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是不是有點多了,你以為你能贏?”

這時候,後麵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手提一杆大槍,一臉殺氣的默默從後麵走了上來。

在他身邊,還帶著兩個同樣手持長槍的中年人。應該是他的弟子或是晚輩,兩人緊隨其後,臉上表情嚴肅。

“寒槍白翼!”

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老者,光是站在那裏就足以不怒自威,行動之間更是好似帶起一陣寒風,一派宗師氣度自然而然的外露。

見到他,所有人都麵露恭敬之色,即便是沈鈺身邊的梁如嶽也緊跟著行禮,同時臉上也多了幾分愧疚的表情。

若不是他,白翼也不會深陷此處,更不會有性命之危。就憑那幾個雜碎,怎麽可能傷得了白翼前輩。

不過走過來的白翼並沒有開口責怪他,而是緊接著問道“我被困了兩日,北地如何了?”

“暫時無礙,五邑城的兩個人被我殺了!”

“如此便好!”聽了沈鈺的話,他這才鬆了口氣。好在北地無恙,那兩個老怪物被人給殺了。

“這位應該就是沈鈺沈大人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們都老了啊!”

看向了旁邊的沈鈺,白翼捋了捋白須,不由點了點頭。這個年輕人,是他近幾年來聽到過最多的名字。

原本他們就神交已久,今日一見,眼前的年輕人比想象中的似乎更好一些。

這也讓他不由有些欣慰,前有沐子山,後有沈鈺,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至於那一邊原本得意洋洋的梁澤恒,則是完全被白翼忽略,看都不看他一眼。

跳梁小醜一般的人物,如何能入他的眼。

“白前輩客氣了,白前輩的寒槍傲世天下,我也是聞名已久!”

“白翼,沈鈺,你們聊夠了沒有,聊夠了就該死了!”

在梁澤恒揮手之間,天空上的黑白棋子綻放出了可怕的殺機,天地之間陰雲激**下垂,萬裏波濤似騰空而起。

“沈鈺,我跟你廢話了這麽久,終是完成了最後的布局。若是剛剛你可能還有機會,可現在你沒機會了!”

“沈大人被困陣中,恐怕是出不來了。白翼的槍我見過了,可是沈大人的劍我怕是沒機會見了。”

“不然,或許我就能看到沈大人揮劍破敵的風采了。可惜,著實是可惜了啊!”

嘴角掠起一絲弧度,看向沈鈺的眼神中滿是憐憫之色。任憑他沈鈺如何的強大,任憑他白翼如何的囂張,最後都會淪為塚中枯骨而已。

尤其是沈鈺這個年輕人,聽名頭似乎是響亮的很,聽著可怕,實則也是不過如此而已,終究還是少年而已。

自己之所以跟他廢話,是因為要實現陣法最大威力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對方沒有在陣法出現的一刹那就想辦法破陣,反而是在跟自己廢話,這不就是在找死麽。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囂張的年輕人了,這不明顯是路走順了,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麽。

狂妄自大的結果,就隻能是被這濤濤大陣所淹沒,最後死無全屍!

“沈大人,有沒有興趣與我一同破陣!”不屑的冷哼一聲,白翼將手裏的大槍往地上用力一插,整座山風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顫抖。

看到這一幕,即便有陣法相助,梁澤恒也是忍不住默默顫抖一下。對方那單薄老邁的身軀下,藏著的可是可怕的破壞力。

一夜挑殺五位複蘇的老前輩,這等戰力簡直聞所未聞,寒槍白翼絕對是怪物中的怪物!

不對啊,自己怕個啥,有大陣相護,怕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入了陣中還想要逃走,你們想太多了。你們也不用想著能夠掙脫這裏,這可是三位地陣師以自身性命為代價獻祭而成的陣法。”

“陣法威力裏別說是你白翼加沈鈺,就算是那些複蘇了實力在巔峰時期的老前輩們,也根本不可能掙脫的了。”

“何況我們這一次傾巢而出,高手無數,你們死定了。能殺掉寒槍白翼,再加上沈鈺,這一次果然是收獲滿滿。”

“這裏,就將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黑白棋子縱橫交錯,宛如一座堅不可催的軍陣,一步步向他們碾壓而來。

這是大勢,無法取巧,隻能以力破之。

或許一次的攻擊他們不會被碾壓消亡,但陣法的力量源源不斷,棋子構成的軍陣也在不斷的變化。一套軍陣被破,還有下一套。

棋子擺布千變萬化,軍陣亦是無窮無盡,陣中的人隻會在抵抗中不斷衰弱。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力竭而亡。

不過大陣中的沈鈺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繼續問道“其實我很好奇,你們為何非要引起靈氣暴增,為何非要把那些老怪物們複蘇起來?”

“你們應該知道,他們的脾氣並不好,你們也會死。”

“我們當然知道,可我們隻是想活而已,我們其實是在爭命!”

身影站在棋子之外,靜靜的看著裏麵,梁澤恒露出了一抹無奈。

“沈鈺,你看看我,雖然我看著年輕,但其實已經一百多歲了。可能你覺得以我現在的實力,一百來歲的年紀其實還能活一段時間。”

“但你不知道的是,為了快速提升實力,我們其實已經耗盡了生命。”

“所以現在的我,生命其實已經走到了盡頭,隻能選擇拚一把!”

聳了聳肩,梁澤恒控製著大陣向裏麵的人壓去,眼中的野望和野心的火焰似在熊熊燃燒著。

“唯有這靈氣暴增,天地極限衝開,我的境界提升壽命才會延長,我才能夠活下去。”

“靈氣暴增迎來的那一刻,會仿佛天地近在眼前,無數大道觸手可及,也會有數之不盡的人借此突破。我們隻要能突破境界,就能繼續活!”

“賭一把,我不僅能更進一步,能夠活下去,甚至有機會成為他們一員。不賭,我活不過十年。你說我該怎麽選!”

“所以,這本就不是個選擇題,我們隻能這麽做!”

“明白了!”點了點頭,沈鈺完全能理解對方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就送他去死好了。

“老而不死是為賊,你是大賊!”

“那又如何,我就是賊,你又能奈我何?這年頭,隻有心狠的才能活下去,所以我能活,而你們都得死!”

“其實我覺得我能殺的了你,你覺得呢!”突然間,在他的背後一道聲音響起,讓梁澤恒渾身一顫。

僵硬的扭過頭,在他的背後站著的是沈鈺,映入他眼簾的也是沈鈺的那張臉。

一時間,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心頭那仿佛死亡的危機感不斷的提醒他逃離。可他很清楚,他逃不掉了。

忍不住淹了口唾沫,梁澤恒僵硬的張了張嘴,最後吐出幾個字“你是怎麽辦到的?”

“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