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不殺李鬼如何賭錢

李逵雖則粗魯,可偶爾也有心細的時候。

“張小姐蕙質蘭心,老身的眼疾也是多得她前來點撥才治好了,還能有什麽不好的念頭呢,鐵牛,你不能如此猜度哦!”

老太君有點不悅,李逵立刻閉嘴,他是口直心快的人,倒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也知道自己似乎說得有點過了。

葉孔目為人精細,本來文官跟武官也是有諸多避忌,為免武鬆吃虧,還是問道:“都頭,張小姐邀你去張家所謂何事?她有否說明端陽大會是怎麽一個盛會?並非葉某多疑,常言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李逵說得有偏頗,但也有一點道理,張小姐本來是不參與這大會的,為何又來邀你了。”

葉孔目如此端正的人也說出這等話,老太君便不說話了,官場上的事情她不懂,誰知道張都監是什麽人呢。

李逵得意道:“有什麽好會的,鐵牛看來,估計是張小姐看上武鬆了,要端陽節跟他洞房呢!哈哈哈,剛才娘親不是說她對武鬆有情意麽,娘親是不會說假話的!”

“方才老太君是在開玩笑,你不知道麽?”小煙氣氣道:“為何老太君如此精細能有一個笨兒子!~”

她說完連忙捂著嘴巴,知道自己說得太過分了,葉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武鬆在桌下輕輕的握著潘金蓮的手,潘金蓮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亂想。

“張小姐也沒說什麽,都是那馬管家和盈月說的....”

武鬆便將方才張玉蘭遣人送來信箋的事情都說了,沒有任何的隱瞞,末了,說道:“我也問了那到底是什麽一個宴會,張小姐說不過是吟風弄月,比試武功的大會。”

“恭喜都頭!”葉孔目喜道:“按道理說,這應當是張都監選拔賢能的比試大會,以都頭的功夫定然能在大會上奪魁,估計以後張都監身邊的愛將便是都頭了,在都監府任職,遠遠要比陽穀縣做個都頭要好,甚至能夠平步青雲,將來封侯拜相也是有可能的。”

武鬆不解道:“葉孔目方才不是說了,不知道這大會的意義,為何此刻又了解得如此精細?”

“我也是猜度哦,不過八九不離十了,你是張小姐的救命恩人,她為了感激你,除了為老太君指明眼疾良方之外,知道都監府上有此一場比試,便推薦你去,想借此報答你的大恩。”

“不對,不對!”這次搖頭的是李逵,雖然張玉蘭為他母親指點了治療眼疾的良方,可是他心中一直不悅,主要是他認為張玉蘭看不起他的武功,比不上武鬆不說,連李鬼也殺不了,自然對她的提議多番質疑,“比武就比武,為何要吟風弄月,考狀元麽?”

“李逵,這其中的道理你就不懂了。”葉孔目笑道:“在孟州府,文官由龔大人統領,武官由張都監統領,可也分高下,龔大人總是比張都監高官職高一點,自古文武不和,雖然兩位大人相處表麵融洽,可暗地裏自有比較,這事情便是當做家常來聊,也不必說出去。”

葉孔目十分穩重,還是不忘提醒大家,待大家點頭答應後,才說道:“文官當中往往有出類拔萃的人,例如武都頭,武將裏麵就難以找到跟他比較的人,反過來,武將裏麵就沒有文采能勝過文官的,這此消彼長,武官居於文官之下,又十分合情理,故且張都監想找一些文韜武略的人做心腹也是有的,我猜這吟風弄月是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是稍稍懂些皮毛便可,還是以武功為主。”

“那恭喜都頭....不以後就不能叫都頭了,應該叫什麽官職好呢?”小煙十分乖巧的奉承著,“以後文有哥哥武有武將軍,孟州府更加太平了。”

小煙不知道該說什麽官職好,既然是武將,說一句將軍總是沒有錯的。

“要是恩人可以留在孟州府任職最好,以後我們可以多點往來。”葉夫人也是十分高興。

李逵卻是越聽越悶氣,他倒不是嫉妒武鬆,這沒什麽好嫉妒的,隻是別人稱讚武鬆武功高強,他總是心中狐疑著別人在罵他武功低微。

武鬆隻是微微笑,不置可否,他是不願意當什麽文官武官了,在陽穀縣,有張青夫婦還有陳清帶領的獵戶在豹頭山屯糧,為他做準備,王二牛在獅子樓也是為他廣招天下好漢,在桃花扇有楊舒和周通也是囤積了兵馬,此刻他是要到山東,要是晁蓋真有稱雄之心,聯合起來便是一股不錯的力量。

更何況林衝估計也是聽從了他的意見,上了梁山,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穿越來這裏是有任務的,才不要留戀什麽功名利祿。

隻是心有仍舊有一點的不快,便是孫二娘說的,洪禮為人不夠仗義,雖然那種什麽風水麵相之學,他不是很相信,可到了北宋似乎又有點匪夷所思。

先是公孫勝在火海中受困,眼看便要葬身火海,偏偏天降甘露,把大火撲滅,要知道那是初春,不是炎夏怎麽會有滂沱大雨。

後來武大郎又說了他在牢房的奇遇,隻可惜當時的押牢節級恰好沒在,事情也沒了結果。

此刻在孟州府,老太君的病到了束手無策的時候,自己去拜北帝,竟然就遇到了張玉蘭,把老太君的病治好了。

這許多玄妙的時候,又不到他不相信,既然相信了,對孫二娘之說不免有點擔心,可又想不到擔心的理由。

倒是老太君的眼疾為何給李逵的舐犢情深治好了,他有了自己的理解,大夥聽著李逵對老太君的話語,也不禁淚流滿麵,跟不要說老太君了,想來李逵舔她的眼睛時候,那震撼是常人無法感受到的,既然有了震撼,令受阻的脈絡暢通也是有可能的。

潘金蓮雖然不知道武鬆心中竟然有許多想法,可她唯一知道的是,武鬆是無意官場,況且他知道張玉蘭對他有意,為了令自己放心,他無論如何也是要離開孟州府的。

這一頓酒席吃得十分怪異,老太君,葉氏夫婦自然是十分開心暢快,小煙心中想著唐牛,要是他不能說服自己的娘親,是不是真要退親了,武鬆和潘金蓮也是各懷心事,李逵更是悶悶不樂,隻是一個勁的喝悶酒。

嘭!

李逵終究是發作了,他趁著酒勁,把桌子一翻,濺得人人滿身酒水,大夥正驚愕間,李逵大聲道:“娘親,鐵牛要到牢房,把那直娘賊李鬼殺了!不然孟州府豪傑,都以為鐵牛武功不行,是個縮頭烏龜!”

“武鬆,攔住他!”

老太君急忙一聲驚叫,武鬆早已跳到李逵身前,一把壓著他兩條手臂,李逵不能動彈半分,可嘴上仍舊大聲喊道:“武鬆,你放開我,我要去殺了那李逵!”

武鬆知道李逵是性子起了,此刻自己能按住他,總不能一個晚上都那樣抓著他吧,隻是李逵算是自己的兄長,有些決定還是交給老太君為妥。

“老太君,李大哥是酒氣上頭,估計這一晚都不得安寧,你看該怎麽辦?”

“用繩子綁著他,給他灌醒酒湯!”

既然有了老太君的提議,葉孔目也不客氣了,正要進去拿繩子,想不到那小煙比他還要迅速,早已經跑進去,拿了兩條麻繩出來,那麻繩還滴著水,估計那丫頭生怕李逵會掙脫,濕水的麻繩更加有韌性,綁得更加緊。

武鬆看了一下,不禁搖頭苦笑,心道:“千古一理,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李逵被綁起來了,可仍舊是大罵不止,武鬆把他扛進房間,葉夫人端來醒酒湯,武鬆捏著李逵雙頰,灌他喝下,可並無多大作用。

所謂的醒酒湯不過是讓喝酒的人稍微舒服一點,若是說能解酒,不過是第二天酒醒後,把酒後的那些症狀驅除罷了。

“還是解不了酒,不如去請大夫來吧,不然這整晚的吵著也不是辦法。”

潘金蓮小聲的說著,大夥都明白她的意思,她倒不是嫌棄李逵一個晚上在吵著,而是老太君的眼疾剛好,要是聽到李逵殺天價的吵,心中不免又抑鬱起來,李逵算是武鬆的兄長,也不能用麻核塞住他的嘴吧。

“不必,估計請來大夫也沒用!”武鬆稍一沉吟,“葉孔目此刻是深夜,也隻能勞煩你了,你去藥房買幾錢的枳椇子回來。”

葉孔目也不多說立刻出去了,“金蓮,你到房間伺候老太君休息,讓她不必多想。”,潘金蓮聽了武鬆的吩咐,也是立刻去辦。

很快,葉孔目就回來了,這個是當然的,一個官府中人無論什麽時候要去買點東西,都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武鬆用兩個手指夾著一塊枳椇子,放進李逵嘴裏,一個手緊緊夾著他的嘴巴,不給他吐出來,李逵隻好用力的嚼碎那食物,一咕咚吞進肚子了。

過了半盞茶功夫,武鬆鬆開手,李逵說道:“武鬆,你為何要綁著我?”

“方才你喝醉了發酒瘋,要殺人,是老太君讓我把你綁起來的。”

既然是母親吩咐的,李逵也不好說什麽,“武鬆,我已經醒了,你給我鬆綁吧。”

“我不敢違拗老太君的意思,小煙,你去問問老太君是否可以給李大哥鬆綁。”

武鬆對著小煙眨眨眼,小煙心領神會,走了出去,很快就倒回來,李逵喜道:“武鬆,趕緊給我鬆綁,娘親怎麽舍得把我綁起來。”

“小煙,老太君說要鬆綁了嗎?”

“沒有!”

李逵怒道:“不可能!娘親不會讓鐵牛受綁的!你一定是在騙武鬆!”

“沒有啊!”小煙搖頭道:“老太君沒有說可以鬆綁也沒有說要綁著你,因為她已經睡著了,要是你一定要問,我去把她叫醒,不過要先來問你,不然你說我打擾老太君睡覺怎麽辦。”

“那明天再說吧!”

武鬆拿了一張被子蓋在李逵身上,走出房門,大夥捧腹大笑。

葉夫人奇道:“武都頭,那枳椇子為何如此厲害,竟然兩片便能解酒,本來叔叔是滿口酒氣,方才已經聞不到了。”

“這事物確實有奇效,根據《本草綱目》記載....”

“《本草綱目》?”葉孔目奇道:“古人的醫書我也看過一些,《靈樞》,《素問》,《千金方》...可沒聽說過《本草綱目》。”

“夫君,你忘記了,都頭不是說過,他跟華佗的傳人嚴方有過深交,華佗的醫書在漢代已經沒有流傳,隻有嚴方一人有孤本,估計這《本草綱目》便是華佗的醫書。”

“哦,原來如此,華佗醫術古往今來,無人能出其右,果真如此!”

武鬆笑而不語,也不作解釋,便讓他們有個美麗的誤會吧,他總不能說這個醫書是大宋被元朝滅亡後,明朝又把元朝滅了,那是時代出了一個著名的大夫,叫李時珍,是他作的書,這等話說出來,一定被抓去瘋人塔。

“這枳椇子確實有奇效,發現它這個功效的卻是有一個趣聞....”

“都頭,什麽趣聞,快說!”小煙高興得扯著武鬆的衣袖,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葉氏夫婦也不以為忤了。

“當時有一名宮廷釀酒大師,花了十餘年時間,釀製了三壇美酒,已經到了開封的時候,想著貢獻兩壇給皇帝,自己留一壇享受,打開封蓋,酒香四溢....”

說到這裏,武鬆跟葉孔目都不期然吞了一口口水,葉夫人和小煙不禁莞爾。

“他忙不迭送的去拿酒碗,可偏偏忙中出錯,把一塊枳椇子掉進了酒壇中,他也不以為忤,誰知道拿來酒碗的時候,滿屋的香氣頓時消失了,小煙,你道是何緣故?”

“難道,難道那枳椇子竟然把一壇美酒化為清水?”小煙驚奇得瞪大了眼睛。

武鬆點頭道:“不錯,的確如此,一壇美酒都可以化為清水,更不要誰李逵肚子裏那點酒了!”

“遭了!”小煙失聲驚叫,“李逵現在滿肚子都是清水,尿床了怎麽辦?”

“你替他清洗床鋪便是,難道還要葉孔目和葉夫人來做嗎?”武鬆哈哈大笑,葉氏夫婦也是大笑起來。

小煙歎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開心起來,“小姐,明天我去買半斤枳椇子回來,放在家裏,以後哥哥和都頭怎麽喝酒都不會醉。”

“買來作甚?”武鬆立刻製止。

小煙奇道:“為什麽?有備無患。”

“小煙,你不懂他的心。”潘金蓮不知什麽時候也走了過來,她笑道:“他們喝酒的人就是嗜酒,要是喝進肚子裏的酒都變成了水,那還喝來幹嘛?”

翌日,一大早,武鬆便到了李逵房間,李逵已經坐在**。

“武鬆,趕緊給我鬆綁,我要去給娘親請安。”

“請安之後要去哪裏?”武鬆仍舊不放心。

“去賭坊!”

李逵說去賭坊,武鬆便放心了,他嗜好賭博,去了賭坊毫不誇張說,連自己老母親叫什麽名字都會忘記,更不要說去殺李鬼了。

武鬆雙手一用力,啵,啵兩聲,麻繩斷了,李逵呆呆的看著和那斷裂的麻繩,搖頭道:“我做不到!”

說完飛似的跑去給老太君請安,這一個早上,李逵早飯也沒有吃,便去賭坊了,大夥聽說他要去賭坊,知道他不會鬧事,也就放心。

賭坊裏麵總是能冬暖夏涼,李逵一路走來,進了賭坊之後,如沐春風,全身說不出的受用,以前進賭坊最多也是帶了幾兩銀子,有時候還是典當了老母親的首飾進來,總不免有點惴惴然,今天進來,帶了一百兩銀子,儼然一個大豪客。

“李逵,你也來發財了!”

李逵抬頭一看,原來是老熟人,在牢房裏麵給自己送酒菜的康節級,賭逢知己,是何等的開心,“老康,今天莊家的手氣如何?”

康節級用力的搖了一下錢袋,聲音清亮,他滿臉春風道:“羊牯!”

這也是他們賭徒的行話,羊牯就是待宰的意思了,跟孫二娘的殺人作坊切口有異曲同工之妙。

聽到“羊牯”二字,李逵更加高興,可也不忘自己在牢房的承諾,“老康,那兩個跟我一起坐牢的廝鳥放了沒有?”

“明天到期!”

“那好!”李逵掏出兩錠十兩重的銀子交給康節級,“你替我拿給那兩隻廝鳥,說他們伺候的天神爺爺送給他們的。”

康節級一點都不覺得驚奇,他們賭徒都是很大方的,贏錢了自然大方,說一句“反正是撿回來的”,隨手用了,要是輸錢你以為他們就會吝嗇嗎?不會,他們會來一句“反正都輸了那麽多,也不差”,想著送人的錢都那麽多了,怎麽也要對自己好點,更加大方。

李逵把銀子交給康節級之後,忙不迭送的跳進賭桌,康節級說今天的莊家是羊牯,他擔心自己錯過了宰殺的機會。

在熱烈的叫喊聲中,一個時辰就過去了,“李逵,贏了多少?嘿,我又贏了二十兩銀子!”康節級興高采烈的走過來。

“晦氣!人人都說贏的,偏偏隻有我輸了,已經輸了四十兩銀子。”

李逵氣氣道,其實賭坊哪裏有所有人都贏的,隻是李逵自己輸了,耳朵裏麵聽著贏錢的人的聲音,異常難受,記憶猶新。

“嘿,老康,你倒是有什麽方法可以贏錢,不要吝嗇,說出來分享一下,我請你喝酒!”

但凡賭徒,都認為賭錢是有規律的,總是在捕捉那虛無縹緲的規律,隻要那樣,才會令他們樂此不倦,康節級贏錢了,李逵自然認為他知道了什麽贏錢的秘方,而贏錢的康節級,也是自己覺得自己是賭神一樣,自然是知而不言,言無不盡。

“李逵!今天一來,便做錯了事情!”康節級詭秘的說道。

“哎呀!”李逵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麽,老康,你也真是的,怎麽就不提醒。”

“哎,賭錢最忌諱是說些不好的話,我是看到了也不好說。”李逵也十分以為然,凡是賭錢的人,最忌諱別人說些晦氣的說話,隻聽得康節級繼續道:“你一來到,就給我銀子,說要送人,在賭坊說送人銀子的,怎麽會吉利!”

“沒錯,沒錯,那該怎麽辦?”

“你今天出門,有喝酒麽?”

“沒有!早飯也沒吃,就急忙趕來這裏賭錢了!”

“這是你第二件錯事!”康節級拉著李逵的手,“走,我跟你去喝酒!”

“不去,我要翻本!”

“你跟我喝完就自然能翻本!”

康節級贏了許多銀子,李逵對他是深信不疑,想著他一定是有什麽妙方教自己,立刻跟著他出去。

康節級找了一間酒館,要了三斤熟牛肉,一隻肥雞,還有五斤好酒。

“老康,我請你喝酒,你教我贏錢的法子!”

“嘿,瞧你說的,在牢房的時候,我沒銀子都要請你喝酒吃肉,更不要說現在贏了銀子,自然是我請了!”

李逵十分狐疑,“老康,你不是讓我請你喝酒吃肉才教我法子麽?”

“嘿!你當我老康是什麽人?不要說你是武都頭的兄弟,便是你我意氣相投,我也不會討這個便宜!”康節級罵了幾句,壓低聲音道:“我讓你喝酒,便是讓你贏錢!”

“怎麽個說法?”

“去去賭坊賭錢,最講究是氣勢,你喝酒後,牛氣衝天,人的氣魄都增大幾分,把莊家的氣焰都壓住了,哪有不贏錢的,這是大宋賭神教我的方法,完試萬靈!”

“有道理!想我鐵牛喝了三十多年酒,竟然是白喝了,這個道理都不懂,每次賭錢,都擔心喝酒誤事,嘿!”李逵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老康,這位高人是誰,能介紹給我認識麽?”

康節級奇道:“他就是武都頭啊,你們都住在一間屋子裏了,你那麽傻,住在城隍廟也不去求一支好簽!”

“武鬆那廝是賭神?”李逵驚奇得瞪大了紅眼。

“自然!”康節級點頭道:“上次要送一個送子觀音給葉孔目,那送子觀音要一百兩銀子,我們身上隻有三兩銀子,你道該怎麽辦?”

“怎麽辦?”李逵舉起酒碗,沒有喝下去。

“自然是去賭坊了!”

李逵大口的把一碗酒喝完,“照啊!我也是這樣想的!結果怎麽樣?”

“都頭說自己不會賭錢....”

“武鬆是不會賭錢!”

“那隻好我出手了,我哪裏二兩銀子,結果一陣就輸完了....”

“那還有一兩銀子!”利庫急忙道。

“我也是那樣想,結果都頭是坐不住了,他隱藏的身份就那樣被我揭穿!”康節級說得眉飛色舞,李逵聽得津津有味,“都頭拿了那一兩銀子,用了五局,便贏了三百八十四兩銀子!他贏了之後,才得意的說自己是大宋賭神,後來,這喝酒賭錢的秘訣也是他教我的!”

“哈哈哈!怪不得!武鬆那直娘賊!”李逵恍然大悟道:“老康,你可知道,在牢城營安平寨,武鬆給我賭了一句,我還以為他不懂賭錢,結果....”

“結果,你自然是輸得一敗塗地了!”

兩人哈哈大笑,五斤酒很快喝完,李逵聽信了康節級的話,又叫多五斤,喝完兩人手拉手的,又去賭坊了。

一個時辰後,李逵晦氣的找到康節級,“老康,你竟然拿老爺來消遣了!”

康節級看著李逵滿臉怒容的,奇道:“我如何拿你來消遣了?”

“你不是說喝酒後能贏錢?”

“對啊!你看!”康節級又揚揚錢袋,“我又贏了三十兩銀子!”

“可....”李逵傻眼了,“我為什麽又輸了四十兩銀子,你一定是有什麽秘訣,自己藏起來,沒有跟我說!”

“到酒館我跟你分析一下!”

兩人又來到酒館,李逵狠狠道:“老康,你若再有隱瞞,修得怪鐵牛對你無禮!”

康節級知道李逵的脾氣,也不以為忤,他笑道:“李逵,你是沒有娶老婆的,對吧?”

“沒有!”

“那你有去青樓麽?”

“沒有!去來幹嘛!”

“這就奇怪了!”康節級撓著頭道:“你知道,女人是很邪門的,要是你賭錢之前,跟他們風流快活,嘿,那是鐵定要輸的,上次老薛便是如此,輸了一百多兩銀子!”

“我練的是童子功!現在三十四歲,還是童子,未曾碰過女色!”

“那我沒轍了!”康節級搖頭道:“我賭錢最晦氣就是當晚跟老婆風流了,或者出門之前給她痛罵一頓,你沒有老婆自然不會行房,也不會有女人罵你!”

嘭!

李逵一掌拍到桌子上,恍然大悟道:“老康,還真是有!昨天有個直娘賊女人罵了我一場,說我武功低微,竟然連李鬼都不如!”

“李逵,你早點說!”康節級一臉晦氣道:“要知道那樣,我也不跟你喝酒,女人說一個男人武功低微或者沒用,是最大的晦氣,比你跟他行房還壞,行房起碼證明你是有用的,嘿,還說那李鬼都殺不了,簡直把你看得死死的,我也不跟你喝酒了,免得沾惹了黴氣!”

“老康,那李鬼在哪?鐵牛不殺他難以出這口惡氣,以後還怎麽賭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