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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大人,我來馬尼拉是為了給自己的榮華富貴,但也給您帶來了一個機會。【△網WwW.】山田長政大人固然後來被帕拉賽?東所害,可是凡人皆有一死,他雖早已不在人世,可他在暹羅創下的功業卻為後人銘記。是繼續留在馬尼拉當這個吉田屋的老板,還是和我去杭州創下一番事業,您可以自己選擇!”說到這裏,林河水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吉田衝司的肩膀,走出屋外。

吉田衝司坐在屋內的榻榻米上,一動不動,若非胸口微微起伏,看上去幾乎以為是個木像。天色漸黑,外間當值的少年見他這樣,也不敢出聲打擾,隻得走到一旁的燭台上,小心將蠟燭一一點著,正當此時,吉田衝司突然一聲大喝,隻見寒光一閃,那少年隻覺得一陣冷風撲麵,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你去林先生那裏,就說那件事情我已經應允了,請他過來相商!”

“是,大人!“那少年應了一聲,向吉田衝司欠了欠身,後退了兩步正想轉身離去,突然聽到一聲輕響,屋內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原來蠟燭已經矮了半截,上半截落在地上,輕輕滾動。

朝邑,兵工廠。

劉成撫過大炮光滑的表麵,這頭重達數噸的鋼鐵巨獸雖然以穿越者的眼光看來還很粗陋,但近距離接觸時帶來的那種衝擊感還是過去在電視機與電腦屏幕前無法比擬的,劉成幾乎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將目光離開大炮,向一旁的王興國問道:“這就是你從西班牙人的戰艦上奪來的大炮?”

“正是!”王興國躬身道:“這種是二十四磅的,還有一種小一些的,是十六磅的,各有四門。憑將軍鴻福,末將都將其押送到了這裏,趙大人讓每種各留下一門,供仿造之用,其餘的六門都送到歸化城去了,準備安裝在歸化城頭。“

“嗯,做得好!”劉成點了點頭,向一旁的湯慕堯問道:“慕堯,仿造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大人!”湯慕堯有些局促不安的答道:“仿造這種大炮的事情還沒有開始!”

“嗯?”劉成皺起了眉頭:“是怎麽回事,為何不快些開始?”

“是這麽回事!炮送到後,托馬斯先生說這種大炮是安置在大船上的,太過沉重,陸上移動不便,是用來圍攻要塞或者安置在堡壘上的,大人一時間也用不上。要緊的是先把炮架和可以與大軍進退的小炮造出來。“湯慕堯說完後低下頭,有些害怕劉成會因為自己與托馬斯的自作主張而發火。

“那炮架和小炮造的如何了?”

看到劉成沒有發火,湯慕堯不由得鬆了口氣,趕忙答道:“大人,炮架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依照托馬斯先生畫的示意圖,工匠們已經早出了十幾輛,隻是鑄炮工匠們還不太行,廢品很多,眼下隻有三門樣品。”

“嗯!先去看看!”

“是,大人請隨我往這邊來!“

在湯慕堯的引領下,劉成一行人出了廠房,穿過兩道土牆,走進一條狹長的過道,過道的一側是一座土丘,而另一側便是黃河,地上是用碎石和煤渣鋪成的道路,已經被車輪壓成了兩條頗為光滑的車轍來。看到劉成留意的神色,湯慕堯趕忙解釋道:“這是托馬斯先生讓做的,煉鐵廠多出來的煤渣與礦渣都用來鋪路,一舉兩得!”

“嗯!”劉成點了點頭:“這托馬斯雖然是個西夷,但是在工藝上頗有獨到之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們一定要好好學,切不可傲慢自大,要牢記能者為師的道理!”

“大人教訓的是!”湯慕堯趕忙應道,此時眾人已經到了路的盡頭,那土丘突然向河邊轉折,形成了一塊三十餘畝大小封閉空地,這裏便是兵工廠的火器試驗場了。在道路旁有十幾個軍士與工匠在一個夷人的指揮下,正在一個四輪馬車模樣的機械旁忙碌著,有人看到劉成一行人過來了,趕忙紛紛跪下迎接。

“大人,那個洋夷叫桑丘,是”瑪麗王後“號上的炮手兼工匠!”王興國低聲向劉成稟告道。

“都起來吧!“劉成看了看那個叫桑丘的西班牙人,隻見其身材瘦高,一張被亞熱帶的陽光灼曬得黝黑的臉上滿是曆經生死的老兵特有的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情,走到那機械旁,立即便發現其特異之處,這輛四輪車實際上是由前後兩個部分組成的,前半部分的車上是一個打製的頗為精巧的櫃子,共分四層,左右兩格,櫃子上有供車夫的作為,前麵是車轅,尾部有一根約一米多長的熟鐵拉杆;後半部分可以看出是承載火炮用的炮架,不過相比起明軍當時所使用的炮架,結構要複雜得多,一旁還有一些不知用途的工具,前端還有一根伸出的熟鐵拖杆。

“尊貴的將軍大人!”桑丘向劉成深深的鞠了一躬,腦袋幾乎碰到了自己的膝蓋:”很榮幸能夠向您介紹這位漂亮的小姐,雖然她發起火來有些潑辣!“

“嗬嗬!“劉成不由得笑了起來:”那不要緊,隻要姑娘漂亮,脾氣壞點也沒什麽,隻是她嗓子宏亮嗎?舞跳得棒嗎?“

“棒極了!隻要她唱起來,跳起來,立刻就能讓十幾名男人躺在地上,為她手舞足蹈,叫喚不停呢!”桑丘轉過身對手下們吆喝道:“快些,快些,加把力氣,讓將軍大人看看咱們這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麽!快些,不然我就用這雙靴子踢你們的屁股了!”

聽到桑丘的嗬斥,士兵與工匠們的手腳明顯快了起來,很快他們就將後車上拚裝完畢,將工具一一放入前車的櫃子裏,然後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便將一旁的炮身抬了過來,小心的放置在後車上,在整個過程中,桑丘一直沒有離開炮身,不斷的糾正著人們的動作。劉成看了看他的工作,向一旁的湯慕堯問道:“這個人怎麽樣?”

“很賣力!”湯慕堯低聲道:“不要說托馬斯,便是不少我們自己人都不如他,雖然他對於鑄炮不是太在行,但是對這些零碎和操炮知道的很多,幫了很大忙?”

劉成看到那邊事情已經忙得差不多了,對湯慕堯道:“那你叫他過來一下,我問他幾句話!”

“是,大人!”

“將軍大人!”桑丘向劉成鞠了一躬,劉成這才注意到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臉上也布滿深深的皺紋,少說也有四十多了,打著一雙赤腳,踩在沙地上,格外顯眼。

“你為何不穿鞋子?沒有錢買嗎?”劉成問道。

“我是個海軍,大人!”桑丘滿不在乎的答道:“生在甲板上,死在甲板上,赤腳對我來說更舒服!”

“海軍?”劉成笑了起來:“可是你現在在岸上,訓練的也是陸上的炮兵。”

“無所謂,遲早我還是要回到船上去的!”桑丘笑了笑:“大人,陸地雖然遼闊,可總趕不上大海!”

“你說得對,桑丘,說不定哪天我也會去海上的!”劉成笑道:“對了,你是哪兒人?”

“******人,將軍!”桑丘看到劉成驚訝的神色,笑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呢?自從我十三歲踏上甲板,已經為議會、教皇、法國國王、皇帝陛下打過仗了,這有什麽法子呢?桑丘的爸爸沒有給他留下土地和財產,而意大利人又沒有祖國,我們隻能為出得起錢的大人們效力了!“

“好吧,至少你不用擔心我付不起餉錢!”劉成指了指已經準備停當的炮車:“開始吧!”

“是,將軍!“

桑丘轉過頭,發出了幾聲號令,士兵們將前車與後車的那兩根鐵杆並在一起,用一根鐵釺穿過當中的孔洞,將其串聯了起來,然後用將前車套上六匹駑馬。隨著馭手的幾聲吆喝,炮車緩慢的移動起來,而且行駛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比得上普通人慢跑的速度了。

“非常好!”劉成立即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當時明國雖然也有可以裝在四輪大車上的火炮,但通常都是裝藥少、射程近、威力較小的火炮,比如弗朗機炮、虎蹲炮,因為火炮在發射時的後坐力完全由車身承載,太重的火炮會損壞車輛,因此像紅衣大炮普遍裝在兩輪炮架上,這樣發射時可以將大部分後坐力由地麵承擔,但這樣就帶來了一個新的問題——馬匹牽引這種炮架時,一部分重量會直接由馬匹負擔,使得機動起來十分困難。而這種新式的分離式炮架可以在機動時將前後兩車聯接起來,變成一輛四輪馬車;而射擊是分離開來,變成兩輪炮架,讓地麵承擔大部分後坐力,極大的提高了野戰炮兵的威力。

“那彈藥放在哪兒?”劉成問道。

“在前車的櫃子裏!每個格子可以放兩發炮彈,有八個格子,一共可以裝十六發炮彈,打一場一般的戰鬥已經足夠了,若要更多就必須從後麵的彈藥車拿了!“

“很好,可以射擊了嗎?”

“將軍大人,這是一門剛剛出廠的三磅炮,還沒有經過試射,還需要測試射表!而且他們也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要不要等下一次?”桑丘有些猶豫的解釋道。

“可以配齊幾門?”

“炮架有很多,駑馬也足夠了,不過三磅輕炮隻有三門,大人!”

“很好,那就三門,這裏有什麽事情是離不開你的嗎?”劉成問道。

“沒有!”桑丘有些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這裏的工匠都很聰明,隻要看著我做一遍,他們就會

“你今天晚上趕工,把三門炮裝好,然後帶上必須的工匠和炮手,明天一早就跟我出發!有什麽事情到了歸化城再說!”說到這裏,劉成扭頭就走,丟下莫名其妙的眾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湯慕堯,兩人趕忙追了上去,湯慕堯低聲問道:“大人,路上還有什麽缺少的,小人也好預先安排一下!”

“缺少的?”劉成停下腳步:“你去市場上,各種女人喜歡的東西挑上好的各買十件,都打包好!”

“女人喜歡的?”湯慕堯被劉成弄得有點糊塗了,這個範圍可就大了去了,他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問道:“敢問大人一句,您方才說的這些東西是要幹什麽用的呢?”

劉成被手下追問的有點窘迫,冷哼了一聲道:“本總兵要娶妻了,你說要買什麽?“

湯慕堯與王興國被劉成的話嚇了一跳,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趕忙慌亂的齊聲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好了,好了!”與絕大多數新郎不同的是,劉成此時的心情頗為複雜,他是到朝邑才從一個敏敏的信使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那個信使受命前往京師,卻不想在朝邑碰到了——就在幾個月前,準格爾汗巴圖爾台吉乘著春天馬瘦的機會,率領精銳突然進攻宿敵哈薩克人,大敗位於七河流域的大玉孜小汗(哈薩克的三大部落之一),生俘部眾數萬,牲畜馬匹無算。在這一戰中,從劉成這裏送來的火器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強悍的哈薩克騎兵被躲在駱城後的準格爾銃手一排排打倒,隨後準格爾的騎兵發起了反擊,大玉孜小汗都幾乎被生擒。大勝之餘,巴圖爾台吉便派出其子車臣台吉押送著四千帳部眾、十萬雜畜、戰馬四千匹、駱駝五千峰,作為女兒敏敏別吉的陪嫁,與劉成成親。顯然巴圖爾台吉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鞏固與劉成這個正飛快崛起的勢力的盟友關係,為自己的霸業打下牢牢的基礎。毫無疑問這對於劉成來說是一個好消息,至少現在是的,但從內心深處的驚喜之餘,他還是感覺到有一些警惕。隨著準格爾的不斷強大,力量的天平也在逐漸向西傾斜。當平衡被打破,劉成可不認為自己與敏敏的婚姻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他心裏清楚,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就在幾個月後,也就是今年的秋後,滿洲大軍就會裹挾著科爾沁、紮魯特、巴林、奈曼、敖漢、喀喇沁諸部,揮戈西向,這才是自己穿越以來最嚴峻的考驗。自己不可能避而不戰,否則好不容易在蒙古各部中建立的威望便會煙消雲散,旗下察哈爾、土默特各部也會離散,紛紛投靠後金。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準格爾人的聯盟是必不可少的。(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