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賭坊的福鼠

煙柳巷,西門慶家中,暖廳內。

西門慶舒服的躺在暖**,兩名衣裙薄得緊貼在身上的丫環替他輕輕的揉按著大腿,對麵坐著比女人還嬌俏三分的張小三。

“小三,事情進行得如何?我這些日子,每到晚上都是心火難消,拿這兩個小丫頭出火,總是不盡興。”

張小三支起蘭花指,嬌笑道:“從陽明山到陽穀縣,都布滿了線眼,隻要武鬆回來,我們的計謀便可以開始運作,大官人,要吃到上好鮑魚,須得有些耐性。”

“一切都妥當嗎?要是再出差錯,我便將你剁了喂狗。”西門慶在丫環的胸上狠狠的抓了一下,咬牙切齒道。

“大官人,梅花要芬芳撲鼻,需經曆苦寒,你要聞到潘金蓮的鮑魚香,這苦寒是受夠了,也是感動了上蒼,本來這事有一個難題,可在大官人的吉祥賭坊內降臨一個福鼠,便迎刃而解了。

“什麽福鼠?”

張小三伏在西門慶耳邊輕聲的說道,西門慶聽了,滿心歡喜,想到潘金蓮將要到手,不禁浴火焚身,抱起一名丫環,便壓在身下,張小三識趣的關上了門,出去了。

陽穀大街,翠紅樓前。

陳二狗一把抓著老鼠,罵道:“老鼠,你這直娘賊,趁著武都頭不在,是要作反了,老子十天沒見你在這出現過,人手不足,害得我給媽媽痛罵!”

“陳大哥,小人這些天有些買賣,遲些日子,一定回來幫忙,嗬嗬,小人有事告辭。”

陳二狗的手沒有鬆開,他打量著老鼠,看到他衣著比自己還光鮮,腰間還掛了一塊翡翠玉佩,十分的翠綠,價值不菲。

他將老鼠拉到一旁低聲道:“你這天殺的,又做回老本行,就不怕都頭擰斷你的脖子!”

“嗬嗬,嗬嗬,大哥,你誤會了,小人怎敢做回本行呢!”

“那你為何如此富貴?”

“還不是骰子君帶來的。”

老鼠從懷裏拿出三顆骰子,一拋一拋的,陳二狗的眼睛也隨著一跳一跳的。

“大哥,小人知道你對此道也是愛好,一起去吉祥賭坊發財好不,都頭回來正好有錢請他喝酒。”

“好是好,不過吉祥賭坊是西門慶那廝開的.....”

“他開的去贏他錢不正好嗎!”

“我老婆說要給我生多一個孩兒,這賭錢不好.....”

“那小人告辭了!”

陳二狗本來就好賭,是強忍了,他地痞出身,信奉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既然老鼠當旺,能贏錢,自己也不好阻止。

兩個時辰後,老鼠從“如意大押”裏麵出來,扭頭狠狠道:“玉佩啊玉佩,你暫時在這呆一個時辰,主人就回來贖你!”

說完,一頭又轉進吉祥賭坊,他連續贏了十天錢,這一天下來,不單隻沒有將玉佩贖回,反倒把衣服押了。

“老鼠,請我喝酒,這些天贏了不少吧。”

老鼠一看,是以前的老主顧夜鷹兒,夜鷹兒是個小賊,老鼠替他銷贓,十分熟悉。

“別提了,不要說請你喝酒,我就連晚上那一頓飯都沒有著落,輸光了。”老鼠拍拍腰間。

“你這幾天不是鴻運當頭嗎?”

“今天不知糟了什麽黴運。”

“你到過哪裏?見過什麽人?”

“翠紅樓!陳二狗大哥!”

“你真是蠢到家了,賭錢最忌諱是跟女色相衝,翠紅樓是什麽地方,陳二狗大哥當下又是做什麽活兒,活該你把運氣破了!”

“哎呀!該死!”老鼠響亮的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懊悔道:“夜鷹兒那該怎麽辦?”

“借運唄!”

“怎麽個借法?”

“你身上還有銀子不?”

“二兩!”

“那就成了,所謂發財錢,就是你自己有銀子,到賭坊卻不拿出來,直接問賭坊的人借錢來賭,必贏,可是你不能騙人,要是身上真沒銀子,純粹打秋風的,那必輸無疑!”

老鼠是有聽說過這說法,很多人去賭錢,明明自己身上有銀子,偏偏不拿出來,硬要向莊家借,說用莊家的錢跟莊家對賭,把他的運氣借走。

老鼠拿出二兩銀子,說道:”可這賭場是西門慶的,能借我嗎?“

“我有個兄弟,以前也是做我們這一行的,現在到了吉祥賭坊負責放債,為人義氣,我給你說一下,多不敢說,二百兩銀子,是有的。”

老鼠連續當旺十天,對自己的運氣深信不疑,方才輸錢,皆因去了翠紅樓沾惹了黴氣,此刻借運了,定當可以贏回來。

“有勞你了!”

半個時辰後,老鼠眼光呆滯的看著夜鷹兒,眼前的一盤熟牛肉無法引起他半點的興致。

“兄弟,吃吧,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更何況是輸錢而已。”

“我連本帶利,欠了西門慶賭坊二百五十兩銀子,三日後便要還,你說我能吃得下嗎!”

“嘿,不就銀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兄弟!”老鼠一把抓住夜鶯兒的手臂,緊張道:“你道是如何?”

“吃完再說。”夜鷹兒神秘道。

老鼠恨恨道:“你不說,我豈有心情吃東西。”

“瞧你急得!”夜鷹兒伏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前些日子做了買賣,得到一個漢代的白玉碗,約莫估算,也值三千兩銀子,我隻賣二千兩,給一百兩你作酬勞,能要高多少算你本事。“

老鼠頹然坐下,輕聲道:“我答應過叔父洗手不幹了。”

“這個自然不能勉強,隻要你三天後有二百五十兩銀子歸還便可,不然斷手斷腳的,不要說做兄弟的沒關照你。”

老鼠沉默良久,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口裏,用筷子在手指上一敲:“最後一趟,從此戒賭!”

一天後,子時,老鼠約了買家,聯係了夜鷹兒,在獅子橋頭等候。

買家和夜鷹兒到了,檢查過雙方的的事物,老鼠低聲道:“成了!”

“抓住那毛賊!”

突然從橋底衝出十餘人,手裏皆拿著家夥,買家和夜鷹兒飛似的逃了,老鼠卻給絆馬索撂倒,抓到了西門慶的家。

在後院吊著打了一夜,早上西門慶親自過來,他看了老鼠一眼,冷冷道:“我道是誰敢太歲頭上動土,偷我的白玉碗,原來是老朋友,那算是知法犯法了,若然跟隨過我的人都回來光顧,西門家豈不是傾家**產,殺一儆百,張小三,將那廝活埋了。”

“張大哥,念在小人曾跟隨過你,你替我求情吧。”

“哎,兄弟,我也是左右為難,大官人隻愛有用之人,沒用的,便如一條狗,殺了便殺了,沒有什麽可惜的。”

“張大哥,隻要能饒小人性命,大官人但凡有吩咐的,小人照做便是。”

第二日,西門慶和張小三在家中喝酒,一名潑賴匆匆而至,行禮道:“大官人,張大哥,武鬆獨自一人回來,已經過了陽明山,估計明日回到陽穀縣。”