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強買強賣

掌櫃子一臉尷尬,看著武鬆已經離開,隻得收了銀子,派一位夥計給前麵九家酒館各送去一兩銀子,又派一名夥計去稟告所托的官人,說武鬆已經繞到而行了。

武鬆拉著潘金蓮的手在叢林小道上慢慢的行走,他平生不做糊裏糊塗的事情,此刻擺脫了,心情暢快,隻是不知道是誰要找他幫忙,未免有一點的好奇。

兩人走了十餘裏路,潘金蓮笑道:“方才是一路上不愁吃喝,吃得都撐住了,此刻不要說沒有好酒好肉,就連一口清水也是沒有。”

“哈哈,不明不白的酒肉,便是再好,吃了也會鬧肚子,清白的就算吞一口唾液,也能舌底生津!”

武鬆知道潘金蓮口渴了,便道:“我們到樹下休息,順道看看有沒有小溪,喝一口涼水也是好的。”

兩人坐在一棵大樹下,涼風襲來,十分愜意,武鬆解下長袍,說道:“金蓮,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尋點溪水,若然有什麽不妥,便將長袍扔到樹上,我自然可以看到。”

“噗!這裏是孟州道,大宋最繁華的驛道,便是有毛賊也不會傻到來這裏作案,怎麽會有不妥?”

“一路走來,這裏都十分詭異,還是小心為上,你記住了!”

“好,我聽話便是!”潘金蓮甜甜的笑著。

武鬆也不知道有什麽不妥,隻是覺得一路來都有人請他喝酒吃肉,感覺十分怪異。

他也不敢走遠,在大樹四周二十餘丈的範圍內尋找溪水,不時的看著大樹,大樹那裏沒有掛起長袍,他心也漸漸放寬,可也沒有找到任何的溪流。

“算了,估計要走到遠處才有,此處十分怪異,不找也罷。”

“金蓮,沒有找到水,我們過了叢林再找酒家吧,反正就算有人請喝酒,我們還是照樣給銀子。”

潘金蓮點點頭,武鬆看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秀美緊蹙,關心道:“你怎麽啦?”

“那葡萄酒十分嗆喉,此刻喉嚨幹幹的,難受。”

“那酒便是如此,我在番邦的時候,每次喝完,第二日都要喝打量的水,奇妙的是,喝了許多水也不需要小解,看來都給這酒蒸發掉了!”

“噗!誰要知道你有沒有小解!”潘金蓮忍俊不禁,可喉嚨的一陣幹涸,令她難受極了。

武鬆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可也沒辦法,隻好加緊趕路,尋常趕路,有生風都是好的,可是口渴的時候,有風吹來,連唾液也給吹幹了,武鬆漸漸也是覺得喉幹舌燥。

“金蓮,我爬上樹看看,這四野有沒有溪水或者野果的,再不滋潤一下喉嚨,定然會冒煙了!”

武鬆爬上一棵大樹,四野張望,突然喝了一聲彩:“金蓮,前麵幾十丈的地方有十餘人在那歇腳,估計是來往的商旅,我們去向他們討點水喝,要是有酒更好!”

潘金蓮聽了十分高興,跟武鬆加緊了腳步,果然,走了一陣,穿過灌木叢,便看到有十餘人坐在空地上乘涼,喝著酒,吃著肉,十分愜意。

武鬆上前道:“各位大哥有禮了,我兩夫婦急於趕路,十分口幹,想向各位討點酒水喝喝,銀子自當奉上。”

“大家都是行路人,有什麽所謂的,銀子要不要都可以,不過這酒水卻是不能給你們。”一中年人笑道。

“為何?”武鬆臉上一沉,若然那人直接拒絕他倒是無所謂,可說了一大堆托詞,才說不給,豈不是給他敷衍了。

中年人打個哈哈:“兄弟,你定然以為我尋你開心,不是的,你莫怪,聽我道來,其實這酒肉也是跟人買的,從這裏往前走不到五十步,就有一人挑了一擔酒肉,在販賣,你往前走就可以了!”

武鬆聽了,才寬心,笑道:“多謝大哥指點。”

他跟潘金蓮又走了五十餘步,過了兩棵參天古樹,果然看到一名二十歲上下的後生,跟前放了一個擔子,遠遠便聞到酒香跟肉香。

武鬆大喜,上前大聲道:“兄弟,跟你買兩角酒,有什麽肉食的盡管拿來,一同算銀子。”

後生懶洋洋的看了武鬆一眼,冷冷道:“不賣!”

武鬆掏出一兩銀子,遞給他:“我先給你銀子。”

“你便是給我一兩金子我也不賣!”

武鬆生氣了,罵道:“因何那十餘人你便賣,我來買卻是不賣,什麽理由!”

“你這漢子看上去儀表不凡,可怎麽如此不講理,買賣是自願的,我不勉強你買,你也不能勉強我賣!”後生翻了一下白眼:“何況我也沒賣酒肉給那些漢子啊。”

“兀那黃毛小子,你是要戲弄老爺了!”

武鬆發怒了,那十餘名漢子聽到聲響,都跑來了,後生慌忙道:“各位大哥,你們來評理,他要買我的酒肉,我不賣,有什麽不行的,他便說我賣給你們不賣給他便是戲弄他,要發作打人,你們倒是說說,我有沒有賣酒肉給你們。”

“哈哈,這位兄弟,方才是我說得含糊。”中年人慌忙道:“這位小兄弟的酒肉不是賣的,而是送給人吃的,隻要是好漢,他便送!”

武鬆恍然大悟,冷笑道:“你便是要我吃你的免費酒肉了?”

“不錯,我的酒肉不要錢,要錢的便不賣!”

“好!老爺今日便要強買強賣,硬要你收錢!”

武鬆一把抓著後生的衣服,將之往樹上一扔,正好一柄樹枝掛著他的衣領,他在上麵撐手撐腳的,“哇哇”亂叫。

那十餘名漢子慌忙來勸阻,武鬆也不管,發起神威,將十餘人都扔到樹上,有被掛著的,有趴在樹丫的,有雙手抱著樹幹的,潘金蓮看著十分有趣。

武鬆走到擔子前,拿了水瓢,舀了一瓢水酒,遞給潘金蓮,潘金蓮喝了半瓢,就說夠了,武鬆一連喝了七八瓢,扔下一錠一兩的銀子,走到樹下,笑道:“酒我喝了,銀子也付了,你們能怎地?你們說,到底是誰人指使?”

“好漢,我們哪有什麽人指使,小兄弟免費送你酒水,你卻是要錯怪好人。”

“好,我便壞人做到底!”武鬆一腳踹在大樹上,大樹劇烈的搖動,上麵的人“哇哇”大叫,“都頭饒命!”

“哈哈哈,你們這群直娘賊,方才又說不知道,現在如何知道我是都頭了,若然不從實招來,我便將大樹踢斷!”

中年人知道不說不行了,便道:“都頭,小人也是不知道,隻是約莫十日前,有位青年相公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在這樹林等候,說會有位武都頭和夫人經過,把你們的肖像給大夥,便讓我們請你喝酒吃肉,並無惡意。”

“那沿路的酒館又是怎麽回事?”

“什麽酒館?小人不知道!”

“嗯!我再踢幾下大樹,你便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