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施耐庵寫的是曆史還是野史?

武鬆發狂的往城外破廟奔去,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武都頭,您不是在西苑喝酒嗎?為何在黑夜裏發足狂奔?”

在城外的小山道上,兩人推著一輛木頭車迎麵而來,山路狹窄,武鬆隻能停下躲閃,他奇道:“二位大哥如何認得我?如何知曉我在西苑喝酒?”

“陽穀縣不認識打虎武鬆的,估計也隻有未曾戒奶的嬰孩了!”一人先是吹捧了武鬆,繼續說道:“小人是城中賣酒的李小五,這位是我兄長李小二,今日都頭在西苑喝的酒就是我們兩兄弟釀的!說來奇怪,我們兩兄弟賣酒許多年,頭一次聽說住在破廟裏的人竟然有錢買最好的酒,而且一買就是一大缸,問他一個人怎麽喝,他晦氣道,老子用來洗澡不行嗎!真是怪事年年有啊,哈哈,哈哈哈!”

武鬆聽了心中一沉,連忙跟李氏兄弟告別,跑得更快了,來到破廟門口,已然聞到一股淳淳的酒香,進去一看,神桌已經給人砍作柴火,柴火旁矗立著一個人一般高的大瓦缸,瓦缸裏酒香四溢,顯然是裝滿了美酒,一把銀白的頭發漂浮在缸麵上。

武鬆大驚失色,搶到缸前,一把抓起那白發,用力往上一拎,一個赤條條,濕漉漉的人被提了出來,往火光上一照,那不是嚴方是誰。

奇怪的是,他竟然一頭青絲全部變成了白發,容顏也蒼老了有七八歲的樣子,武鬆往他鼻子裏一探,仍有呼吸,摸一下胸膛,心髒跳動不息,心中的驚惶才消退。

立刻到廟前小溪舀來清水,瞧著嚴方當頭淋下,嚴方打了個激靈,悠悠醒轉,看得武鬆站在麵前,驚道:“武都頭,為何在黃泉路上遇到你?”

“呸!黃泉路上哪有這暖融融的柴火,香噴噴的美酒!”武鬆收斂了笑容,十分驚奇道:“嚴方兄弟這幾日不見,你容顏卻是老了十歲有餘,從後麵看簡直如同一個糟老頭,這是何故?”

“心力交瘁!”嚴方吐出四個字,十分失落的搖搖頭,突然對著武鬆就拜,口中說道:“都頭,小人有負於你!”

武鬆立刻將之扶起,溫言道:“兄弟哪裏的話,你又何曾負我!”

“那日,我到大郎的店鋪,替大郎把脈,發現他的隱疾,小人無能為力!”武鬆聽到他剛才所言,也是猜到幾分,現在一聽,心中更加的惶恐,隻聽得他繼續說道:“回到山神廟,我翻遍了醫書,想了不下一百個法子,也是覺得不能湊效。”

“抬頭卻已經是第二日清晨,感到喉幹舌燥,便到小溪旁喝水,倒影中,自己是一夜白頭!不禁心灰意冷,知道即便是師父華佗再世,也治不好大郎的病!”

“小人有負於你,不配說那江湖義氣,昨日又想了一天,嚴方瑟縮做人已十餘載,直到遇到都頭,才揚眉吐氣,想著能一展所長,報答知遇之恩,誰知道在你麵前誇了海口,結果無能為力,不死有何用!”

“我過了一輩子低三下四的生活,便想能在死前狂放一番,於是買了這一缸酒,跳進去海飲一場,醉死其中,也算是一條好漢!!”

“嚴方!你不算好漢!”武鬆斜睨著他,冷冷說道。

“都頭!”嚴方大驚,死他是不怕的,怕就怕給好漢看小了,頹然道:“小人文不足以考取功名,武不能力鬥市井無賴,確實不是好漢!”

“並非有滿肚腸的墨水又或者有萬夫莫敵的武功,才能成為好漢,你本來可成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好漢,隻是你一死,便辱沒了好漢二字!”

“請都頭賜教!”

“你我有兄弟之義,我拜托你診治大哥,你卻因此而死,陷我於不義,這是小人所為!你嚴家隻剩你一點血脈,沒有子嗣,絕了嚴家香火,此等是不孝所為!你不配做好漢!”

嚴方慌得連忙下跪,磕頭道:“都頭,小人知錯!”

“嚴方,你學得華佗舉世無雙的醫術,應當懸壺濟世,方是大丈夫所為,文人者,憑一杆筆,為百姓仗義執言,可稱為好漢,武者,憑一雙拳頭,震懾奸邪,可稱為好漢,醫者,救死扶傷,可稱為好漢,你有好漢的本領,卻沒有做好漢的作為!實在可恥!”

嚴方聽了,雖然身上赤條條的,可也慌得全身冒汗,他顫聲道:“都頭,小人因一時生無可戀,把華佗的醫書都燒了!”

“那是華佗畢生的心血,你無權燒毀,今日起,你不能再想輕生,你要把華佗的醫書重新默寫出來,寫完後,濟世救人,也要為嚴家繼後香火,這些事情都做好了,你愛死,沒人能阻攔你!”

“都頭教訓的是!”嚴方已然沒了尋死的心,可仍舊有很深的愧疚,說道:“大郎的病,小人無能為力!”

武鬆方才隻顧著救嚴方的命,此刻聽他重提武大郎的事情,不禁心中一緊:“嚴方的醫術可謂冠絕當代,他不能醫治,估計也是沒人可以了。”

可他仍舊不死心,問道:“大哥是何隱疾?”

“大郎並非有病,而是高丸已然消退,便如太監,藥石無方!”

咯噔!武鬆心頭大震:“大哥為何會那樣?是給人害了還是天生的!”

“你可是親眼所見?”

“小人隻需三根手指把脈,便能探知身體奧秘!”

武鬆一時間思前想後,匆匆囑咐嚴方不可輕生,便離開了破廟,走在荒野上,晚風吹來,卻是徒添了愁緒。

“大哥不能人道,寫一紙休書給潘金蓮是應該的,隻是從今往後,我便要跟她一起嗎?”

“大丈夫敢愛敢恨,也顧不得許多,那小萌說我來到北宋,可以穿越五人身體,跟潘金蓮一起之後,我再成了別人,剩下這武鬆還會對她好麽!”

“常看那穿越劇,曆史是不能改變的,施耐庵寫的《水滸》到底是曆史還是野史,若然是曆史,潘金蓮已經用叉竿打了西門慶的頭,過得兩日,我便要到東京,西門慶便要與她一起殺了大哥,可這沒有任何的跡象,潘金蓮是絕不會害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