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審時度勢
在王鈺的家裏！
因為受到了那麽大的驚嚇，所以馬小玉被帶回去之後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而這一路上王鈺自然是好好的安慰了她一番！
知道馬小玉睡著之後，王鈺這才走了出來，這心裏也開始琢磨起來，自己那一怒之下帶人硬闖了尚書府，而那個尚書府也被自己給破壞得不成樣子，這事情很快就會在京城傳開來，原本這胡啟才對於自己那就有些不滿意，如此一來豈不是對於自己更加的不滿意？
但是這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便在發生一次，自己還是會去救人，即便對方是尚書府也罷！
當然，現在的問題就是善後的問題，明天這事情就應該傳遍了整個朝廷，到時候自己那可得想辦法應付才是！
想到這裏，王鈺這也有些頭疼，現在出現這個局麵，好像自己和胡啟才之間應該沒有什麽可以妥善解決的辦法。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到這裏，王鈺也隻能如此自我安慰一下了！
可是這自我安慰還沒有結束，家丁就跑了進來，道：“王大人，這外麵有人找你……”
“誰啊！”
王鈺這抬頭看去！
“我！”
劉本卿的聲音傳來，然後隻見他黑著臉走了進來，現在他那臉完全可以趕得上包公的臉了！
王鈺頓時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劉大人，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劉本卿氣呼呼的走了上來，狠狠的瞪著王鈺，道：“什麽風？大風！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帶著人闖到別人胡尚書的府上，大鬧了一場，而且還打傷了不少的人！”
“是啊！”
王鈺非常老實的回答道，反正這劉本卿都知道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去隱瞞什麽！
看到王鈺這一臉的輕鬆，劉本卿頓時感覺更加的來氣，道：“我說你小子，這就不能安靜一點？你這一回來整個京城就雞飛狗跳了，不得安寧，居然大白天帶著一幫人闖了尚書府，還打傷了人，你這可是捅了天大的簍子了！”
看到劉本卿的一臉著急的樣子，王鈺心裏卻感到了一絲暖意，劉本卿如此的著急那也是為了自己，當下笑道：“劉大人，我這帶著人闖尚書府那也是有原因，那也是迫不得已，那個時候別說是我了，就算是您，您還是要帶人去闖！”
“什麽原因，你給我說說，我倒想聽聽！”
劉本卿氣呼呼的說道！
王鈺見此，當下道：“劉大人，裏麵請，我給你好好說說，來人啊，上茶！”
劉本卿依舊沉著一個臉，朝裏麵走去，坐在椅子上，下人也把茶送了上來，劉本卿也沒有客氣，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這一路趕來這人也累了，口也渴！
等他休息好了之後，王鈺這才道：“今天上午我讓你去送信……”
“嗯，就是那個馬小玉，小玉姑娘是吧！今天上午我見過她！”
劉本卿問道，上午他可見過馬小玉，所以王鈺一提他也知道了！
王鈺見他知道這心裏也就放心多了，便道：“上午我讓她幫忙去送信，她回來之後沒有等到我便離開，一個人在閑逛的時候遇到了胡甭，而那胡甭居然見她起了歹心，把她打暈了之後便擄走了，胡甭是什麽人劉大人想必也有耳聞，好在我派人跟著了她，所以及時得道了稟告，那個情況下我還怎麽能坐得住？別說他一個尚書府，就算是皇宮大院，我不要這條小命那也要闖一闖！所以立即就帶著人去了，這衝突自然也發生了，那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我要是好好說話他們能把人交出來的話那自然最好，但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好早及時趕到，小玉才完好無損，要是真的胡甭對她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我當時就一槍崩了他！”
王鈺說道後麵，話裏的那種狠勁也暴露出來！
劉本卿可也沒有料到居然還有這種原委，自己得到消息說王鈺帶著人把胡啟才的府邸大鬧了一番，還打傷了人，至於原因卻不清楚，現在一聽居然是這種原因，這心裏也驚訝道：“真有此事？”
王鈺一指屋內，道：“這事情千真萬確，我可不敢在你麵前說假話，現在馬小姐就還在屋內！”
王鈺和馬小玉到底什麽關係劉本卿其實不是很清楚，但是卻也知道王鈺和馬家的關係，也知道一些這馬家的底細，事情也正如王鈺所說，那個時候的確沒有其他的辦法，要是這馬小玉真的被胡甭給玷汙了，說不定這小子還真會如他所說的那樣當時就把這小子給幹掉了！
同時這心裏也慶幸了一下，好在及時，要是王鈺真的殺了胡甭，到時候事情更加難以處理，雖說這個時候同樣非常的難以處理！
當下不由的敲敲自己的腦袋，道：“事情即便是如你說的那樣，但是這胡啟才那好歹也是尚書，你這如此一鬧他在這朝廷的顏麵何存？”
王鈺則道：“我鬧那也是迫不得已，誰叫他管教無法，要是他能好好的管教他兒子的話，豈能出現這種情況，要是他喜歡上了馬姑娘，如一個常人一般正常的追求，能追到那是他的本事，誰自然也沒有閑話，而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去害別人姑娘的名節，這死有餘辜！我當時沒有把他打成太監已經算是看在他老子的麵子上了，別以為我下不了那個手！”
“是，是，是，我知道你下得了手！”
劉本卿有些無奈道，這小子當官沒有多久，但是下麵卻有不少人，久而久之也有了那種位高權重之人的品質，狠起來那可是絲毫不留情！
頓了頓，劉本卿這才道：：“關鍵是，現在這問題怎麽平息？你這一鬧要不了多久那自然引起悍然大波，不管是京城也好，還是朝廷也罷，到時候又怎麽收場？我也不是怪你當初的做法，做了都做了，那也沒有必要去埋怨，現在關鍵是善後，要是被皇上之後，卻又不知如何？”
王鈺沉默了一下，這才道：“劉大人，我現在就去?麵聖，請皇上處置！”
劉本卿驚訝的看著王鈺，道：“你要去負荊請罪？”
王鈺道：“是，現在這個局麵也的確隻有如此，要是這事情鬧上了朝廷，即便是皇上也得給下麵那些大臣一個說法，而我自己官職小，那無疑是以下犯上，無論什麽原因那都是大逆不道！”、
劉本卿明白了王鈺的想法，且不管這事情到底是因為什麽有引起的，這朝廷裏麵，等級那可是非常嚴的，而王鈺這的確是以下犯上，是很多人眼裏不能容忍的，但是如此一來，王鈺麵臨的處罰那可非常的重的，便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的話你可麵臨很重的處罰！”
王鈺一笑，道：“這個我知道，這沒有出人命，皇上要處罰的話估計就是免職吧，怎麽說呢，即便不做官了，我這也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倒不會無聊！”
被罷官的話自己還可以當自己的大掌櫃，也不至於沒有什麽出路。
劉本卿則皺起了眉頭，道：“別想得那麽美，要是皇上把你罷官了，那他就不是皇上了！”
以朱棣的性格，是不會這樣輕易就罷免了王鈺的，很大一個原因那就是可惜了！
至於他會怎麽處理王鈺，這一點劉本卿也不清楚，聖意難測啊！
劉本卿的話也有道理，但王鈺心裏也知道，現在自己必須得朱棣一個台階，不然把這當皇帝的弄得騎虎難下了，便道：“且不管皇上如何處置我，這麵聖還是必須要去的，我現在就去！”
見王鈺心意已決，劉本卿微微點點頭，一咬牙，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鈺則搖頭道：“這倒不用了，但我還是有事情擺脫劉大人你，就是暫且留在我這裏，小玉姑娘估計一會也就醒來，還得委屈一下劉大人您照看一下她，畢竟她一個姑娘家剛剛經曆了那種事情受到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我也怕她做出什麽傻事來！”
劉本卿看著王鈺，他一臉的正經，絲毫不是說假話的，當然，這話也比較誠懇，當下道：“那好吧，你去，我就暫時留在你這裏幫你照看一下！”
“謝大人！”
王鈺朝劉本卿一做鞠，轉身就走！
“哎！”
劉本卿不由的微微歎了一口氣，王鈺這一去最壞的結果那就是被收監，所以他才如此懇求自己。自己這個下屬啊，還真弄不太明白！
王鈺出了門之後，便直奔皇宮，抵達了皇宮之後，王鈺也請門口的侍衛稟告，而自己則在外麵等著，至於等著自己的將是什麽自己也不知道！
不一會，一個太監氣喘籲籲的跑了出來，看到王鈺道：“王大人，皇上傳你覲見，請跟我來！”
王鈺也沒有猶豫，跟著太監走了進去，太監帶著王鈺則直奔禦書房。
抵達之後，王鈺一看，朱棣正端坐在書案前，旁邊出了王忠之外還有太子朱高熾也在，邁步走了進去，跪在地上，叩首之後便也沒有起來！
“平身！”
朱棣沉聲說道！
但王鈺卻並沒有起來，依舊跪在地上，道：“罪臣不敢起來！”
“為何不敢起來？”
朱棣再次問道，而這話中也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怒氣！
王鈺一咬牙，道：“因為臣犯罪，所以不敢起來！”
“你犯何罪？”
“今臣帶人闖了胡尚書府邸，還打傷了不少人，此都是微臣一人之過錯！”
“所以你這是打算來請罪的！”
“是，請皇上責罰！”
而說這些的時候，王鈺都一直跪在地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等著朱棣的發話！
朱棣沉吟了一下之後，這才問道：“朕問你，要是明知有這種情況，你是否依舊會那樣做？”
“是！”
王鈺依舊非常幹脆的回答道！
“很好！”
朱棣如此說道，喝道：“來人啊，把王鈺抓起來，關進天牢！”
門口的兩個侍衛立即走了進來嗎，然後一人一邊，拉住了王鈺的手臂，其中一人道：“王大人，請！”
“謝皇上！”
王鈺謝道，磕頭之後這才站了起來，跟著兩個侍衛出了這禦書房的門！
等他們走了之後，這朱高熾這才壓低了聲音，道：“父皇！”
朱棣歎了一口，微微抬手，這才道：“別說了，對於王鈺而言，現在也隻能如此做是最好的，他非常清楚這一點!”
“那父皇打算如何處置王鈺？”
朱高熾連忙問道，王鈺雖說做得有些過火，但是這起因卻是胡甭有錯在先，王鈺情急之下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朱棣沉默了一下，這才道：“王鈺怎麽處置，那還得看胡啟才！”
“看胡啟才？”
朱高熾有些驚訝道，正打算問問，卻沒有想到朱棣卻已經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當下也隻有咽下了自己心裏的疑問！
但是王忠卻出奇沒有跟上去，而是道：“太子殿下，先前趙王已經帶人去把胡甭抓了起來，胡啟才要是想保自己兒子的小命的話，王大人就會沒有什麽事情，這事情其實皇上也挺為難的，王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才自己跑來自首！而不是等著人去抓他！”
說罷，王忠這才出了門，他可是跟了好幾個帝王，對於這皇帝的心思，其實有時候猜摸得比朱高熾還透徹。
朱高熾愣愣的注視著王忠和自己父親同樣有些蒼老的背影，心裏也開始琢磨了王忠的話，很快，他也明白了這其中關鍵所在。
王鈺大鬧尚書府的事情就如旋風一樣很快就在京城的刮了起來，如此衝擊對於朝廷，或者對於京城而言那都是出乎人的意料，各種各樣的說法那都有，不過這根本一點就是沒有變，王鈺那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去的！即便是吳梅村這個時候還沒有出世，可是這王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卻也在京城流傳開來！
也基於王鈺在京城勢力還有對於胡甭之類的權勢的憎恨，自然叫好的人大有所在。
這事情同樣也震驚了整個朝野，不少大人得到消息之後心裏也開始琢磨了這事情，對於很多人而言，這也是一個機會，至於什麽機會也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明白！
於是有人便立即去麵聖，可是卻一律被擋在了皇宮外。
另外的消息同時也傳了出來，趙王已經帶人抓了始作俑者的胡甭，被關進了錦衣衛的大牢，馬小玉的身份也漸漸透露出來，順天馬家的千金小姐，馬皇後娘家人，算起來那也算是皇親國戚。而不久之後，另外一個消息同樣傳了出來，王鈺事發不久之後便去麵聖，同樣被收監，現在關在了天牢，交給了大理寺，至於怎麽處置卻並沒有透露出。
很多人也不由的開始琢磨這皇帝的用意來，對於一些人而言現在是一個機會！
馬小玉昏昏沉沉的睡了大半天之後，知道天黑之後這才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並非是王鈺，而是今天上午見過的那個劉本卿劉大人，掙紮著坐了起來！
劉本卿見她醒來，露出了一絲微笑，道：“馬姑娘，你醒了！”
馬小玉點點頭，奇道：“劉大人，這王大人呢？”
劉本卿則道：“王大人出去辦點事情，估計也就這幾天回來，不過他放心不下你，所以就讓我照顧你，這想吃什麽，有什麽要求你就盡管說，可別和我客氣！”
馬小玉搖搖頭，道：“謝謝劉大人，我沒有什麽胃口！”
沉默了一下之後，她這才道：“王大人……王大人是不是被抓了？”
劉本卿一愣，沒有想到這姑娘倒是如此聰明，竟然猜到了，不過卻笑道：“這倒沒有，他就是有點事情而已，過兩天就回來了！”
馬小玉垂下了頭，低聲道：“劉大人，你別騙我了，其實我先前也都聽到了，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沒有事的！”
劉本卿的心裏也歎了一口氣，如此說來她這個時候才醒來，或許就是為了讓王鈺不擔心她，便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王鈺那小子，要是這樣就倒下了，那他就不是王鈺了，明天早上我也上朝去，自然也得想辦法為他開脫，你就放心好了！”
馬小玉點點頭，這個時候她還是識大體的！
而這一夜，對於很多人而言那都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不少大人也相互間竄了竄門。
第二天一早，劉本卿算來來到了工部，見劉本卿抵達，工部很多大人都圍了過來，詢問王鈺的事情，昨天的事情現在工部的大人們也都知曉，雖說王鈺因為先前火器的事情那讓有些人不快，可說到底王鈺也是工部同僚，自己的女人被人給擄走了，還是還當什麽事情都發生，那才是軟蛋，被人看不起！
至於為何馬小玉成了王鈺的女人，自然也是拜外麵的那些流言所賜，即便是朝廷的官員有時候也不一定能得到準確的情報，更何況外麵把王鈺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已經傳得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