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真是厲害!”

忍不住再度讚歎一聲,沈鈺也不得不對這女子說一聲佩服,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憑這心機,這手腕,不去宮鬥都可惜了!

“把你們的老娘給本官叫過來,本官要親自問問她!”

“大人,我娘她現在臥病在床,不適合見客!”

“是啊,大人,如娘她最近臥病在床,實在是不適合見客,都是我的錯!”

這時候,被救下來跪在地上的穀秀才滿臉的自責“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他們兩兄弟想要我們穀家代為保管的東西,若是我穀家的東西,給也就給了。可東西是我穀家代為保管的,怎麽能給!”

“如娘她苦心勸我交出來,可我不能交啊,我穀家百年信譽不能毀在我手上。那個傻姑娘,為了我,她又去勸他們兩兄弟,差點讓他們母子反目!”

“如此,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這才憂心之下臥病不起。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她啊!”

“大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與如娘無關!”

“我擦!穀秀才,你可真是朵奇葩!”

看著穀秀才的樣子,沈鈺也震驚了。讀書難道能把腦子給讀傻了,這都看不出來麽。

人家這是母子反目麽,人這是在跟你唱紅白臉,演苦肉計呢,這你都能信。

她要是真心對你好,你全家的家業,是怎麽讓人給霸占的。

“沈大人在哪,沈大人在哪?”

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闖進了一批人,是陸河縣的縣令還有一隊捕快。

這群人風塵仆仆,縣令的帽子都跑歪了,可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那可是沈鈺啊,殺人不眨眼的主。人家可不會跟你玩什麽手段心眼,遇上這樣的人,惹他不痛快了,通常都是一劍下來。

這一點也是最讓人頭疼,也是最讓人害怕的。你說玩心眼吧,咱這混了這麽多年,還怕玩陰謀詭計。

可人家不跟你玩這些,惹得人家不高興了,人家上來就殺人,都不帶讓你開口的。

麵對這樣的人,別說是他們這些地方小官了,就算那些京城大佬也頭疼,不也是選擇了避其鋒芒麽。

那些大佬們一個個精明的很,那都是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哪一個不是城府深沉,手腕高超。

別看他們在沈鈺麵前一個個好像吃癟一樣,人家那是吃癟麽,人家那是在逗他玩呢。

所有人都很清楚,實力到了一定程度本身就是一種威懾。與其跟這樣的高手死磕,不如壯士斷腕,及早脫身。

用一些蠅頭小利保住自己,還不用跟這樣的高手對上,何樂而不為。

在京城沈鈺看似大出風光,無人敢掠其鋒。但是聰明人都看得出來,那是因為他沒有觸及到這些大佬的核心利益。

不然的話,這些玩陰謀完了一輩子的人,分分鍾的陰謀詭計組合拳,能耍的你團團轉還不知道誰耍的。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這麽幹,因為沈鈺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個不要命的二愣子。

不管是什麽身份,他都敢殺敢抓,誰的麵子也不給。

真要是讓他查出來背後有人搞他,那可是會不死不休的。不管多豐厚的家業,都經不住一位蛻凡境高手的往死了惦記!

大家又沒有深仇大恨,幹嘛惹那些破事得罪一個有未來無限可能的高手呢!

這些沈鈺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對他而言,他對權勢地位並沒有多看重。

他看中的,隻是不斷的懲奸除惡,然後係統簽到,讓自己不斷變強。隻要那些人不妨礙自己,自己也犯不著去招惹他們。

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拳頭就是硬道理。隻要足夠強,什麽陰謀詭計都將會是一碰即碎。

“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不用跟本官廢話,本官沒那個心情,你們中誰是捕頭!”

“回大人,我是!”

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陸河縣的捕頭一臉的忐忑,誰也不知道這位沈大人是個什麽想法,萬一也給他來一劍呢。

“很好,帶著你的人把彭府上下所有人全部羈押,還有這裏的那個女主人,給本官帶過來!”

“大人,使不得啊!”聽到沈鈺的話,彭家兩兄弟還沒等開口,穀秀才就已經急了。

“大人,如娘她現在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了!”

“穀秀才,她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難道就不想報仇麽?”

“大人,她,她對我很好的!”

“都這樣了對你還好?你怕不是有病!”

“大人,當年要不是她,我們穀家早就徹底落寞了,可能我也早就流落街頭了!”

“是,是這樣的!”這時候,彭家的兩兄弟也忍不住插了一句。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位沈大人是在為穀秀才出頭。

“大人,當年要不是我們的娘親,穀秀才早就被人吃幹抹淨,殺掉扔到亂葬崗了。算起來,我們家對他還算有救命之恩呢!”

“放屁!”這時候,沈鈺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了。

真以為就憑一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和一個帶著兩個兒子的寡婦,能讓人忌憚麽。還想保留家業,做夢呢!

整個穀家能真正讓人忌憚的隻有一個,就是失蹤了的穀老爺子。畢竟穀老爺子隻是失蹤,而並非是死訊完全傳來。

再怎麽樣,穀老爺子也是宗師境的高手。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那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何況穀老爺子平日裏交友甚廣,他的那些朋友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一個個的都是一方高手。

誰也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穀老爺子會不會活著回來,他的那些朋友會不會看不過去,所以那些人也不敢做的太過。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們當然不敢把穀秀才逼死。

至於外麵那些店鋪田地之類的被占,相信穀老爺子也可以理解。你兒子幾斤幾兩你自己應該清楚,就算他們不占,別人也會占。

他們若是占了,若是穀老爺子有朝一日歸來,那占據就會變成代為保管,到時候自然也會雙手奉上,這樣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是穀老爺子回不來,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拿到的,就是我的!

這一切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雖然當初外麵的人明火執仗的想要搶穀家的家業,就連自己家的下人也是起了想法,當時的穀秀才看似四麵楚歌。

但實際上,隻要穀老爺子的死訊一天不傳來,就沒有人敢真正的動穀秀才。

而這時候,那女人身為一個家仆卻站了出來幫助穀秀才,雖然沒有保住大半家業,卻也留下了不少家底。

隻是聰明人都知道,這些家底哪是她一個寡婦保住的,分明是那些人不敢觸及這個底線,給穀秀才留下的一部分家業。

不得不說,這心機這手段真是厲害。這個時機把握的相當好,無疑是讓處於孤立無援狀態的穀秀才產生了一定依賴。

也難怪之後能直接以女主人自居,即便是穀秀才被她兒子如此虐待,都不忘說她兩句好。

能捋清楚這一切的脈絡之後就完全可以明白,人家那是為你麽,人家那是為自己的兒子在博前程,攢家業呢。

穀老爺子回來,那她自然不敢炸刺。可穀老爺子要是回不來,那她更要拚命的守護這些家底,那些可都是她兒子的!

至於穀秀才想要婚配,那更是想都別想。你要是結婚了,萬一有了後,哪還有她兒子什麽事。

再說,誰知道娶進來的女人是不是厲害的主,萬一把他們娘仨趕出去呢,之前的努力不就白幹了。

所以,她才要對上門提親的橫加阻攔,對那些媒婆更是棍棒伺候,讓他們不敢再登門。

對於穀秀才自己找媒婆說親,更是偷偷阻攔破壞。

之後更是明裏暗裏都在暗示別人,穀秀才跟她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倆好上了,更讓那些想要聯姻的人死了心。

自此,她就可以獨霸穀家家業,利用穀家的資源盡心盡力的培養自己的兒子。

可憐的穀秀才,年過四十了還眼巴巴的想著怎麽才能娶一房媳婦,殊不知到最後都快被人掃地出門了都。

平日裏,這女人估計也沒少撩撥穀秀才,讓他看得見吃不著,還吊著他。

到最後,穀秀才估計也斷了念想。再加上眼跟前就這一個女的,日久生情之下,就想跟這女人湊合著過吧。

到了這一步,人家的條件也就擺上來了,一起過也行,那必須得給她一個保障。

既然我兒子就是你兒子,那就索性把所有家業都轉給自己的兩個兒子,然後讓兩個兒子會給他們養老送終。

這女子這麽幹也是有底氣,都二十多年了,穀老爺子估計是回不來了。他當年的老關係,二十多年早就淡薄到幾乎沒有了。

再加上自己的兩個兒子現在也出息了,不怕穀秀才翻臉。

可憐的穀秀才就信了,前腳剛把所有房契地契店鋪轉出去,後腳這兩兄弟就露出獠牙,直接翻臉不認人。

到頭來,穀家家業全都成了人家的,穀家也變成了彭家。

人家這是死死拿捏住了他的性格,這紅白臉一唱一和的,難怪能讓他心甘情願的把家業交出來。

越想沈鈺就越替穀秀才不值,這不是綠茶婊欺負老實人麽,而且還是往死裏欺負。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把人給本官帶過來!”

“是,是,大人,我這就去!”被沈鈺一喊,捕頭連忙擦了擦冷汗,招呼著手下去抓人。

“大人,我們彭家對穀秀才有救命之恩,您不能這樣!”

“放屁,當年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兒子,眼見餓死街頭,是穀家給了你們飯,讓你們活下來的!”

“現在你們不僅不知感恩,反而卻恩將仇報,還舔著臉說你們救了穀秀才,你們要不要臉!”

“還你們救了穀秀才?是你們有這個臉,還是你們老娘有這個臉?人家那是怕你們麽,人家那是怕穀老爺子,還有他的那些故交好友!”

“你出門問問那些人,當年就算再給他們三個膽子,他們敢動穀秀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