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爭之世,能不能多跟我說一些?”

看著依舊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辰風,沈鈺一臉的無奈。

此時這個老大爺臉上寫滿了落寞和擔憂,就好像在感慨人生一樣,讓他有些不好打擾。

可等了好一會兒,辰風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終於讓沈鈺有些等不及了,這才問出了心中所想。

對於靈氣暴增等等的事情,沈鈺也是第一次聽說,自然也想更了解一些。

尤其是關於大爭之世,還有那些高手等等信息,這些他都想知道。

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這一切自己都會親自麵對,未雨綢繆總是不會錯的。

“啊?”被沈鈺一打擾,辰風這才回過神來,意外的看向他說到“沈大人對這些有興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些事情提前了解,總是沒有壞處的!”

“知己知彼?沈大人高義!”沈鈺一開口,辰風就明白了他的心意。此時看著對方,在這個年輕人的眼神中,他隻看到坦然。

這一刻,辰風才真正對沈鈺刮目相看。他知道,若有朝一日麵對這一切,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擋在前麵。

就好像當年的沐子山一樣,在眾人惶惶不安之中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托起了整個天下。

“沈大人,其實關於這些事情,我也所知不多,畢竟上一次靈氣暴漲已經是千年之前了,千年的歲月足以埋葬太多的秘密!”

“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他知道很多大爭之世的秘聞,那是我的一個忘年交!”

似乎想起了往昔的歲月,辰風原本緊繃的臉上多少露出了一些笑容。

“他雖然隻是宗師境界,但卻喜好搜集各種傳說,秘聞,尤其是在得知了有靈氣暴增這等事情後,更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不僅在私下裏探究鑽研曆代大爭之世的雜亂信息,更是並遍遊各地,將各種傳聞,傳說歸納整理,將其寫成了傳記。”

“說起來,我這個忘年交本是天資上佳的天才,最後卻因為這點愛好止步於宗師境界,真是可惜了!”

說到這裏,辰風就有些恨鐵不成鋼,臉上更多的是無奈。

一個好好的天才,不去努力修煉好應對那隨時到來的危機,反而去鑽研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聞。

以至於到最後一事無成,止步於宗師後就再無寸進,現在估計還在宗師境界上晃**。

“當年我的那個忘年交把這本傳記視之如生命一般,每日不斷編纂,等閑人都不會給人看一眼!”

“當年我勸他放下那些閑心,將鑽研傳記的精力放到武道上,卻被他頂了回來。”

“所以我一氣之下,就跟他打個打賭,賭注就是他的這些傳記!”

說到這裏,辰風就又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當年的賭約是我贏了,贏了之後我就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了,誰稀罕他那本傳記啊!”

“我本意是想讓他將精力放回到武學之上,可是他卻依舊不聽。說什麽賭注輸了就輸了,他大不了再編纂一本,但讓他放棄夢想,想都甭想!”

“他這人就是強脾氣,認死理,我也拗不過他。而且他覺得輸了就是輸了,我就那麽隨便一說,可他非要給我。他越是給我,我就越不想要了!”

“最後實在拗不過他,我就讓他替我先存著。當時我們約定好了,隻要有人手持我的信物,他就會把這些東西給手持信物的人。”

一邊說著,辰風一邊掏出了一枚玉佩遞給沈鈺“這就是我們當年約定的信物,也是他送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算一算,當年一別之後,我們也有快三十年沒見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都已經三十年了,還是忘年交?”眉頭微微一挑,沈鈺雖然接過了玉佩,但心裏對這個老大爺的評價卻降了不少。

大爺,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說不定,人家連你是誰都忘記了!

“沈大人,此間事了,我等也就那告辭了!”

“若是沈大人有需要的話,就稍一個口信給我們。隻要是沈大人的事情,我等兄弟必是義不容辭!”

“對了,我那忘年交在江間府陸河縣,穀家在當地也是勢力不弱,很好找的!”

說完這些,辰風也一點不拖泥帶水,直接拱了拱手說道“沈大人,後會有期!”

在將玉佩交給沈鈺之後,辰風就帶著兩個兄弟準備告辭,實在是時間不等人。

如今暮雪身死,他們風花雪雨大陣有缺,一時半會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

就算找到了合適的人選,要想配合熟練也是個難題。更逞論是要達到之前的程度,沒有一段時間是絕無可能。

所以,辰風此時的心急一些也完全可以理解,他始終都有一種危機感,現在更需要爭分奪秒了。

而將玉佩收下後,沈鈺想也沒想的就向江間府陸河縣方向趕去,那本傳記他的確是很感興趣。

雖然大部分是傳聞傳說之類的,但沈鈺很清楚,許多傳聞傳說都是基於現實變換而來。

管中窺豹,或許這份傳記能讓自己了解更多的信息,甚至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說不定。

走在陸河縣的地方,沈鈺開始打聽穀家所在,可許多人甚至都沒聽說過穀家。

不是說當地很有勢力麽,怎麽混到了連一般人聽都沒聽說過的程度了?

直到遇到了幾個正在費力搬東西的老人,從他們嘴裏,沈鈺才知道一些關於穀家的事情。

隻是一提起穀家,這些人就是搖頭歎息,這明擺著是有事啊。

“後生,你找穀家是有什麽事情麽?”

“我是來拿一樣東西的,有一位朋友把東西寄放在他那裏了,大概有三十來年了。現在,我想把這樣東西拿回去!”

“寄放在穀家了?”

聞言幾個老人都是對視一眼,隨後其中一人搖了搖頭:“後生,我勸你不要去了,你的東西是要不回來了!”

“要不回來了?穀家這麽霸道麽?”

“不是穀家霸道,隻是,哎,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後生,聽我們這些老頭子一句勸,你走吧!”

“老人家!”聽到這些老人欲言又止的話,沈鈺就明白他們肯定是有顧慮。

哎呦我去,這一下直接讓沈鈺的小暴脾氣上來了。原本因為那是辰風的忘年交,沈鈺對穀家還是抱有好感的。

可現在這麽一看,說不得這又是個欺壓良善的家族,連讓人說話都不敢,其霸道可見一斑。

既然見到了,那自己還必須得主持這個公道了!

之前辰風說打賭贏了那傳記,並約定用信物取走它。現在辰風把信物給了他,四舍五入,這東西就相當於是自己的了。

還從來沒人能從他嘴裏搶東西,一個穀家而已,還能這麽豪橫麽!

“老人家!”隨手掏出了幾錠銀子遞了上去,沈鈺相當和善的說道“這樣東西對我很重要,煩請老人家帶路!”

“這……”看了看沈鈺,又看了看這些明晃晃的銀子,終究是金錢的力量壓倒了一切。

“後生,不是我們不幫你,我勸你放棄吧,這東西你是真要不回來了!”

“不管要不要的回來,隻要老人家把我帶到穀家門口,這些錢就是你們的了!”

“那,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可不許反悔!”稍猶豫了幾下,幾個老人就急忙把銀子揣在了兜裏。

他們這些苦哈哈,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兩銀子,沈鈺拿出的這些錢夠他們幾家的全家老小吃上兩年的。

很快,這幾個老人就帶著沈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府宅外麵。

隻是沈鈺一抬頭,看向匾額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彭家?”

“大爺,你們是不是帶錯路了,這裏明明寫的是彭家,而我要去的是穀家!”

“後生,你要找的是不是那個曾經很有勢力的穀家?那這個就是了!這幾十年裏,在整個陸河縣也就這一個穀家當年曾經巔峰過!”

“那這彭家是怎麽回事?穀家怎麽變成彭家了?”

“說起來,這都是一筆糊塗賬啊,哎!”

這時候的老人歎了一口氣,剛想要開口跟沈鈺說些什麽,突然間一陣陣痛苦的悶哼聲,從宅院裏麵傳了出來。

“老不死的,你究竟把東西藏在哪了?你說是不說!”

“給我打,一天不說就給我打一天,一月不說就給我打一月。我就不信了,還翹不開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