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拜倒石榴裙下

“壞了!雲雀兒是酒醉,她展露了媚態,我卻是清醒得很,被她舞姿迷惑了,這酒是她喝過,我豈不是喝了她的殘酒,這是風情事,我不能如此的輕慢!”

武鬆立即將頭一擺,美酒灑了他滿臉,雲雀兒嬌笑道:“當日李太白‘以水灑麵’,奴家便以酒灑了叔叔的臉,就不知叔叔是可惡的高力士還是風情的唐明皇。”

雲雀兒身體一歪,往桌麵上摔去,她是側身摔下,武鬆伸手攙扶,勢必要接觸到她的胸腹位置,武鬆方才已經神魂為之一**,此刻哪裏敢伸手。

雲雀兒摔倒在石桌上,輕咬朱唇,似乎很痛,眼神卻是似笑非笑,奪魄勾魂,她身姿撩動,一條**從石榴裙子裏伸出來,粉紅色的鞋子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野鴛鴦,小腳一**一**,輕輕的搖著。

她這一下卻是有名堂的,是太白醉酒的精粹,當年,李太白為人狂妄,雖有報國之心,狂性卻是難馴,某日大醉後,唐明皇突然詩興大發,令人傳他進宮作詩,他當時在酒宴上喝得大醉。

由太監背了來到宮殿,以清水灑臉,他借著醉意寫了十餘首詩,唐明皇看了,歎為觀止,李太白借著酒意,要楊貴妃最寵愛的太監高力士替他脫鞋,狂妄一番後,大笑著離開皇宮,自此闖**江湖,成了一代遊俠。

雲雀兒讓武鬆掂量著自己是唐明皇還是高力士,若是高力士,便要替她脫鞋,得寵太監給小官脫鞋是侮辱,可男人替美人脫鞋,卻是風情得很,她是用太白醉酒來挑情武鬆。

若然武鬆替她脫鞋了,又能引出另外一段風情,高力士伺候的主是楊貴妃,她喜愛石榴,唐明皇常在華清宮親手剝了石榴喂給她吃,也不分場合,皇帝喂貴妃吃石榴,在大臣看來十分不雅,都有微詞。

楊貴妃便施展媚功,把唐明皇哄得神魂顛倒時,撫弄琴弦,彈奏的自然是風情曲兒,唐明皇是聽得全身燥熱,幾乎按捺不住,楊貴妃卻在他最動情的時候,扯斷一根琴弦,這可要了唐明皇的命。

他心中焦躁不安,楊貴妃趁機低泣,訴說大臣對她的不敬,以至令她無心思伺候皇帝,唐明皇聽了,大發雷霆,讓大臣都拜倒在楊貴妃群下,她當時穿的便是石榴裙,跟雲雀兒的一般。

武鬆穿越前酷愛國學,這等事情雖不甚了解,可也知道一點端倪,心道:“嫂子醉了,她曾說我長得跟蔣門神有幾分相似,莫不是心中不快之時想到了丈夫,把我錯當成蔣門神了。”

“嫂子,這有酒無肉,甚是無癮,我到廚房切點熟肉過來。”

雲雀兒已經是動情了,哪裏能放武鬆離開,她最懂男人,知道此刻若然把風情更進一步,反倒令武鬆生了厭倦,她雙腳輕揚,交叉在一起,蛇腰在石桌上一滑,便到了石凳上,姿態美妙到極點。

臉色卻是變得正式,全無方才的風情,武鬆心中也安定了,隻聽得雲雀兒低聲道:“叔叔,奴家是做戲出身,方才演示李白醉酒,一時興起,把貴妃醉酒也演了,真是無禮。”

武鬆聽了卻是對她十分同情,古代做戲的,不像現代那樣受盡寵愛,列為三教九流,常有一句話“戲子無情,表子無義”,便是將戲子跟青樓女子同等了,跟“由來俠女出風塵”是死死對應著。

唱戲的女子為了取悅客人,不免要賣弄風情,武鬆在江湖上見多了,也不以為忤,這是她們謀生手段,沒什麽可指責的,方才聽她說一句“人前歡笑,背後垂淚”卻是道盡了心酸,看到她好好的表演一段太白醉酒,也帶了風情,想到自己此刻也是飄泊江湖,哪有不同情的。

“嫂子,你表演得十分好看,隻是隻有你我二人,也不好,不如我去把金蓮也叫來,再切點熟肉....”

“叔叔你便放心老太君一人在房間麽?”雲雀兒十分了得,一句話便令武鬆卻步,她知道武鬆為人豪爽,又嗜酒如命,便豪言道:“蘇學士有雲,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奴家雖曾飄泊江湖,卻未聽聞有何風流人物,今日得逢叔叔,也是畢生際遇。”

“當日曹孟德和劉玄德煮酒論英雄,便是談論天下英雄,也可佐酒,何須肉食,叔叔不妨將景陽岡上打虎,豹頭山上殲賊的英雄事講予奴家聽,讓奴家可以痛飲三大碗!”

雲雀兒麵前的是小酒杯,可她說三大碗的氣勢便真如有三大碗酒放在跟前一般,武鬆為人豪氣,既然她說得豪邁,自己也不推遲了。

武鬆不懂撒謊,張口便來:“那日我提了齊眉棍,從滄州回清河縣,路經陽穀縣,要穿過景陽岡,眼看午飯未吃,便到酒家吃酒,嘿,那直娘賊店家,隻賣我三碗酒便不賣了.....”

武鬆聽得雲雀兒話中帶了江湖味,也不修飾,張口便是“直娘賊”,雲雀兒聽得滿心歡喜,她雖然長得嬌俏,可髒話罵起來不輸男兒。

“叔叔,那直....那店家為何不賣酒給你,是你身上沒有銀子麽?可惜奴家不在,不然可以借你幾兩。”

“哈哈哈,當時我也是如此想,馬上將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扔到桌上,那廝說不是輕視我沒有銀子,而是景陽岡上來了老虎,喝了酒不能過崗!況且他的酒叫透瓶香,又名出門倒,說什麽鳥話,喝了三碗出門便倒!”

“呸!”武鬆隨手拿了酒壺,就往口裏倒酒,看得雲雀兒心花怒放:“那可是我喝過的,他對我有意了!”

“江湖上識得我的人都知道,武鬆是一分酒,一分氣力,十分酒,那氣力大到連自己也不知從何而來,我抓了東家的衣領,逼著他將酒都拿出來,不要說三碗,我喝了三十餘碗,把透瓶香都喝光了!”

雲雀兒聽了更加是喜上眉梢:“那蔣門神也是愛酒,隻是一喝酒,全身都沒力了,連**那檔事也減弱八九分,武鬆卻是越喝越有勁,真是風情的人!”

“喝完酒,那廝抱著我,不讓我上崗,我問他是不是想謀財害命,他生氣了,便放開我,哈哈哈,我自然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可是就是不識好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