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端陽大會的古怪

“哦!我明白了!”

李逵大步走到張玉蘭麵前,“撲通”一聲便跪下。

“張小姐,方才鐵牛對你無禮了嗎,請恕罪,多謝你治好了我娘親的眼疾!”

李逵雖然粗魯,可是這種愛憎分明的性格,大夥看了,還是覺得不差。

張玉蘭並沒有慌亂,而是十分大方的受了李逵的跪拜,大夥看了也不覺得有什麽異樣,反正覺得她受得起有餘。

“李逵,我並非跟你說這個事情!”

“除了這個事情,我跟你還能有什麽事情?”李逵想了一陣,恍然大悟道:“對了,你是有事情要我幫忙對吧?盡管說吧,但凡你說的,我都會做,隻是你爹就是張都監,有什麽事情他不能辦的?嗯...是不是要我替你殺人?說!殺什麽人?”

“我又怎麽會讓你去殺人呢。”

“嘿,你們這些小姐就是磨嘰,好好的一句話也不直接說出來!”

大夥聽了都覺得好笑,武鬆忍不住道:“李大哥,你也沒有給機會人家說啊!”

張玉蘭對著武鬆微微點點頭,算是感激了,潘金蓮看在眼裏,心中更加的難受。

“李逵,你可知道李鬼為什麽冒認你的名堂在野豬林行凶?”

“自然知道,他長得跟我有幾分相似,知道我的本事,便借用我的名堂,這等小人,壞我名堂,我一定要殺了他!”

“並非他跟你長得像,就冒你名堂,要是他長得跟武都頭像,估計他是不敢冒武都頭的名堂,你道是什麽意思?”

“你是說武鬆的武功比我高,李鬼不敢冒認他,生怕給他殺了,我的武功不行,他就冒認我的名堂,就不怕給我殺了,好,三日內,我便將他殺了給你看看!”

大夥聽得樂了,這個李逵就像一個牛皮燈籠,怎麽點,也不能把他點明,在他心裏就是認定一個死理,李鬼是因為武鬆的武功高強,所以不敢冒認武鬆,自己武功不行,他就胡亂冒認,就算給他知道了,也不能去報仇。

“並非如此,而是因為你平素為人處事十分野蠻落下壞名聲,大夥聽到你的名字,便心驚膽顫,所以李逵才冒了你的名堂,要是武都頭,行路商人都不會相信他能攔路打劫,自然就不會去官府告他....”

大夥聽了,都十分以為然,一個人為人端正,便是有小人抹黑,也是難以的,隻是要張玉蘭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去教導李逵做個好人,似乎有點強人所難,不過也為之折服,這就叫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我明白了,你說來說去,都是說鐵牛的武功不行,自然,鐵牛比不上武鬆,可要殺李鬼不難!”

張玉蘭也是生平沒遇到過像李逵那樣的人,隻得搖頭道:“你也不必殺他,他已經給官府收押,判了罪,要發配滄州,這個懲罰已經夠了!”

“你是說有官府庇佑,李逵便不能殺那直娘賊嗎?”李逵一聲雙紅眼透著殺氣,張玉蘭沒有一點的害怕搖搖頭,也懶得跟李逵說了,領著盈月,跟葉夫人進了房間。

老太君緊緊握著潘金蓮的手,她的手十分冰涼,老太君知道自己再說是戲弄她的,反倒越發迷糊,隻得說道:“金蓮,老身眼睛已經瞎了許多年,今日得以張開,哪能看得清楚許多,你不要為此難過。”

“夫人,方才都是在開玩笑的,要是老太君人人都能認出來便不好玩了。”小煙立刻說道:“大夥都知道老太君是一定會說錯的,這樣才好玩!”

“臭丫頭,你是拿我娘親來消遣了?”

李逵又插上一腳,把事情弄得更加迷糊了,這等女兒家的心事,葉孔目是自歎不能理解,隻得搖頭苦笑,也是離開了老太君房間。

老太君知道此刻隻有武鬆能夠安慰潘金蓮了,便道:“武鬆,這些日子金蓮為了老身的事情盡心盡力,也是身心疲倦,你扶她進房間休息吧。”

武鬆看得潘金蓮神情萎靡,心中也是十分痛惜,扶著她柔聲道:“金蓮,我扶你進房休息吧。”

潘金蓮給老太君作福道:“老太君,奴家告退了。”,她想想不放心,轉頭對李逵道:“叔叔,勞煩你好好的照顧老太君,有什麽吩咐的,盡管過來....”

“怎麽?”李逵還在火頭上,“嫂子,你也看不起鐵牛麽?認為鐵牛武功不行,連照顧母親也是無能為力....”

“鐵牛!”老太君一聲怒斥。

李逵氣呼呼的看著門外,可也不敢作聲,潘金蓮心中一痛,低著頭離開。

武鬆扶著她進了房間,順手把房門帶上,潘金蓮終究是忍不住了,伏在武鬆肩膀上,哭了起來,可也不敢哭得大聲,生怕給旁人聽去,以為武鬆欺負她。

武鬆倒是一臉茫然,方才老太君錯認潘金蓮,他是知道的,可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便是認錯了就認錯,沒什麽好傷心的。

他是天下好漢,是剛直的漢子,自然不懂女兒家那細微的心事,可他仍舊十分憐惜的抱著潘金蓮,柔聲道:“金蓮,你受了什麽委屈,跟二郎說來。”

潘金蓮聽了武鬆如此溫柔,更是哭得傷心,武鬆是無可奈何,他最怕女人哭,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反正就是官門中的那一套,也可以用在女人身上,做多錯多,少做少錯,自己還是不做聲的好。

武鬆隻是緊緊抱著潘金蓮,不時柔情的在她秀發上輕輕一吻,他是可以感到自己的衣襟都濕透了。

良久,潘金蓮才止住了哭聲,輕輕的挽著武鬆的手,一起坐在床沿上,看到武鬆的衣襟濕了一大片,十分的不好意思。

“二郎,我害你的衣服濕透了。”

“不礙事!”武鬆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裏,低聲問道:“你方才因何如此傷心。”

潘金蓮臉上一紅,難道要說自己是因為嫉妒麽,可她在武鬆麵前從來不撒謊,雖然難為情,仍舊幽幽道:“方才老太君說張小姐含情脈脈的看著你,我聽了很傷心,她那麽好,什麽都比我好,我擔心你不要我了....”

潘金蓮說完,羞得把頭埋在武鬆懷裏,武鬆聽了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幹脆一把抱起潘金蓮,放在自己大腿上,潘金蓮想起在廚房時候武鬆身體的變化,不禁大羞,輕輕一推想要掙紮離去,可終究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他大腿上,任由他緊緊抱著。

武鬆也不隱瞞,把那晚張玉蘭說的話跟潘金蓮說了,“金蓮,我也是感覺張小姐對我有一絲的情意,大概是因為她半步不出閨門,見到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而心中卻是好遊俠,突然遇到一個像我這樣的人,跟她生活上遇到的人完全不同,所以有了興趣,隻要她見識多幾個像我這樣的人,便不會有其他想法了。”

“不止,還有你跟她一起經曆的事情,都是驚心動魄的,試問有哪一個女子不動心!”

潘金蓮急急的說著,突然嘴唇上一緊,原來已經給武鬆的嘴唇封住了,良久,武鬆才情意綿綿的說道:“金蓮,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心?”

“嗯!”潘金蓮羞澀的點點頭。

“二郎!”潘金蓮揚起俏臉,一雙杏眼充滿了希冀,看著武鬆,“你....你不會不要我吧?”

潘金蓮這一句話問得十分直白,武鬆心中突然有莫名的震撼,國人有一句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男人的一生有事業,有家庭,有朋友,這些女人也是有的,可隻要嫁人後,便隻有家庭,也就是說全身心的賦予了這個男人。

潘金蓮從小沒享受過半點的幸福,幸福總是遠離著她,經曆了二十年的苦楚,此刻還要跟著自己四處漂泊,前路茫茫,她心中隻是有一個信念,便是對自己的愛。

若然沒有了,她便是什麽都沒有,武鬆想到這裏,不禁動容,立刻柔情萬丈的說道:“不會!金蓮,這輩子有你著你便有著我!”

“嗯!”潘金蓮並沒有武鬆想象的那樣心花怒放,仍舊不無擔心道:“二郎不知為何,我的心總是不舒服,總是擔心你會離開我。”

“傻丫頭,怎麽會,若然你不放心,明日我們便離開孟州府!”

“不能!”潘金蓮肯定道:“縱使我有百般自私,也不能令打虎武鬆失去信用,唐牛為了咱們,跟邵老日夜兼程趕回天神村,無非是讓咱們可以參加他跟小煙的大婚,我們不能就這樣離去,你也當著孟州府好漢的麵前答應了蔣門神要留在這裏一個月的,著也是不能食言,兼且你答應了張小姐後天去那端陽大會,這也是不能食言,便是要走,也要一月之後。”

武鬆知道潘金蓮對自己的愛更甚於她自己,情到濃時,幹脆把她放在**,“金蓮,若你不放心,此刻便是你我洞房花燭的時候....”

潘金蓮聽了,又羞又怕,立刻跳了起來,跑到門前,“二郎,已經將近晚飯時候,一定會讓別人笑話。”

潘金蓮說完,打開房門,頓時感到金風撲麵,把她濃濃的情意全部吹走,隨之填充她心中的卻是一絲絲的空虛失落,她也不知為何,自己跟武鬆經曆了許多,這個時候竟然拒絕了他,這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時刻嗎?或許,凡是女孩,都想在一個浪漫的環境下進行吧。

小煙早已擺好了慢慢一桌酒席,裏麵全部是老太君愛吃的食物,其實老太君愛吃的食物跟大夥也是差不多,隻是要煮得更加的酥軟罷了。

潘金蓮扶著老太君坐在首席,自己坐在她右邊,李逵在老太君左邊,武鬆仍舊在潘金蓮旁邊,下首便是葉家三口了。

“今天是真正的慶祝老太君眼睛康複,還有小煙大婚,正真的雙喜臨門!”

葉孔目舉起酒杯,大夥興高采烈的舉杯祝賀,隻是小煙小嘴一撇,欲言又止。

葉夫人笑道:“小煙,大夥給你祝賀,你有什麽不開心的?”

“我跟唐牛已經說了,要是這個月不成親,就不要成親了!”

小煙是藏不住秘密的,忍不住說了出來,李逵隨口道:“你就那麽想趕緊嫁給唐牛麽?”

“不是!”小煙聽了李逵的言語,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這話由姑娘家說出來甚是不雅,不禁羞得滿臉通紅。

武鬆笑道:“小煙,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我跟金蓮喝上你們的喜酒,對吧?”

“不錯!就這樣!”小煙正式道:“都頭和夫人是唐家的恩人,也是葉家的恩人,他唐家可以忘恩負義,我葉家可不能!”

“嗯!你這臭丫頭說得很好!”李逵大加讚賞,隨即道:“幸好鐵牛不必成親,不然洞房也要請到恩人吃酒才能成事,太過麻煩,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被他逗樂了,李逵突然道:“說到恩人,怎麽不見了張小姐和她的丫頭,難道是怕了鐵牛?”

“對了?她們去哪了?”

武鬆也奇道,便是他這一聲疑問,潘金蓮是新歡怒放,武鬆出來良久,竟然沒有留意到張玉蘭已經離去,這便是很好說明,他真是沒有把那姑娘放在心中。

“張小姐已經會都監府了。”葉夫人說道。

潘金蓮聽了不禁心中有些不安,張小姐心思細密,為人端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失態,令她覺得難堪然後離去了。

她看了武鬆一眼,武鬆神色平淡,自顧自的喝酒。

“都頭,張小姐離開的時候,盈月說讓奴家提醒你,端陽大會務必要參加。”

“我知道了!”武鬆點點頭,對葉孔目道:“葉孔目,你可知道什麽事端陽大會?”

葉孔目搖頭道:“估計是他們武官的聚會吧,我們文官是不知道,也從未聽說。”

“怪了!這事十分奇怪!”李逵突然道。

武鬆隨口道:“李大哥,有什麽奇怪的?”

“這事不妥,昨日葉孔目說張小姐去了避暑,今日丫頭說她是從避暑途中偷走告知治療眼疾的良方。”

大夥聽了都點點頭,等著李逵說出奇怪之處。

“這就是問題了,既然她都要去避暑,還怎麽能夠參加端陽大會,這端陽大會跟她便是無關,此刻她回去了,估計她爹爹也是要把她抓去避暑的,武鬆參加不參加,幹她什麽鳥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