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私奔吧

“人.....咳咳!人的體質大概分為寒性和火性,而.....而又細分為很多種,老幼不同,男女不同,羸弱和強壯不同,有病和沒病不同,得寒症和得熱病的又不同......”

嚴方這十幾年來受盡人情冷暖,性情變得十分閃縮,方才是靠一腔熱血,現在冷靜後,說起話來也吞吞吐吐,像是口吃一般,他低著頭,偷眼看了一下。

洪老伯,陳清,陳二狗都是饒有興致的聽著他說話,武鬆更是充滿了期盼,一隻大手輕輕放在他肩膀上,示意鼓勵,嚴方似乎感到一股暖流從武鬆的手掌傳到自己身體裏,倍感溫暖,說話也就流暢了。

“洪老伯臉色平和,雖羸病,可不失儒雅,神情內斂,估計尋常不易發火,就算有什麽不暢快的事情,也是吞到肚子裏.......”

“照啊!”陳二狗一拍大腿,驚訝道:“好你個小子,竟然有如此能耐,你懂麵相麽?我丈人是讀書人,從來不會發火,就算我以前行為不端,給他看到了,也是溫和的說幾句,嘿,我聽起來,就像是在哄三歲小孩一般,所以也是從不放心上,哈哈哈哈!”

嚴方一聽,信心大增,挺起胸膛,說道:“洪老伯是寒性體質,加上抑鬱入心,越積越重,令身體受了寒毒,通體無力,眼皮沉重,寒跟火相生相克,相輔相成,他寒氣徒增,便要一腔熱火將寒氣盡消。”

“我看洪老伯是讀書人,要他發火,難於登天,可讀書人性格高潔,我便說他貪財,讀書人也是最愛麵子,我便呼他巴掌,令他體內一股無名火熊熊燃燒,將抑鬱都發泄出來,寒氣也消退了,人自然便好了!”

嚴方說到這裏,撲通的跪在洪老伯身前,磕頭道:“小人方才無禮,請洪老伯恕罪!”

“哈哈哈,你何罪之有!”洪老伯開懷大笑,將嚴方扶起來,握著他的手說道:“我已經是魂飄飄,魄****,仿佛聽到了牛頭馬麵的鐵鏈聲,是你幾個耳光,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也是那一腔無名火,將我胸中煩悶之氣盡消!”

“哈哈哈,原來罵人也可以治病,怪不得我從來不生病!我天天的罵他直娘賊!”

陳二狗的一番胡話,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洪老伯摸著肚子嚷道:“二狗,老夫現在餓的肚子貼著後背了!”

陳二狗慌忙把一碗好菜端過來,洪老伯胸懷大暢,也不顧什麽讀書人身份了,伸手抓起雞腿就大啃起來,房間裏麵的都是直爽的漢子,看到這個情形,都是十分高興。

“泰山大人,是否因為嶽母大人去年仙遊,你想念女人了?不如由二狗做主,替你找兩個二八佳人作為填房,可好?”

“呸!”洪老伯笑罵道:“老夫年近七旬,還哪裏有什麽情浴的念頭,當然,思念亡妻是我這個病的起因,而加重便是因為你的小舅子,也就是我兒子棠兒!”

“洪棠這人學足了泰山大人,行為舉止,都是謙謙君子,難道他表麵如此,內裏齷齪,竟然是個吃喝嫖賭的小人,要是如此,你大可放心,讓我去打折他兩條狗腿,以後不能出門廝混!”陳二狗怒道。

“你呀,就是懂得打殺!”洪老伯自從發火後,像是點燃的火藥,現在也懂得罵人了:“他的是狗腿,那我是什麽,是老狗嗎?”

“我怎麽敢罵你是老狗,我娶的老婆是你女兒,難道我每天晚上跟母狗睡嗎?”

陳二狗低估著,武鬆等人聽了都忍俊不禁,洪老伯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這裏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說了,棠兒為人端正,並無什麽惡行,他跟鄰居財主的女兒周小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我是看出來了,想著妻子離去,自己日夜思念,也會命不久矣。”

“固且請媒婆去說這頭親事,想著三年孝期滿了,便讓他們成親,隻是周老爺回話,本來這親事他是滿意的,不過聽說我有一個女婿,行為不端,恐怕日後容易出事,連累到他女兒,便拒絕了,我也是因為這個事情壓抑,從此悶悶不樂,病倒了。”

陳二狗聽了,滿臉羞愧,低聲說道:“泰山大人,既然如此,我便學古人一樣,負荊請罪,背了藤條,到周老爺家,讓他痛打一頓吧!”

“你也沒有開罪周老爺,他打你幹嘛!”武鬆笑著說道:“洪老伯,這樣吧,過些日子,小人有了空閑,便到周老爺家,跟他闡明事實,說二狗已經浪子回頭,不會四處惹禍,讓他安心,若然還是不行,那也是沒轍,要麽讓周小姐跟令公子私奔,要麽打消念頭,另覓良妻!”

洪老伯聽了,心中一怔:“聽說打虎武鬆是個誌誠君子,這前半句還是十分在理,怎麽後半句卻成了教唆別人私奔,成何體統,不過周老爺好結交官門中人,他要是出麵,估計這親事是成了。”

“有勞都頭了!老朽在此謝過!”洪老伯立刻站起來行禮,武鬆連忙還禮。

洪老伯的病治好了,知道了嚴方的本事,想到大哥武大郎的病或許能治愈,武鬆滿心歡喜,拖著嚴方的手,重新入席,讓他坐在自己身旁,十分親熱。

酒過三巡,陳二狗黃湯下肚,又開始手舞足蹈,他拉著嚴方的手,舉著酒碗,裂開大嘴,笑道:“小.....不,是神醫嚴方!我有個事情請教你!”

嚴方很少能夠像今日一般受到尊敬,喝了幾碗酒,也是意氣風發,大聲道:“大哥有話盡管吩咐,小人....做兄弟的,沒有不答應!”

“好!嘿嘿!”陳二狗笑得十分猥瑣,用力揉了一下鼻子,說道:“我聽說,老鼠的叔父烏鴉,咬著毒蛇尾巴,生喝蛇血,強壯腎元,嘿嘿,那檔事也倍加有力,我現在回家的日子多了,也想為爹爹添加幾個孫子,那可是有效?”

“不一定,氣血虛弱,腎水不足,體寒者適合,是治標之方,並非治本!而且你血氣旺盛,不適合!”

“要是我喝了會如何?”

“全身燥熱,津葉幹涸,力量徒增,無處宣泄!”

“無處宣泄?可我有老婆,還能無處宣泄麽?”陳二狗大聲的說著,毫無顧忌,陳太公是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桌上眾人早已笑得人仰馬翻。

“不能全解。”嚴方莞爾道:“最後也隻能放血方可舒緩,元氣大傷!”

“咦!我倒是有個想法!”陳二狗詭異的笑著:“要是那些太監,他們是沒有那話兒的,喝了這蛇血,會怎樣?”

“稍有不同,常人喝了,隻有我上述的反應,或者身強力壯,精力旺盛,或者無處宣泄,要放血,而太監本不能人倫,身體改變了,氣血也隨之改變,他們喝了,無論是哪一種體質,最後也隻能跟熱血體質的人一般,放血解決,其實除了太監,就算那裏軟弱無力者,也是如此!”

在陳二狗和嚴方一問一答間,嚴方所說,均是道理,大家對他的醫術越加敬重,這頓酒席一直到了酉時,陳二狗說要回翠紅樓安排一下事務才結束。

武鬆一把拉著嚴方的手,徑直走到院子,正式道:“兄弟,我有事向你請教。”

“都頭問的可是小人的師承?”嚴方直接了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