聲喝道:“我苗封今日來拜訪,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老人家商談,要是你不想你兒子死在這大牢裏麵的話,最好出來見見我:”

這聲音倒也大聲,不過這話一落,,苗芬的聲音也就冷冷的傳來,道:“這死在大牢裏麵也是你害的,我沒有你這個大哥”:

話音一落,苗芬也就出現了屋內,一臉冷冷看著苗封。

苗封心裏還是有些內疚,但是自己又什麽錯,聽到自己的妹夫來自己這裏訴苦,說這王鈺又私心,自己明明比入選的好幾個都有錢,為何不選自己?

惱怒之下也就在朝廷上麵興師問罪,那裏知道在這之前居然派人把這入選的人底細都調查清楚嗎,而自己妹夫更是劣跡斑斑,平時自己也沒有在意這個,而現在那些事情全部都堆積在了這裏,既然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當下道:“我為何綁了他去大牢,難道你還不知道?你相公做的那些事情難道你不清楚,作為她的夫人,你居然絲毫不阻止,反而由他去,這觸犯了大明律法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那裏來的那種勇氣,不過這裏是天子腳下,在其他那些地方上官眼中我還是個京官,但是在京城其他大人的眼裏看來,你大哥我又算得上什麽?我聽你相公的話,在朝廷上為了他不惜得罪其它好幾位大人,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做了那麽多事情,已經惹得天怒人怨,這種情況下,難道還需要朝廷派人來抓?”:

“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公做什麽事情我怎麽管得著,我就知道是我大哥把我相公關進了大牢裏麵”

苗芬絲毫不領情,也沒有去想苗封說的那些。

可是苗封的心裏清楚,現在自己這妹妹有些鬥氣的做法卻正是把她的相公推上斷頭台,便問道:“這些我也不和你爭論,我且問你,酒樓不拆除是不是你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又怎麽樣?我相公現在都關在大牢裏麵,他們不讓我相公好過,我豈能讓他們好過”

苗芬氣呼呼的說道,也就承認了這事情是她指使。

苗封狠狠的一跺腳,然後指著苗芬道:“你個婦人,就那麽一點小心眼,不錯,是我把你相公綁了關在衙門裏麵,但是你現在做的,就是親自把你相公送上斷頭台,同時還打算拉整個黃家和他一起陪葬,你長個什麽腦袋,也不動腦子想想”

苗封的怒氣那是可想而知的,自己的妹妹自作聰明,以為這樣可以出口氣,且不知道已經開始把她相公,甚至整個黃家推向了深淵。

“哼,你嚇唬我,現在朝廷不是沒有人趕拆?”

苗芬氣呼呼的說道,在她的眼裏自己大哥就是嚇唬一下自己而已。

“沒有人拆,並不代表不拆,王鈺這些人的辦事作風我多少有些了解,你看他們好像沒有絲毫動靜,這暗地裏卻已經開始又了動作,一旦時機成熟,一下子就可以讓你們沒有絲毫翻身的機會,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苗封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要是王鈺等人有動作還好說,但是偏偏現在他們沒有絲毫動作,這才是最讓人奇怪的地方,朝廷是絕對不會容忍有人在京城這個地方挑釁他們的威嚴的,所以一旦有人如此,他們就會非常幹脆的把挑釁的人擊垮,而且不會給絲毫翻身的機會

自己的妹妹不知道,但是自己卻非常清楚,現在她的相公,甚至整個黃家都已經不知不覺陷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隻不過他們並沒有察覺而已,而一旦等他們察覺了,事情就已經道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到時候別說自己,就算是其他人也救不了他們,可氣的是她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